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好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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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好威猛-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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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是来了。”

大殿之上,九龙宝座,身穿皇袍的男子傲然而坐。凌厉的眸居高临下的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薄唇清扬。

女子扬起黑帽,露出下面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一双水一样的眸子盈满了岁月沉淀的恨意,望着男子轻蔑笑道:“堂堂上古神帝,竟然沦落到借用他人的身体。”

“呵呵,三百年了,也就只有你,能如此与朕说话。”

女子的美眸一瞬间带了冰渣,直直的盯进男人的眼中,“哼,若不是要亲眼看着你魂飞魄散,我一眼都不愿见你。”

“我知你恨我,可男儿身当天下,怎能在乎儿女私情!”

“够了!”一声暴喝,女子目光阴寒的说道:“我就是太傻,一次次为你扫平障碍,最后却落个死于非命的下场!轩辕擎苍,你别妄想复生了,真以为那六人会如你所愿?”

男子唇边扬起苦笑,“若儿,我杀你是怕你受人侮辱!”

“哈哈!”她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捧着肚子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轩辕擎苍,为了你统一天下的霸业,一次次将我送到别人的床上,早就不知受人侮辱多少次了?”

她含泪的控诉,男人有一瞬间的心痛,但一霎那,又恢复了犹如与生俱来的狠厉,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

“三百年已过,不论你是恨我也好,爱我也好,总之这天下马上要重回我的手心,到时,你便是我的皇后!”

女子的笑容更大,美丽的眸子满含嘲讽,又似笃定,“这个誓言,早就被人承诺臭了!”

说着,她的手从衣袖内缓缓的拿出一个卷轴,手臂长得卷轴外面包裹着一层金黄色的绸缎,上面绣着的花纹在烛光下泛着潋滟的光,仔细看,却发现并不是普通的绣纹,而是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符号。

男子大惊失色,英俊的脸愈发冷酷阴寒,话语从牙齿缝里钻出来,一字一句的砸过来:“你我之情,真的覆水难收吗?”

她娇笑着,像三百年前的那场遇见,那段相守的时光里一样,倾国倾城,可是其中的决绝之意却让人倍感心寒,那是全然赴死的绝望,可是,对她来说也许是解脱也说不定……

卷轴打开的一瞬间,秦月蝉与虚空之中看到上面乍然迸出的金光,仿佛天地初分时的第一道光,强烈而又温暖,身体如撕裂般的痛,眼睛被刺得睁不开,照的整个大殿恍如白昼!

恍惚间,好像一男一女走在金光铺成的康庄大道,她看到男人脸上浓烈的不甘,却又不得不顺从金光的牵引,女子回过头来,与秦月蝉一模一样的脸上满是狰狞外翻的伤疤,可确实荡漾着笑,发自内心的笑。

姗姗,你好自珍重。

一瞬间,泪水喷薄而出,她突然感觉到若儿的心,对轩辕擎苍至死不悔的情,若说三百年来一直积压的感情是恨,还不如说是爱,若不是真爱,又怎会一次次答应他的请求,甘愿为他统一天下献出身体甚至生命,也许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善终,即便最后不在蚩辰国城楼上被轩辕擎苍亲手杀死,即便能活到一统天下,她已经不干净了,结局也一定是离开,死在最心爱的人手里,反倒是极好的结局了。

怪不得,梦中的若儿总是让她逃开那六个男人,因为他们融合在一起便是轩辕擎苍,直到后来冥冥之中逃无可逃,若儿又教她夺权自立为皇,再后来,她宁愿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眼前以最快的速度闪过若儿与轩辕擎苍的画面,她惊奇的发现,轩辕擎苍竟然与钟智宸的脸一模一样,只是自始至终,对若儿都未曾有情,一个帝王,看到的只有滔天权术只有万里江山。

终于尘埃落定,秦月蝉像看完一部悲情电影,脸上滑落的泪,不知是因哭,还是因笑。

轩辕擎苍的精魄离开秦牧寒的身体之后,他便陷入了昏迷,她迈着步子,走上那九龙宝座,巍峨之上,竟然是毁天灭地的权利欲,怪不得,人人都想夺天下之主的位子,只要有这样一抹心思,便再也无法自拔,一生都为其奔波拼命。

小手抚摸着秦牧寒俊朗却煞白的脸,印堂一抹黑色,证明了轩辕擎苍曾经的存在,仔细的描绘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红唇便扬起苦笑,两年的朝夕相处,相濡与沫,竟然落得如斯境地。

想起远方的六人,她的手重新收回袖子里,望着天边渐渐明亮的鱼肚白,无声叹息。

到底是谁负了谁。

当她准备走出大殿时,一袭白衣赫然而立在门外,挡住了她的去路,秦月蝉抬眼望去,那浑身的仙风道骨,竟然是那般熟悉,长发飘散在晨风里,年与四十却不见一丝痕迹眼角,全然洞察一切的眼睛,其中如同蒙了一层雾,让人如何都捉摸不透这层雾后面是什么。

“师傅,好久不见。”

叶闲卿脸上始终挂着笑,像庙里的菩萨,可惜,秦月蝉再不会认为那是慈祥的笑容了。

“果然是师傅的好徒儿,替为师除掉了那抹幽魂,被他纠缠了数十载,如今真是大快人心。”

秦月蝉美目一扬,望着那个将这幅身体养大的人,不见一丝暖意,“为师傅做点事应该的。”说着,她话锋一转,突然凌厉起来,“不过如此一来,十四年的养育之恩便两清了。”

叶闲卿不疾不徐的点头,嘴角始终运筹帷幄的气息,“养恩报了,那么生恩呢?”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禁是你的师傅,更是你的生身父亲。”

如平地惊雷,秦月蝉的心如何压抑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半晌,才缓缓笑道:“真是好大的一个圈啊。”

被请进公主美轮美奂,如囚笼般的宫殿,那聘婷的中年美妇的到来,她才得知,云嫂便是秦月蝉的生身母亲,原名吴柔云,曾是轩辕国皇帝的妃子,而叶闲卿,当年任轩辕国大国师。

钟丞相的夫人生下钟智宸之后,便被无中生有的谋逆之名害的全家抄斩,钟智宸自然被叶闲卿收为徒儿,甚至后来为他摄政轩辕国铺平了路。

后来那名吴姓妃子有孕,皇上高兴的不得了,可没成想,一个月后一场大火烧了那妃子的宫殿,一尸两命。

这名妃子,便是后来的云嫂,那腹中的孩子,就是与叶闲卿珠胎暗结留下的私生女,之后叶闲卿也辞去了大国师的官职,回到三清山收徒开派。

当然云嫂并不是哑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云嫂身上总能感觉到一股母亲的味道,虽然,她前生今世都没感觉到什么是母亲,但是,血浓于水,相连的血脉,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奇迹。

秦月蝉被困公主殿,云嫂总是一天都耗在这里,亲自下厨,或亲手为她缝制衣裳,她明白云嫂的意图,不过是卑微的求女儿叫一声娘亲,可是,她就是叫不出来,尽管云嫂是无辜的,若没有她,便没有自己穿越而来,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都没有如果。

她的消息被阻碍的很好,直到那场充斥着血腥,背叛的战争一触即发,她才瞧得端倪,但是,心已经麻木了,若只留有一处柔软,便是她那无辜的孩子,那个软软的小宝贝,安然。

有时午夜梦回,耳旁常有婴儿的哭声,那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每每令她撕心裂肺,可一想到母子分离却能让他远离喧嚣,便也觉得值了。

平淡的宫闱,混乱的天下,秦月蝉从空中飘来的空气里闻到刺鼻的血腥,望着那片依旧蔚蓝无际的天,眸光溢出血色的水波。

一连半月的食欲不振,情绪低迷,思虑过甚,她终于晕倒在殿外的长廊,待她醒来时,不意外的看到钟智宸紧张担忧的脸,一瞬间,如死灰般的心燃起一抹淡淡的希望。

“蝉儿……”钟智宸惊喜之下唤出她的名字,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能拿着眼底那隐藏不住伤痛望着她,冷峻的脸上带着不容忽视的憔悴。

秦月蝉伸出手抚摸他冒出胡渣的下巴,浅浅的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明明骇于见你,却又不得不见你,所以出此下策。”

叶闲卿就算不会将她绝食重病的消息传出去,这玄武国,也一定有他的眼线,所以她选择晕倒在人人都能看得见的长廊,从而确定能在灾难降临之前,将他这把锋利无坚不摧的刀悬崖勒马,幸而,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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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恭桶相救

钟智宸一身戎装,金属的盔甲从里到外透着肃杀,那师兄弟相残的局面,不知二师兄他们可曾惊骇失望?

那双鹰眸在她的目光下逐渐幽深,扬唇说道:“你都知道了?”

她扯动了干涩的唇瓣,“若我不唤你回来,再见面时是否应是其他四国被灭之时?”

他眸光一闪,复又被沉郁的黑掩盖,大手抚摸上她消瘦的脸颊,“这些事你不用管,只要天下大定,义父便是大陆的主宰,到时我报答养育之恩,咱们便可以带着安然隐居世外,从此世间的一切都与你我无关。爱夹答列”

“怎么可能无关!”不顾干裂的唇被挣开,剧烈的疼随着眼泪猛地涌出来。

“他们五个人的死活都不管了吗?难道他们只是你们野心的牺牲品!”

不管不顾的喊出来,心头被突然迸发的绝望失望笼罩了,望着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将得知真相以来所有的委屈震撼,在一瞬间倾泻出来,她不禁要问,自己穿越而来的目的,难道就是重复上一世的绝望吗?

钟智宸冷冽的眸子溢满了伤痛,眼看着她尽情的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最终,他背过身去,身上的盔甲随着动作又轻微的争鸣之声。

“只要报得义父的恩情,我钟智宸会在他们坟前以死谢罪!”

说着便快步离开,毫不留情的背影充斥着一丝仓皇,是怕她再哭下去,便没有勇气去做那师兄弟相残的事吧……

哭声凄然,换不回忠义两难全。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抚上她的后背,才抽泣的抬起头,见是云嫂心疼的眼。

扑进她的怀里,秦月蝉第一次感觉到母亲的味道,竟然是那么温暖。

云嫂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便又哭又笑,素手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的柔声劝慰,她陷入女儿终于认她的快乐里,没有看到,怀里的女儿闪过泪眼的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宫中再次安静下来,她曾在玄武国皇宫住过一段时间,所以也算得上轻车熟路,母女二人和好之后,秦月蝉便经常去坤宁宫,如今母亲,也就是云嫂的宫殿。

叶闲卿初始有些疑惑,但也以为不失为一个好苗头,说明她终于肯接受他们,对她的禁锢虽然依旧严谨,却没有那么严丝合缝。爱夹答列

母亲会烧一手好菜,会做一手好女红,秦月蝉只学过简单的针线,愈发拉着母亲求教,两人经常在坤宁宫一坐就一天。

秦月蝉望着熟悉的宫殿,想起曾经的皇后冯云双,那等倨傲的人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反而自己,可以随意自由的出入,果然山水轮流转。

宫里人不算多,依旧是秦牧寒在位时的编制,但每日都有宫人进出运送蔬菜,还有凌晨运出恭桶的太监,因实在有碍观瞻,尽管是在凌晨,运送的马车也要走一条偏僻的小道,然后从皇城西北角的坤德门运送出去。

是夜,秦月蝉缠着母亲留宿在了坤宁宫,半夜时分,悄然无声的自床上爬起来,如一只迅捷而机敏的猫,以最快的速度上前蒙住守夜侍女的嘴巴,一记手刀下去,侍女身子软了下去。

她小心翼翼的将侍女拖到床上,换下了两人的衣服,没一会儿,穿着一袭浅粉宫装的侍女出现在坤宁宫的宫墙下,此时已经宵禁,不时有经过巡逻的侍卫,她运用轻功悄然无声的上了树,一双美眸局高处观察下面的动静。

并无一人,秦月蝉强按住狂跳的心脏,寂静的黑夜里又如猫儿般跳下了树,直冲那条运送恭桶的小道而去,因她轻功不错,一路上倒也没惊动谁,很快便蛰伏在宫道上的一个大水缸里,这是皇宫为防止走水,而特意放置的大水缸,大小足以盛下三人。

静谧的宫道上,走过两次巡逻之后,骡车踩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随着轱辘声出现在宫道的尽头,响在凌晨的安静里,尤为明显。

待那轱辘声临近,她瞅准时机猛地窜出,手里金簪的尖头抵着那太监的脖颈,冷冷的开口:“想活命就别出声。”

谁知,那人竟然丝毫不减慌张,平静的答道:“别紧张,万一戳破了我的脖子就不好了。”

秦月蝉顿觉无力,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手抖,可这太监也太淡定了,事出无常即有妖,她不敢大意,更将簪子往前紧了紧,恐吓道:“把我送出宫去,我保证不伤你。”

那太监乖巧的嗯了一声,又说:“那大侠要藏在恭桶之中吗?”

“……”

她望了眼骡车后盛放的三个一人高的大恭桶,一股臭味扑面而来,她厌恶的皱了皱眉,刚才只顾着挟持,竟然没注意到有异味,虽然实在难以忍受,可眼下情况紧急,只能如此了!

秦月蝉怕小太监把自己出卖了,还特意喂他吃了一颗药,说出去之后便喂他解毒,并把手里那价值连城的簪子送与他,一番诱惑胁迫,那太监始终淡淡的应着,仿佛在听她谈论今天的天气。

在宫里生不如死,还不如拼一把出宫,故而也顾不上小太监的异常,捂着鼻子准备钻恭桶。

“最前面的一个里面是干净的水,你进去暂且忍一下吧。”

她依言打开盖子,果然没有恶臭的味道,只是临近初冬,水的温度也够冻人的,站进去之后便如置冰窖,冷水中瑟瑟发抖。

好在没受太多折磨,骡车便到了坤德门,守门的侍卫厌弃这恭桶的味道,只派出小兵查看,小兵随意掀开瞧瞧便回过头去,顺利出城。

骡车一直走到一处僻静处,才缓缓的停下来,小太监掀开盖子,便看到一桶水里站着的女人,花容青白骇人,嘴唇冻得发紫,暗道一声:“该死!”便一把将她抱了出来。

秦月蝉也是才发现,这小太监竟然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的,只是如果眼睛不那么冰冷,或许能招惹不少女生。

骡车停在树林边的小道上,她使劲的揉搓着冻得僵直的手臂,使劲的跺着脚,一边朝小太监谢道:“大恩不言谢。”说着从袖子里将赤金镶嵌宝石的簪子递给他,颤抖着嘴唇说:“拿着它回家吧,别再回宫了。”

也许不久之后,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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