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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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账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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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吕恒心里一股极难言语的滋味浮现出来,他几番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实难说出口。

轻声叹息一声,心里唯有苦笑。自古以来,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

王婷芝云英未嫁,几番孤身前来自己的院落。虽然是说跟柳青青交好,但深知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而且,此间,坊间的风言风语总是少不了的。

她一个大家闺秀,官宦之后的小姐,冒着被人风言风语的指责,猜测,嘲讽。鼓起勇气,来到自己家里,的确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而此时,心里火热的她,却不曾想听到了吕恒这样的话。心里委屈之下,眼泪不禁流了出来。

抬起手,偷偷的擦掉脸颊上的热泪。她苦笑一声,心里对自己道,吕公子,或许只是感谢自己的帮忙吧。其他的,呵,哎……

心里想着这些烦人的心思,却没有发现,吕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她的身边。

等到发现的时候,却看到,吕恒正目光明澈地看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天下所有的事情都能看穿一样,让人无所遁形。

王婷芝心里气恼,便哼了一声,低着头,一边用力的洗着盆里的食材,一边冷声道:“看什么看,不小心,被风吹了眼睛!”

虽然对方的借口撇脚,但吕恒却没有笑。他静静地看了一眼,置气的王婷芝。摇摇头,走到灶台边,挽起袖子,将洗好的食材放上了菜板。手里持着菜刀,专注的切着。

“其实,我知道的!”吕恒一边切着食材,脸上带着微笑,自言自语道。

王婷芝身体一僵,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但是,却仍然没有抬起头,只是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她心里急跳着,紧张地抓紧了盆里的蔬菜,等着吕恒的后话。

“只是,家嫂重伤未愈,况且,如今的江宁,气氛是越来越紧张。呵,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怕,事情真的出现万一,倒是,连累的可不仅仅是……再说了,比我强的人大有人在,你又何苦……”吕恒放下手里的伙计,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婷芝,语气真诚地说道。

王婷芝身体微颤,她转过头来看了吕恒一眼,然后继续埋头洗着蔬菜。

过了一阵后,她将洗好的蔬菜,放到吕恒面前。用围裙擦了擦手,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她轻轻的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吕恒。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洒在她如玉的脸颊上,浮现出暖暖的荧光。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晶晶亮的闪烁着泪花。

第一百十六章 权臣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吕恒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脸上带着深深的无奈,看着院墙外,那颗早已凋零的桂花树。

手指捏着的枯草,早已被揉碎。洒落在脚下。只剩下一截短短的草棍,仍然留在指间。

一阵寒风吹过,卷起了阵阵的沙尘。

久坐在台阶上,正在走神的吕恒,被冷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哆嗦。

“呵,走一步算一步吧。大不了,两个都……”吕恒站起来,随手拍了拍散落在衣衫上尘土,心里如是说道。

刚刚在厨房里,面对着王婷芝的真情流露,吕恒本想着是做一回君子的,慷慨激昂的说自己如何如何的正派。如何如何的拥护一夫一妻制度。

不过,当王婷芝颤抖着身体,轻轻地靠进自己的怀里后。吕恒还是习惯性的伸出手,揽住了她娇柔的背部。

然后,他情不自禁,真的是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在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的王婷芝那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娇嫩的皮肤,发烫的脸颊,午后阳光下慵懒的美人,构成了那一刻最美好的画面。

只是不妙的是,也许是灶台太浅,又或许是柴火太短。就在吕恒试图,去轻啄王婷芝那微微颤抖的嘴唇的时候。灶台里突然发出一声柴火劈里啪啦爆裂的声音,接着,便是烧到了尽头的柴火,咣当一声掉了下来。

地上的柴草被点着,整个房间里,顿时变得烟雾弥漫。

这暖融融的气氛,也被这根掉出来的柴火,搅得丝毫不剩。二人齐心协力的将火踩灭后,抬起头,对视一眼,看到对方一脸的灰尘,想起刚刚那情不自禁的一幕。

王婷芝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她嘤咛一声,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出了厨房。

留下呆在原地的吕恒,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追出去,将她拉回来,再次表演一番?这个,咳,有点太流氓了?

站在门口,一边跳,一边挥手,道:“安红,呃,不,亭芝,俺喜欢你!”

咳咳,怎么想着就这么贱呢!

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却不曾发现,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出去的王婷芝。

王婷芝站在厨房外,心里像揣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又蹦又跳。偷偷的转过头,朝着房里张望一眼。却发现,那个书呆子,竟然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愣神。心里带着期望的王婷芝,见到对方非但没有追出来,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怒火,失望地看了他一眼后,气恼的跺跺小脚,转身离去了。

直到吕恒回过神来,准备硬着头皮,出去真诚的说上一些话的时候,却发现,院子里早已是人去楼空。唯有寒风吹过,在院子的小路上,凌乱飘过的枯草树叶。

出了门,却发现,窗台上的石砖下,压着一个绣着并蒂莲花的手绢,手绢在风中呼呼飘舞。上面,几个娟秀的字迹,若隐若现。

吕恒取过手绢,看了一眼后,顿时愕然。

只见,手绢上,用炭灰写着三个字:“你等着!”

呃,这是什么意思?让我等待着她上门提亲?这个,好像程序错了吧。

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字里行间中,带着的好像不是撒娇,而是浓浓的杀气。

汗,这丫头,好像是在威胁我啊!

吕恒看着手里随风飘动的手绢,一脸的哭笑不得。

初冬的午后,阳光温暖。湛蓝天空中,那一轮日头,洒下的阳光,穿过桂花树的在树阴下,在地上投下点点斑驳。

院落里,已经枯萎的鲜花,仍然是挂在枝头。风吹过,早已干枯的花瓣,随风散落。

吕恒转过头来,朝着东厢房看了一眼,心里记挂着如今仍然重伤未愈的柳青青。这才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实在是有些鲁莽了。

一年多来,叔嫂二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间,对方都成了彼此生活中的一部分。

每日里,二人嬉笑聊天。生活怡然自得。不经意间,女子那宛若百花绽放的笑容,总是浮现在吕恒的脑海里。

如果说,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纯粹是胡扯。

之前,或许心里还在为女子深深忌惮的世俗伦理纠结着。但随着武宁远收柳青青为义女。这道屏障也随之不见。

而就在吕恒,心里蠢蠢欲动,准备有所作为的时候,却不曾出了这等变故。实在是让他有些烦恼。

不过,咳,心里总是觉得,在烦恼之外,怎么会有一丝窃喜呢?

将手绢收入怀中,贴身藏好后。吕恒伸手在脸上搓揉了两把,恢复了往日的表情后,这才抬脚就着东厢房而去。

伤药是有了,但是万一伤口发炎呢!

哎,看来,青霉素的研究,也得提上日程了。

可怜一个搞文化的人,还得从脑袋里把大学里,早就扔到一旁的化学选修课程重新捡起来。

……

江宁城外,数百里外的运河上。

钦差的官船,旌旗迎风招展,浩浩荡荡的朝着江宁而去。两岸的纤夫光着上身,吃力的拉着官船,一步步前进。

偶然他们会低声说上一两句话,猜测一下这么大的官船上,到底是什么人在里面。不过,等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千牛卫后,急忙收声不语,闷头拉着纤绳,喊着号子,咬牙前进着。

外面寒风凛冽,江面上浓重的湿气被风吹起,给河边的堤坝,蒙上了一层白白的清霜。潜伏门,嘴里哈着白气,整齐的脚步,踩着冰凉的岩石,一步步前行着。

官船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小火炉里烧得正旺,火炉上,一壶热水,烧得咕嘟咕嘟作响。

在旁边的桌子上,精致的铜壶弥漫出丝丝青烟,熏香弥漫。

桌子两侧,如今朝廷的左仆射,安鹏,安万里,正靠在椅子上,闭眼假寐。他的手掌按在桌面上,手指轻轻磕着桌面。

在他的面前,一个身着华服的清瘦中年人,一脸恭敬的对他禀报着江宁的一些事情。

“这么说,该死的都死了?”安鹏睁开眼,淡淡地扫了一眼清瘦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是的,大人!”中年人低着头,眼神微微闪烁,最终,仍是抱拳沉声答道。

“那我怎么听说,苏正文却是坠入河中,不知去向?”安鹏身体前倾,眼神冷冽的盯着这个清瘦中年人,满是褶皱的脸上浮现着阴阴的笑容道。

中年人身体一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大人,大人莫怪啊。那苏正文掉入河中后,小人曾派人沿着长江寻找了上百里,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小人生怕大人责怪,就,就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啊!”

安鹏眯着眼睛,沉沉地看着跪在面前,不断磕着头的下属。眼神闪烁一番,最后,他那一脸的阴翳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爱护笑容。

正准备伸出手,将这个衷心的下属搀扶起来,说上一些爱之深,责之切的话的时候。船舱的帘子突然被撩起,一个形色匆匆,脸上表情诡异的兵丁走了进来。

看这个兵丁身上的黑衣,竟然是江宁守备军的军士。

这个军士进来后,先是看了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中年人一眼。愣了一下后,随后上前,低声在安鹏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只见,听着这个兵丁的话,安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而且,身体都在急剧的颤抖起来了。

强压住情绪,听完兵丁的汇报后。安鹏脸色阴翳之极,眼神闪烁着,思索一番后,对这个兵丁道:“杀了那些突厥人!做得干净点!”

兵丁沉声应了一声后,抱拳对安鹏微微一礼,便退了出去。

等到兵丁离开后,安鹏才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跪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呆了的中年人。

他的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笑容,神情和蔼地笑着,伸出手,将这个中年人搀扶起来。

“姬尘,你是相府的老人了。对老夫也是忠心耿耿。一时失误,算不了什么,来来来,快写起来!”安鹏亲自弯下腰,将这个中年人扶起来,还细心地替对方拍打了一下膝盖上的尘土。

“大人,大人,小人万万不敢啊!”中年人被安鹏这番做法感动的感激流涕,他急忙退后一步,说话间,还要跪下。

“哎,千万不可如此!”安鹏一脸认真的摆手,制止住了他的下跪。

随后,安鹏亲自将已经冒着热气的水壶拎起来,填上一杯新茶。放下水壶后,安鹏指着桌上的茶杯,笑着对这个叫住姬尘的人说道:“来来来,虽说江宁有些事不尽完美。但老夫也知道,你是尽心尽责了。出了那些事,也不能全怪你。从你回来,老夫还没给你接风呢。来来,这杯茶就当是老夫为你摆下的接风宴席了!”

说着,安鹏亲自将茶杯,端起来,递到了神色拘束,有些不知所措的姬尘手里。然后又替自己添上了一杯茶,举起茶杯,对姬尘笑了笑,轻啄了一口后,笑眯眯地看着姬尘。

见自家大人,如此的爱护自己,姬尘心里的那丝犹豫瞬间抛弃。他端起茶杯,肃然的对安鹏鞠躬道:“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大人一句话,小人万死不辞!”

说罢,姬尘端着茶杯,仰起头,也不管茶水滚烫,咕咚一口,将满盏的清茶灌入了腹中。

但是,就在茶水进入肚子里的片刻,姬尘突然感到了腹中,一阵痛彻心扉的绞痛。

有毒!

姬尘心里一凉,但是,一切都晚了!

眼前已经被血色充满,他张大嘴,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出一句话,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姬尘毒发倒在面前后,安鹏那一脸的笑容,顿时收去。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后,手端着茶盏,冷冷地看着地上,七窍流血的姬尘。脸上浮现着一丝残酷的笑容,捋着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他淡淡一笑,对着尸体道:“老夫不用你上刀山,下火海。呵,老夫,只想让你死!”

“来人啊!”

安鹏放下茶杯,对官船外的侍卫传话道。

“大人!”侍卫进来后,根本没有看地上那具丝状凄惨的尸体,而是直接抱拳对安鹏行礼。

安鹏指着地上的尸体,对侍卫:“拖出去,扔了!”

“是!”侍卫沉声回了一句,叫进同伴。二人拉着尸体,除了船舱。

等到船舱里彻底安静下来后,安鹏的脸色变得极为狰狞,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神里杀机隐隐,咬牙切齿地道:“好你个武宁远,洪全,竟然狼狈为奸!”

一拳将桌子上的茶杯震得跳动几下,茶盏中的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

安鹏收回拳头,抽出手绢擦了擦手掌后,站起来,看着船外明媚的日光。他眼神微眯,嘴里暗暗道:“还有,那个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因为士兵不知道书生的名字,只是告诉他,在昨日围剿柳元一的时候,那个书生一直是扮演者军师的角色。

而且,从哪个士兵的眼神里,安鹏竟然很是惊讶地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崇拜之色。

呵,真是个神秘的人啊!

第一百十七章 借口

寒露一过,便是霜降了。

在江宁一代,百姓们当中有着“一年补透透,不如补霜降”的说法,而且,在这个时候,也是栗子成熟的时候。

因为快要入冬,各家的孝子媳妇儿,都上街买一些栗子,给家中老人进补。祈求家中长老冬日平安。

而吕恒,也是这茫茫采购大军中的一员。

倒不是家中有什么长老,而是柳青青重伤未愈,精气神不太好,而栗子又有养胃健脾、活血止血功效,正是这个季节,最佳的进补品。

昨晚的时候,给柳青青喂饭的时候,看着女子低着头,红着脸,低声说着栗子是如何如何的好吃,往年的时候,总是会买一些的。

吕恒端着粥碗,看着女子就是不说自己想要吃栗子,便觉得有些好笑。

而柳青青说了半天,却不曾听到吕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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