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往事如烟（17）
红须老人的过往，她实在是打听不出来，只知道他发了誓，绝不下独岐山，只有每三年一度，会去寒岐山上找他的师弟挑战，至于这挑战的先例到底是怎么来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这师兄弟两个人性格非常不和，已经到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地步了。
而独岐山和寒岐山是两座相连的山，所以两位师父门下弟子倒是多有来往，偏偏师兄弟们之间的感情好得跟亲生的一样，也是一件怪事。
此刻的菜芽儿正要竖起耳朵听师父讲那过去的故事来，红须老人却只是叹口气独自让忧伤逆流成河去了。
菜芽儿和猪头师兄面面相觑：“师父怎么了？”
“估计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猪头师兄摇摇头，“可惜，我二十年前上山，师父就已经发誓今生不再下山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吗？”菜芽儿还想从他口中打听一些陈年往事呢，结果他提前回答她了，“大师兄也不知道吗？”
“大师兄也就比我早了一年上山，当年我们都不过是五六岁的小屁孩，哪懂得擦眼观色去探索什么事情啊？”
问了半天，一无所获。
“师父那里去了？”菜芽儿一抬头，居然不见了红须老人。
“我在后山石窖！”空中，传来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猪头师兄一拉她的手：“走，是师父的声音！”
“他去后山做什么？”
“不知道！”
……其实，菜芽儿想到一句话：拖到后山QJ你………_…｜｜｜
后山石窖，黑漆漆的，阴森恐怖，菜芽儿和褚兀螚摸索着前行，还好，墙壁虽然有些湿滑，但是道路却还算平坦。
“呜——呜~~~呜呜——呜——”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呼叫。
“什——什么声音？”菜芽儿牢牢握住猪头师兄的手，脚下不住地打颤。
褚兀螚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头那一颤：“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
“你都住了二十年了，你没来过这里吗？”要是她菜芽儿，一定会到处去摸索一下，看看有什么新发现的。
158往事如烟（18）
“这里一直是独岐山的禁地，除了师父以外，别人都不许进来，这是师父第一次同意让我们进来，看来事情一定是很严重！”
菜芽儿鄙夷地说道：“禁了你就真不来了，不会偷偷进来吗？”
“我只是想，这种禁地，肯定是有机关无数的，所以就不敢闯了！”
……
菜芽儿沉默良久，喃喃念出一句：“二师兄……”
“嗯？”
“你是胆小鬼！”
呃……
“你们到了？”眼前豁然一亮，一个红须红发的老人站在正中央。
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啊，到处都是黑乎乎的池子，一个又一个，地和迷宫一样盘恒着，那黑乎乎的池子，看上去粘糊糊的，不时还冒出一两个水泡来，水泡一破，便冒起几缕白烟来。
还好，鼻尖倒是感觉不到任何刺鼻的气味。
“师父……这是什么地方，白娘子呢？”记得红须老人带着白娘子一起来的，怎么只见人，不见蛇呢？
红须老人高深莫测地一笑，叫一声：“白娘子……”
“轰——”池中窜起一条黑色的大蛇，拔地而起几十米高，在空中盘个圈，又落入池中。
“你看到了！”
菜芽儿张大嘴：“刚才那个是白白白白娘子？”骗人，那明明是条黑蛇嘛。
红须老人不说话，从怀里摸出两个红色的丸子，丢下池子。池子上空冒起一大片红烟，不久慢慢散去，池子里爬出一条碗口粗的红蛇来。
红须老人是在表演“大变活蛇”吗？
“跟我来！”没有答案，红须老人只是很威严地下了个命令。
菜芽儿和猪头二师兄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没有过多地废话，跟着红须老人往前走。
小心翼翼地沿着池子和池子之间狭长的小路往前走，及怕一不小心就摔入池中变成“黑芽儿”，走到尽头，是一条大约三米多宽的黑色池子。
“过去吧！”褚兀螚用眼神告诉她，只有这个办法。
“好！”菜芽儿点头，“走！”
一起一落，脚下一滑，人往后倒去。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腰，回头，对上那美丽的凤眼。
“谢谢！”菜芽儿用手捂住胸口，心儿跳得真是厉害。
159往事如烟（19）
“快点跟上吧！”
前方，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一方密室，十平步见方……
【何为十平步？就是直着走十步，横着走十步的房间。】
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躺在地上，和她们唯一不同的是，皮肤都是黑色的。
“这人是非洲来的吗？”菜芽儿有些疑惑地看向二师兄。
“许仙，起来！”还没等到回答，红须老人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
许~~仙？？？
“能治白娘子的，只有许仙了！”红须老人叹口气。
是能“治住”白娘子的，只有许仙了吧？
菜芽儿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非洲版”许仙，不提防身边的红须老人手一松，白娘子已经“嗖嗖”往那黑许仙身上游去。
红色的蟒蛇，缠在黑色的人身上，绕了良久，红色和黑色的搭配，及其和谐。
传说中，红黑搭配，是最安全的搭配！
但是，此刻，却变成了危险的象征。只见已经变成“红”娘子的白娘子，在顷刻间忽然张开血盆大口，菜芽儿还来不及尖叫出声，那口，已经紧紧咬住了“非洲版”许仙赤裸的肩膀。
菜芽儿还来不及变个脸色什么的以示自己心中的惊讶，只见那个许仙被咬了以后忽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睛，居然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的眼睛，就近在咫尺，菜芽儿不由自主拉住身边猪头师兄的手，还来不及赞美这足以四色印刷最纯正的大红色，那黑色许仙居然也长大了嘴，一口朝着白娘子咬了下去。
一时间，人蛇纠缠起来，扭动着，翻腾着，窜起，再落下。
血，一滴，两滴，三滴，地上的血很快全部摊成了一片，流出来，就快触到脚尖。
菜芽儿赶紧往后退，却惊讶地看到红色的白娘子身上的颜色正在一点一点地淡去，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变成了毫无杂色的白。
而那个“非洲版”许仙，却似乎成了混血儿，肤色变得红黑红黑的，瘫倒在地上。
红须老人上前，从腰间拿出一个布袋，里面装满了银针，抽出三根，往那许仙身上一扎，不一刻，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便成了一滩黑血。
160往事如烟（20）
那黑血和原先滴在地上的血凝结起来，红须老人往地上一敲，露出一条细细沟，所有的血，黑的，红的，全部汇成一条线，滴落下去。
这是在干什么？菜芽儿回头看猪头二师兄，却见他也是一脸的迷茫。
“你们跟我来！”红须老人一脸高深莫测象，让白娘子爬到他手上，继续往里走。
这又是要干嘛？
没想到，这后山禁地居然还真是别有洞天，再往里点走，居然看到一个很大的炼丹炉，下面大火烧得正旺。
不知道站了多久，菜芽儿只觉得自己快被阵阵热浪给烤焦了，红须老人才不知道在哪里一拉，那些燃着大火的木头下面露出一个大窟窿，所有的木头都掉了下去，地面一合，热浪便消失了。
红须老人走到丹炉面前，打开一个小门，菜芽儿以为里面会跳出一个火眼金睛的孙悟空，结果那往下拉开的小门里只有两粒药丸，一颗红的，一颗黑的。
红须老人拿出一个锦盒，将两粒药丸装进去，递给菜芽儿道：“记住，这两粒药丸，都是很强烈的毒药，吃了一粒以后，另外一粒就变成了解药！”
“这药丸……”某非是刚刚那两滩血炼成的吗？
“正是！”红须老人似乎会读心术，一眼看穿菜芽儿心中所想。
“啊！”手一松，锦盒直直往下掉去。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一接。红褐色的锦盒，白色修长的手指，相映成辉。
好漂亮啊……
“小心点！”锦盒再次被递到眼前。
“……哦，谢谢！”猪头师兄好像转死心了嘛，都救了她两回了。看来一路之上，他们两个人感情培养得很好嘛~
小心翼翼地捧着锦盒，菜芽儿心中还是有疑惑：许仙已经化成了黑血，以后白娘子要还有些什么大病小痛的，还要找谁救呢？
**********
“好了，回去吧！”红须老人毫不在意地将白娘子围在脖子上，往原路返回。
依然是经过十平步的密室，里面空空如也，完全不像曾经在里面发生过这么恐怖的事情，没有一丝活气。
161调戏美男（1）
走过十步，已经到密室门口，刚想跳过那三米宽的黑沟，却听身后传来“咔嚓”一声。
菜芽儿吃了一惊，条件反射一般转头，却见身后那密室的地不知道何时居然慢慢翻转了起来，地板下面是空的，可以看到黑色的，冒着泡的浓稠液体。
这密室，居然是建在那黑池水之上的。
之间那光滑的地板一半已经浸入黑池水中，不一刻，飞快一转，迅速合上，地板上多了很多黑池的水，缓缓从四边地缝中流走，只留下了一个黑色的物件。
许仙？
又一个非洲版许仙？
刚刚化成一滩黑血的许仙复活了吗？
难道那黑池中的水，竟然是复活药剂吗？
…………………………………………
无数问题在菜芽儿脑海中盘旋，却听红须老人在旁边一叫：“许仙！”
“哗啦啦！”几声响，菜芽儿再回头，差点吓得跌到那三米宽的黑沟中去。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啊，那被小路分隔成好几块的黑池中，居然“唰唰”站起了无数个“黑”人，仿佛就是那黑池水塑的，和黑池中粘稠的液体浑然一体。
……
怎么有这么多“许仙”？
“这些，都是我为了治疗白娘子准备的，以后白娘子有什么问题，就尽快带到这里来，有了他们，白娘子自可治愈！”
“师父，你不怪我把白娘子害成这样啊？”这么宝贝的东西，红须老人从头到尾，脸上似乎就没有一丝的愤怒表情。
“别的事情，或者会怪你……”红须老人捋一下火红的胡子，叹口气，“但是，你既然遇到了他……便没有什么可责怪的了，一切都是命啊！”
说完，居然头也不回，几个起落之间，消失了踪影。
“咦……人呢？”菜芽儿四处看，这身法也忒快了一点吧。
“师父是怕你问东问西的，所以先走了！”还是猪头师兄比较会察言观色。
呃……原来师父也有怕她的时候吗？
后山石窖门外，红须老人已经将白娘子放进笼子，用黑布罩住，递给他们道：“明天，你们就带它下山去吧！”
下山？？？
162调戏美男（2）
岂不是又要看到上官诗云和那一堆聘礼？
不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师父……”菜芽儿眼中立刻包含上满满的泪水，抱住红须老人，“师父，人家那么久没见你了，人家好想你嘛，就让我多住几天，陪陪你老人家吧！”
“你是怕上官诗云要你嫁给他吧？”红须老人笑眯眯地冒出一句话。
“咦，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不嫁他，杀了他
“你们刚上山的时候，兀螚就全部告诉我了！”红须老人摸一把胡子，笑眯眯地看着菜芽儿。
靠，奸细，叛徒！
菜芽儿怨怼地看了褚兀螚一眼，要不要这么诚实啊，幸亏有些事情没让他知道，要不然，他恐怕也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红须老人了吧？
还以为红须老人是个先知呢，原来是有告密者。
“其实，能嫁给他，也不错！”红须老人高深莫测地笑着。
【靠，为什么所有武侠片中的老前辈，师父之类的笑，都是高深莫测的，换个笑法成不成？】
“嫁给他？”菜芽儿后退十步，“我才二十三，才不想这么早就走进婚姻的坟墓呢，还有，那个上官诗云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半夜的叫声跟野兽一样，咬了白娘子一口，白娘子都会痉挛，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被他咬了一口，师父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那就杀了他吧！”红须老人脸色都不变一下，冒出一句话。
“什么？”
“你没有听错，如果不想嫁给他，那么最快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杀了他！”
菜芽儿差点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他逼婚虽然是很令人憎恶，不过还没有罪大恶极到该处死的地步！”
不嫁他，就要杀了他，这种做法，太过极端了吧？
“那么，你就嫁给他吧！”
人生只是选择题吗，不是A就是C，就算要装，也要装A和C之间的嘛，哪能这么强迫人？
“我不会嫁给他的！”要嫁给一个人，必须要了解他，熟悉他，考虑到将来是不是可以和他一起过一辈子。
她菜芽儿作为二十一世纪来的新一代白领，最最讨厌的就是包办婚姻了。
163调戏美男（3）
“那就杀了他！”
“我做不到！”
“那就嫁给他！”
“不可能！”
“那就杀了他！”
……
“师父，你不口渴吗？”争论了半天，菜芽儿终于忍不住了，本着尊师重道的原则，她很狗腿地冒出一句拍马屁的话来，引得独岐山上的所有生物都对她报以了鄙视的眼神。
不管了，鄙视就鄙视，只要能结束这段无止尽的世纪对话，别说鄙视了，仇视都无所谓。
红须老人忽然指指那个锦盒，酷酷地扔下一句：“如果不想嫁给他，就给他吃这个！”
啊……
怎么还不死心啊？
不过随即，菜芽儿脑中精光一闪，立刻会意：“多谢师父提点！”
这红黑色药丸，是白娘子身上的毒液加上黑许仙的血提炼而成，恐怕毒性非凡，不知道那个上官诗云能不能经受得住呢？
有了这个去要挟他退婚，应该会让事情有转机吗？
只是，连白娘子都可以被折腾成那样，这红黑色的药丸，对上官诗云而言，到底是有用还是无用呢？
算了，聊胜于无，怎么也得试试看再说。总不能躲在独岐山上等着老死吧，那上天把她送到古代的这良苦用心，不是就白白浪费了吗？
“二师兄，我们下山去吧！”看着师父远去的背影，菜芽儿差点感激涕零，拉着猪头师兄的手，“嫁妆也拿到了，我该回去嫁人了！”
“嫁妆？”亲爱的二师兄还是一猪头的雾水，被菜芽儿踉踉跄跄地拖下山去。
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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