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弃妃不承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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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弃妃不承宠-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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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阿萝,你看着娘!”慕清如的声音里带着悲伤和心疼,她温柔地抚摸着绮罗瘦弱的肩头,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坠了一地。

五天前,当他们从雄鹰脚上的铁环里拿出月之寒亲笔写的信时,他们就被这样的噩耗惊呆了,然后月笑白将国事安排了一下,便与慕清如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赶来,他们一路跑死了六匹马,昨夜刚刚抵达。

包括月笑白在内,所有的人都不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异变,当月笑白看到那颗头颅,和昏迷不醒的绮罗之时,他早已愧疚到无法言语,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是绝对不会让楚连城来北漠的,他早就喜欢上那个对他的女儿一心一意,深情不悔的年轻人了啊!

绮罗什么都不想听,她只想睡,她好想他啊,她要去梦里看他,不论那是不是现实,只要有他在,就算是堕入地狱,她也无怨无悔。

“阿萝,你听娘说,你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你要为腹中的孩子想想,你怎么忍心剥夺他出生的权利?”慕清如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说道。

“孩子?相思……”绮罗终于有所动容,她的手下意识抚到了小腹上,小相思难道还在吗?她明明记得那天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失了。

“阿萝,这个孩子命大,他还不想死!”慕清如见绮罗有了反应,顿时欣喜地握紧了她的手,不住声地说道,“为了孩子,你要振作啊!”

小相思真的还在啊,她可真是命大,她都痛成了那样,竟然都能保得住。

楚哥哥,是不是你不想要我跟你走,所以才会让小相思来牵绊住我?

恍惚中,月笑白的声音传来,“阿萝,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一定要会为连城报仇的!”

……

报仇……可是没有了他,就算报了仇又怎样?

**

与此同时,离北漠上京城两百多里之外的一处偏僻小镇,最东边,有一座挂着医馆牌匾的普通房子。

此刻,万籁俱寂,初春的夜晚冷风萧索,然而却有一名黄衫女子站在院中,听着房中传来的痛苦吼叫,她满脸焦急。

好不容易等到房门打开,她立即迎了上去,“爹,怎么样?他怎么样?”

一名清俊的中年男子眉头紧锁着,他看着紧张的女子,不答反问,“他到底是谁?眉儿,你为什么要救他?”

这名黄衫女子自然就是耿眉儿了,那一日她知道上了秦玲的当,借由雾弹逃脱后,就去寻了落雪谷的弟子,在最后千钧一发之刻赶到牢室,将楚连城从中救出。

一想起当时的景象,耿眉儿至今还心有余悸,如果他们再去迟一步,那么他就真的要被那柄大刀砍得身首分离了。

中年男子名叫耿青言,是落雪谷主的儿子,也是耿眉儿的爹,当年莫晓敏难产而死,他心灰意冷之下,便带着幼子四处漂泊,后来,本就会医术的他留在了这里,开了一家医馆。说起来,十多天前,他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了耿眉儿,因为他离开时,耿眉儿已有十岁,所以自然是认得他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耿眉儿是从哪捡到了里屋这名浑身是伤的男子,还躲在这里,要他救治。

“眉儿!”耿青言是个刻板的人,尤其在莫晓敏死后,他更是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定居在这里之后,除了上山采药,几乎足不出户,对外界事情从不关注,但他救人也有原则,大奸大恶之人是从来不救的。

“哎呀,爹,你别问那么多,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耿眉儿实在没办法,就随便编了个理由,说这人曾经救过她什么的,耿青言这才凝着眉心说道,“他受伤极重,还中了牵机剧毒,手筋脚筋都被挑了。”

耿眉儿顿时担心不已,“那有没有事?”

耿青言眉目稍稍舒展,“说起来奇怪,似乎有人故意放他一马,他虽中了牵机,但分量不足,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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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章确实是虐,不过这是大纲上早就设定好的,不是我故意拖,而且,我也说了,连城的身世前面铺垫那么久,不可能草草结束,从一开始,就已经暗示了他很苦,但是大家放心,结局肯定是好的,如果不喜欢看虐,可以等两天再看,(我不会告诉你们我特地请了三天假在家写大结局的!)最迟最迟后天结束!!

好了,这些都是不占字数的,我继续去码字了,

愿君相思莫相忘(大结局十七)

“那他的手筋脚筋呢?”耿眉儿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问道。

“他的筋脉并没有完全断,一定是动手的那个人想要救他。”耿青言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耿眉儿往前屋走。

耿眉儿往后面看了看,问道,“那他的伤还会好吗?”

耿青言拧紧眉头,“嗯”了一声,沉声道,“需要一段时间,但是看他的模样,应该是习武之人,恐怕以后武功很难恢复了,不过他中的牵机……”

耿眉儿听闻会好,早已经心不在焉,此时,她眼珠子转了转,挣脱耿青言的手,“爹,我去看看他!”

耿青言不悦,“先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耿眉儿撒娇,“我先去看看他,马上就来!”

说罢,也不等耿青言说话,她已经迅速转身跑远了。

耿青言看着耿眉儿的背影,眸中掠过一丝严厉,他做了个手势,四周的黑暗里,立即有身着落雪谷服饰的弟子走出。

“这个人到底是谁?眉儿是怎么认识他的?”耿青言虽然不问世事,但他思维向来敏捷严谨,这个男子一看就是气度不凡,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竟被下如此毒手。

之前几日,他都忙于为他疗伤,没时间过问此人来历,今日又见眉儿对他过分关心,他不能不问清楚。

几名落雪谷弟子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但是耿青言一看这几名弟子犹豫,就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他原本就是落雪谷的少谷主,自是很有威严,当下沉了脸色,厉声呵斥了几句,那几名弟子就什么都招了。

这几人是落雪谷主派去保护耿眉儿的,对于她的事自然一清二楚。

当耿青言听完耿眉儿所做所为之后,他一张板正的脸几乎比锅底还要黑沉,眼底怒火大盛,当即大发雷霆,“去给我将这个孽种抓来!”

“是!”几名落雪谷弟子不敢不听,互视了一眼,几人迅速朝后屋奔去。

城就这来。然而,还不等几人推门进去,就听屋里传来一阵阵愤怒的吼声,像是野兽在咆哮,几人大惊失色,慌忙冲了进去。

“小姐小心!”一名弟子见耿眉儿倒在地上,忙上前去扶她。

其余几人目光却都集中在床上那名男子身上,几人自然都是认识楚连城的,可是他们却没想到,三年多前在落雪大会上,那名惊才绝世,风姿卓然的英伟男子,如今竟会变成这种模样。

只见他半边脸都布满了青黑色的烙印,头发散乱在肩头,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白布,因为手筋脚筋被挑,他无法动弹,只有胸膛在剧烈地起伏着,那对赤红的眼眸里,布满了凶狠和痛恨,他喉咙嘶哑,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最原始的吼声,一口钢牙几乎快要咬碎。

“公子,你不能动怒,会引发牵机剧毒的!”旁边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药僮着急地安抚他。

“我……我只是想来照顾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凶!”耿眉儿眼眶顿时红了,委屈的泪水大颗坠落。

“滚!”楚连城却只是怒瞪着耿眉儿,目眦欲裂,形容恐怖,竟是骇得耿眉儿脸色煞白,咚咚后退几步,差一点再次摔倒。

“姐姐,你还不快出去!”

那小药僮就是耿青言和莫晓敏的儿子——耿乐乐,他相貌和耿青言很像,连神情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刻板,此刻,他拧紧了一对眉毛,训起比他大了十岁的姐姐,也是有模有样,十分严厉。

耿眉儿眼光剧烈闪了闪,她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哭着转身跑了出去。耿眉儿觉得十分委屈,她那么爱楚连城,从第一眼看到就爱上了,她一心为他好,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不领情。

“公子,我姐姐她不懂事,你别和她计较,快别生气了,否则引发牵机剧毒就糟糕了!”耿乐乐小大人似的安慰着愤怒中的楚连城,他还轻轻拍着楚连城胸口,让他不要生气。

那一边,耿眉儿刚跑出门,就撞到了堵在门口的耿青言身上。

“爹!”一声爹还未叫完,耿眉儿只觉眼前虚影一晃,就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耿青言这一掌打得很狠,他实在是气怒攻心了,一张脸涨成了紫色,“孽畜!你还要不要脸!”

耿眉儿被打得重重摔倒在地,眼前金星直冒,耳鼓里都在嗡嗡作响,半边脸也肿得老高,嘴角都流下了血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耿青言,因为恐惧,嘴唇也哆嗦起来,“爹,你打我?!”

耿青言这么多年来清心寡欲,还从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他指着耿眉儿,怒骂道,“打你?打你还是轻的,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我真没想到,我耿青言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你找不到男人吗?啊?竟然去抢别人的夫君!”

耿眉儿急促喘着气,她突然站起来,眼眸喷火,怒声道,“我就是不要脸,我十岁没了爹没了娘,没人教我怎么要脸!我就是喜欢他,其他男人我一个都看不上。爹,你如果不帮我,我马上就带他离开这里!叫你以后再也找不到我!”

“你——”耿青言气得额头青筋暴突,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简直想要一掌打死耿眉儿。

“爹,你要骂姐姐,能不能去前边!不要在这里吵着病人!”耿乐乐板着一张小脸,突然走了出来,很不高兴地看了看正对骂着的两人。

“你跟我来!”耿青言一声怒喝,拉着耿眉儿就往前屋走。。

耿乐乐摇摇头,小大人似地叹口气,又走进屋去。

而那一边,耿青言一进屋,就将耿眉儿往地上一摔,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他道,“我马上写信告诉西云公主,楚连城在这!”

耿眉儿一听顿时急了,“不行!他是我的!我不准你这么做!”

耿青言怒极反笑,“你的?你该是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种话?他喜欢你吗?啊?他和西云公主才是夫妻,就连我足不出户,也听说过他们伉俪情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损阴德,拆散了别人婚姻,你会遭报应的!”

耿眉儿却笑了起来,“报应?我才不怕什么报应,我就是喜欢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

耿青言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怒目道,“什么都能做?你就这么将落雪谷的信使不当人?任由他们被人杀死,连尸骨都不剩?你这么狠毒的心肠是从哪学来的?你还有脸说你喜欢他?他变成今天这样,也是拜你的愚蠢所赐,你简直就是蠢到家了!万一以后被西云公主知道你所作所为,你觉得你还有命在吗?”

耿眉儿心头一震,还在嘴硬,“她不会知道!”

耿青言却不再听她说话,“来人,将这孽畜关起来!没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耿眉儿慌了,“爹,你不能这样!”

耿青言冷冷看了她一眼,又吩咐道,“去打听一下,西云大军如今驻扎在哪,回来告诉我!”

“是!少主!”一名落雪谷弟子领命退下。

此时,耿乐乐忽然急匆匆跑了进来,一看到耿青言,他便惊慌地拉着他,“爹,你快去看看,那位公子又毒发了!”

“快走!”耿青言神色猛地一凛,忙拿上药箱就往外奔去。

“我也要去!”耿眉儿着急叫道。

“姐姐,你最好还是别去,那位公子不想见到你!”耿乐乐对他这个愚蠢到家的姐姐没什么好感,拧了拧小眉头,十分轻蔑地瞥她一眼,转身急急奔走了。

厢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苦涩熏人的药味,楚连城躺在床上,痛得面如金纸,浑身都痉挛了,可是耿青言诊断了半晌,却并没发现他体内牵机剧毒发作的迹象,他不由犹疑地蹙了眉心。

“爹,是不是毒发?”耿乐乐连忙问道。

耿青言摇头,“他一连泡了七天的药泉,照理说毒素不会那么快发作。”

耿乐乐问道,“那是不是他身上的伤疼得厉害?”

耿青言也说不清楚,他只好让耿乐乐去拿止疼的药给楚连城服下,可是却依然不起作用。耿乐乐见楚连城痛成那样,不由也流了眼泪,“爹,怎么办?”

“拿我的银针来!”耿青言沉声道。

“你又要扎他的睡穴?”耿乐乐拧眉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他这样疼下去,会引起毒发的!”耿青言白了耿乐乐一眼。

“哼!还不是爹你医术不精,如果鬼谷老人的徒弟在这,肯定是针到病除!”耿乐乐气愤道,但随即他又两眼放光,絮絮叨叨,“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就去找鬼谷老人的徒弟拜师去,到时候肯定把你比下去。”

……

然而,即使昏睡过去,楚连城却仍然拧紧了那对剑眉,面色煞白,薄薄的眼皮下,眼珠疾速转动着。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正遭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上的,因为他听到他的阿萝在哭,不论是他昏迷还是清醒的时候,他都能真真切切地听到她在哭。她那样绝望悲戚的哭声,听得他心痛如绞,比起这样的痛,他身体上所受的折磨真的不算什么了。

别哭!阿萝别哭!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可是楚连城如今口不能言,连手脚都无法动弹,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绮罗他还活着的消息。

他好恨,恨那个愚蠢的耿眉儿,原来她竟然早就和秦玲勾结,就因为她莫名其妙看上了他,所以她就要拆散他和绮罗,若不是她,他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他根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劫难,也不会和绮罗分开!

楚连城突然想起他在最后的昏迷前,秦玲曾说过的话,她说,她之所以不让楚钦儒挖他的眼睛,是因为她要砍下他的头颅,装在匣子里,然后送到西云军营里去,好去刺激西云公主,她要让绮罗永远记住那样的痛苦,被一双自己所爱之人死去的眼睛注视的痛苦。

不!楚连城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遍体生寒,心肺都像是被刀子绞碎了,痛到他无法呼吸。可是他随即又想到,他没有死,那么秦玲又哪来的头颅去刺激绮罗?

对,一定没有!所以阿萝只是因为他没有回去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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