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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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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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幸福一样。”

“所以……”这次,叶锦天彻底听明白了。坐定身形等着岑染的回复。

就算是刚才打定主意要一鼓作气,可是真正话到嘴边的时候,还是停了一下。缓息平稳后,岑染从美人榻上起身,行到了叶锦天的面前:“虽然不知道这场缘份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既然没来由又很奇怪的被命运安排的喜欢你,情势又没有比保持现状更好的办法,那么……我们和好吧!把以前的事揭过去,从今后好好生活。”

景帝虽然是个种种观念都和岑染不合拍的,但是在分析情势下却很到位。他给岑染划出来的道很明白。要不死,灵魂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过你熟悉又觉得安全的生活。这一条岑染否了,死了就一定能回去吗?基本上没有任何把握的事,岑染不做;要不就净身出户,抛弃沈世雅的身份做一个真正的平民。但是那可能吗?就算景帝这边不出夭蛾子,郁王那个老不死也不会放过自己。既如此,就只有保持现有状况这一条路走了。而……既然有些喜欢他……岑染想笑,怎么会有些喜欢上他嗯?这个缘份到底是怎么来的?真是奇怪。

但是再奇怪也没办法,来了就是来了。在保持现状,又确实有些喜欢这个叶锦天的大情况下,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记着不如揭过去。

毕竟:“我们是来自两个完全不同地方的人。就算不是这样奇怪的事,只是平常人家。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家庭里的人,要结婚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有许多想法是不一样,'。517Z。'也许都是好心,也许都不想伤人,但是……就是伤了。”很无奈的事,却也是岑染对于婚姻最头痛的一件事。有心伤人带来的伤害是一时的,无心伤人却让人连冤都无处诉,忍不下去就是气死自己,不然就是行尸走肉,三条路哪条都差劲之极。就象海姐和海姐夫的事,说起来外人看着很简单。开始不过是海姐夫大男人主义吃疯醋,以为海姐在外面一夜不归有了什么,或者明知道没有什么,也气得要死,说了些乱七八糟珠浑帐话。海姐气不过离家出走!如果没有意外的事,有人劝一劝,海姐夫也不是那不讲理的,知道说错话,哄两句各退一步就算是完了。可偏偏一事不了又添一事,海姐夫从小崇拜的老爸竟然干出那种事,妈妈让气的住院,一肚子火没地方只能冲海姐发。话说得太绝了,把咬牙为了老人生病回来的海姐气得掉头离开。小儿子偏偏又摔破了头,晕在医院里人事不醒,急得打电话找海姐夫,却来了一句更伤人的。

就算旁边的人看不过去,帮忙告诉海姐夫,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海姐夫听说儿子伤成那样,急着赶了回来,又如何?

一道血淋淋的疤被永远的留下了,孩子没有保住。三胞胎变成了两个!

老天爷总是爱折磨人,总是不肯让人好好过日子,总是要给平静幸福的生活里捣乱。更往往你最讨厌最害怕什么事,他就要偏给你来什么。岑染最讨厌家事不干净,男人三妻四妾用情不专,更厌恶为了家族出卖自己的事。可偏偏老天爷把她送来了这么一个地方。好不好?和那些穿越到庶女,被卖到妓院的比。坏不坏,和自己心里最恶心的事映衬一下。

再然后嗯?日子该怎么过?一步一步绞尽脑汁走到最后这么一个仍然是困局的困局面前吗?

岑染可以肯定,再纠结下去,困局还是个困局。因为有些矛盾是永远无法调和的!自己不可能回到现代社会去!郁王不可能放过自己!叶锦天在盛华是个极品,可夫纲为天,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我付出了你就得回应我的霸道男权思想是基本上改变不了的。

如此大条件下,还被判定莫名其妙的‘喜欢’,真象是命运给予岑染最大的讽刺!

所以,走下去吧,唯一的道路。

按说是得到了想得到的结果,可是……叶锦天实在是不喜欢岑染脸上的那副宛若悲壮付死的表情。和自己生活……不对,和自己在皇室里生活,在她看来就是这么一条糟糕得无以复加的路吗?

但是,想想母亲沈夫我当年拒绝父皇的理由,想想历朝历代的那些后宫杂事,似乎她这般抗拒是很有理由的。换成真正的世雅也好,母亲也好,都会拒绝,都会抗拒。皇室的尊贵富丽甚至特权都吸引不了她们,而她们想要的皇室却给不了,不抗拒才怪。

可:“染染,当一个庶太子并非我自己的意愿。出生是无法选择的。”虽然叶锦天如今已经适应了皇室的生活,可是偶尔回忆起沈世宗的日子也是有些怅然的。但叶锦天不允许自己想那些事,因为回忆不能改变任何事。“坐在这个位子上虽然失去了一些,可是比起沈世宗,叶锦天的身份更可以让我做很多以前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比方说治国,比方说清吏,比方说维护嫡系的尊严。这些事,都不是沈世宗可以办到的涉及的,但是叶锦天可以。当然:“我既然有享受太子身份带来的利便,肯定也得接受它带来的麻烦。比方说你,你就是这里面最大的麻烦。”

叶锦天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无奈的把岑染拉进了怀里,环望着这富丽堂皇的太子妃寝殿,有些失笑:“我可以去娶那些温柔听话的世系小姐,也可以纳很多柔媚娇丽的妃子。也许那样的生活会简单些容易些,可偏偏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你这个来历奇怪的女子,虽然这场缘份也不知道是善缘还是孽缘。”这句话颇有报负的感觉了。岑染发笑,叶锦天也笑了。两个人拉着走,坐到了榻上。叶锦天看岑染,有些无奈:“我喜欢你这个来历古怪的女子,自然也得接受你奇怪的想法。就象你倒霉的喜欢我这个太子一样,自然也得接受我的身份带来的困扰。”很公平,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

这句话算是岑染十几年来听到的,对于这场穿越,最公正的判决了。

几乎想鼓掌大庆一下,可是雀跃之后却凭白觉得感伤。为毛老天爷要这样折腾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最讨厌什么,偏偏要安排什么。但是:“我们不能反对老天爷的决定。”虽然憋火,可是老天爷的安排,是谁也无法抗拒的。你再有钱,再有钱,再貌美如花,再机智百倍神算天下无敌手,也逃不脱老天爷的捉弄。他安排你什么出生,你就得从什么样的娘肚子里爬出来;安排你碰到什么样的另一半,哪怕那个人很无盐,见面的时候照样会火花四溅,再不济也能弄一个日久生情。更当然,老天爷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活,什么时候遭遇车祸,什么时候被原子弹击中,以及什么时候穿越……都是所谓的不可抗力。

但叶锦天似乎对岑染的这一说法,很不赞同:“天术之道,变化万千。苍天到底有何用意,岂是随便可以窥破的?不过机缘二字罢了。机缘订下,如何解释机缘,对待机缘便是我等凡人之事。坏事变好事,好事变坏事,这中间端要看个人的本事罢了。”

同样是小妇养的,有的就沦溅成泥,有的就爬天上堂。

同样的读圣人文章的,有的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有的则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

都推给苍天?

“没出息!”狠狠的捏了一下岑染的鼻子。

岑笑失笑,叶锦天说的虽然玄妙了些,但确实是有道理的。一样的路,千人走出千样来。只怪老天爷,确实没用得很。歪歪靠到了叶锦天肩上,还是有些迷惘的叹息:“怎么办嗯?”以后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啊?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叶锦天很想顺嘴来一句,只要你听我的话就没事。但话到嘴边,想想岑染素日的行径,大概是不喜这样话的。便停了,思索一下后,沉声认真道:“只要我们彼此相信,有什么话讲在当面,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逃跑,凡事好好商量,总会过好的。”

对!

总会过好的。

怀孕

既然决定好好过,那么许多事情就是不能再逃避的了。

第一桩便是怀孕的事。叶锦天和沈世雅的身体都是二十七岁了,正是最佳受孕的时间。此外……在这个时代,二十七岁的男子在平民家都早就儿女丰赢了,叶锦天却因为很多原因到现在只有一个‘女儿’。不管再如何,反正是离不开了,要过下去了,那么早生早了。

想了三天,彻底下定决心后,岑染和叶锦天把话说了。叶锦天有些讶异:“我以为你会再过一段时间。”虽然染染答应了自己不再离开,也承认有些喜欢自己,但……她和母亲世雅真的很象,傲气入骨,不接受一点点的背叛和伤害。这次同意和好,一半是看在自己从始到终相信她的情份上,一半亦是因为无处可去吧?可是:“不管如何,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岑染笑笑,没有接话。叶锦天也没有恼,第二天进宫和父皇讲了。

景帝盼孙子盼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虽然欢喜,却也愁怅,更加涌到心头的则是:“父皇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执着?”开始的事也就罢了,顶着沈世雅的肉皮,亲近相信,然后并肩战斗的感觉确实值得锦天为她付出。可是后来嗯?景帝虽然喜欢阿清,但是这位岑染的行径却比阿清更加偏执,而且该死的‘交友广阔’。

叶锦天依旧半分不恼,微笑以对:“父皇,您能再找出一个比她还胜任的太子妃吗?”是!盛华朝不缺才女,不缺美女,更不缺温柔服顺的女子。但是要找到一个对江山没有半分在意,没有任何亲族扯后腿,甚至值得你相信的女子能有几个?更否论那个女子的存在是否能帮你稳住这个朝局了。景帝这次没有回嘴,确实不易,甚至很难。这个岑染的身上除了不温顺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缺点。上下瞟了瞟叶锦天:“你愿意就好。”

“你……”岑染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说话,这种事他都和自己说?而且内容居然还那般功利?岑染觉得嘴角抽抽,叶锦天却一派坦然,把玩着手中的玉梳笑道:“那是劝服父皇最捷近也最有效的理由,况且如今在父皇的心中,只有江山了。”淡淡的怅然隐隐流露在叶锦天的脸上,岑染亦是黯然,回手抚住了落在肩上的手。叶锦天微笑,继续拿着梳子给岑染顺头发,母亲曾经说过,这是养发最好的法子。玉养人、人养发。

“韦尚宫今天已经去配药了,明天我要休息一天,割血以后要养元神。中午回不来的,那药虽然难吃,可是委屈你一个人吃完,好不好?”叶锦天的脸上仍然是几乎万年不变的微笑,岑染淡淡的笑笑,没有多问。

第二天早上,韦尚宫果然一大早就来了。叶锦天当着岑染的面,划开了左腕,鲜血流出,竟然放了满满的一中碗?

“需要这么多吗?”看样子没有二百CC也差不多了。

鲜血不宜久放,韦尚宫接好血盖好碗盖便走了。虽然杉枝干这个很在行,但是没想到太子妃处理伤口的本事竟然很不错,绷带裹得又平整又干净利落?左右看看,带着宫女下去了。用银剪剪掉最后的末梢后,将剩下的布头挑卷一弯,严严实实的藏在了近臂的带头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叶锦天眼中闪闪却没有问话,岑染有些想笑:“不要往歪里想,是以前学的。我有一个朋友是学医的!她家开医院。”

“那也不会用你去包扎吧?难不成你去学徒?”虽然岑染曾经说过他们那里男女皆可工作,医者想必也已经不分男女了,但是岑染不是跳舞的吗?怎么可能到医院‘帮忙’?

真是不好糊弄!岑染接过贰味送进来的汤药,眼风瞅着宫人们又离开后,才解释:“还有一些……江湖朋友,一些你这里叫暗卫的,还有一些这里军官之类的。偶尔帮帮忙,次数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这次回答的内容很实在了,叶锦天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平静的吃完药后,就准备回栖梧殿打坐了。只是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染染,你想你的父母兄长吗?”就象适才,自己对父皇心中只剩江山的一点点失落。

岑染歪头想想后,有些自嘲的一笑:“也许我死了,对哥哥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吧。”岑印颓废的时间已经太长了,从自己嫁给程识后更是到了腐化堕落的地步,曾经那个光华灿烂志气昂扬的哥哥被痛苦和失败折磨得面目全非了。也许自己的‘死’,可以震醒他。至于那对父母,岑染没有说一个字,叶锦天想到世雅对沈庭的态度,叹了一口气回来抱住了这个在这个地方只有自己一个亲人的女子。耳边低语:“你还有我,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午膳的时候,韦尚宫果然端着一盘奇里古怪的东西出现了。闻着气味很差劲,颜色看起来更差劲,形状就不必说了。吃到嘴里的感觉啊……岑染当时甚至过后大半天里都只有一个深刻的感想:当母亲,太不容易了!

“吃了这药后,直到有孕之前,您会非常嗜睡。胃口却有些不好,是药性冲撞的缘故,也是在调节您的身体。到有孕后就会好很多。乾坤丹的宿主害喜的程度一般不厉害,胎儿也多很健康。生产时会有四位产婆一起相助,请您不必为此忧心。”那件事后,韦菁和岑染之间的关系跌到了零始前以前,对此,岑染无所谓,韦尚宫似乎也无所谓,说完仔细症状后就退走了。想是仔细吩咐伊春三个了,毕竟眼前殿里近身服侍的只有这四个小的了。

岑染又吃了一颗蜜饯,哪怕用药过去已经一个时辰,还是觉得胃里的感觉怪怪的。吃些甜的才好些!一粒一粒不觉间吃了第八粒的空当时,小施转了进来,直接走到了太子妃身前,侧身低语:“栖梧宫外面看不出什么来,门窗该开的都开着,进进出出的都无异样。”半个时辰前,也就是午膳时分,太子妃吩咐小施让去看栖梧殿有什么异样没有。小施去看了,然后回来禀报。说完,却不见太子妃有任何回话。抬头略看了看,太子妃容色平静,却看不出半分喜色或满意的模样。心里大概明白了,食指向下指了指地面。岑染点头,明白了。

当天晚上叶锦天都没有回来嗯!

岑染披着薄氅站在青鸾殿外,看着隐约烛火依亮的栖梧殿,想着今天割血后,他离开时那般快速的脚步,还有当初在东京时,说着要解乾坤丹药性的法子,割生血需要割开腕脉吗?二百CC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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