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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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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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亲自题写的。”

“圣武三年,我大周兵败雁门。突厥铁骑长驱直入。一直打到黄河边才停了下来。当时的突厥可汗剑指长安,扬言说,如果我大周拿不出突厥人满意的答复。他们就血洗长安。”皇帝捂着拳头,脸色激动,沉声说道:“后来,神宗皇帝为了大周社稷,长安百姓,只好忍辱负重,答应了突厥人一岁万两黄金的纳贡。并且,为了安抚突厥人,神宗皇帝又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舞阳公主送给了突厥可汗。而突厥可汗……”

说到此刻,皇帝似乎想到了极为残忍的事情,脸色变得狰狞可怖。使劲儿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而那突厥可汗,在得到了舞阳公主后,竟然当着神宗皇帝的面,将当时才十二岁的舞阳公主推进了黄河。神宗皇帝,还有当时的太子,朕的父皇,还有,还有朕,眼睁睁地看着舞阳公主活活的淹死在了黄河里。一直,一直看着舞阳公主的尸体,漂流而下。”

“那,后来呢?”杨继业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戚戚问道。

皇帝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后,惨笑着说道:“后来,心满意足的突厥人,带着无数金银珠宝,撤出了大周。而朕的皇祖父神宗皇帝回宫不久之后,便因为爱女被杀,郁郁之下,撒手人寰!”

“临终时,神宗皇帝将朕的父皇,还有朕。叫到了病榻前。强撑着爬起来后,颤抖着手。写下了这块匾额!最后,神宗皇帝眼里满是痛恨和不甘,揪着父皇的领口。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吼叫着,让父皇替他报仇,替大周报仇!”

说到此处,皇帝眼里满是泪水,看了一眼那高挂在龙椅上方的四夷臣服四个大字,良久皇帝喟然长叹。

想起自己的心爱的僖嫔贵妃,荣贵妃,先后远嫁突厥。

皇帝心痛不已。

摇摇头,皇帝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张被他珍视无比的军报,缓缓展开来,双手举过头顶。

闭着的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脸上洋溢着苦尽甘来的微笑和庆幸,颤抖着身体,身体微微服地,重重地对着那匾额磕了一个头。

“皇爷爷,今天,今天”皇帝喊了一声后,声音已经哽咽,苍老的脸颊上已是泪流满面。

“孙儿,替你报仇了!”皇帝吼出这一声后,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无力的趴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痛哭流涕。

“孙儿,替你报仇了,替大周报仇了!”

寂静空旷的大殿里,唯有皇帝那惨痛无比的哭诉声,久久回荡。

那宁静的阳光中,跪在地上的皇帝,不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九五之尊,而是一个身怀血海深仇几十年,如今一朝得报的孤寡老人。

身后,杨继业抬起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老人,仰起头,看着闪烁着金光的四夷臣服,四个大字,热血沸腾。

……

雁门大捷的消息,在朝会后,以迅雷之势,向整个大周蔓延。

庆元五年的冬天,在大周的各个郡县,随处可见奔走的军人。

而在府衙门口,无数达官贵人,士子农夫,聚在那里,听着书生们热血沸腾的讲解着雁门大捷的消息。

一时间,整个大周沉浸在了无比的喜悦之中。

雁门一战,彻底扭转了数百年,大周对突厥的屈辱历史。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周境内彻底燃起了一股爱国,报国的热情。

一个月后,东线王功业所部大破突厥左王,杀敌三万的好消息,再次传回东京。

整个大周沸腾了!

随后,朝廷的一系列惠民惠军的措施和政策,开始在大周境内实行。

凡是参军报国的军人家庭,皆免五年税负。如果士兵在战场上阵亡的话,其家属除了享受五年免税制度以外,还可获得朝廷百两黄金的抚恤金。

而且,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人,明言相告,这百两黄金一定会一分不少的送到军烈家属的手里。如果有人胆敢贪污克扣,无论官级大小,一律杀无赦。

消息一出,整个大周境内的军属家庭,无不欢呼,赞叹感谢朝廷的仁慈恩德。

而那些没有子弟在军队里效命的家庭,则是在几番羡慕和纠结之下,开始积极响应朝廷号召,派子参军。

如此一来,整个庆元五年的冬天。在大周境内的各级郡县,随处可见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家中儿媳,子女的搀扶下,将亲身儿子,送上战场的景象。

大周境内各个郡县的参军热潮,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而在陕西北方。

西线的大周战神,淮南王武宁远军团。在沉静了二个月后,终于拉开了第三次战役的序幕。

第四百八十六章 暗渡陈仓风云起

寒风凛冽,黄沙漫卷。

遍野的枯草,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无比的萧条。

这里,曾经是大周有名的塞北江南。但是自十年前,被突厥人占领后。

肥沃的农田变了荒凉的牧场,而那些原本繁华无比的城郭,也被推倒在地。

百姓被押往突厥境内,成了牛马不如的奴隶。

当年繁华无比的鄜州大地,如今只剩下了一截残破的城墙。

透过猛烈摇曳的荒草叶子,斜插在黄土地倒的旌旗,随风飘动。几把钢刀插在地上,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荒草地里,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人的尸体。

可见,这里刚刚经历了一番血战。

活下来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在这荒草地中,时不时的弯下腰,跪在那同袍的尸体前,诵经超度一番。然后将战死的兄弟们,背起来,扛在肩上,朝着远方的大营走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十分。

残阳如血。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虽然这里曾经是繁华的都市,但此时,站立在这里,遥望远方的段鹏,还是感觉到了军师的诗词里,那一抹苍凉和悲怆的意境。

寒风吹过,头盔下的黑发随风舞动。

风卷带着枯叶,强劲的打在沾满了血迹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当当地响声。

段鹏骑在马上,伸手缓缓地摸了摸马脖子。示意这胯下焦躁不安的伙伴,不要惊慌。抬起头来,看着西方天空,垂在连绵山坡上,散发着火红霞光的落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随行的马三等几位将军,段鹏想了想后,率先翻身下马。

身后,诸将笑了笑,翻下马来,将鞭子收好,走到了段鹏的身边。

“士兵不死,只是凋零!”段鹏眼中满是肃穆之色,看着这惨烈的战场,深吸了一口气后,双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对着那惨烈的战场磕了一个头。

身后,主将面色凝重,跟随着段鹏,跪下后,为那些战死疆场的士兵送行。

段鹏将酒壶中的烈酒,泼洒在草原上后。低头看了一眼,身前一株被鲜血染红的枯草,凝视了许久。

等了一会后,便听到远方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段鹏等人闻声后,手搭凉棚朝着西方望去。

只见那血红的晚霞下,茫茫的草原中。几个人,正骑着战马,飞快地朝着这里奔跑而来。战马绝尘,身后扬起了一片飞扬的灰尘。

“是王爷!”段鹏往下望远镜后,高兴地笑了。

从十年前,王爷被贬去了江南后,二人已经有十年未曾见过面了。

后来,听说王爷东山再起,领兵西征。而自己也随着军师一路南征北战,打到了这大周的北疆。

一晃十年,段鹏没有想到,竟然在此时此地,与王爷碰面。

前方血红的晚霞中,王爷在几个亲兵的陪同下,飞快的疾驰而来。

等到了近前。骑在马背上,头发花白的武宁远,须发在寒风中飘舞。面带着激动之色,翻身下马。

“王爷!”段鹏看着十年未见的武宁远,单手抚胸,单膝跪地,低头对着自己的老上级行礼,问候。

武宁远大步走到了段鹏面前,伸出手,扶着段鹏的肩膀,见他扶起来后,上下打量他一番后,哈哈一笑。

“哈哈,不错,长大了,嗯,像一个元帅了!”武宁远笑着,伸手拍着段鹏的肩膀,心中甚慰的感怀道:“看来,永正在你身上下了大工夫啊!哈哈!”

段鹏眼睛有些发红,摇头笑笑。抬起头来,突然看到了武宁远脸上的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

段鹏眼神一滞,张大嘴惊愕地说道:“王爷,您这伤口?”

“噢!”武宁远不以为然的伸手摸了一下,笑着道:“皮外伤,不小心刮得!”

段鹏眼里满是不解地看着宁王爷,眉头越皱越紧。

而此时,跟在武宁远身后的亲兵,咳嗽了一声,低声对段鹏道:“其实,这是突厥人的箭射伤的。昨晚的时候,王爷带着我们跟突厥人打了一仗。里面有个胡思烈的突厥人,箭法奇准。羽箭穿过了两个兄弟的身体后,擦着王爷的脸飞过,就成了这样子!”

话音还没罗,武宁远就转过了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生死有命,关你何事!”

亲兵被武宁远一通训斥,嘿嘿笑了笑,对段鹏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退后不语了。

而段鹏听了这亲兵的话后,却是眼中神色一冷。拳头突然握起,然后抬起头来,看到了武宁远那天下无匹的霸气气质后,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

“王爷,这个胡思烈……”

段鹏挠挠头,低头思索片刻后。脸上挤出一丝难堪的笑容,拐弯抹角地问道:“现在可是在庆州?”

“是!”武宁远笑了下,点点头,随后,对身后的亲兵摆摆手。

等亲兵将地图抽出来,摆放在地上后,武宁远等人蹲下来后,围在了地图旁。

武宁远手持马鞭,指着地图上的庆州位置道:“昨夜一战后,突厥人败逃至了庆州。现在,整个庆州成,有至少三万余的突厥大军驻扎”

说完这一切后,武宁远皱着眉头,面色凝重道:“当年先皇为了抵御突厥人的进攻。多次加防庆州城墙。如今庆州的防卫,完全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要想攻破这座城池,恐怕我军的损失会非常大!”

风呼呼吹来,枯叶扫在众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武宁远寻思良久,也无良策。

叹了一口气后,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身旁的段鹏在看着地图的目光中,又激动也有犹豫。

呵,自己差点忘了,这小子跟着吕恒南征北战,打过无数战斗,如今历经战火犀利的段鹏,也成为了一方统帅了。

看着小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心中还真有妙计。

武宁远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段鹏道:“段鹏,你怎么看?”

段鹏嘿嘿笑了笑,拱手道:“王爷笑话段鹏了,有您在,您说怎么打,段鹏我就怎么打?”

武宁远闻言,不禁气憋。瞪了他一眼后,笑骂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小子跟老子打马虎眼,还嫩了点!”

段鹏挠头笑笑,随后,收起了嬉皮笑脸,目光一凝,伸手指着地图上的庆州城道:“王爷,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暗渡陈仓?”

“暗渡陈仓?”武宁远闻言后,眼神一亮,上前一步后,盯着地图上的庆元城道:“你的意思是,做出佯攻庆州城的举动,实际上是攻击河套地区?”

“嗯!”段鹏点点头道:“不过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去攻击河套。”

见武宁远不解地看着自己,段鹏嘿嘿笑了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解释,而是指着地图道:“正如王爷您说的,庆元城经过数次的加固,如今已是铁桶一般。加上有突厥三万大军驻守,即便我们有火炮等利器,但也很难攻破庆州城防。”

段鹏沉声分析了一下形式后,随手一指地图上的河套地区道:“但是庆州是河套的大门,他与河套的五万守军首尾呼应,成掎角之势。如果庆州有难,河套必然会出兵相救。而同样,河套有难,突厥人肯定会放弃庆州,抱住这片塞北江南的。如今,军师已经击溃了雁门关来犯之敌。不日将跨过阴山,直逼河套。末将寻思,河套如今已是惊弓之鸟。他们也正在犹豫不决,到底是该收回庆州的防军,还是继续坚守下去!”

武宁远盯着地图,伸手捋着胡子,接着补充道:“如果河套被拿下。那么突厥对我大周数百年的威胁将彻底消除,而到时候庆州的这三万人,已成孤岛之势。只要我们围而不打,估计不用一个月,庆州便可不攻自破!”

“这种战法,很像是捕蛇!”武宁远细细寻思着,眼中逐渐绽放出了异彩,伸手指着地图上的突厥势力,沉声道:“突厥右王,河套,庆元三点成一线。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横跨在我大周的北方。只要河套被破,这条蛇就被斩成了两段。到时候,首尾不能呼应。但是……”

武宁远突然盯住了西北方的突厥右王所部,眼神一缩,警惕道:“如果我们攻下河套,那万一庆州城的三碗突厥人,向西北方向突围,与右王汇合,怎么办?”

“王爷放心,您的担忧,军师也曾提起过。”段鹏笑了笑,开始解释刚刚王爷的对分兵的疑惑。

段鹏伸手指着盘踞在甘肃北方的右王所部道:“军师说,此战,河套乃是首重。只要我们攻破河套,便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只要我们派出一支部队,截断右王和庆州的联系。让他们首尾不能呼应。到时候,拿下河套后,大军向西,将一举攻破右王,收回河西走廊!”

“那万一突厥王庭派兵增援河西呢?”武宁远依然眉头不展,盯着段鹏,沉声问道。

段鹏闻言后,眼里带着一丝羡慕之色,想起了东线那位年仅二十岁的骠骑将军,此时正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在草原大漠上驰骋,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突厥王庭,此时恐怕早已是风声鹤唳了,哪有心思分兵救援河西啊!”

第四百八十七章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月光如撒,夜色袭人。习习吹来的凉风,吹拂着窗棂上的纸张微微作响。

房间里,烛火如豆。

一个身着鹅黄镶云秀道袍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桌子边,低着头,黛眉微皱,望着面前的一盘围棋参军。

偶有清风吹进来,那古朴的烛台上,如豆的烛火,一阵微微的摇曳。

那女子轻轻皱了皱眉,抬起头来,见那烛火摇曳不定。

目光中满是恬静之色,伸出手遮住了吹来的风。

带摇曳的烛火稳定下来后,她轻轻一笑,宛若夜色中绽放的昙花一般娇艳明媚。

低下头来,继续盯着这幅残局。

清秀的脸颊上,神色平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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