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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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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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小龚爷坐在卢家的堂屋里,翻看医书,不时透过半掩着的门,瞄瞄外面,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小丫头怎么还没过来?
    “咔嚓”一声细微的开锁声传来,小龚爷闪身躲在了门后,从缝隙看去。穿着深蓝色布衣的女孩,撑着伞,从门外走了进来,收伞、关门、上好木栓。
    小龚爷又是一个闪身,坐回原位,盯着那页已看了快一炷香时间的医书。
    安意推开半掩的房门,就看到了小龚爷,扬唇笑道:“小龚爷早。”
    “早。”小龚爷把医书放在桌上。
    “你服了两天的药,风寒应该好了,我给你诊下脉。”安意把伞放在门边,走上前,伸出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奇怪了,这风寒怎么还加重了?”
    “我只服了一天药,你昨天没有给我抓药,就走了。”小龚爷的语气带着一丝幽怨。
    安意呆怔了怔,咬了下唇角,低着头,小声道:“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
    小龚爷看着安意低着头,一脸愧疚模样,原本怀疑她是故意不帮他抓药的念头,动摇了,忽然想到五年前,他十岁时,办事也考虑不周全,顾着这头,没顾着那头,释怀一笑,道:“算了,去抓药吧。”
    “哦”安意转身进了偏房,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眉梢轻挑,唇边闪过一丝狡诈的浅笑。一个做事不周全的孩子,会让他的戒心降低吧!
    安意熬好药,端给小龚爷喝了,又帮他擦了药,端着药罐去了灶房。小龚爷穿好衣服,跟了过来,站在灶房门口,问道:“你会不会下棋?”
    “不会。”
    “我教你。”小龚爷转身去里屋拿棋盘棋子,不容安意拒绝。
    安意眸底露了一抹疑惑,这人为什么要教她下棋?
    小龚爷拿来了棋盘棋子,顺手把竖立在墙边的小条桌提到灶边,示意安意在对面坐下。
    “我很笨,学不会的。”安意不愿和他对弈,她怕她一出手,小龚爷就能看出端倪来。她三岁跟着外公摆棋子,六岁就学下棋,外公故去后,她就左右手对弈,下了二十几年,棋艺虽不太好,却也不差。
    “笨不要紧,我可以慢慢教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龚爷眯着眼笑,透着勾魂摄魄的魅惑。
    安意无奈,只得在对面坐下。
    “夫万物之数,从一而起。局之路,三百六十有一。一者,生数之主,据其极而运四方也。三百六十,以象周天之数。分而为四,以象四时。隅各九十路,以象其日。外周七二路,以象其候……局方而静,棋圆而动。”小龚爷侃侃而谈。
    安意暗叹,能不能不拽这些文言文?听着很累。
    小龚爷又讲了围棋里的几个术语,何为气?何为连?何为提?“基本的,你已知晓,边下我边教你,你执白子先落。”
    安意要藏拙扮做初学者,下得很辛苦,自然输得一塌糊涂。
    “看你的样子,也不象个蠢笨之人,怎么学下棋,就这样的不开窍?”小龚爷嫌弃地摇头道。
    “我说了我笨,学不会,是你非让我学的。”安意恼了,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推,“我不学了,我……”
    “妹妹,开门。”安健送午饭过来了。
    “来了。”安意走出去,把灶房的门拉上,去开了院门,把饭盒接了进来,拴上门,抱着饭盒进了灶房。
    小龚爷已把棋盘和棋子挪到一边去了,他昨天就靠那一小袋米撑了一天,今天早上安意又没带吃的过来,他就喝了碗药,饿得前胸贴后背。
    禁屠期已过,今天的菜里有了荤腥,萝卜炖排骨,酸菜炒猪肝。小龚爷吃得津津有味,安意看得哀怨无比,又要饿肚子。
    吃完饭,安意就着锅里的热水洗碗。
    “洗了碗,我们继续下棋。”小龚爷闲极无聊,又不能出门,只得以教安意下棋打发时间。
    安意坚决不学,“我不学,我学不会。”
    “下棋能提高你的智力。”小龚爷诚恳地道。
    安意一气堵了上来,反击的话到了舌尖,又咽了回去,她从来不是冲动的人,更不会为了这么一句闲语,露出马脚来,侧脸看着他,“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小龚爷忍着笑道。
    “等我熬好药,再跟你学。”安意往药罐里加了一大勺水,搁在灶上,添了两根柴在灶膛里,拿起蒲扇,轻轻地扇动。
    下午,安意痛苦的跟着小龚爷学下棋,连连故意落错子,惹得小龚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她的智力,弄得佛都快要有火了。
    安意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眉尖紧锁,考虑是不是往药里添点安眠的药,让这人喝了药,就去睡觉。
    天上又飘起雪花,安意起身道:“我去抓付新药给你,明天你自己熬着喝,我有可能来不了。”
    “你又要去哪里?”小龚爷有些不满,这丫头做郎中不合格,对伤病人一点都不上心。
    “明天过小年,我要留在家里做事。”
    小龚爷皱了下眉,“你没带白米过来,明天我吃什么?”
    安意想了想,“我会想办法溜出来给你送点吃的。”
    小龚爷这才开恩般地挥了挥手。
    安意抓了付新药,放进药罐里,抱着饭盒,打着伞,迅速逃离卢家。

  ☆、第六十七章 新的一年

明天一早要送崔氏的棺木上山,当天晚上,罗氏没有回来。没有罗氏在身边,安意莫名的感到害怕,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安康托着油灯走进来了。他担心安意会踢被子,特意过来查看,走近一看,发现安意睁着眼睛还没睡,“妹妹,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娘不在家,我睡不着。”安意嘟着嘴道。
    “傻妹妹,娘明天就回来了。”安康放下油灯,在床边坐下,“大哥守着你,快睡吧。”
    安意听话闭上了眼睛,在安康的陪伴下,安然入睡,一夜好眠。
    清晨,天色依旧暗淡,猫冬的村民们,没有这么早起来,村子里一片宁静,鸡鸣犬吠声夹杂在呼啸的寒风中,似有若无。
    安意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一股寒意袭来,缩了缩脖子,回头瞅了眼隔壁的房间,门关着,没声响,两个哥哥还没起来,溜进灶房,装了一袋子白米,拿了两个鸡蛋,揣在怀里,一路小跑的出了院子,往卢家赶。
    到了卢家外,安意看着门上的锁,边开门边叹气,受罗氏他们的影响,她的心肠变太好了,对一个事后有可能会杀她灭口的人,也如此费心照顾。
    安意进门那一刹那,小龚爷就醒了,听着熟悉的脚步由远至近,停在了门口。
    “小龚爷,我拿来了一袋白米和两个鸡蛋,放在桌上,你自己煮来吃。”
    “好。”
    安意转身离去。
    回到家里,安康和安健已经起来,站在灶房漱口的安健看到安意从外面进来,诧异地问道:“妹妹,这一大早你去哪了?”
    “去外面走了走。”安意走进灶房,“大哥,娘什么时候回来?”
    坐在灶边烧火的安康,抬头看着她,问道:“妹妹,你不会去村口等娘了吧?”
    “没有,我就出去走了走。”安意在安康身边坐下,伸手去烤火。
    安意的否认,反而让安康确信她是去村口了,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宠溺地笑道:“傻妹妹,娘送四婶上了山,等一下就回来了,外面冷,你不要再出去了。”
    安意低着头没说话,让他这样误会也好。
    罗氏差不多申时初才进门,满脸疲惫,一身的泥水。
    “娘,烧了有热水,您去洗洗吧。”安康把灶上热着的水,用木勺舀到木桶里,提到灶房隔出来的小间里。
    罗氏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开始忙着准备过小年的饭菜。
    在家呆了一天,安意第二天照旧去卢家,伺候小龚爷,为了不被他抓着下棋,带了两块帕子去绣。
    小龚爷见状,眯着眼睛,笑得象只狐狸,捏起一枚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安意装做没看见,低着头,认真绣花。
    “你绣的是什么?”小龚爷凑过去看,“绣的是鸳鸯?”
    “是喜鹊。”安意展开手帕,上面有只浅蓝色的小喜鹊,展翅欲飞。
    “喜儿,喜鹊。”小龚爷轻笑一声,眸里幽光闪过,捏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继续左右手对弈。
    安意不知道他的笑是什么意思,也懒得费心思去猜,穿线继续绣喜鹊的另一边翅膀。
    正午,吃过午饭,安意把前几天存下的药渣,一起倒进大锅里,用木勺舀了两桶水进去。
    “你这是要做什么?药柜里没有新药了,需要用这些药渣再重新煎熬?”小龚爷皱紧双眉,虽然天气寒冷,药没发馊变质,但毕竟是药渣,还是几天的药渣混在一起,熬出来的药汁能喝吗?还熬这么一大锅,她当他是什么?水缸还是水桶?
    “这是给你泡澡的药水,不需要用新药。”安意回眸看着他,“这是医书上记载的法子,我昨天突然想到,这法子要比给你擦药好,药吸收的更快,你的毒也能快些解。”
    小龚爷凝视着她,眸里有微光闪烁,勾唇笑问道:“你就这么急着要帮我把毒解了?”
    “医者父母心,我当然希望快点帮你把毒解了,中毒太久会伤身体的。”安意眨眨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难道你不着急解毒吗?”
    小龚爷没听出安意在话中占了他便宜,“毒解了,我可就要离开此地了。”
    “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留在这时就是为了解毒,毒解了,自然就该回家去,就象那些来向我师父求医的病人一样。”安意不打算装情窦初开,也做不出舍不得他离开的模样,笑靥如花,眼眸清亮纯澈似水,似乎在为他能回家高兴。
    小龚爷挑了挑眉,这个女孩单纯天真,不谙世事,没听出他话中的*之意,罢罢罢,这种青涩无知的小丫头,他逗弄她就如同对牛弹琴,笑笑,转身,宽大的衣袖潇洒地一甩,回里屋去了。
    安意看着他的背影,鄙夷地撇撇嘴,这个蠢男人,他以为人人都会被美色所迷吗?
    在小龚爷泡药澡时,安意抱着竹饭盒回家了,她对美男出浴不感兴趣。走到岔道口,遇到了丛柳,彼此无视,擦肩而过。
    接下来的四天,安意每天让小龚爷内服外泡。到了腊月三十这天,大雪纷飞,寒意逼人,罗氏坚决不准安意出门。
    时近正午,一群壮汉再一次闯进朱福财家。朱福财欠下十六两赌债,这次没有安家替他还债,丛柳被壮汉们带走了。
    柳婶哭喊着追到村口,只看到远去的马车和地上深深的车轮印,趴在雪地里,嚎啕大哭。有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虽然同情丛柳的遭遇,可惜无能为力,只能叹一声这就是命,谁让她有个嗜赌成性的父亲?
    过了除夕,就是正月初一,原本就在国孝期,再加上崔氏年前病故,虽然安有年和朱氏不用替她守孝,但做为丧家依习俗要闭门谢客。
    罗氏不用带孩子们过去拜年,安意找了个借口,溜去卢家,没有看到小龚爷,只看到堂屋桌上,用一锭五十两纹银压着的纸条。
    纸上写着三个字,“我走了。”
    安意整个人轻松了,有种劫而余生之感,收起银子,把纸条丢进灶膛烧掉。去屋里检查了一番,除了她开的解毒方不见,其他东西都在,还有三件他穿过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椅子上。
    安意捧起衣服,看衣服很干净,也没什么皱折,无法确定洗了没洗,凑上前闻了一下,一股药味。这男人,没洗的衣服,叠这么整齐做什么?
    大冷的天,安意也不想下水洗衣服,把衣服裹成一团,塞在一个空箱子里,拿着药柜上那两瓶早已配好的杀虫水,回家去了。天天打着熬药的理由过来,总得拿点东西回家交差。
    国孝期间,正月里不能走亲访友,这个年过得十分的闲散无趣,再加上雪时下时停,北风刺骨,村民也不愿出门,到了初十五,久违的阳光普照大地,这天傍晚,小周氏开始阵痛。
    安意心悬到半空中,可此时,她什么都做不了。
    小周氏生了整整一夜,破晓时分,屋内终于传来了婴孩响亮的啼哭声。
    在门外守候多时的周氏等人,听到这如同天籁般的哭声,齐齐松了口气。
    “娘,六舅娘怎么样了?”安意一夜都没睡安稳,天刚亮,就往罗光宗家,进院门没听到小周氏的喊声,心沉了沉,心急地问道。
    “喜儿来了,你六舅娘生了,生了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罗氏笑,“你又当姐姐了,高兴吧?”
    “高兴,高兴。”安意长吁了口气,听这话,就知道是个四肢健全的婴孩,智力问题,要长大点才知道,就算智力差点也没关系,只要不是傻到连田也不会种的地步,他就饿不死。
    到了孩子满月,国孝期结束了,罗光宗在家里摆了几桌酒,请了相熟的亲戚朋友过来吃饭。罗光宗让安康给孩子取名字,安康推辞不过,给这个小表弟取名:罗昌盛。
    日出日落,冬去春来,三月底,京城持续了数月的纷争平定,至顺帝的异母弟弟信王秦勉,踩着兄弟和侄儿的鲜血,登基称帝,改年号正统,大赦天下,给至顺帝的谥号是庹皇帝。
    只要皇帝不是暴君,能施仁政,让老百姓安居乐业,老百姓才不管坐在那位子上的人是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静静,简简单单。
    四月暮春,阳光柔和温暖,一花一草在淡淡的水雾中氤氲成画,韩颂延站在了百草园外,看着园中那道娇小纤细的背影,朗声唤道:“喜儿。”
    安意正在除草,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站下梨花树下的翩翩少年,愣了一下,扬唇笑道:“四少爷。”
    “喜儿,好久不见。”韩颂延走进园中,唇边带着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向他走来的安意。
    “好久不见。”安意站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
    韩颂延环顾四周,“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卢郎中去哪里了?”
    “师父到外面出诊去了。”安意眼底闪过一抹阴霾,卢郎中出门已有十个月,不知事情如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听陈伯说,因为我表妹为难你,你不愿把药卖济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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