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非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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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非欢-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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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心心满意足地在非欢怀里蹭了蹭,过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道:“母妃,心儿想父皇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来看心儿一次嘛?”

非欢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是强作欢颜:“你父皇政务繁忙,你大皇姐又刚走,恐怕眼下是空不出工夫来呢。”

如心咳嗽了两声,仰起头一派天真地看着非欢道:“可是心儿好痛哦,好想让父皇抱抱呢。”

非欢微微一怔,赶忙追问:“哪里痛?吃了太医开的药之后,身子还是不舒服吗?”

如心见非欢担心,又乖巧地摇了摇头:“也不是很难受了……只是想叫父皇抱抱。”

非欢松了口气,心中却又生出几分无奈来:“母妃抱你……还不够吗?”

如心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小声嘟囔道:“如诗妹妹早上来送我小兔子的时候……她说她上次和安宓妹妹在一起的时候见到父皇了。”

非欢神色微变,追问道:“五公主她和安宓公主关系很好吗?”

如心点了点头,糯声答道:“她们两个总一处玩儿的,但是安宓妹妹不太喜欢带着我。”

非欢心中思量片刻,忽而起身道:“母妃帮你去问问父皇,心儿乖乖的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如心大喜,连忙不迭地点头。非欢心中一涩,吩咐福兮去备了肩舆之后,便鼓足勇气往乾元殿去了。

安宓听了于德禄的通报,小腿一蹬踢了于德禄一脚,不满道:“讨厌讨厌,明知道本公主在和父皇玩投壶呢,还来通什么传!”那骄纵模样,俨然又是一个当年的李如歌。

第三十回(三)

于德禄捂着腿赔笑道:“安宓公主息怒,奴才只是按例通传罢了。”

李泽轩听是非欢,便放下了羽箭,转过身来在李如意身前蹲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大热天的,淑媛来一趟也不容易。她平时也不常来,说不定是有什么事的,就先叫她进来说话吧。”说罢对于德禄点了点头,便叫人请非欢进来了。

非欢进殿之后行了礼方察觉到李泽轩身边小小的人影儿,微微一怔,但表情依旧淡淡。她以为虽然李如歌已经失宠,但毕竟是李泽轩的大女儿,没想到李如歌死了,李泽轩还会这般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和安宓玩得欢。心里多少有些心寒,胡思乱想着若有一日她和如心消失了,李泽轩也会这般不在意吧。

李泽轩态度倒是仍如前一般温和:“外头很热吧?”见非欢点了点头,他便侧首吩咐道:“于德禄,快去把刚镇过的瓜果给淑媛拿些过来。”

他叫安宓自己先玩,然后拉着非欢到一边坐了,轻声问道:“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非欢看了安宓一眼,低声道:“皇上没听说……三公主最近病了吗。”

李泽轩神色一变,叹了口气:“如歌刚走……如心也病了吗?朕倒真是不曾听说过。”

非欢看他提起李如歌倒是多少有一些难受的样子,便做了个样子安慰道:“大公主走得突然,实属意外。或许是宸妃娘娘在地下太孤单,便召她去了,皇上节哀才是。”

李泽轩眼圈微红,颔首道:“你说的是。或许是朕老了?就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来,心中不免伤感。好在安宓过来安慰朕,心中郁结才稍有舒缓。”

非欢心中冷笑不答,正当这时,李泽轩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追问道:“你说如心病了,严不严重?”

“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小孩子体弱,一场小灾小祸都不大好治。眼下她身上正难受呢,今儿听说大公主没了又是哭了好一阵子,就跟臣妾说她想父皇了。”

李泽轩点了点头,起身道:“说起来朕这个父皇倒是失职,也的确好久没去看看如心了。”他低眸看着非欢,忽而道:“朕知道……这几年苦了你了。可朕也有苦衷,你懂吗?”

非欢不点头也不摇头,李泽轩也没期盼她会有什么回答,便转身叫于德利去准备銮驾。

安宓听说李泽轩要外出,连忙抓住了他的袍子,撅嘴喊道:“父皇要去哪里!安宓也要去!”

李泽轩淡淡一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安宓乖,你三皇姐病了,父皇去看看她便回来。”

安宓瞪大了眼睛,摇头指着非欢道:“父皇不要听她的!什么病呀,如诗妹妹刚才还和我说,她去锦和宫的时候李如心可精神了,哪里像是有病?还不是这个女人,变着花样的想抢走父皇?”

李泽轩微微色变,低声斥道:“安宓,休得胡言!”

安宓见李泽轩对自己凶,眨巴眨巴眼睛,眼泪忽的便流了下来。“父皇!难道你不相信安宓的话吗?她和宸妃妍嫔她们一样,都是想把父皇从母后身边抢走的!”

李泽轩见安宓闹了开来,下意识地转身看了非欢一眼,见非欢面色有异,心下尴尬,便迟疑着问:“如心的病……严重吗?”

非欢勾起一丝浅浅的哂笑:“如安宓公主所说,并不严重,只是一般的风寒。”

安宓听了不由满意地一笑:“父皇你看见了吧,她自己都说了不严重了。你都答应了今天要陪安宓投中一百只箭的,现在才投了十来只!”

李泽轩也是拿安宓这小魔头没办法,便回首对非欢有些无奈地道:“这样……你先回去吧。等朕得了空,再去锦和宫看你们。”

安宓冷哼一声,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非欢见事已至此,早已不抱希望李泽轩会去锦和宫了,便点头应了。李泽轩本以为她会一声不吭地退下,谁知非欢突然举步上前,俯视着安宓,一脸平静地道:“安宓公主,虽然如你每日所提,你是中宫嫡出的公主,但……”

非欢神色微变,隐约带着狠劲:“请你记住,三公主永远都是你的姐姐。再也不要让我听到,你敢直呼她的名字!”

说罢她便转身对李泽轩行了个礼,匆匆离去了。

安宓被吓得一呆。这后宫里除了已经死去的李如歌,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待她反应了过来,自然是气得够呛,哇哇大哭了起来。李泽轩虽宠安宓,但也觉得非欢说的有道理,只不过语气稍微严厉了些,并无大碍,因此他只是劝了安宓两句便再搁下此事不提。安宓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又和李泽轩玩儿了会,她便气冲冲地奔皇后宫中去了。

司徒沅意听她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柳眉微挑,却是含笑:“因为母后只你这一个孩子,父皇就多疼了你些,她们嫉妒也不奇怪。但淑媛的话对母后也是一个提醒……”她低头与安宓平视,略显严肃地问:“安宓,你告诉母后,你想不想做天下最尊贵的人呢?”

几乎是想也不想,安宓重重地点头道:“当然了!不过现在,安宓不也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公主吗?”

司徒沅意点头笑笑,却又摇了摇头:“尽管如此,你却不能居于东宫。将来你父皇百年之后,龙椅上的那个人也会比你更加尊贵。”

安宓虽然不懂什么是“东宫”和“百年”,但她理所当然地便说:“那母后帮安宓坐上龙椅不就都好了吗?”

司徒沅意惊喜地颔首,复又承诺道:“你说得对,母后自然会想尽办法帮你的。不过安宓,平日里你也要收敛一些自己的脾性,举止要端庄,这样母后才好帮你,你懂吗?”

安宓嘟了嘟嘴巴,不满道:“可我觉得他们低贱,凭什么要让我尊敬他们呀。”

司徒沅意拍了拍女儿的背,不屑地道:“你放心。等你坐上了龙椅,就再也不用在意他们了。”

不消几句话的功夫安宓便开开心心地被司徒沅意哄走了。看着安宓小小的背影,司徒沅意唤来心腹念昕,悠悠问道:“林非欢去找皇上到底是要干什么,你知道吗?”

念昕点头答道:“三公主病了,说是要请皇上过去看看。”

司徒沅意鄙夷地笑道:“呵,不自量力……”

念昕微微低下头,禀报道:“娘娘,锦福宫的贤婉仪又送了东西来呢。”

司徒沅意轻轻抚了抚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瘪嘴道:“看来她也等不及了……念昕,你觉得白芷晴这人可用吗?”

念昕不似平常宫女一般自谦“奴婢不知”,而是抬眸正色道:“不管可不可用,目前她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错……”司徒沅意叹了口气,“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本宫必须得在后宫扶植一个对本宫忠心耿耿的宠妃出来。林非欢是沈渝兮的女儿,宜妃湘妃又都是有儿子的人,就只有这个白芷晴最好利用,自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可以往上爬了。”

说罢,她浅笑着起身走到窗前。阳光刺目,她不得不微微眯着眼睛。“昕儿你看,院子里的花开得这样好呢。御花园里的夹竹桃,也都正开得妖娆吧……”

她忽而变色,娇媚的容颜上露出与之不符狠意:“她不是想要邀宠吗?以三公主为筹码?可笑。”

第三十一回(一)

且说非欢从乾元殿回来之后,如心见李泽轩没跟着来便已明白了几分,也就不再求着要父皇抱了。非欢正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的时候,如心突然从枕头边掏出一个荷包,献宝似的阻到非欢面前,一脸的笑意比七月的阳光还要灿烂:“母妃!心儿这几日在床上可憋坏了,就和福兮姐姐学着做了一个荷包送给母妃!”

非欢见她如此乖巧,心里却是生出一丝愧疚来。她拿起那“荷包”看了看,似乎做得有些小了,当香袋用还差不多,正好她也用不着荷包。粹白色的缎子,质地丝滑。只可惜绣的那图案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如心一脸期待地看着非欢,睁大了眼睛问:“母妃,你喜欢吗?”

非欢展颜笑道:“母妃当然喜欢了!我们心儿真乖。”

如心“嘿嘿”笑了几声,指着那图案问:“那母妃觉得,心儿的绣的好看吗?”

非欢嘴上应着“好看”,心里却在想着她绣的是什么。她忽的想起自己当年第一次做女红时绣的是鸳鸯,一般的女儿家也都喜欢鸳鸯,不知如心是不是呢?她张口刚想问是不是鸳鸯,转念一想却又起了逗弄如心的念头,便点头道:“这对小鸭子真可爱。”

如心一听立马泄气地向后倒去,还不及琬纯拦她起来,她自己便先一个轱辘又爬了起来,愣是挂到了非欢身上:“母妃坏坏!人家绣的明明是鸳鸯!福兮姐姐都说心儿绣的好看呢!”

非欢怜爱地亲了亲如心肥嘟嘟的小脸,十分餍足。

如心在她耳边气鼓鼓地发誓道:“等明年母妃生日,心儿会送母妃一个更好看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这个小公主,就是她们所有人坚强生活下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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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殿内,尽管是炎炎夏日,司徒沅意却是着了大红色的鸾鸟朝凤袍。她歪在贵妃榻上,懒懒地看了殿下的白芷晴一眼道:“贤妹妹过来说话吧。”

白芷晴应了一声,便莲步走到司徒沅意身边,在念昕准备的椅子上坐下。偌大的大殿只留了念昕一个宫女,此时她正拿着一柄宫扇轻摇着。白芷晴不敢正视着司徒沅意,便盯着拿扇子瞧,只觉得那鎏金的花纹一笔一画都是那么精致。

司徒沅意抬眸瞧了白芷晴一眼,媚眼如丝:“贤妹妹是聪明人,本宫昨儿对你说过的话想必你都已明白。”

白芷晴含着笑低头应道:“妹妹明白。而且皇后娘娘放心,芷晴不会对皇上有非分之想的。”

司徒沅意淡淡一笑,摇头道:“你是后宫妃嫔,又说什么非分之想?”

想起司徒沅意昨日说过的要帮她得宠之类的话,白芷晴便是禁不住想笑。谁看不出来司徒沅意是想利用她?不过白芷晴要的就是这份利用。有皇后扶她得宠,一来可保荣华,二来也更方便替李颢陵做事。人的目光总要放长远,她平时让如诗特意和安宓靠近,早已看清楚了安宓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这江山若轻易落入安宓手中,岂不是天下大乱?只有李颢陵,才是她心中的皇帝。因此眼下受皇后利用,不过是一时妥协罢了。反过来说,却是她在利用司徒沅意。

见白芷晴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司徒沅意缓缓坐了起来,正色道:“既然本宫把妹妹当做自己人,妹妹也就不用太过拘礼了。现在本宫有一件事需要妹妹帮着去办……此事若成,本宫便下懿旨封妹妹为贤妃。当然,册封你为淑媛的旨意本宫刚刚已经拟好了。”

白芷晴受宠若惊地谢了恩,之后才问:“皇后姐姐要让妹妹做什么?”

司徒沅意忽而看向窗外,嘴角的笑意愈发不明了:“妹妹你看,那夹竹桃开得多好啊……‘有花堪折直须折’,你说,是不是呢?”

白芷晴心中一惊,莫不是皇后想与她联手除掉谁?

“明日本宫会邀三公主赏花。未时的时候,妹妹便想办法叫祺淑媛到你那去,把她拖到申时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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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时候,如心突然发了热,直把琬纯福兮她们吓得够呛。非欢知道这是正常现象,只要服了药捂出汗来就好了。果然如她所说,烧了一夜过后如心的病便好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这日下午非欢刚给如心喂了药,锦福宫的酥儿突然过来了,说是贤婉仪邀她品茶。非欢虽然不大乐意理她,但白芷晴却经常差人来,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不过前段时间已经不怎么见有锦福宫的人来了,今儿也不知是怎么突然的便又来了。

她依旧是推辞,回首看了如心一眼好像很遗憾似的道:“三公主病着呢,本宫怕是暂时走不开。”

酥儿也笑眯眯地看了如心一眼道:“奴婢瞧着三公主这不是好多了吗?”

非欢还想拒绝,却突然发现如心拽了拽她的裙角。非欢便俯下身去,只见如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她耳边说:“母妃你就去吧,我和如诗妹妹已经说好了,她下午会来玩的。母妃若是在这里,我们可玩不好……”

非欢叹了口气,想到这也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白芷晴了,去和她说几句话倒也没什么,便点了点头应下。又嘱咐琬纯和远桑一定要照顾好如心,方才装扮一番往锦福宫去了。

果然非欢刚走不久李如诗便来了。两个同龄的小孩子逗弄了一会儿兔子,又玩了会儿类似于猜谜的射覆游戏。除了如心的手不小心被兔子咬破了皮这个小插曲之外,二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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