《明朝第一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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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弄臣- 第4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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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些年轻人就没法淡定了,其实也不光是年轻人,朱晖跟自己年纪差不多,还不是一样的沉不住气?否则,又怎么会为了几亩田地,召来了这么多人,来跟自己商量?

张懋捏捏眉心,无奈的说道:“不过是几亩田地罢了,皇上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咱们身在京城,占了军镇的田地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交还了就是了呗,而且皇上又不是要强抢,不是还有个什么足球比赛么?”

“不是几亩田地的事儿,英国公,您老想想,大明有今天,咱们祖上都是流过血,立过功的,一个弄臣说了句话,就要剥夺咱们的田产,凭什么啊?”

张懋抬眼一看,见说话的是定国公徐光祚,于是,他的笑容更加苦涩了,这位主儿是最麻烦的那种。少年袭爵,总觉得天下事无可不为,可他也不想想,那谢宏哪仅仅是个弄臣?别说大明朝,就算查遍史籍,又岂能找到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的弄臣?

何况,看谢宏的施政定策,都是有的放矢,魄力和手腕都十足,就算比起大明开国的那些名臣,也似乎不逊色,又岂能单单以弄臣二字代称?

浅薄,太浅薄了,看着慷慨陈词的徐光祚,张懋深深的叹了口气。

“是啊,爷爷,有一就有二,这一次若是顺了谢总督的意,那他得了甜头,下次再来怎么办?现在施行新政只是三边,可看他的模样,大有由北至南,席卷而下的势头,要是田亩都被他夺了去,咱们宁国府这么一大家子人,将来要怎么办?”

这次说话的是宁国世子张仑。张懋这把年纪,在明朝已经算是长寿了,他的长子早逝,只留下这么一个嫡孙,因此也是呵护得紧,虽然在他的教导下,没有那种轻浮气质,可也没有他自己这般的沉稳。

不过,张仑说的倒是没错,宁国府这一大家子人真心不少,光是张懋自己,就有侍妾百余人,上行下效,宁国府的亲眷能少得了才怪呢。

“东阳,你怎么说,莫非也是打算硬顶吗?”也不理会两个年轻人,抬头目视朱晖,张懋沉声发问。

“虽然只是口谕,可皇上已经下了旨,咱们做臣子的当然不能不理会,何况,以宫里如今的手段和作风,硬顶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说实话,咱们也顶不住……”

朱晖从少年时代就随父亲朱永在外征战了,如今虽是垂垂老矣,近年来又多受挫折,可他身上的英气却丝毫不减,说起话来也颇有章法,他的话虽不多,可对利弊的分析却颇为精辟。

正德的手段、脾气如何,只要看文臣们的处境就知道了,原先不可一世的士大夫们,现在是何等的凄凉。朱晖不傻,勋贵们连文官都扛不住,换上一个更狠的又怎么可能雄起?

“不过,世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边镇施行的那套新政,弊端甚多,蓟、宣二镇颇有怨氛,只是碍于谢宏的强势,无人敢于伸张就是了,若是此次让他轻易得手,那咱们在京畿的田产岂不也危险了?总得设法转圜一番才是啊。”

“唉,皇上主意已定,这又要如何转圜?”张懋一摊手,正德的风格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是直截了当的出了道判断题,答案只能在是与否之间选取,想在中间摇摆是不可能的。

“懋公,以晖观之,虽然皇上跳脱的性子没变,可他还是讲理的……”朱晖一句话把一屋子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且其中都带了些怪怪的味道,当今皇上会讲理?刘大夏等人会哭着活过来的。

“咳咳,虽然道理可能不那么……循规蹈矩,但是,皇上确实是讲理的。”朱晖急忙辩解道:“皇上的口谕大家也都清楚了,他说了,要用足球来赌斗,要是咱们输了,就交出蓟镇的田亩,赢了的话,他就用皇庄的田亩跟咱们等比置换,其实还算是挺公平的。”

“保国公不要上当啊,皇上一直在西苑操练,又是棒球又是台球的,一项比一项厉害,现在又突然拿出个足球来,谁知道是不是阴谋啊。他那边提前操练了很久,咱们仓促之间又怎么可能是对手?”

一帮年轻人嚷嚷起来,他们也是有组建棒球队的,每次都在正德的近卫军面前败得惨兮兮的,听到赌斗,哪里敢于应战?

“都别嚷嚷,本公看了宫里送来的册子,这足球跟蹴鞠差不多,你们平时不是也有在玩么?”朱晖一声断喝,止住众人的吵嚷,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册子,对着众人晃了晃,最后转头对张懋说道:“至于皇上有没有提前操练,那就拜托英国公了。”

“嗯,若只是如此,倒也不难,不过……”虽然一直很低调,可英国公的旧部和人脉都是相当了不得的,雷火之夜后,文臣势力已经完全退出了紫禁城,不过张懋在宫中却还有些旧部在,想让这些禁军造反肯定不行,如果只是传递个消息,倒是没什么妨碍。

不过,张懋历来奉行韬光养晦的准则,以他想来,不过是些田亩而已,干脆双手奉上岂不更好?何况又去跟皇上作对呢?

“懋公放心,小弟自有主张,如果皇上没有提前操练,设下圈套的话,这,就是好事。”朱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第一卷 第596章 竞技如兵

如果说正德元年是让人惊奇无限的一年,那么,正德二年的-就是折腾。

君臣二人从京城折腾到辽东,再折腾到东海;从朝堂折腾到民间,再折腾到外藩属国,折腾得翻天覆地,折腾得不亦乐乎。

正当京城人自认为已经习惯了皇上的节奏时,正德二年的最后一天,皇帝又给了大伙儿一个惊喜,当天举行的庆新年的足球大赛,和欢庆除夕、军民同乐的春节联欢晚会,着实让不少人惊掉了下巴。

这俩都是新名词,不过却没有造成任何理解上的困难。

棒球是用棒子打的球,那么,足球就是用脚踢的球呗,这玩意不新鲜,只是换了个叫法而已,难不倒京城的老少爷们。

至于那个晚会,这也没啥好难的,就是赶在晚上开会呗。在正德朝,天子与民同乐一点都不稀奇,在各种竞技运动中,都可以看见皇上的身影,听说那场足球比赛中,皇上也会亲自下场呢。

消息一经放出,京城百姓大多都是欢欣鼓舞,可朝堂上却是哀鸿一片,大明朝的体统算是彻底沦丧了,过年都不得消停,左一个,右一个的新花样,皇上算是彻底没个正形了。

让他们郁闷的不光是这些,足球比赛的另一方也引起了不少人的疑虑,居然是以英国公、保国公为首的勋贵们,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呢?

是对抗?还是联盟?又或是其他?

要是对抗当然很好,得道多助么,帮手越多越好,至于压制勋贵,士人们早就顾不上了,那种事等打败皇帝以后再说不迟。

可要是双方达成了某种默契,那就真的糟糕了,光是那君臣二人,士人们已经招架乏力了再加上勋贵……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家伙的潜势力还是很强大的,光是想到这种可能xing就已经让人浑身战栗了。

怎么办?

于是,这个因同一人而起的问题,给越来越多的人带去了困扰。

始作俑者对这些身外事向来是不关注的,正德紧了紧脚下的绑tui,转头大喝道:“小的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跟在他身后的十个人齐声高喊。

“嗯,很不错的精神面貌出发,一定要踢他们个落花流水。”作为皇家足球队的队长兼主力前锋,正德振臂高呼,第一个踏入了新建好的足球场。

“喔!”尽管只『操』练了十几天,可这十个人却是从数万近卫军中选拔出来的,心气也都高得很,跟在皇帝身后,更是令他们信心十足。

“尽管对面有皇上在可咱们也不能输了,这可不光是几亩田地的事儿,”徐光祚指指对面恶狠狠的说道:“他们是什么人?是军户之后!咱们呢?咱们都是开国元勋的子孙,他们的祖上都是咱们祖上的兵卒,你们说,今天要是输了,咱们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不能!”定国公是徐达之子的封爵,徐光祚在年轻一辈的勋贵中也颇有威望,他这一番话切实的ji起了勋贵们的士气,众人轰然应诺。

“记住了,这是足球,不是蹴鞠规则都给我记好了,别胡『乱』卖弄那些花哨技巧,要赢就得进球,知道了没有?”

“知道了!”

“很好,随我来,一定不能输!”勋贵方的队长名将徐达的后代,拥有双重身份的徐光祚表示绝对不能忍受失败。

“出来了,出来了,穿红衣服的是近卫军,打头的就是皇上!”

“皇上万岁!”

“皇上威武!”

徐光祚很快就发现了,通往胜利的道路是曲折而艰难的,与赛场在哪儿无关,只要在大明的土地上,无论哪里都是正德的主场,尤其以京城为最。

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不但让近卫军士气大振,而且,看到微笑着四下挥手的正德,勋贵这边也是士气大跌。

“喊起来,都给我喊起来,这么点声音怎么够呢?”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给他们加油喝彩,张仑就正在努力催促着各家的随从,勋贵们家里人丁都不少,今天事关重大,他们到场的比例也很高,不过比起整个京城的百姓来说,那就只能相形见拙了。

饶是张仑死命的驱使,众人也是竭力呐喊,可他们的呼喊还是淹没在了百姓的声浪之中。

“不要紧,那些军户从前哪有机会玩蹴鞠?他们的技术肯定不行,只要小心皇上就行了,去两个人,好好的盯住皇上,下脚注意点,千万别伤了他。”徐光祚临危不『乱』,指挥若定的mo样也颇有大将之风。

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无论是台球还是棒球,又或者是滑板和旱冰,正德的技巧足以让人惊叹,和那个天纵其才的名匠谢宏一样,在专擅的那个领域上,他就像是无所不能一般。

要不是知道近卫军从前没有接触过足球,就算保国公一力坚持,可他们还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应战,一定会输的比赛有什么好比的?

两边的队长都发表过了感言,“吡!”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完美的控球,漂亮的过人,精准的『射』门,在徐光祚的带领下,先开球的勋贵子弟们开场便先拔头筹。

蹴鞠运动在华夏有着悠远的历史,自春秋时代,就已经风行一时了,在宋代达到了巅峰,闻名一时的高俅就是靠着一手蹴鞠的本领登堂入室的。

不过,这种运动算是高端运动,在正德之前,只有大户子弟才可能会涉及,比起将其视之为不务正业的书香门第,勋贵子弟中却多有精通此道的,不能做官,也不能掌兵,除了玩乐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这些人的技巧都相当不错,脚下的球也让他们如鱼得水。

尽管到手之后,徐光祚等人研究了很久,也没研究明白这球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会这么有弹xing,而且还比皮子结实。可他们还是第一时间就喜欢上了这种球,触感实在太棒了而且足球的规则也太有趣了,比蹴鞠好玩多了。

在这一点上,勋贵们和正德是有共鸣的,因此,这场比赛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不要紧,才一个球而已,打起精神来按照事先的计划,稳步发动进攻。”正德拍了拍守门员的肩膀,无师自通的安慰着队友,给他们打着气。

“东阳,你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何意?难道真的觉得赢了皇上,就能让他收回成命?置换了壑庄的田地虽然得利,可难免皇上不会记恨在心,万一他彻底驱′除了士人·到时候算后账的话,岂不是……”

尽管在议事的时候被朱晖说服了,可老张懋还是一直不怎么安心·尤其是看到自家子弟占了上风的时候,他就更是忐忑了,帝王心思最是可怕,要是这次的事在皇帝心上埋了一根刺,那是多少田地也换不回来的代价啊。

“懋公,今上本就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xing子,前些日子,宫里的那事儿你也应该有些耳闻,要是换成太祖太宗的话,你觉得事情会那么容易就收尾吗?要知道·辽东的那位如今既有兵又有钱粮,人事升迁之权也尽在掌中,又有哪位天子不会猜忌?”

“此言也不无道理,可是,也许皇上是心机深沉,或者目光长远·分得清主次呢?毕竟最让他棘手的是那些人。”张懋目视文渊阁方向,微微沉『吟』。

“懋公莫要忘了,皇上已经下旨,召天下藩王入京,据小弟所知,周王和郑王都已经奉旨动身了,有了这两位带头,恐怕其他诸王也多半会奉旨······懋公,你想想,这可是大明开国以来,破天荒的大事啊,今上的魄力又岂同寻常?”

“这话倒也不错。”张懋缓缓点头。

自永乐年以后,由于有了靖难之役的前车之鉴,所以,大明对藩王的管理越来越重视。

在正统十四年,襄陵王奏请天子,愿率子婿上阵,征讨入侵的鞑虏,结果被驳回,这事儿人尽皆知。张懋不知道的还有在明末的时候,当时满清鞑子进『逼』京师,唐王倡议勤王,结果被废为庶人。

无事不得出城,来京师更是想也不要想,皇帝也好,士大夫们也好,都不愿意看见这些人在面前晃dàng。

皇帝是怕藩王威胁自己的皇位,士大夫们是怕斗争扩大化,没有藩王在,他们尚且内斗斗得热火朝天,要是多了一堆藩王,那还不天下大『乱』,随时随刻都会重演八王之『乱』啊?

如果连正统年都算上,张懋已经历经六朝了,他如何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听了朱晖的话,他默然无语,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言词,不说其他,单以魄力论的话,当今皇上的确已经超过了大明的列祖列宗。

“懋公,你心存忧虑,莫非是以为定国公他们会赢么?”朱晖悠然一笑,对张懋问道。

“哦?现在皇上已经落后两球,而且,除了皇上自己,其他人的控球技巧都颇为生疏,如此····…难道还有胜机?”张懋眉头抖动,凝神观望了片刻,这才反问道。

“其实,去年夏天的时候,皇上开始组建那个棒球队,小弟就已经窥得一丝玄机了。”朱晖谓然叹道:“那棒球参与双方的人并不多,一共只有十八人,可进退之间,彼此都能保持一致,却不需号令,当时小弟就在想,这项运动跟兵事有些相似,结果······”

他并不把话说尽,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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