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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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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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展护卫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慎重,他想了想,开口问道:“公子昨日里见到的可是一个女子?”

“呃,是啊!展护卫也见过?”吕恒好奇地问道。

展护卫摇摇头,斟酌了一下用词后,语气慎重的对吕恒道:“公子,公子以后还是不要去看了!”

吕恒听出了展护卫话里的谨慎味道,他隐约的感觉到展护卫似乎话里有话。洒脱地笑了笑,靠在车内,对外面的展护卫道:“展兄,有话但说无妨!”

第六十章 乌衣巷

展护卫斟酌着用语,想了想后,才沉声道:“公子可能不知,最近江宁市井里有一个关于女鬼的传言!说是这个女鬼每到下雨天,就会在河中现身。凡是见到这个女鬼的人,最后都死了!在这短短的是几天里,秦淮河边已经发现了不下十多具的浮尸了!在下怀疑,公子昨天见到的。可能正是那个女鬼。”

听展护卫说起女鬼这类的事情,吕恒只是呵呵一笑,并不在意。他靠在车厢里,伸手烤着火。笑着问道:“展护卫也相信女鬼这一说?”

展雄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呵呵,公子说笑了。在下曾在军中效力,见惯了死人。女鬼这一说,自然是不信的。不过,在下倒觉得,这个女鬼很有可能,就是公子昨日见到的那个身怀绝世轻功的女子!”

这么说,倒是有些可信的。世人往往把自己无法认知的事情,归于鬼神一类。那个女子身怀常人无法认识的绝技,又是在那虚幻缥缈的环境中出现,被人当成是鬼魅一类的东西,也是不奇怪的。

只是吕恒却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什么地方看起来很蹊跷。他一边看着火盆里烧得正旺的木炭,想想后,转过头对门外的展护卫道:“那,你是如何判定那个女子和浮尸的事情有关联的?”

展护卫细细想想后,才开口道:“江宁府的捕快们发现了浮尸后,经过现场勘查,发现尸体完好无损,一点伤口都没有。大家觉得很奇怪,既然没有伤口又没有内伤,那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如果说是溺水而亡,那连续十多人都溺水似乎是有些不太可信的。所以,大家便让仵作检查了一下。这一查才发现,原来这些死尸,都是颅骨被暗器洞穿而死的!而且,颅骨上只有一个微不可擦的小孔。虽然仵作和捕快们不知道,但在下却认为,这是被武功高绝之人发出的暗器所杀的!”

听到这里,吕恒所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随后,他突然想起了已经下肚的天鹅。

昨天将天鹅拿回家后,吕恒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在拔完毛后,才看到了天鹅的脑袋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现在看上,似乎正像是展护卫说的是被什么利器贯穿而过的。

难道是飞针?

呃,能用飞针杀人的,好像印象里,只有一个武功高绝的,东方不败吧?

吕恒摸索着下巴,心里好奇道。这个世界,不会真有葵花宝吧?

展护卫见吕恒一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反而似乎是在想着其他什么事儿。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头。

吕公子,呵,还真是!

他此时是心里很佩服吕恒的。常人可没有这样的心性,历经过生死后,一般都会后怕的脸色大变。而这吕恒,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听到一样。仍然是一脸淡然的笑容。

他本想说些,那个女子是如何如何的危险。吕公子您最好避之大吉之类的话。不过,在掀开门帘后,看到吕恒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神色,正透过车帘,朝着外面张望。

话到了嘴边,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一介书生,相比不会和那些事情有什么交集的。

有些话,展护卫没有对吕恒说。那就是死去的那些人,好像都是东京那位位高权重的在江宁布下的眼线。

而现在,这些人被人一个个的除掉。应该是那位大人的仇家在寻仇吧。

就这样,二人一路闲聊着。蒙蒙的细雨中,马车缓缓地走过青石路。朝着江宁城中,著名的乌衣巷而去。

乌衣巷是江宁有名的地段,位于夫子庙南,在东汉末年的三国时期,曾经是吴国戍守石头城的部队营房所在地。因为当时军士们都穿着黑色制服,故以“乌衣”为巷名。东晋初,大臣王导住在这里,后来便成为王、谢等豪门大族的住宅区。

如今,距离三国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但承载了近千年的乌衣巷仍然是辉煌不减当年。如今,大周闲散的达官贵人们,还是住在这里的。

马车到了乌衣巷口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倒不是因为巷子太窄,也不是因为路面不好走。而是,这里的各家府宅上的牌匾。

从大唐以来,这里便是退休文臣武将们的住所。这些人曾经为江山社稷,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也深的历代皇帝的敬重。

故而,每每有新君登基。必然会御赐一些牌匾之类的东西,送于住在这里的这帮余威犹在的老头们。用这些赏赐告诉他们,朝廷没有忘记你们的功劳。

所以,乌衣巷中的达官贵人的府邸大门上,基本上都会挂上一些历代皇帝赐予的牌匾。在这个时代,皇帝的亲笔题词,可是起着后世十字路口红灯的作用。

文官落轿,武官下马。这是规定,也是乌衣巷的一大特色。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高空垂下。打在有些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溅起了一些小小的水花。被磨得油亮的石板小路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小路两旁,带着千百年古韵的建筑,静静的沐浴在这蒙蒙的细雨中。

各家宅院的门口两旁,不知站立了多久的石狮子,依然霸气外露。只是上面被雨水冲刷出的痕迹,却在讲述着,当年的辉煌。

吕恒单手撑着伞,缓缓地在这细雨蒙蒙的巷子中。偶尔停下脚步,伸手去摸摸那些满是疤痕的守宅石刻。他静静地看上一阵,便继续抬脚前行了。

身边,展护卫一直相随着。

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雅致的一幕。

书生宛若闲庭散步一般,走在这有些冷的雨幕中。雨伞上溅起的雨雾,和他身上那件淡青色的长衫,与这四周蒙蒙的细雨,宛若凝在了一起。

展护卫微微一笑,举步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静静的走在这乌衣巷中。

走到了一处与其他宅院相比稍显破败的府邸门口的时候,吕恒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这座被历史刻下了深深痕迹的府邸。目光悠远。

“据说这座府邸曾是东晋名相王导的府宅,呵呵,不过现在却是欧阳家的住所了!”展护卫在一旁笑着说道。

欧阳家,吕恒之前是知道的。正是与王家,武家在江宁这一块地方,三足鼎立中的一个。生意上以草药为主,现在也是大周军队军需药品的特供商。

之所以欧阳家能够有如此的地步,据说,是因为上头有人罩着。原因嘛,很简单,欧阳家的欧阳燕便是如今正得圣宠的欧阳燕。

不过,即便有金字招牌照着,别人与之相谈的时候,露出些许的崇拜之色。不过,多数人,在心里仍然是看不起欧阳家的。尤其是那些士子。说起欧阳家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丝不屑。

哼,裙带关系拉起的地位,有什么好得意的。他终究是一从事贱业的商户罢了。等到荣贵妃年老色衰,他欧阳家还能在这乌衣巷呆多久?

听着展护卫说起欧阳家的一些事情,吕恒只是笑着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欧阳家的大门吱丫一声被打开了。

一个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儿,正举着一把雨伞,偷偷地从门缝里探出头东张西望。

似乎是想出去,不过,却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一样。

这个小女孩儿先是观察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才蹑手蹑脚的从门里挑出来。

不过,在她转过头,准备下台阶的时候。却发现在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大男人。

此时,这两个大男人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小女孩儿明显愣了一下,就连手中的雨伞掉了都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一脸微笑的书生,还有后面那个魁梧的大汉。

吕恒抬起头看看天空中不断滴落的细雨,然后又看看这个显然是被自己吓住的小女孩儿,淡淡一笑。指着掉在地上的雨伞道:“哎,这么大的雨,你不怕被浇湿啊!!”

女孩儿这才反应过来,轻啊一声,有些慌乱的低下头,敛起裙子,小跑着,去取滚落到台阶下的雨伞。只是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了,她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一脚踩空摔倒。

吕恒笑笑,走上前两步,弯腰将雨伞捡了起来。伸出手将雨伞递过去,对女孩儿点点头:“喏!”

女孩儿有些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看吕恒。只是颤抖着手,轻轻咬着嘴唇,惴惴不安的接过了雨伞。然后转过身,一路小跑着推开门,跑了进去。

半掩的紫红大门,像是不堪承受重负一般,在微风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吕恒看着半掩的大门里,若隐若现的园林风光,轻轻笑了笑,抖抖伞面上的雨水,转过头对身后的展护卫道:“我们走吧!”

在走到乌衣巷的尽头的时候,穿过眼前蒙蒙的细雨,恢弘大气的宁王府,已经在望了。

展护卫将马车交给门口站岗的军士后,便随着吕恒,一起走进了宁王府。

第六十一章 出谋

这是吕恒第一次来到乌衣巷,也是第一次来到宁王爷的府邸。

让他颇感好奇的是,别看宁王府外面的大门,恢弘大气,看上去霸气外露。不过,走进来后,才发现,里面其实简朴的很。

虽然也有后花园,园林假山之类的东西。不过,在布置上却很自然。不像之前吕恒之前见到的柳府那般奢华。

进了府邸,便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两旁,是茂密的竹林。此时,在细雨的沐浴下,这些青翠欲滴的竹子,倒是格外的清新。

透过茂密的竹林,隐约可见其中有一个小亭子,在这朦胧的雾气中,宛若仙境。而且,在竹林里,有一些曲曲折折的水渠,看这布局的规划,应该是宁王爷和朋友们做游戏的地方。

一路上,陪同的展护卫,每每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都会打一声呼哨。然后,吕恒便听到竹林里,传出写细微的响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见吕恒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

展护卫笑着解释道:“呵呵,他们跟在下一样,都是王爷的亲兵,平时都是在这里保护王爷的安全的!”

吕恒点点头,重新回头看了一眼走过的竹林,心里倒是对这些士兵们的隐匿功夫很是赞叹。

顺着曲折的小路,走过茂密的竹林,宁王爷的府邸便在眼前了。

此时,堂屋的门正开着。从里面隐约传来宁王爷和其他人交谈的说话声。

吕恒听着另一人的声音,倒是有些哑然失笑。

没想到,张文山也在。

展护卫知道,王爷和张大人还有眼前这个书生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也没有例行通报的事情。只是对吕恒抱拳道了一声告辞后,便转身消失在了竹林中。

吕恒笑笑,便抬脚朝着里面走去了。

房间里,火盆中的木炭烧得正旺,室内温暖如春。

檀香木做成的家具,和帝王家金黄色的绸缎,倒是显出了王府的贵气。桌子上,银质的茶壶,显得很是高雅。

武宁远和张文山二人正对坐在桌子前,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说着什么。不过,貌似他们的话题有些沉重,二人皆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二人才结束了谈话。

往门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细雨朦胧的竹林里,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衫的书生,正顶着一把油纸伞,踏着蒙蒙的细雨,悠闲地走了过来。

“呵呵,永正来了!老夫等你好久了呢!”武宁远看到来人正是吕恒后,便站了起来,笑着对吕恒说道。

“快些进屋吧!外面湿气重的很!”张文山也站了起来,捋着胡子,笑呵呵的对吕恒道。

将吕恒迎进屋,武宁远让吕恒坐下来后。便给他斟满了一杯茶。

三人就着茶水,继续刚刚那俩老头的谈话内容。

“这雨下的,哎!恐怕再这样下去,长江提防怕是受不了啊!”张文山端着茶杯,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叹了一口气。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

“看来也只能发动长江沿岸的百姓,修堤坝了!”武宁远拧着花白的眉头想了想后,沉声说道:“一旦长江决口,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文山却是摇摇头,他放下了茶杯,叹气道:“朝廷连年征战,赋税极重,百姓们已经苦不堪言。如若再加徭役,怕是要激起民变啊!”

武宁远也是知道这些的,只是,他毕竟是生在帝王之家,出生的地位,也决定了他在某些事情上,站的位置更高,看的更全面。在他看来。如果在牺牲一小部分人和保住江南粮仓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也只能两者选其重了!

他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冷峻之色。沉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长江堤防决口。那江南数千良田将化为一片汪洋。到时候,江南遭灾。全国各地必然是饿殍遍野。到那时,可不只是一地的民变!”

一旁,吕恒端着茶杯,静静的品尝着清茶。听着俩老头的谈话,目光平静,偶尔会神色动动,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倒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张文山听完武宁远这番话后,脸上带着一抹苦涩。他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反驳武宁远的话。

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武宁远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在取舍之间,的确是让人难以割舍。

一边是江南的黎民百姓。一边是大周的社稷安稳。一边是一部分人,一边则是整个江山。

作为大周的官员,无论是割舍哪一方面,都让他心里难以决断。

话说到了这里,二人便陷入了沉默。

桌子上,热茶的蒸气袅袅升起,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武宁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花白的眉头紧紧皱着。心里如同这江宁的天气一般,阴暗沉重。

他的一只手,按在桌子上。而在他的手下面,则是一副盖着金漆的书信。从信封上面的金龙纹饰可以看得出来,这封信似乎是从东京皇宫来的。

看清楚这信封后,吕恒很明智的选择了装沉默。低着头,呼哧呼哧的吹着茶碗里,漂在水面上的那片茶叶。

看着这片茶叶在书面上打着旋,绕着茶杯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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