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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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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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广陵散!”张文山博古通今,闭着眼睛,摇着头听了一会,便笑着点点头,开口赞道:“真是好技艺!”

宁王爷也是闭着眼睛,手指随着琴声的起伏,而轻轻的磕着桌面。一副陶醉的样子。

等听到一旁的张文山笑着说出曲名后,他也是深表赞同地点头:“能把广陵散弹得如此动人心魄的,此女子真是好心境!永正以为如何?”

他转过头,笑着询问,坐在身旁的吕恒道。

吕恒点点头,笑着说道:“的确是好技艺,用出神入化形容也不为过!正如宁远公所说,能把这首广陵散弹得如此动人心魄的,此女也是好心境!呵呵!”

之前,他也是听过广陵散的。不过,那是在前世的时候,听的在电子音乐伴奏下,或者是多重乐曲同奏的情况下听到的。

也许是多了些亮点,却少了些韵味。

而韵味,却是一个名曲,最为珍贵的部分。用灵魂所在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在他那个时代,一切都是浮躁的。浮躁的人群,浮躁的社会,浮躁的生活。还有那铺天盖地的,娱乐至死的宣传。让整个人都变得浮躁起来。

如面前这般淡雅韵味的演奏,即便曾经是站在巅峰的吕恒,也没有机会欣赏的。

如今,他也算是真正意义的欣赏到了纯粹的名曲广陵散,而且,此女的演奏水平的确是炉火纯青,加上那冷静如水的神色,和卓然的气质,更是将这首内容有些复杂的广陵散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只是,吕恒却从这个女子的琴声中,听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

那是一种冰冷的情感中,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别样的气氛。像是伤感,却又不太像。

应该是一种恨吧!

乐曲中一闪而过的这点色彩,却如同白玉无瑕的肌肤上,带着的一道深深的伤痕。虽然已经结疤,却更显得刺目。

她,到底在恨什么?

吕恒神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穿过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穿过舞台四周飘飞的丝绸,锁定在了舞台上那个如同一朵淤泥中盛开的莲花一般的女子。

看着她那淡然卓雅的气质,心里很是不解。

只是,场中的那些人似乎都没有感觉到。就连张文山和武宁远都没有反应。只是吕恒,敏感的听出了刚刚那一丝情绪的波动。

他转过头看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欣赏着乐曲的张文山和武宁远。看到他们依然是那般投入的样子,吕恒心里便有些狐疑了,难道是我幻听了?

不过,他随即笑着摇摇头,心里笑骂了一声自己多事儿。

也许只是女子一时心中有所感而已,自己搞的这般刨根问底,怎看都像是后世那些什么事儿都办不了,就只懂得批评人家的评论家了。

随即,他便放下心中所想,心情放松的欣赏起了这首川流千古的名曲。

而台上的那位白衣女子,在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台下。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忘情的听着自己演奏,她淡淡一笑,并无露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依然是那般的淡然,独自演奏者琴曲。

不过,就在女子收回目光的时候,二楼上一个似乎压根没听自己弹琴,正左顾右盼的瞎看的书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呵,又是一个不知清雅为何物的书呆子!

女子心里对那个书生有些不屑,她没有任何犹豫的收回了目光。然后……

然后,女子突然响起了那些时日,那个秦淮河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登徒子。还有那副寥寥几笔勾勒出来,却极具传神的画作。

女子重新将目光投向二楼,看了那个那个家伙很长时间后,她收回目光。眉角弯起,轻轻一笑:还真的是他!

第四十九章 斥责

一曲落罢,伊人起身离去。

整个大厅仍然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回味着刚刚绕梁的琴音。就连佳人离去都不曾发觉。

半晌之后,忽闻大厅中有人鼓掌。清脆的声音,很是清晰的在大厅里回荡。接着,便有第二个,第三个……,最后,大厅里的掌声逐渐练成了片。

虽然舞台扔在,但却佳人已芳踪不见。飘飞的丝带上,似乎仍然残留着音符。

所有的学子们纷纷叫好鼓掌,里边已经有让刚刚那个女子再献曲一首的呼声。随着起哄的人越来越多,最后,无奈大厅诗会的举办方,王府只好派人出来打圆场。

出来的人是王家的总管,方胖子。

在众多情绪激动的学子们,快要砸场子的时候。方总管气喘吁吁的从台下跑了上来。他先是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才喘着气,对台下快要暴动的学子们,拱手赔礼道:“各位,各位学子们。今日是秦淮诗会,诸位学子可不要失了体统啊!”

“什么体统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人,让我等赏识一番,也无上体统。是吧,诸位同窗?”

“没错,这等雅事,正是我等的目标。何来的忧伤体统呢!”

“下去吧,胖子,让那个女子出来,与我等见上一面。好解我等心头思念之情啊!”

……

船舱里的学子们,似乎根本不吃方总管这一套。没等他说完,就起哄打断了他的话。一时间群生鼎沸,有些书生们,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三五成群的朝着后台走去。

见场面有些失控,方总管急忙跑下舞台。伸开双臂,挡住了这些无礼之极的衣冠禽兽们。

方总管擦擦脸上的汗水,胖脸红红的,扯着嗓子喊道:“诸位,诸位,你们不能这样啊!”

学子们压根就不听他的话,后面的挤着前面的。人越聚越多,眼看家丁们组成的人墙就要防不住了。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踩踏着楼梯,从二楼走了下来。

“闭嘴!”一声严厉的斥责声,当即将船舱里的喧闹的声音压了下去。

众多学子们被这一声突然起来的斥责声,吓了一大跳。他们心中有些恼火的回头一看,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却看到了二楼楼梯上站着的那位衣衫简朴,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先生。

顿时,说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一群人有些胆怯的低下了头,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是文山先生!”

“文山先生竟然在这里?”

学子们低下了头,有几人窃窃私语道。

抬起头,看看楼梯上那位胡子抖动的老先生,眼里满是崇敬。

从二楼上走下来的,正是刚刚还一直和宁王爷吕恒一起饮茶的张文山。此时,他面如寒霜,目光不善的盯着这群如同乌合之众的学子。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诸位都是读圣贤书的,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吗?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了?”张文山目光如电的扫视着楼下,那些低着头一脸羞愧的学子,气的胡子直抖:“你们如此做法,和街上那些泼皮无赖有何区别?”

张文山有些失望的呃看着这些学子,长长地叹了一声后,转身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刚刚在楼上,他正在和吕恒宁王爷一起饮茶的。不过,看到下面这群不成材的学子,竟然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就将圣贤教诲抛之脑后。顿时大怒。这才有了后面这一幕。

下面一群人,仍然是一脸的羞愧,当然也有些不忿的。不过,张文山的名声在外,又是当世的书画名家。还是今晚诗会的裁判。掌握着这些学子今晚能否晋级的生杀大权。

故而,虽然有些学子心中不满,也不敢太过放肆。

见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方总管松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小跑到楼梯下,对着正抬脚往上走的张文山抱拳行礼道:“谢谢张大人的出手相助!”

张文山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胖乎乎的方总管。那张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好好办今晚的诗会,不要弱了王大人的名头!”

“是,小人记下了!”方总管恭敬地行礼,目送张文山上楼。

方总管一直看着张文山走上台,才收回目光。不过,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了一个人。

咦,那不是吕公子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前日,因为一些不愉快的原因。吕恒拒绝了王婷芝的票。原本,方总管以为吕恒是无法进来的。可是没想到,他不光进来了,还上了二楼。

而且,让他更加诧异的是。坐在对面和吕公子相谈盛欢的,竟然是仙居在江宁城的,曾经有大周战神的宁王爷。

吕公子,是什么时候,与宁王爷相识的?

方总管心里震惊异常,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正在和宁王爷一起打趣张文山的吕恒。心里一片空白。

……

“张老,刚刚可真是霸气外露啊!呵呵!”见张文山虎着脸,闷声坐下来,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就是一口饮尽。吕恒故意笑着打趣道。

张文山没好气地瞪了吕恒一眼,随后苦笑道:“你这小子,就知道拿我老头子打趣。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人!”

吕恒呵呵一笑,被这老头的有些孩子气的样子逗乐了。随即便端起酒壶,亲自给张老和一旁笑眯眯地看热闹的宁王爷斟满了一杯。放下酒杯后,笑着对张文山道:“呵呵,好,那我就尊敬一下咱们敬爱的文山先生了,来来来,文山先生请满饮此杯!”

张文山气呼呼的等了吕恒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打了个酒嗝后,笑骂道:“你小子,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过,有你这杯酒,还有你这句话。老夫也不论真假了,姑且先接受了再说!哈哈!”

张文山此人,别看平时也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可是此人对做学问是非常严谨的,甚至用严苛来形容也不为过。

刚刚楼下的那些学子孟浪的做法,可真是激起了张文山的真火。前些年的时候,仅仅是因为一个学子作了一首词,用错了一个典故,就被张文山劈头盖脸的责骂了一顿。

今日,这些学子,如此孟浪的做法和胡闹。简直让张文山怒不可遏。

第五十章 时势造英雄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被平息了下来,不过风波所留下的影响,在场中这些人心里的反响却是各不相同的。

王家的方总管则是一个劲儿的摇头,为大小姐前些日子的口不择言,而引发吕公子的反感,感到惋惜。

而那些学子,则是心情各异。他们有的仍然在思念刚刚那个白衣女子,有的则是羡慕嫉妒张文山在大周文坛超然的地位。

一时间船舱的大厅里,五味陈杂,各有不同。

再过几个时辰,最终的诗会就要开始了。

吕恒以不影响两个老头形象的借口,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后,就带着柳青青下了楼。那一脸假惺惺的笑容,气的两个老头吹胡子瞪眼的,不过心里却感到颇为无奈。最终,两老头无奈的放任吕恒离去了。

如果待会真有北方才子踢场子的情况出现。吕恒这小子,估计也会躲在一旁看热闹的。

在吕恒前脚走下楼后,便有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衫,面容俊逸的书生走通过下人的通报,上了二楼。

见到两位老人后,这个书生先是行了一番大礼,然后才直起身来恭敬道:“萧逸见过二位大人!”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仍然是低着头的。

毕竟,对面坐着的,不光有张文山,还有那位曾经风云之极的宁王爷。

“哦,原来是萧逸啊!”张文山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书生后,满意地点点头。他指着一旁的椅子道:“来,过来坐!”

萧逸一脸惶恐的样子,急忙退后一步,抱拳弯腰道:“学生不敢!”

张文山笑了笑,却是转过头看了宁王爷一眼。

谁知正闭目养神的宁王爷,没好气地瞪了张文山一眼,道:“看我做什么,你想让他坐就坐呗!喂,那书生,让你坐就坐下。干嘛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

萧致远心里苦笑,但是表面上却对这位宁王爷的说辞不敢表露出半点笑意。

这可是曾经风云北方草原的大周战神,军中第一帅。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的鲜血。那双如出鞘利剑一般的眼神,稍稍看你一眼,都能让你心神不宁。

萧致远听到张文山的声音后,他急忙受宠若惊的行了一礼。然后恭恭敬敬的走过去,坐下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萧逸,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上来吗?”张文山严肃地看着萧逸,开口问道。

萧致远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学生,学生大概能猜到一些!”

张文山笑了笑,满意地点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今天晚上的秦淮诗会,王家那小子不再。苏正文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现在也只有靠你了,你要多出些力,为江南这些学子们争一口气。别被人看扁了!知道了吗?”

萧致远急忙起身,躬身行礼道:“学生谨记在心,绝不辜负您的嘱托!”

张文山点点头后,一摆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

“是,学生告退!”萧致远行过礼后,缓缓地退出了包间。出了房门,萧致远那俊逸的脸庞因为过于激动,而泛起了红红之色。

文山先生,一直是自己的偶像。虽然平日里也知道,张文山老先生住在江宁。但,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文山先生竟然亲自让人叫自己上来!

萧致远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下面那些衣着明显不同的北方学子,紧紧握握拳头“放心吧,文山先生,学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房间里,宁王爷有些哭笑不得的对张文山道:“文山啊,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无聊了。一帮小孩儿胡搞。你瞎参合什么啊!呵呵。”

张文山哈哈大笑一声,端起酒杯印了一口后,笑着摇头道:“这可不是我闲着无聊。江南文坛俨然变成了一潭死水,急需一些新的元素注入,搅浑这潭水。如若不然,长此下去,江南学子可真就是成了百无一用的书生了!那我大周怎么办?”

“呵呵,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宁王爷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不过,想起张文山那严谨的治学态度,现在看他想出这么一个招,似乎也是正常。

宁王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下面那些北方来的学子道:“那些人,不会是你专门找来的吧!”

张文山端着酒杯笑了笑,看着宁王爷点点头,呵呵一笑道:“宁远公神机妙算,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你呀!”宁王爷笑着摇摇头。

张文山饮了一杯酒后,将酒杯轻轻放下,笑着摇头道:“呵呵,如果永正那小子愿意出手帮忙的话,其实到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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