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战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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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战先驱- 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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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说:“志辉,你想,这么大批重要政治犯转移,保密局难道事先就没有什么周详的计划?苏州保密局的监狱有多大他们会不知道?苏州普通监狱方不方便关押政治犯他们会不清楚?”

刘志辉说:“也许是因为太仓促了,人运到苏州后他们才发现有这些问题的。”

周卫国说:“志辉,你想得太简单了。既然这批政治犯这么重要,人数又这么多,他们又怎么会弄得这么仓促,随便就找了你的警备旅兵营作为关押地点?”

刘志辉想了想,说:“这倒是,我原来只是觉得兵营里突然多住了四百多号人还要派人看守是件麻烦事,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可是,靖远也没有骗我啊,今天上午保密局就给我们警备旅送来了满满两卡车美国军火。”

周卫国叹道:“所以说志辉,不管怎么说,你都要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汤司令的原话,是叫你把保密局送的武器收下,再给他们行个方便。我猜他的意思只是让你借地方给保密局关押那批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由警备旅直接接手。要知道,这批犯人可不是普通犯人,而是政治犯!现在是国共即将重开和谈的微妙时期,你和这些政治犯牵扯上关系可不是件好事。”

刘志辉说:“学长,我有点不明白,这批政治犯关在我们警备旅的兵营里和即将重开的国共和谈有什么关系?”

周卫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志辉,你怎么看国共和谈?”

刘志辉摇了摇头,说:“我觉得谈成的可能性不大。”

周卫国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刘志辉说:“很简单啊,新年第一天,中共领导人毛泽东就给共产党新华社写了个《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献词。在那个献词里面,毛泽东可是明确提出要‘把伟大的人民解放战争进行到底’,还说‘一九四九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向长江以南进军,将要获得比一九四八年更加伟大的胜利’。中共领导人都这么说了,国共和谈怎么可能谈成?”

周卫国说:“毛泽东的新年献词我也知道。但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我认为共产党是真的为老百姓着想。我记得,在那句‘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向长江以南进军’之后,就是‘一九四九年我们在经济战线上将要获得比一九四八年更加伟大的成就。我们的农业生产和工业生产将要比过去提高一步,铁路公路交通将要全部恢复’,可见,共产党并没有仅仅把眼光局限在争夺军事胜利上。还有,毛泽东在上个月14日《关于时局的声明》中提出的和平谈判的八个条件我觉得也很中肯:(一)惩办战争罪犯;(二)废除伪宪法;(三)废除伪法统;(四)依据民主原则改编一切反动军队;(五)没收官僚资本;(六)改革土地制度;(七)废除卖国条约(八)召开没有反动分子参加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接收南京国民党反动政府及其所属各级政府的一切权力。”

刘志辉说:“这八个条件里,第五和第七个条件我都没有意见,可其他六个条件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的。比如说,第一个条件,惩办战争罪犯,这是不是说,每一个打过内战的国军官兵都要被共产党秋后算账?”

周卫国说:“志辉,这你就多虑了。所谓的战争罪犯,是指战争犯罪的组织者、教唆者、领导者和共犯者。而战争犯罪,是指参与策划、准备、发动或进行侵略战争,或犯有违反战争法规和惯例、违反人道原则等的严重罪行。以这个条框来套,除了那些发动内战和在内战中违反战争法规和惯例、违反人道原则犯下各种恶行的少数军人,绝大多数国军官兵都不是战争罪犯。”

刘志辉说:“那么第二、第三个条件,废除伪宪法和伪法统呢?从法理上说,国民政府现在仍然是代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那么现行的宪法和法律又怎么能被称之为‘伪’呢?何况,把现有法律都废除了,会不会造成执法的混乱?”

周卫国说:“志辉,看来你还不太明白法律的实质。统治阶级为了更加有力和更为有效地镇压阶级敌人的反抗,更好地保护本阶级的利益不受侵犯,就根据自己的意志制定了许多行为规则,强迫被统治阶级遵守或通过这种行为规则使整个社会的一切都合乎统治阶级的要求,这种行为规则就是法律。法律是统治阶级的意志和利益的集中体现,是统治阶级用来进行阶级斗争、镇压被统治阶级的一种武器。因此,法和国家一样,都具有强烈的阶级性。随着新的国家的建立,新的法律也必将代替原有的法律。这是政治斗争的必然结果。一种类型的国家必然有这种类型所特有的法律。当一种国家类型被另一种国家类型所代替的时候,其法律类型也随之被另一种法律类型所代替。这种代替都是随着政权从一个阶级手中转到另一个阶级手中的革命变革的结果而发生的。民国的法律是资产阶级法律,而共产党要建立的法律是无产阶级的法律,两者从根本上就是矛盾的。而所谓的伪宪法和伪法统,指的是为旧的统治阶级服务,不利于新的统治阶级和国家发展的法律条文,自然需要废除。至于执法者,总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如果新的国家建立了,还执行旧的法律,那才会造成执法的混乱。”

刘志辉说:“你是东吴大学法学院的高材生,论法律我自然说不过你。但我是军人,共产党提出的第四个条件说,要改编反动军队,那么,这个‘反动军队’该由谁来界定?还不是共产党!其实第八个条件也有同样的问题,成立民主联合政府自然是好的,可是,所谓的‘反动分子’如何界定?由谁来界定?是不是现在的国民政府官员或者是国民党员都算作‘反动分子’?是不是新的民主联合政府从根本上就剥夺了原来的国民政府官员或国民党员参政议政的权利而无论他们原本是否适合于参政议政。”

周卫国说:“所谓‘反动’,是指反对历史的前进与进步,起的是阻碍历史前进和发展的作用。体现在两点上:第一,对社会历史发展有反动的作用;第二,有强烈的主观恶性。如果放在现在的中国,所谓的‘反动分子’,就是指那些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国家民族利益,不顾老百姓死活的人。照我说,那样的人,就应该得到严惩。由于军队是一个特殊群体,他们以服从为天职,很多时候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一定代表他们自己的意志,所以共产党提出的是‘依据民主原则改编一切反动军队’而不是严惩反动军队。至于将‘反动分子’排除在民主联合政府之外,我觉得是应该的!要不然,怎么体现人民的意志?至于原来的国民政府官员或国民党员能否参政议政,我想关键还是要看他们参政议政的目的是否是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而和他现在所属的党派没有关系。”

刘志辉说:“那么第六个条件呢?改革土地制度,怎么改?共产党曾经宣传过‘打土豪,分田地’,还没收过地主的土地。难道现在也要一股脑儿将所有人的土地都收归国有然后再平均分配下去?这样就是理想的社会了?我承认有很多地主都为富不仁。但是,你也不能否认,有很多地主本身就是佃农出身,然后靠着一代甚至几代人的勤奋和努力,积攒财力,节省开支,省钱买地,最终才富起来成为‘地主’。相反,也有人因为好吃懒做把家产都败了个精光自然而然成为了‘无产阶级’。那么你说,国家是需要我所说的那些勤俭持家的‘地主’还是需要那些好吃懒做的‘无产阶级’?”

周卫国说:“你也看到了,共产党提的第六个条件是‘改革土地制度’而不是‘没收所有土地’!就像你刚刚说的,一个人如果通过勤俭持家富起来,这是值得尊敬并提倡的。而那些败家子,则在每个时代都被人瞧不起。中国是一个农业国,土地问题是核心问题。如何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这是任何一个执政党都不能回避的问题,也是对执政党执政能力的考验。而现在的执政党在这一点上显然做得很不好。我在八路军中当了八年的兵,亲眼看到共产党在解决土地问题中所做的各种努力和尝试。尽管我不敢说共产党执政后就一定能彻底解决土地问题,但我相信,共产党考虑的,肯定是老百姓而不是一小撮当权者的利益。所叹至少从这一点上看,她就应该取代现在的执政党!”

刘志辉苦笑道:“学长,我早就知道我是辩不过你的。”

周卫国正色说:“志辉,即使这场辩论是你赢了又能怎样?要知道,国家发展方向的对与错是由历史来评价的,和个人的言辞并没有关系。但是,如果一定要我表明自己的态度,我觉得,共产党提出的这八个条件并不苛刻,只不过,这八个条件的每一个都触及了现在当权者的切身利益。所以我认为,即使国共和谈谈不成,也不会是共产党而是国民政府当权者的原因!”

刘志辉苦恼地说:“这个问题太复杂了。学长,我们还是回到开始的问题上吧,就是这批政治犯关在我们警备旅的兵营里和即将重开的国共和谈有什么关系?”

周卫国说:“当然有关系!国共和谈如果成功,国民政府必定要释放政治犯,那么你手头的这批政治犯自然也在被释放之列。这样一来,你就成了有功之臣。”

为了不泄露曾向东的情报来源,周卫国决定暂时不告诉刘志辉这批政治犯实际上己经被从保密局名单中删除,即使国共和谈成功释放政治犯也轮不到他们。

刘志辉苦笑道:“可国共和谈谈不成的可能性更大。”

周卫国说:“问题就在于这里!如果国共和谈破裂,国民政府破釜沉舟之下,自然没有必要再留下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柄。这些政治犯这时候转到苏州,而且转到你的警备旅兵营里,实在有些太巧了。再想深一层,你的部队当年在山东打鬼子的时候,和八路军的关系就一直很不错。抗战胜利后又调回苏州,没有和共产党的军队发生过直接冲突。换句话说,你的部队并不是铁杆反共的部队。但是,现在保密局却把这么多重要的政治犯关在你的兵营,他们难道是因为信任你吗?恐怕未必!如果上头命令你处决这批政治犯,你干不干?不干,你就是抗命!但如果你执行命令,到时候等共产党打过长江,你身上背着那么多共产党员的血债,共产党能放过你吗?这样一来,你和共产党想不成为死敌都难!”

刘志辉倒吸一口冷气,说:“他们这是在借刀杀人!借我的刀杀那些政治犯,再借共产党的刀杀我!不过这事是靖远让我帮忙的,他是我老同学,我不相信他会害我!”

周卫国说:“我倒不是说沈靖远在害你,只是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刘志辉忍不住骂道:“妈的,这差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随即想了想,又说道:“学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周卫国说:“现在国内的形势你心里也有数。我就不说什么大道理了。只希望你以后在做出任何选择,做任何事之前,都能好好想一想,不要求你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民族,但至少,你要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第四节

刘志辉说:“学长,你放心,我刘志辉顶天立地,绝不会做出那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就说这些政治犯吧,撇开政治观点不谈,他们又投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再说,他们都是中国人,是我的同胞,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卫国说:“志辉,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如果南京方面下达什么对这些政治犯不利的命令,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地往后拖一拖。”

刘志辉迟疑道:“这个……”

周卫国说:“难道你真能狠得下心来?”

刘志辉一咬牙,说:“学长,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天,国内局势似乎平静了下来。尤其是当“南京人民和平代表团”和“上海人民和平代表团”先后自共产党控制的北平和河北西柏坡归来,带回共产党的和平诚意后,人们似乎己经看到了和平的曙光。甚至可以说,这几年的内战下来,国内实现和平的可能性从未像现在一样大。

在这种大环境下,保密局倒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对关押在警备旅兵营的那些政治犯,基本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再加上有刘志辉的暗中关照,这些政治犯的待遇比起当初在南京保密局监狱关押时,己是天壤之别。

转眼正月就过去了。

随着三月初春的微风吹过江南,青草摇曳中,杨柳也吐出了新芽,映在涂涂的绿水中,整个大地都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

战争的阴云似乎渐渐远去,人们也有了心情三三两两郊游踏青,其情也融融,其乐也陶陶,真是好一个诗画江南!

这一天,周卫国收到了一张请柬,邀请他本周末晚参加一个酒会。由于这个酒会邀请了苏州各界几乎所有的名流,所以周卫国决定参加。

酒会的地点设在东吴大学宴会厅。

当酒会当晚身穿燕尾服的周卫国走进宴会厅时,顿时吸引了不少名门淑女的目光。正如刘志辉所说的,才华横溢、抗日英雄、商界奇才、苏南首富……笼罩在周卫国头上的光环之多,足以使得他对大多数女子都充满吸引力。好在这情景周卫国也不是第一次遇上,所习对于那些或羞答答或热辣辣或甜腻腻的目光,周卫国倒也能做到视而不见。

不过作为苏南首富,周卫国自出现后,就算想低调也不可得。

从他拿到第一杯酒开始,就不断有各界名流找他攀谈。

最先上来的是一个满脸和气的中年人,周卫国只一眼就认出他正是现任的苏州市市长王乃樵。

如果是别人,对于本地的父母官主动找自己攀谈自然是荣幸之至,不过周卫国对这位市长大人却着实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见第一个来打招呼的竟然是他后,眉头不由微微一皱。好在王乃樵是在“中枢”呆过的人,自然明白周卫国背后的能量,再加上苏州地方有赖于这位苏南首富的地方多夹,所以在和他交谈时语多谦恭,颇有些“礼贤下士”之风,倒使得周卫国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他说了一通废话。

随后上来的自然是苏州的工商界人士,这些人要么是和他有生意往来,要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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