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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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知县- 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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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花蕊皱眉思索,“赵王爷说完这话,就走开了,跟宰相薛居正、楚昭辅两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赵光义望向王继恩,王继恩缓缓点头,示意当时他们是在一起嘀咕。

“花蕊,你替朕好好回忆一下,他们说了什么?这对朕很重要!”赵光义阴着脸柔声道。

“臣妾只顾为官家担心了,却不曾细细听他们说些什么。不过,好象有一句什么‘国不可一君’!因为这句话太刺耳,所以臣妾抽噎中也听着有点印象。”

赵光义脸色更加难看:“是谁说的?”

“这个……,臣妾当真没有听清,当是只顾想着官家了,心里默默祷告菩萨,一定要保佑官家,要是官家有什么磨难,就让花蕊来承受吧……!”说到后面,她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赵光义大为感动,拿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粗大的手掌里,抚摸着道:“花蕊对朕的心意,朕铭刻在心!”

花蕊眼中噙着泪水,低声道:“官家,看臣妾尽说这些难过的事情,不说了,咱们喝酒!”

“对对!喝酒!”

“官家好酒量,小杯子没有风范,何不如上次那样,用金碗喝酒,一醉方休?”

美人面前,赵光义顿时豪情万丈,大腿一拍:“好!金碗伺候!”

王继恩赶紧拿来金碗。满满斟上。

赵光义端起来,道:“来来来!爱妃,朕与你饮一杯!”

花蕊端起小杯子,跟赵光义示意,望着他。

赵光义一仰脖,咕咚咕咚,把一大碗酒喝了个底朝天。

花蕊拊掌叫好,给他撕了一块野猪肉,送到他嘴里,赵光义又惊又喜,赶紧张嘴咬住,吃得满嘴是油,不停说好吃。

之后,赵光义和花蕊边说边喝,赵光义总是酒到杯干,过不多久,便已经说话舌头都大了。

赵光义色迷迷瞧着花蕊,当真是越看越爱,低声道:“花蕊,要不,你就不要修行了,回内廷住吧?朕再替你修一座浩大的宫殿,如何?”

花蕊摇头,望了斜对面帐篷里开宝皇后一眼,黯然低下头:“臣妾还是在寺庙里清静的好……”

赵光义也看了开宝皇后一眼,粗生粗气道:“她为难你了?”

花蕊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伤心事,不提也罢!”

“好好!”赵光义拍着花蕊的手背,“朕知道你以前受了她很多委屈,你被迫带发修行,也是拜她所赐吧?放心,现在先帝不在了,是朕的天下,朕说了算,她再不能欺负你!”

花蕊望着他苦笑:“臣妾多谢官家,不过,她身后有两个亲王撑腰,又有宰相薛居正、枢密使楚昭辅这些先帝的老臣辅佐,又是先帝的遗孀,官家又能奈她如何?”

“爱妃放心——!”赵光义打了一个酒嗝,拖长了语调,“朕说了,朕会替你作主,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君无戏言!”

花蕊甜甜地笑了,点点头,望着赵光义的脸,柔声道:“官家看着挺累的样子,是不是政务太操劳了?”

“是啊!”赵光义摆着手,结结巴巴道:“政务……繁忙,没……办法。”说着又打了一个酒嗝。

“官家还是要多多注意身子,一些不紧要的事情,就放手让臣子们去作,不能事事都要躬亲,那铁打的身子骨也熬不住的。”

“那些臣子?嘿嘿,象薛居正、楚昭辅之流,跟赵德昭伙起伙来对付朕,朕如何安心让他们处理?真要放手给他们,朕就等着退位了!”

花蕊忙道:“官家说的哪里话,这些人不可信,便找可信之人嘛!”

赵光义斜着一双醉眼,扫了他们三个一遍:“要说信任之人,朕便只有你们三个!再无旁人!可是,花蕊,你是女流,又是嫔妃,内廷命妇不能参政,自古始然!朕便有心把担子给你,你也不能挑。”他又望向王继恩,“内臣不能参政,这也是一样的。你也只能跟着朕身边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冷羿的脸上,嘿嘿笑了,指着冷羿道:“他,救过朕的性命,帮过朕很多忙,是朕的得力干将,倒是可以委以重任的,只是,他太年轻了,他现在已经是五品的马军观察使,在他这个年纪,已经不得了了,再加官,那些大臣可就不答应了!”

第326章 巾帼须眉

花蕊道:“那些大臣答应什么了?官家想作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答应。”

“爱妃说的没错!”赵光义斜着醉眼道:“这帮子大臣,一个个都不齐心,总觉得朕这皇位来路不正,总认为先帝是朕害死的,——爱妃,那晚上你在场,你说,先帝是不是朕杀死的?朕可曾动过先帝一个手指头?”

花蕊道:“官家的言行,光明磊落,人正不怕影子歪!不用理会他们的。”

“不理会不行啊!”赵光义摇晃着脑袋,指着赵德昭那边的帐篷道:“他!”又指着宰相薛居正等人的帐篷道:“还有他!他!这些人都不跟朕一条心,朕知道得很清楚!总有一天,朕会一个个找他们算帐……!”

这时,篝火外面是歌舞,丝竹之声还有众人的欢笑,掩盖住了赵光义的话语,便是在帐篷里的人都听不太清楚,更不用说其他帐篷的人了。但是冷羿还是很小心地跟王继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起身,分别到两边账外看了看。

回来,王继恩望着冷羿摇摇头。冷羿却低声道:“好象有个人影在咱们帐篷后面,看我出来,跑进了树林里。”

王继恩吃了一惊,问:“是谁?可曾看清?”

“脸没有看清,不过,衣着好象是典吏。”

这次跟随而来的人,只有武功郡王赵德昭带有典吏属下。他们的衣着是不同于官袍的一种制式服装,很容易辨认。

赵光义闻言大怒,呼的一声站起来:“德昭这厮,竟然敢派人偷听朕的墙角,朕去当面质问他去……!”

“官家!”花蕊赶紧起身拉住了他,“咱们没有抓住人,他抵死不认也无可奈何,再说了,官家跟王爷争执,传将出去,外面的人又作何议论?”

赵光义也是喝醉了,一听这话,犹如当头棒喝,顿时清醒,的确,本来朝野就有议论自己抢了赵德昭的皇位,若是自己再当众跟他吵起来,只怕议论更多了。而且也热人笑话。想到这,不由呆在了当场。

花蕊搀扶他坐下,柔声道:“官家息怒,不必争这一时之气,咱们从长计议为好!”

这个“咱们”,一下子把赵光义的心抚平了,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又抓过花蕊的柔荑,轻轻抚摸着道:“爱妃所言极是!从长计议!爱妃有何良策?”

花蕊眼波流转,娇滴滴道:“臣妾可不懂朝政,也不能参与朝政,官家垂问臣妾,那可是问道于盲了。”

“哪里哪里!”赵光义笑咪咪道:“花蕊深知朕的心意,又一心向着朕,出的主意,才是真正为朕着想!朕非常愿意听爱妃的主意的,一准高明!”

“官家这么说,花蕊越发的不敢说话了。”

花蕊撒娇的样子,更让赵光义神魂颠倒,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道:“爱妃尽管说,无妨的!爱妃的主意,朕是一定听的!”

冷羿和王继恩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起身走到账外两面探查。

花蕊这才轻声道:“花蕊其实也没有什么主意,只是想,既然官家觉得,这些朝廷重臣大都不向着官家,那就把他们外派到不紧要的偏远地方去,另行重用跟官家一条心的人。辅佐官家,那不就行了吗?”

“嗯,爱妃的话果然深得朕的心啊!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朕初登大宝,人心未稳,特别是朝中老臣,他们盘根错节,相互关联,很多跟皇家也是联姻的,一损俱损,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好下手啊。朕的亲信倒也不少,原来王府的幕僚,诸如程羽、贾琰、陈从信、张平等人,朕也予以了重用,只是一下不能提拔太高,否则朝中会有议论……”

“官家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

赵光义有些不好意思:“不怕不行啊。”

“照臣妾看来,只要官家手握重兵,要做便做了,谁说就说,想翻天没门!若不然,再出征北伐,打他几场大胜仗,官家的威仪自然就出来了,那时候,谁敢不听?谁敢说三道四,一律咔嚓!”

“哈哈哈哈!”赵光义仰天大笑:“爱妃比朕还有气派!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啊!”

“官家见笑了,花蕊妇人之见而已。”

“不不,爱妃所言,说到了朕的心底!朕以前也是太过畏首畏尾,以至于他们欺负到了头上还忍着,把朕的龙袍都要送给他们处置!想想当真窝囊到家了!”

花蕊道:“是啊!官家打算怎么办?”

“你方才说得对,朕不能再畏头畏尾的,必须大刀阔斧地干!过几日要举行殿试,以前的科举及第人数太少,这次朕要扩大,让这些新入官的人感激朕,替朕办事!”

花蕊一脸失望,道:“过几天就要殿试啊?”

“是啊,爱妃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具体哪天殿试?”

“历来都是春分时举行。”

“那就是大后天了?”

“嗯。怎么了?”

“没什么……”

赵光义道:“爱妃要是觉得不妥,咱们可以更改日子。”

“不不,这是大事,是惯例,那些考生可都已经按照这个日子准备了,临到头来,再改的话就不好了。花蕊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只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来想跟官家一起多游玩些日子的,既然官家公务繁忙,那花蕊就不能耽误了官家的公事了。”

赵光义一听大喜,忙道:“这有何妨!爱妃的这个愿望,其实也是朕的愿望啊!再游玩他一个月才好呢!”

花蕊羞涩一笑,道:“官家迁就臣妾,那殿试怎么办?”

“找一个博学鸿儒替朕考考他们就行了嘛。以前先帝没空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

花蕊摇头道:“那可不妥!”

“为何?”

“殿试是官家挑选用人的很关键的一步,什么样的人可以为官家所用,这个怎么能随便找一个人代劳呢?必须要信得过得才行!将来要用得顺手嘛。”

“爱妃所言极是!”赵光义醉眼朦胧望向冷羿,道:“冷爱卿是朕的心腹,文采绝佳有目共睹,他今年元宵节作的那两手诗词,都已经传遍京城了,连当世鸿儒都赞不绝口。就让他替朕殿试好了!——冷爱卿,你可愿意?”

冷羿忙过来,躬身施礼:“微臣能替官家殿试科考,无上荣光。只是,这殿试是官家挑选国家栋梁的大事,不宜假手他人,否则,众考生感恩戴德的人就不是官家,而是主考官了。”

赵光义连连点头。

冷羿又道:“所以,殿试可以推迟,却不能让旁人主考,必须由官家亲为,殿试及第者,皆为官家的弟子,即天子门生,这样,天下学子中的佼佼者都是官家的弟子,官家何愁没有可用之人?”

“说得好!”赵光义哈哈大笑。“冷爱卿说得很好,就这么办!王继恩,就按照冷爱卿所言,传旨下去!”

“老奴领旨!”

花蕊又端起酒杯,跟赵光义喝了几杯,赵光义已经醉得看人都成了两个了。

冷羿低声对王继恩道:“我去方便一下。肚子痛,你先顶着。”

“行!——你吃的野味可能没烤熟吧,嘿嘿”

“谁知道呢,肚子不争气。”

冷羿说着,出了大帐,钻进树林里,装着小解,左右看看无人,立即猫着腰消失在了黑暗的树林深处。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工夫,冷羿又出现在了帐篷后面,他来到黄昭仪的大帐,黄昭仪正跟侍女海桃说话。见到冷羿进来,黄昭仪对海桃使了一个眼色,海桃忙出去了。

冷羿大声道:“官家命微臣给娘娘斟酒!”说罢上前,端起酒杯慢慢斟酒。同时,低声说了几句话。

黄昭仪点点头。

冷羿道:“官家请娘娘务必饮酒尽兴,不可太拘谨。”

“明白了,你回去替本官谢过官家。”

“微臣遵命。”

冷羿出了大帐,回到了赵光义的皇家大帐里。此刻,赵光义已经喝醉了,正口齿不清缠着花蕊说话。

另一个帐篷的赵德昭也喝醉了。他的酒,喝得是又喜又悲。

篝火晚宴开始后,赵德昭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在官家失踪的时候,宰相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了要有万全之策,国不可一日无君之类的话。他很紧张,生怕这事被官家知道。但是,他又很兴奋,说实在的,他也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着皇位的事情。父皇驾崩的时候,如果自己就在皇宫内廷,说不定皇权便是自己的了。自己要是作了皇帝,看脸色的就该是三皇叔赵光义他,而不是自己了。

现在,自己处处小心谨慎,唯恐做错了一件事情,惹官家不高兴,更害怕官家忌惮自己,担心自己争夺皇位而对付自己。现在看来,官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处处小心而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这样小心谨慎夹着尾巴生活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正在他想到苦闷处不停地喝酒的时候,宰相薛居正、次相沈伦,还有枢密使楚昭辅、副使曹彬四人过来了。他们和路卢多逊本来在官家的帐篷里陪着官家饮酒的,可是官家只顾跟花蕊说话,讨好花蕊,他们没趣,便借着敬酒溜了出来。卢多逊去挨个帐篷敬酒去了。他们四个到了赵德昭的帐篷。

赵德昭看见他们进来,很是惊讶,又有些害怕,因为官家最忌惮亲王跟朝廷权臣交往,生怕私下结成小团伙,不利于皇权。他平素都是非常的小心的,但是此刻,他正想把先前的事情问个明白,所以便请他们坐下。

薛居正他们四个本来想敬酒之后,就回他们自己的帐篷去吃酒的,可是赵德昭留他们坐下,他们也不好拒绝,便在交椅上坐了。一边吃着仆从们送上来的烧烤野味,一边喝酒,也不说话。

平素,曹彬的话是最多的,今日他也成了闷头葫芦。

倒是沈伦先笑了:“怎么的了你们俩?刚才在官家那里你们不说话,现在在赵王爷这,你们也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曹彬一仰脖,把一杯酒灌进了肚子,然后重重地将酒杯往桌子上一顿,道:“还说什么?还怎么说?——为了一个女人,放下一统天下的大业不顾,要把先帝十多年积攒下来的军费,全部用在给那女人修什么鸟东西上了!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这个皇帝准备怎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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