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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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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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居利又是拍手,其余六名娘子也齐齐上来,康居利轻笑说道:“在坐之君皆为銙带,你们可要好好的把持了,要是能将你们带在身边,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小娘岂能不知,当先出了二位左右跪坐于程刺史处,其余人等皆寻各自的意中之人。

李扬也不能免俗,只是吃酒都去了官袍,只着了居家之服,又因年数尚小,本是想坐了席尾,但职位颇高,众人哪里肯依,就陪了左首第三位。也因了岁数小,让这些粟特人小瞧了,只有最后一个小娘怯生生过来陪坐,将遮面的轻纱除去,露出一张年未十三的小脸,到也动人只不过鼻侧调皮的长了几粒小小的雀斑,但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极为灵动。见李扬看了她,脸上一红,轻轻的低下头说道:“奴家小名茉莉。”又补了一句道,“是江南茉莉…花的茉莉。”说罢脖子都已红了。

李扬风此女拘束,于是笑笑轻言道:“本官家中有一娘子也是胡人,不过她的家乡离此可就远了。”

“真的么?”茉莉顿时仰了小脸问道,“她可是很美?”

李扬摇头心道女子都是如此,于是笑道:“比不上你?”

“骗人!”茉莉不信,气鼓鼓的说道,“奴是姐妹里极丑的,你这郎君也要取笑奴家。”这时倒是放开,就如邻家小妹一般开始淘气,倒了杯葡萄美酒推到李扬嘴前道,“奴家不要你赔礼了,你喝了它我就饶了你。”调皮之间自称了我。

李扬倒是不怪,只盼她永远如此,看着这茉莉就想到了小妹囡囡,心道,今岁也有十二了吧,真想回去看看。见茉莉眨眨瞧了自己,笑着将杯中之酒饮下。

再看别处,皆是一片春色,有人搂抱玩弄,有的用口相交,就连古板之极的程刺史也是左搂右抱,开怀与之对饮。

唐之风开放,言及时行乐方为上乘,吃酒呷伎、马球秋猎、赌博竞技各种欢喜之法尽数涌出。上至唐皇王公下至小民都不外乎这般,只不过,小民怀中无财,最多去那二、三文花销的地方耍耍而已。

“李寿昌,放着如此小娘怎不动心。这也难怪,家中自有颜如玉怎能看上这般货色。哈哈,人不好色是为狂,春歌还思美小娘。李寿昌,你好福气。东城高且长,逶迤自相属。回风动地起,秋草萋已绿。四时更变化,岁暮一何速!晨风怀苦心,蟋蟀伤局促。荡涤放情志,何为自结束!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被服罗裳衣,当户理清曲。音响一何悲!弦急知柱促。驰情整巾带,沈吟聊踯躅。思为双飞燕,衔泥巢君屋。(摘自文选,古诗十九首,东城高且长)来来来,与我同饮一杯。”张镇将举怀说道。

那茉莉听罢睁大了眼睛用手掩了口惊道:“你是寿昌县令!”

李扬笑笑,拍拍她的肩头轻道:“还不与我斟酒。”

茉莉紧张起来,将杯溢出,李扬将手按住道:“莫要倒了,再倒壶中就无酒了。”举杯与张镇将饮了,见茉莉不敢直视自己,又安慰道:“此时便将我当成你的兄长如何?”见其不语,又笑道,“难不成我是吃人的妖怪?”

茉莉快速的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吃吃的轻笑道:“你是扮虎的狐狸。”

“那你便是猪罗!”李扬调笑道。

“哼,不理你了!”到底是小孩性子,说了几句便又活泛了过来,生生的挤进李扬的怀里,坐于腿上,摇来摇去的说道,“真是可恶,还想要吃奴家。”

李扬被她这一坐,有些不自然起来,此女脸虽小,但身子已是长成,前胸的小小突起随着晃动,无时无刻的不在诱着李扬,再加上一股香料,李扬便可耻了。

茉莉立刻觉出腚下的异样,脸红如水的伏在了李扬的怀里,嗔骂道:“你只是个坏兄长!”

“哦!”李扬低低的应着,用手想去推开茉莉,但却触摸到了柔软的腰肢,心里立刻有股火气上来,但又不知为何,想到小荷的哀怨,便大骇起来,硬起心肠将茉莉从腿上抱下,苦笑道:“莫要惹我,我如今只是你的兄长。”

“是么?”茉莉伸出舌尖沾了一下小门牙,那脸上的几粒雀斑在通红的脸庞上显得非为好看,又依了过来,伏在李扬的耳边吹了口气轻喘道:“好哥哥!”

李扬身子一颤,手心脚乱的差些将酒杯碰倒,忙举了酒杯朝程刺史道:“使君可喜,加了爵位,日后下官便称寿昌子了。”

程刺史哈哈大笑,拍了左边胡娘的翘臀示意为自己斟了酒道:“哪里哪里,平日称兄长皆可。”

互饮了酒,李扬将注意力转了,不敢去看茉莉,见康居利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心里便有气,唤道:“你过来。”

康居利从后绕过,小心的来到李扬的身后问道:“不知明府在此,小的真是该死!”

“不必了。本官想问一件事情。”

“明府直言,小的必定实言相告。”康居利显的有些拘束。

李扬指了中书主事那边坐陪的二位小娘道:“她们可值多少?”

康居利随笑道:“明府说笑了,什么钱不钱的,就当送于明府了。回头明府派人去胡媚楼里取身契去。”

“这怎么可以,你当本官是什么人了。快些说,不然本官便不要了。”李扬骂道。

康居利眼中转动,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笑道:“二人给上十贯如何?”

李扬知是本价,一人五贯应是亏了,如此的姿色,已是调教好的胡娘,怕是不止此数。又想了想家中有多少钱,估计了一下说道:“本官与你十二贯钱,日后有事可来寻了本官。”

“谢明府,谢明府。她们跟了明府可是极大的福气。一会与她们相好,不定喜成什么样子。”康居利谢道。

李扬止住他的话,又问道:“还有一事?”

“明府请说,小的一定应承!”康居利能巴结了李扬这条大鱼,可是着实的高兴。

李扬又指了身边支起耳朵倾听的茉莉说道:“她,可否商量一下。”

康居利愣了一下,慌乱之色顿显在眼里,急道:“这个不妥吧,此小娘子论容貌不敌旁人,年岁又小,性子还未调教好,明府你看换个旁人可好,那边如何?”

茉莉也是愣了,但又吃吃的笑起,灵动的眼里笑意藏也藏不住,也不顾康居利在身后,又去拉了李扬的胳膊抱在怀里,用胸口蹭着,低低的含羞说道:“能服侍明府那是奴家的福气,奴家愿意跟着你。”

李扬感到那份柔软,头上已是见汗,见康居利一脸镇惊的瞧着茉莉,随即心里大怒,压低了声音道:“快些说个价,本官要定她了。”

康居利眼里虚虚实实的飘动,头上不知为何大汗淋漓,手脚也不知名的颤抖起来,哦哦了半天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茉莉回看了一眼,哼了一声,笑而对李扬道:“好哥哥,这是个极大的坏人,他心里肯定在想,回去将奴家好好的折磨一通,然后多加调教,反正奴家还小,兴许日后能卖个好价钱。”

康居利见李扬怒目盯来,又去瞧了茉莉笑盈盈的眼睛,不由的跪倒在地,嗑头道:“小的,小的,不是不给明府的面子,实是这小娘子未与小的签过契约,小的做不了主呀。”

茉莉轻笑回道:“你在瞎说,明明在你手里,还说不是,非分是想抵赖!”

“李寿昌,何事?”众人都见了这边,程刺史问道。

李扬拱手道:“无事,只是与康楼主商量一些事情。”

“哦,这个康小子,真不知好歹!康居利,你倒是好居利呀,莫不是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说出来听听。”程刺史笑着说道。

康居利苦笑,这时就见茉莉轻轻的朝自己点了点头,这心算是放下了,假装痛心的对李扬轻声说道:“小的依明府就是了,明府给上千金如何?”不等李扬回话,忙朝程刺史那里施礼说道:“回使君,无事,小的只不过是与李寿昌说了几个笑话而已。”

“那说来听听,也让我等乐上一乐。”

康居利陪笑道:“那小的便说了,宋人有耕田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因释其耒而守株,冀复得兔。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摘自韩非子,五蠹)”

“好,讲的好极,来人,与他酒。”程刺史道。

康居利饮后,见李扬不去理他,那茉莉恶狠狠的瞧着他,小心的干笑了几声,又对李扬小说的说道:“小的是在说玩笑话,明府莫要当真了,这小娘如你看着可心,就给一贯如何,总不能让小的亏了本钱。”

李扬这才回道:“给你二贯如何,你就莫要说旁的了,人,本官就先领回去了,身契一并去取了。”

康居利苦笑:“这这,好吧,就依明府。”见茉莉兴奋,又去挤了李扬的怀里,心里暗道一声苦,算了,由她去吧,反正我是做不了主的。

吃过了酒,中书主事便要上路了,送别之时李扬拱手指了一旁的马车说道:“使君与本官见陈主事孤单,好不凄凉,随备了份礼物,还请陈主事笑纳。”

那中书陈主事在官场之上混了多年,岂能不知,心知直赞这李子仁小小年纪便这般会做事,后来的前途可是不敢限量,又在心里道,这杨主事不知哪门子的福气,生了个好女儿能嫁了如此的如意郎君,真是让人羡慕。也是感叹着拱手回道:“使君请了,李寿昌请了,下官谢过了,如是日后有何差遣,支语一声便可。告辞。”

送别之后,程使君拍李扬之肩,对着在场的官佐大笑道:“贤弟!兄长满意之极。”

“不敢,下官份内之事。”李扬躬身回道。

“哈哈。走,回去再去吃酒。”程使君拉着李扬之手便往回走,那一干的官佐暗暗的点头,大手笔,当真是魄力!

又是吃了回酒,李扬当是醉了,众人皆来敬这新贵,哪有清醒的道理。喝至最后,不知该如何称谓的茉莉噘了嘴,拉着李扬的袖子一依不饶的数落着:“喝这么多作甚!要想喝死,就莫要赎我出来,省得奴家守了寡还得替你上坟去。”

众人大笑,也便放过了李扬。

李扬迷迷糊糊的听的不大清楚,回道:“你说什么?你要与谁守寡,又是与谁上坟去。吓,莫不是本官喝多了,你竟是有婆家之人,来,与好哥哥说说,倒底是哪户人家。”

茉莉的脸色青了,用手去拧了李扬的胳膊骂道:“真是这没良心的,喝多了还乱说话!诸位老爷,对不住了,我家老爷是喝多了,可否放他回去!”

众人忍笑,虽觉得有些不妥,但这小娘清春可爱,谁也不想去责骂他,又道这是李寿昌的家事,自己管他作甚,不如看看笑话多好。

程使君笑道:“你这小娘子,真是会来事。自己就先当了家做了主,谁人能知道我贤弟不是把你买回去当了粗使的丫头。哈哈”

茉莉不语,录动的眼睛里涌了泪水出来,抓起李扬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哭道:“就知道你不是诚心的,就知道你是看我可怜,我如今是咬了你,你便把我抓起来吧,定我个罪,将我责打一通再将我卖掉,你倒说说。”

李扬真是醉了,就感到胳膊一痛,激灵的清醒了,见众人围着自己笑,随即说道:“小弟是醉了,不能陪着诸位,告辞了。”又摇了摇头,抬了胳膊道,“怎么这里好疼?”

“哈哈”众人大笑,而茉莉却羞红了脸架着李扬出了州府。

刘一在外等着,见一小娘子架着李扬出来,忙迎上去问道:“老爷怎么了。”

茉莉好好的看了刘一道:“你是番人,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又道,“我是他新纳的妾室,你与我寻了马车,老爷要回寿昌。”

刘一疑惑,但也不敢说什么,见李扬成了这样,自是不能骑马了,寻了一辆马车,让小娘子扶了李扬上车,直奔寿昌而来。

路上,茉莉将李扬的家里的事相问,刘一有一句没一句的回道,但就是这样,也基本上让茉莉知了个大概,当知自己排了最小,是为六房,气的直掐已是睡着的李扬,嗔骂道:“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回了县治,茉莉扶着李扬进了内宅,小荷等女出来见此就一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扶着我家老爷。”

茉莉见五位国色的小娘迎了上来,这心里就虚了几分,也不敢造次,只说道:“奴家是李寿昌带回来的,他醉了。”

小荷也顾不得她话里的意思,忙吩咐着丫头将李扬接过,扶到了朵儿的房里。

朵儿却是好好的看了看茉莉,皱了秀眉,语气不善的问道:“你倒底是何人!莫要与我说这就是你的真面孔!”

茉莉看着那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不由的咬了嘴唇,将头低下哀求道:“这位姐姐,等老爷醉来,奴家再说好吗?”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安置

八月十二日晨,李扬醒来迷迷糊糊的摸了摸身边之人却是空空,睁了眼就见丫头夏莲坐在一旁用手支着脑袋打着磕睡,便唤道:“你家奶奶呢?”

夏莲惊醒急跪倒说道:“老爷,奴家不敢了。奴家昨日伺候了老爷一夜,今早实在是顶不住困意睡着了,求老爷开恩莫要责罚奴家了。”

李扬没好气的说道:“罗嗦,问你二奶奶哪去了,你倒扯出一堆事来。哦,昨天老爷我喝醉了?”

“是,老爷。醉的人事不醒,又带回个陌生的小娘子,可是闹腾了一阵,如今被大、奶奶关了起来,这听说是二奶奶看穿了她,原来她不是那个样子,诸位奶奶怕是歹人就让脱不也花给绑上扔闲房了。”

李扬头痛万分说道:“罢了,你去寻二奶奶回来。”坐了床上用手揉着鬓角,好好的想了。想了半天倒是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赎了个小丫头回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赎的,又是如何回的家,真是头痛。

“夫君可是醒了,这一通的好睡让我们姊妹好生的担心,大姊说了,要是再有一次,可不许妾身等人收留老爷。”朵儿匆匆的赶回,进了房就急急的说道。

李扬笑道:“为夫知道了,莫有下次了。来,给我穿衣,前面还有公事需办。”

朵儿过来与李扬穿戴,有些泛酸的说道:“夫君就知道使唤妾身,为何不去唤了昨日带回那个六房奶奶过来服侍,倒像妾身是个后母带大的苦孩子。”

“六房?”李扬将平展的双手放下,夹了朵儿的手,不解的问道,“哪有的事,不过是吃醉了酒迷住心窍顺手赎了个丫头罢了,那里是回来做小的。再说与律也不合,你们呀,真是乱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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