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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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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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男人在外面挡住风霜雨雪,内宅妇人的生活依如往昔,过了小年,到了二十六日,皇上封印,朝臣归家。
    罗氏领着婢女为过年做准备,安意让芳蓉把最近做的一批药丸送去济怀堂,收了药碾等工具,悠闲度日。
    昼短夜长,安意也不再午后小睡,穿着崭新的银蓝绣花小袄,散了发髻,坐在榻上,用红色的圆珠玛瑙串缀石榴花的璎珞玩。
    李嬷嬷把调教好的七白带了过来,“姑娘,老奴幸不辱命。”
    安意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璎珞,看她们的站姿,就知李嬷嬷把她们教得极好,笑道:“李嬷嬷辛苦了,夜里的咳嗽可好些了?”
    “吃了姑娘做梨膏糖,这两日,晚上已经不咳了。”李嬷嬷笑道。
    “天气寒冷,嬷嬷要多注意些身子。”安意见李嬷嬷没有拿手炉,“桃仁,去把前儿得的那个铜錾瓜棱手炉拿来。”
    “姑娘不用了,夫人前些日子,已赏了个白瓷手炉给老奴,刚才出门,一时忘记拿。”李嬷嬷在安家的日子过得舒心,愈发觉得当日的选择是对的。
    “白瓷手炉在房里用,出门还是带铜质的手炉好些,嬷嬷就别推辞了。”安意道。
    “多谢姑娘。”李嬷嬷欠身道。
    桃仁去拿来了八宝手炉,里面已装上了燃着的银炭。
    又闲聊了数句,李嬷嬷揣着手炉,带着伺候她的小丫头初一去了井篱园。
    安意看着站立一旁的七白,道:“明珠阁地方小,香芹是暂时挪到西角院养伤,日后还要进来当差,你们暂时还住在现在住的地方,每日辰时正当差的过来。”
    原本安意要留香芹在明珠阁养伤,香芹执意不肯,言及不合规矩。安意拗不过她,将她挪到隔壁宅子里的西泠阁,又指派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贴身照顾,还时不时过去探望。
    七人齐声应了是。
    “白茯你会梳头,跟着杏仁。白芨和白芍力气大,跟着芳蓉,白术白蔹跟着桃仁,白芷白苓跟着香芹。”安意将七人一一作了安排。
    数日匆匆而过,大年三十早,安意收到小龚爷遣人送来的长条锦盒,锦盒里装着一幅画,把画展开,上面天色已暝,皓月当空,青松如盖,山石之间,泉水淙淙流泻。泉边有石亭,亭中有人,一男一女侧坐亭中,没绘容貌,但看那紫衣和黄衫,便知画的是谁。
    画上写着王维的《山居秋暝》的四句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安意抿唇浅笑,看着画上的圆月,又看了看那个留字,眸色微敛,若有所思,大年夜,他要进宫赴宴,她虽不用进宫,却要守岁到子时,已经那么晚了,他还要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她说?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他并无旁意,不过是送幅画给她。
    “香芹身上有伤,不能下床走动,定然苦闷,你带着些吃食过去,叫上白芷和白苓,陪她一起守岁吧。”安意不管小龚爷会不会来,还是先把芳蓉支开了。
    芳蓉不疑有他,欣然答应,到申时,伺候安意换好衣裳,送她去了井篱园,便叫上白芷二人,到厨房里要了四人的吃食,去西泠阁陪香芹过年。
    安意明年四月就要出嫁,这是她留在家中的最后一年,是以,安健特意从兵营里回来,与家人团聚。
    祭了祖,放了鞭炮,一家人围坐桌旁,吃罢年夜饭,说笑守岁。
    “长夜漫漫,闲坐无聊,爹、娘、舅舅、大哥、妹妹,不如我们用瓜子猜枚。”安健提议道。
    “猜错的人要怎么罚?”安清和笑问。
    安健笑道:“猜错的,罚说笑话。”
    “好,我先来。”安清和抓了几枚瓜子在手中,握紧了,“你们猜吧。”
    罗氏、卫旸、安康和安意皆猜双,安健道:“你们都猜双,我偏不与你们一样,我猜单。”
    安清和摊开手,不用数,一目了然,六枚瓜子。
    “二哥必是在外面听好听的笑话,急着表现,才有意猜错的。”安意道。
    安健裂开嘴笑,“知我者妹妹也。”
    “快说吧,若是不好笑,就罚你……”安意眸光流转,狡黠一笑,“罚你兔子跳。”
    “一定好笑,妹妹且听二哥说。”安健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话说,街上有卖韭、蒜、葱和白菜的四人,交往甚密,每天收市后,就聚在一起饮酒聊天,只是那卖白菜的人,十分吝啬,从来没有请过客,可谓点滴不漏。有一天,另外三人凑一起商议,欲让卖白菜的人破费一次。他们又相约饮酒,席间,三人提议行酒令助兴……卖韭的吟道:‘久饮他人酒,’卖蒜的接着道:‘算来不应当。’卖葱的紧接第三句:‘聪明人自晓,’卖白菜的知三人挖苦他,红着脸,夹了块肉放进嘴里,边嚼边道:‘白吃又何妨!’三人白白商议了一回,又让他白吃了一顿。”
    “二哥,你这说的是笑话吗?”安意不觉得这故事有什么好笑的,看另外四人也是要笑不笑的。
    “不好笑吗?”安健挠头问道。
    五人齐齐摇头。
    安意拍了下巴掌,娇笑道:“二哥,兔子跳。”
    “好。”安健爽快的解了外袍,双手放在头的两侧,伸出中指和食指当兔子耳朵,边跳边念童谣。
    一个高大的壮小伙扮可爱的小白兔,逗得一家人都笑了起来。罗氏摆手道:“行了行了,别跳了,这地砖可经不起你的力道。”
    安健停了下来,坐回原位。
    猜枚继续,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到了子时,悠扬清远的钟声传来,一家人出门,接了神,站在院中,看远处绽放的烟火。
    看了一会烟火,婢女送来饺子,吃了饺子,安意回了明珠阁。

  ☆、第一百零四章 谋划成功

夜已深,安意洗漱过后,打发走婢女,悄声起床,穿上夹棉小袄,点着一盏小油灯,在熏笼旁边的榻上盘腿打坐。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小龚爷还没有来,安意只当误会了他的意思,起身吹灭灯火,宽衣上床睡觉。
    停了大半天的雪,又飘飘洒洒落了下来,很快就遮盖住在一刻钟之前,刚刚结束的那场刺杀,残留在地面的斑斑血迹。
    第二天,大年初一,安康、安健和安意换好新衣,给安清和、罗氏和卫旸拜年。接着下人们分批过来给主子们拜年,收了红包,个个喜笑颜开。
    管二面色慌张的再次走了进来,“老爷,街上戒严了,皇上取消了今日的朝会。”
    安清和一惊,沉声问道:“可知道出什么事?”
    “昨夜函王守岁出宫,途经兴宁坊时,遇到了刺客。”管二道。
    闻言,众人皆变了脸色,罗氏急切地抢先问道:“函王有没有受伤?”
    管二迟疑了一下,道:“街上在戒严,无法派人过去打听。”
    昨日是除夕夜,大伙忙着过年守岁,消息有些滞后,要不是凌晨内侍和禁卫军的人过来传话,现在还不知道戒严和取消朝会的事。
    安清和、卫旸和安康对小龚爷与卿轲之间的仇恨,知道的一清二楚,安家也是因为小龚爷与卿轲结下了深仇大恨。
    卿轲做事一向心狠手辣,他又是个胆大包天的人,只有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内城安排人刺杀小龚爷,还选在这么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日子。
    安意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藏起了眸底的情绪,昨夜的刺杀定然十分的凶险,小龚爷已逃过了数次刺杀,相信这一次,他也能应对得宜,吉人天相。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实在是令人厌烦,也太过于被动。
    安意转了转手腕上的镶珠金镯,不解决掉卿轲,永远都别想过安稳的日子。不知道小龚爷他们的走到哪一步了,还要多久才能看到结果?要是过了元宵,还没结果的话,她不介意动用上次做的那批毒药,送卿轲一程,让他去黄泉和他儿子见面。
    正统六年的新年因为这场刺杀,冷清了许多,各府纷纷闭门谢客,宴请也一律取消。
    初二,小龚爷让诸漆来安家拜年,并转告大家,他没有受伤,一切安好,请勿忧心。
    禁卫军、城防军、五城兵马司以及巡卫军的人,在城里城外搜查了数日,弄得人心惶惶,却一无所获。
    初五,安健辞别家人,离城返回兵营,出了城,一人一马,在官道不快不慢地行进。
    在他后面不远处,有一辆外观普通的青布马车的跟着。
    行至十里坡,突然,从林中窜出二十来个持刀的蒙面大汉,拦在安健的马前。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安健拉紧缰绳,眼中厉芒闪动,大声喝问道。
    “我们是阎王爷派来的勾魂使者,特来取你的狗命。”有人冷笑道。
    话音一落,他们就挥刀砍向安健。
    “居然让喜儿给猜中了!”从马车里窜出四个人来,说话的正是一身青色劲装,手持利剑的卫旸。
    卫旸这边人数少,但个个是高手,以一敌数,并不落下风。
    两派人马正打得难分难解之际,一队被昨夜大雨滞留在城外的巡卫军,途经此地。领队的统领是张昭峰的二弟张明峰,他认得卫旸和安康,又见那些人蒙着面,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好人,带着兄弟们拔刀相助。
    卫旸等人的出现,歹徒们已感到意外,但是来得人少,他们还能应付,可是没想到巡卫军会在这里出现,变成他们处于劣势,杀安健是肯定杀不了,为首之人发出撤离的信号。
    歹徒们逃得飞快,地上只留了几具被卫旸等人杀死的尸体。
    “罗叔,安健,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张明峰关心地问道。
    “此等小贼,还伤不了我。”安健自信地道。
    张明峰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道:“罗叔,安健,最近城外城内都不太安宁,你们一路上小心些。”
    “是得小心些,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先是我的外甥女儿在京郊遇袭,接着准外甥女婿函王爷遇袭,这次要不是我姐姐姐夫不放心,让我护送安健去兵营,又是一场血光之灾。”卫旸话中有话地道。
    张明峰眼光一闪,想到了什么,正颜道:“罗叔别这么想,是一些宵小之辈在作怪,小侄把这尸体和刀带回去,定追查到底,将那些作恶之人,绳之以法,不让他们再为害一方。”
    “好小子。”卫旸拍了拍张明峰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和你的弟兄了,我和安健就先走一步了。”
    卫旸和安健等人离开现场,张明峰让他的手下,将地上的尸体和刀带回了城里。
    初八,小粥粥满月,疼爱孙女的张将军原本打算大筵宾客,因为除夕的那场刺杀,被迫取消。
    京城剑拔弩张的情况,延续到了正月十二,这天早朝,三位御史同时弹劾卿轲,徇私枉法,操纵诉讼,罔顾人命,中饱私囊,“……微臣几个和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工部营缮清吏司主事等人经过数月的查证,发现卿驸马在为顺王、宁王、廉王和简王修建王府时,虚报、多报购料款,共贪墨侵占白银一百九十六万七千五百两之多。”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诸多朝臣倒吸了口冷气,这可不是小数目,要知道亲王的岁俸银也不过一万两。
    “皇上,微臣没有中饱私囊,没有贪墨侵占白银,是他们诬陷微臣,还请皇上明察。”卿轲出列辩解道。
    “绕阶苔痕初染碧,隔帘花气静闻香。这副楹联,你可熟悉?”皇上语气平静地问道。
    卿轲心中再无侥幸,跪了下去,他私下在天津置办了一个别院,这副楹联是他题写的,皇上连这都知道,也就表明皇上知道他将白银藏在何处,“皇上,罪臣一时没的把持住,起了贪念,罪臣会将白银退还国库,罪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你是有罪,你的罪还不小。”皇上把一封密折扔到他面前,“函王究竟哪里碍着你了?你要这样赶尽杀绝?”
    卿轲一目十行的看完那封密折,大呼冤枉,“皇上,微臣冤枉。此事绝非微臣所为,这是有人要陷微臣于不义,求皇上明察,不要被小人蒙骗。”
    皇上冷哼一声,道:“卿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证据确凿,你无须再狡辩。卿轲,看在太后和皇妹的份上,朕已饶恕过你一次,这次朕不会再姑息养奸。来人,将卿轲打入天牢。”
    卿轲低下了头,面容扭曲,定是那个忘恩负义的木辰出卖了他,否则皇上不会知道这么多事。大势已去,现在只盼得岚漪去找太后求情,替他搏得一线生机。
    卿轲这边刚押进天牢,岚漪长公主就得到了消息,急忙进宫去见太后,皇上命贤妃在宫门处将她给堵了回去。
    安康一听说此事,就赶回了家,刚进明珠阁,就喊道:“妹妹,好消息,好消息。”
    安意见一向稳重的安康,都兴奋成这样,知道肯定是天大的好消息,放下药碾子,从阁楼上下来,笑盈盈地问道:“大哥是什么好消息?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
    “今天早朝卿轲被皇上打入天牢。”安康笑道。
    安意先是面露喜色,转念若有所思,问道:“除了刺客的事,他还犯了什么罪?”
    “御史弹劾他,徇私枉法,操纵诉讼,罔顾人命,中饱私囊。你猜他一共贪墨侵占了多少白银?”
    “必是天文数字。”
    “一百九十六万七千五百两。”
    安意闻言也是一惊,“数罪并罚,皇上应该会赐死他吧。”
    安康摇头道:“有太后和岚漪长公主在,他死不了。”
    安意眸光微闪,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虽然岚漪长公主没能见到太后,但是卿轲下狱这件事也瞒不住太后,太后苦苦哀求皇上放过卿轲。
    皇上强硬拒绝。
    安意见母子俩僵持不下,怕皇上顾念孝道,拗不过太后,把卿轲放出来,元宵节这天,去了趟惇王府。
    去惇王府是幌子,要见的是小龚爷。
    两府中间隔着一条巷子,为了方便进出,对开着一扇侧门,惇王带着安意,轻车熟路的到了小龚爷的书房。
    诸漆等人守在门口,惇王对他们做了个噤口的手势,无声对安意道:“十九姨,他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安意横了他一眼,走到门,屈指叩门,礼貌地问道:“王爷,我可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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