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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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 第3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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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

赵祯不悦地道:“此事朕已经斥责过苏锦,不过此事乃是辽使挑起,据朕所知,辽使先挑衅,苏锦才被迫与之交锋;至于什么有损大宋国威之言,怕是有些言重了。”

杜衍翻翻白眼,心里老大不高兴,皇上最近也不知怎么了,一力为这小子说话,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臣以为,若非苏锦和辽使狂赌一番,又怎能让西贼觅得机会?若是那萧特末稍不留神,岂不是便被西贼毒杀了么?到那时,辽国可不管谁先挑起来的。”

苏锦更不高兴,凭什么一见面就掐我,本是在商量大事,这个杜黑胖子又把矛头对准自己,苏锦决定今天不给他面子,要好好地教训他一番。

“杜枢密,你这话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感觉啊,下官怎么听怎么是你在强行加罪于我,请问我苏锦哪里得罪你了?”苏锦皱着眉直截了当的诘问,丝毫不兜圈子。

“苏锦,说话小心些,岂能对杜枢密如此无礼?”晏殊赶紧挤眼提醒。

苏锦道:“本来就是如此,给下官的感觉是,下官每做一事杜枢密都要指谪一番,而我听说屹立举荐我当这个谈判副使的恰恰是杜枢密,这可真是奇了。”

杜衍面罩寒霜喝道:“苏大人,你这是在怀疑老夫对你别有目的么?你这么说可是要拿出确凿证据的,否则老夫岂能容你如此羞辱。”

苏锦冷笑道:“有没有目的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下官岂敢胡乱揣度,但就此事而言,两国谈判本就是相互争强好胜的一种行为,在下所作所为完全是按照皇上的指示来办的,偏偏您一棍子便打死,说在下行为不当云云,皇上说的难道也错了么?”

杜衍错愕道:“皇上授意你和辽人狂赌斗狠?”

赵祯也茫然道:“朕何时命你跟辽使赌钱斗狠的?”

吕夷简缓缓道:“苏大人,胡乱说话是要受惩罚的。”

苏锦摊手道:“谁胡乱说话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富大人也在场,皇上您可不能说话不认啊。”

赵祯饶有趣味地问道:“你倒说说看,何时何地朕说过这样的话?”

苏锦拱手道:“启奏皇上,您明明跟臣说得明白,跟辽人谈判要坚守有理有礼有节之原则,臣正是按照这三有原则来办的差的。”

赵祯失笑道:“朕是说过,但朕并未叫你跟辽使斗勇狂赌啊。”

苏锦道:“辽使气焰嚣张,口出挑衅之言,放言我大宋士兵非其帐下武士的对手,约微臣手下与之比斗,并称臣若是不敢接招,便需在街市上大呼‘大辽武士天下无敌’之言,您说臣能不接招么?”

赵祯道:“辽人无理,自然不能示弱。”

苏锦道:“是啊,皇上您都知道是辽人无理,也就是说臣是有理的,这第一条岂不是占上了么?显而易见,臣托圣上鸿福,一举击败辽使,既赢得辽人的对我大宋士兵的敬重,又实实在在的赢了他一大笔真金白银,这还不叫有利?”

吕夷简冷哼道:“你利用谈判之际为自己赢了银子,对你而言当然是有利,对大宋而言,平白惹怒辽使,使后面的谈判步履维艰,又有何利只有?”

苏锦奇道:“这批银子,在下早就跟皇上说了,将如数捐出充入国库,我有何得利之处?再说了,吕相说在下平白惹怒了辽使,难道说在下要为了讨辽使欢心而输个几万两银子给他们,再按照辽使的要求在汴梁街市上大呼三声‘大辽勇士天下无敌’不成?”

吕夷简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他不过是就着杜衍的话头帮帮忙而已,要让他跟苏锦你一句我一句的辩驳,吕夷简是绝对不屑为之的。

“再说了,辽使并非想象中的恼怒不休,萧特末虽然蛮横无礼,但倒也是个人物,愿赌服输,干脆的很;况且在下按照皇上所言‘有节’的指示告知辽使萧特末,临行之际回将银两归还于他,让他高高兴兴回国。”

杜衍淡淡道:“一会说银子上缴国库,一会说归还辽使,你的话还有可信之处么?”

苏锦正色道:“本就是如此,若谈判顺利,达成双方都很满意的结果,银子便还给辽使,若是事不和谐,辽人坚持那四条辱我大宋的条款不松口,谈判破裂了,这几万两银子便充作军饷,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起些作用,这难道有什么矛盾的么?”

赵祯见两人斗上嘴了,摆手道:“今日是要你们分析西贼从中作梗之事,可不是要你们来争吵不休的;两国使者相谈,本就是处处争斗,互争上游;辽人挑衅,苏锦又岂能不接招,那样岂非让辽使看轻了我大宋么?这件事苏锦没有错,杜枢密不必多言了,且说眼下之事该如何应对。”

杜衍见赵祯表态了,不敢多言,咽下心中闷气,尽量平息心情道:“皇上,西贼作梗之事,臣以为无需大惊小怪,两位特使所提供的这份供词说,党项死士七人,如今抓获四人,那剩余的三人依旧在逃,臣以为这三人既服毒药,必会现身,只需再将这三人拿获,便可挫败此次阴谋。”

赵祯点头道:“说的在理,他们回去也没活路,只能再来拼一拼,吕爱卿说的对,辽使的安全需要多派人手,人员也要富爱卿和苏爱卿自己挑选,亲自过目,西贼善于伪装,可莫让他们钻了空子。”

众人拱手称诺,赵祯看苏锦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道:“苏爱卿似乎有话要说。”

苏锦想了想道:“臣总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总感觉怪怪的。”

赵祯微笑道:“许是差事重大,你二人终是心中惴惴,你们放心,好生的去办差,只要尽心竭力便是办砸了,朕也不至于便怪罪于你们。”

苏锦摇头道:“倒不是皇上所说的这些,微臣办粮务之事也不算小,但也从未害怕过;只是臣只是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感觉。”

赵祯笑道:“怪在何处?”

苏锦挠头皱眉,一时说不出口,就听一直没做声的晏殊忽然道:“苏大人可是觉得这几个人抓的也太容易了,而且似乎也太儿戏了些。”

苏锦一拍巴掌道:“对啊,就是这个感觉,晏三司一语道破天机,我一直都有这个感觉,富大人你有没有这个感觉呢?”

富弼皱眉想了想道:“确实如此,就在昨夜,我们拿到口供之后,还在嘲笑西贼愚蠢,竟然想出这么个脓包之计,派出这几个脓包之人,想想那西贼元昊虽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但也不至于蠢到派这几个窝囊废来干这么重要的事吧,这不是找死么?”

赵祯疑惑地道:“你们是不是多虑了,朕怎么觉得你们一个个疑神疑鬼的。”

苏锦道:“启禀皇上,这事您没有亲历,自然没有臣等的感受强烈;臣在想贼首元昊到底派了多少死士进入汴梁呢?若是死士之间并无联系,也许连他们自己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一同前来刺杀辽使。臣有理由怀疑,这前面的七人只是虚晃一枪,成则更好,败也无妨,只要让我们有已经洞悉了西贼诡计的错觉,从而放松警惕,他们的机会便来了。”

赵祯耸然动容,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会有另一拨人趁咱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行行刺?”

苏锦若有所思的道:“或许不是一拨,而是两拨,三拨,甚至更多;如果真的如此的话,后面几波刺客必然绝非庸手。”

吕夷简和杜衍也暗自动容,再仔细的回想整个事件的过程之后,这两人不得不承认,苏锦的担心不是多余,而是十分的必要;两人刚才就有一些不太对劲的感觉,但就是没有深想下去,这回苏锦一说出来,更让人觉得其中疑点重重。

吕夷简和杜衍看着苏锦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从一直以来的不屑中微微露出一点点敬佩来。

第616章 谈判(一)

午后时分,天色转阴;苏锦小睡方起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雨,时值春二月,虽然春寒依旧料峭,但空气中已然能嗅得出春天的气味,再加上牛毛般的细雨飘飘洒洒而下,更是让人感觉格外的清新畅快。

苏锦负手站在檐下,看着宅院中花坛冒绿的草芽,和远处烟雨中笼罩的汴水河边的如雾般嫩黄的柳条,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忧郁。

本来已经通知了赵、方两位都头在东校场准备好一切,自己也要马上动身去和富弼回合跟辽使萧特末开始正式的商谈,但这一场春雨也许会搅乱自己的布置。

雨丝凉凉的洒在脸上,苏锦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动,紧接着一双白玉般的小手绕过自己的脖子,轻轻帮自己系上一件披风。

苏锦伸手握住那只小手笑道:“我来猜猜是谁?”

那双小手抽了抽,却没挣脱,苏锦笑道:“绵而无骨,温热纤巧,一定是浣娘了。”

说罢转过身去,果然是浣娘羞怯怯的站在身后,红脸垂首不语;不过另有一人鼓着小嘴手拿蓑衣斗笠气恼的站在那里,那是小穗儿。

苏锦笑道:“穗儿,这是跟谁生气呢?嘴巴撅的又可以挂油瓶了。”

小穗儿没好气的道:“小婢哪敢,跟自己生气呢,小婢又没生着绵软无骨的小手,哪敢跟人生气。”

浣娘伸手挽起小穗儿的胳膊轻声道:“穗儿……”

苏锦摸摸鼻子无语,这丫头像是在吃醋了,于是上前捏捏她的鼻子道:“小孩子家家,无缘无故也生气。”

小穗儿道:“小婢伸手过去,公子爷定然摸不出来是我。”

苏锦哈哈笑道:“谁说的,你当我真的是摸骨算命的相师么?我只不过是看到了浣娘手腕上的宝石镯子罢了;浣娘的是淡青色的萤石,柔娘的是粉白色芙蓉石的,你手上是翠绿色的翠榴石,管你们是谁伸手,爷管保不会弄错。”

浣娘和小穗儿尽皆愕然,原来公子爷倒不是对谁特别喜欢些,别人是闻香识人,公子爷是闻宝石镯识人罢了。

“这样吧,你回去把蓑衣斗笠也戴上,爷好久没带你出去逛了,今儿去带你见见场面去。”

小穗儿眼睛一亮,顿时雀跃道:“真的吗?带小婢去见什么世面?逛相国寺?”

苏锦捏捏她的小鼻子道:“逛街也叫见世面?爷带你去和辽国的大胡子去谈判,叫你见见辽人长什么模样?”

小穗儿欢呼一声一溜烟进了屋子,不一会全套雨具披挂齐全的冲了出来,苏锦早在浣娘的伺候下穿好了蓑衣斗笠,见小穗儿出来,苏锦一挥手,带着王朝赵虎等人出门而去。

浣娘看着雨雾中消失的众人,心中微感失落,不过她很快调整心情,让自己不要表露出来。浣娘明白,在苏锦的心中自己还是有位置的,这一点甚至连姐姐柔娘也比不上,而小穗儿公子爷似乎只是当成是个小丫头而已,跟自己姐妹不能相比。

浣娘清楚的知道,公子爷喜欢的就是自己这种安安静静少说多做的性格;公子爷已经是个很闹闹腾的性格了,静下来的时候自然不愿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的烦心。

浣娘庆幸自己明白了这一点,她也没打算跟别人分享,只是公子爷过于喜欢跟自己呆在一起也有不好的地方,那便是难于启齿的那些事情;公子爷总是兴之所至便要自己陪侍,浣娘不能忍受的还不是公子爷对那事的兴致,也不是那直达灵魂的让人快要死去的撞击力,而是公子的一些特殊的嗜好。

譬如他喜欢要自己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有些姿势让浣娘感到羞耻难当,那是狗儿猫儿才能用的啊,人又怎么能这样呢?而且他更喜欢让自己用嘴巴亲吻他的那里;浣娘倒不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行为,她早已将自己全部的身心奉献了出去,也不会对此产生强烈的排斥,浣娘只是有些困扰,公子爷是怎么知道这些羞人答答的把式和行为的呢?

浣娘偷偷的问过柔娘,她隐晦的向柔娘提出了自己的担心,那便是公子爷定然是逛过青楼妓院,被那些坏女人给带坏了。

柔娘有些好笑,妹妹受公子爷的宠爱她是不会嫉妒的,公子爷的这些嗜好柔娘也都全部知晓,柔娘比浣娘大,明白这世间的男子在那方面总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需求,她觉得很正常;柔娘正色告诫浣娘:“爷喜欢什么你就做什么便是,至于爷是从哪学的这些花样儿,日后只有他人来管他,也轮不到自己姐妹操心。”

浣娘想起了姐姐的话,顿时释然了,忽然想起自己帮苏锦绣的春天防病的香囊还没完工,赶紧回屋拿起活计,挨在软榻上叮叮当当的锈了起来。

……

东门校场远在东城望春门外,沿东十字大街一直往东便能直达,宽大的校场一角搭着四五顶白色的毛毡帐篷,这里便是苏锦安排的谈判所在。

苏锦久久不至,富弼已经和辽使萧特末等人等的心烦意乱了。

萧特末来回踱步,一会跑到帐篷口张望,一会跑到端坐案边的富弼面前,口中翻来覆去的道:“这苏副使的派头比你这个正使还大,我看咱们无需等他,这便开始吧;有他在没他在还不都一样。”

富弼赔笑道:“等一等吧,又不在乎这一时,定是雨天不好骑马,坐车前来耽搁了些时间。”

副使刘六符道:“那你们还选在城门外的校场?说好了安排雅静之处商谈,却跑到这里来搭了几顶帐篷,这算什么?”

萧特末也火气不小道:“正是,这是对我大辽使臣的侮辱,这笔账咱们先记下。”

富弼连陪不是,正无计较处,一名士兵在帐外禀报道:“启禀富主使,苏大人带人到了。”

富弼如释重负,赶紧迎到帐篷外,见苏锦身披蓑衣,带着一帮人正匆匆赶来;两大队兵马跟在苏锦身后百步处往校场南侧散去。

苏锦进了帐篷,取下蓑衣斗笠,抖了抖身上的水滴笑着拱手道:“萧主使、刘副使,等的心焦了吧。”

萧特末翻眼道:“苏副使好大的派头,两国商谈军国大事,你却姗姗来迟,这种态度当真教人寒心;既然你们对此次谈判没有诚意,我看咱们今天必然谈不出什么名堂来。”

苏锦笑道:“这话从何说起,谁说我们没有诚意?干系两国交好之事乃是我大宋上下举国关切之事,萧主使居然说我们没有诚意,冤枉死我了。”

萧特末怒道:“会谈地点安排在这么个偏僻所在,只是简易的两顶帐篷这也叫诚意?约好了未时正开始,你却姗姗来迟,让我们白等了近一个时辰,这也是诚意?”

苏锦撩起袍子坐在长几一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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