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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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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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出去?”

刘一左右瞧瞧,又走近窗口观看,回过身来说道:“你我将衣物与饰品换过,你便出去,在院门之外自有人接应。”

“哦,原来如此。”翠姑放下了心,慢慢说道,“那快换了,我去里间,你在外间。”

二人换过衣物,翠姑与刘一打扮起来,刘一也相帮着将翠姑梳理好。二人相看一看都是一笑。

“快些去吧,小心些。”刘一安顿道。

翠姑道了万福:“多谢!你们之恩情翠姑记着了。”

刘一摇头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家老爷吧。快些去吧,时候不早了。”

翠姑点头,又是左右看看自己,觉得有几分像了,便要推门出去。走至门前转身问道:“你们所说的康居公主倒底是活还是死了?”

刘一想想,拱手朝北恭敬的说道:“活着。而且过得极好!只管放心好了。”

翠姑点头笑道:“我信你们!”

“哎呀!小娘子真是好美,嘻嘻,如此打扮可让奴家怎么活呀!”刘一笑着高声说道,又取了盖头遮在头上,手握了团扇朝门口摆了摆,示意快走。

翠姑回身推门低头出去,那些婆子、小娘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齐齐又进去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寻来

当一顶小轿从后门被抬入张宅时,岐州驿站门前来了位低首旁顾的小娘。

寻了驿卒施礼道:“奴家来寻沙州的李司马,是他让奴家来的。”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娘子。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是你这种人家来的地方,还想来寻那司马?我且问你,你与沙州李司马有亲还是有故,是他什么人?”驿卒今早被婆姨臊了一顿,心里正是恼火,见乱擦了粉的娘子也来这里捣乱,便有了出气的由头,只当是哪个楼里的阿姑来这里与人要买春之资,因是怕进不去,所以编了胡话找住在这里最大的官员,想混了进去。于是便没好气的喝道。

小娘子怯怯的退了一步,求道:“奴家真是来寻那李司马,还请郎君去禀告。”

“你快些离去,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说不定要与你一通拳脚。”驿卒往前作势前扑举拳要打。

小娘子害怕急往后退,倒是惹了那驿卒一阵笑声。

“再远些,莫让我看到你。”驿卒叫喝道。

小娘子无奈只得远远的站着那里瞧着。

薛嵩自出了院子,心里挂念着李扬,便掩了门出来,心里怀着事情往驿站走来。

“大爷,请稍等下,奴家有礼了。”小娘子见是那夜的来人,便心里喜欢的叫着,却是一时改不过这楼里的称呼。

薛嵩停步,看着与自己施礼的小娘,却是被那张抹花了的脸怔住,不过还是有些面善,便问道:“这位小娘子,你是唤我?”

“是,大爷。奴家可是等你好久。”

薛嵩皱眉冷声道:“我可未是欠下什么钱财之人,也不记的这里会有小娘认得我,你到底是谁人?”

小娘子往这边走了几步,见薛嵩脸上不悦心里便是一沉,直想,难道他们都是在骗我?这脸色变的惨白,好在铅粉足厚也让人看不出来,于是停了下来,倒了万福小心的问道:“郎君,难不成你们要背信吗?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摘自司马迁,史记,越王勾践世家)。真真说的不假。”说着便是暗自伤怀不已,想到自己的命远,那些个迎来送往恩客的丑陋嘴脸,还有次次被人利用,不由的悲起,于是轻轻的抽泣起来。

“是你?”薛嵩听罢想了起来,惊道,“你可是出来了,那人换进去了么?”

“嗯!”小娘子点头。

薛嵩大喜,过来拉小娘子,喜道:“走,与我去见李司马。”“你,你这是要作甚!”小娘子忙往后躲去,低头偷着瞧了薛嵩红了脸小声道,“郎君请自重。”

“哦,真是该死!”薛嵩用手拍自己之额懊悔着,忙对小娘躬身道,“都是薛嵩鲁莽,请小娘子莫怪。”抬起了头又是笑道,“你出来便好,李司马可是着实的紧张,生怕你出了意外,那我等便是罪人了。快,请随我这边来,去见他人。”

小娘子轻轻点头,紧随薛嵩身后,像极了房里之人,但心里却是生怕被丢弃了。

那驿卒自是见如此,已是吓的有些呆傻,见二人过来,忙陪笑说道:“方才真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亲眷,还请郎君与小娘子莫要放于心上,小的与二位赔礼了。”

“哼!叫你家驿丞备一桌酒菜送与李司马房里。”薛嵩一听便知是这狗东西与小娘子难堪了,便冷哼着有些怒意的说道。

驿卒大喜知是自己无事了,急应下,当二人进去,还不忘朝背影作揖不已。

正当午时,张宅之中前来贺喜之人往来不绝,张生穿了吉服在门外相迎。

对于此次纳妾,张生可是下足了功夫,将岐州、凤翔县一干官佐以及各大行当行首齐齐下了喜贴。在与岐州刺使、几位上佐、凤翔县令拜送时,喜贴上直接写了康国那影公主的名号,这倒让本来不想来的几位也来了兴致,相互招呼了一声,齐齐来看这康国的那影公主。

吉时到,人们便起了哄,叫张生将新人唤出来瞧瞧。

张生先是卖了个关子,说什么贱人貌丑上不了台面,又道本是逃难之人怕与诸位不好,左右的装脸挣面子。

众人大笑,起哄道:“多时也得相见,快些出来吧。”又抬了本州的长史出来道,“上佐也已是出了头,那你便唤出来让诸众瞧瞧。”

张生见这面子已是挣足了自是满口答应,便唤过新买的丫头耳语几声,然后笑道:“即是诸位要看,那便唤出来与大家博个彩头。”

众人哄笑,有人便笑骂道:“你这个泼头,多时学来的这手段,将我等弄的有些神魂颠倒,要是真真唤出个天仙,还不得将她抢走了。”敢如此之说的不是旁人,是为岐州刺史。

张生不敢怒,只能陪笑道:“使君说的极是,不是下官在卖关子,只是这康国的公主不比凡人,当是端了些架子,还望诸位海涵。我在此与诸位赔礼了。“话虽是如此说,但这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当下有粟特商贾起身施礼有些激动的说道:“张县丞说的可是真的,当真是我康国的那影公主?”

张生点头道:“正是那影公主,已是查证过了,无假!”

“感谢光明神阿胡拉,感谢阿图尔!让我们美丽的那如天上灿烂之星辰,又如那影水那清澈水面的那影公主回来了。真是没有想到,隔了整整十年,我竟还能见着公主之面。”那商贾伏地跪倒而说,又是朝张生拜了拜赞道,“你是神之使者,你是光明圣子,我们赞美你,颂扬你,并深深的祝愿你!”

这宾客之中亦有昭武九姓之人,也全都拜倒于地齐声附和着。

张生得意洋洋,正中而站受着粟特人的拜礼,心中自是飘飘然,不由脸上得意之色更甚,开口说道:“免了,都起来吧。本官也对天发誓,日后对那影公主绝无二心。”

这下面的一干官员脸色大变,岐州别驾小声的议道:“这还了得,以后这岐州恐是放不下他了。听闻今日这张县丞已是向使君发了牍,要求礼部上表册授这那影公主,那我等以后还不被他压上一头!”声音虽小,但已是入了有心人之耳,当下使君的脸色便是一变,有些懊悔上午的冲动,只想报功没想到还有这一层,便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仍在那里陶醉的张生,鼻腔之中不禁冷哼了一声,便老神在在的闭了眼睛不去瞧他,以免烦了恶心。

其它之人有喜也有暗自摇头者,皆是用异样的表情去看了张生。

这时由着二位丫头将新人扶着款款而出,众人之目光皆是被引了过去。

这青衣裙的娘子好似要比那二个丫头高上一些,看那身姿也仿佛要稍稍粗点,不过还好,高腰的襦裙之上那雪白的肌肤倒是显眼的很,这倒与河中之人有些相像,也不知道是碧眼还是黑眸,当下人群之间议论纷纷。

“快些去了扇,撩了盖头让我等瞧瞧!”起哄者高叫。

张生不悦,冷哼道:“那便请了王大才子赋诗一首,好让新人去扇。诸人意下如何?”

那起哄的王大才子红了脸诺诺而嚅道:“我哪里会赋什么去扇诗,张县丞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平日里你同我去香楼里唤几声猫叫还可以,张县丞真是抬举我了。”

“轰——”众人大笑,皆是用笑意的眼光去看了这二位同道之人。

张生气极,手指了那王大才子骂道:“你与我出去!来人,与我轰出去!”

已是有人上来小声的说了好话:“张县丞,你这是作甚,新婚三天无大小,你这是犯忌了,莫要学了小肚量之人!”

“张生!你敢轰我!好好好,那我便走,日后心里痒痒了可别来寻我!哼!什么货色!”王大才子也是见失了面子,甩袖忿忿而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惊场

轰走了王大才子这喜宴便是有些冷落,一些人的眼里更是多添了几分别样的色彩。

“即是诸君都想瞧了贱妾的样子,那便看看。”张生干笑了几声,将脸上的不自在挤了出去,对院内的众人说道,“本是晚间出来会客,但见诸位如此热枕那便破例以慰,少些讲究与众乐乐。”又朝新人作揖道,“娘子,可去扇否?”

那新人迟迟不动,也不说话。

张生的脸色便是变了,偷眼看了众人的神色,见其仿制都带着嘲笑,像是笑了自己正不了家风一样,于是心里暗怒又是说道:“娘子,可素颜否?”

“公子,听迎新之人说道,是新奶奶有些晕了,大抵现在是未缓过来。”丫头见张生眼露凶光,便知已是动了怒气,心道若是还不说出来,怕是被事后暴打,二下比较便小心的低声替新人说道。

“哦”张生闻言脸色稍缓,转身与院中团了揖道,“真是不巧,贱妾不适有失诸位的雅兴,还望担待。”

一粟特人越众而出也道:“诸位已是听见,公主是有些怯婚了。有道是离家十余载,在外颠沛流离、受尽寒苦,这猛的安稳了下来寻的佳婿,只怕是心里欢喜,有些迷了心窍以致暂时封了六识,一时回转不过来,便是如此而已了。想当初小的那年随父买卖,遇了山中金毛大虫,也是被骇的脚软,动也不动弹不得。公主应是如此,不外乎其它。”

“我等即是来了,那便见一上见又能如何?兴许这新人见了诸位一时高兴被喜气所冲缓过也未尝不能。”岐州的录事参军事是为朝中另一权贵之子弟,相来与这张生有些不合,平日里也是点头而遇,明面之上落个好,暗地里却是斗的非常激烈。本就不想来,只见州县各官佐齐到,自己若是不来,恐那点蒙在明里的薄纱也会被扯去,于是极为不情愿的来了。此时,正是与那张生难堪之时,岂能放过,于是便张口而缓道。

“是极,是极。”岐州刺史轻点头不知在何处梦里,恰到好处的说了一句。

张生怒极但暗暗忍下,心道,先让你们得逞,等公主封号下来再与你们算帐。按了惯例外番属国皆是落等而册授,如国王授郡王,公主授县主或县君,王子授县男。那影公主为西番康国,最不济也是个县主,到时自己乘风高涨,回都省不愁升迁几级。于是这心里便是平和了下来,笑道:“众意难辞,那便挑了与诸君相看。”对身边之人道,“去取了如意。”

将红布裹好的如意拿在手中,张生笑道:“娘子得罪了。”便打偏了团扇,挑起一角入半寸,慢慢的撩起。

尖尖的下巴先行露了出来。

众人皆往前挤,有人便赞道:“真是好相貌,单见此颌尖尖如玉梭,肤色白中透着粉色,那不用说,定是会绝代之佳人。”

再上些便是点成殷红的小口。又有人击掌而道:“樱樱小口合,阿郎亲芳泽。美人尤贪睡,海棠压轻波。”

再往上些就见嘴上有二条法令线虽是用粉盖着但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

场下围过之人哦了一声,不明就里,有些互相看看都暗道,“怎么这般显老?”又是一人跳出大赞:“细而精致者,是为旺夫旺子旺财旺宅之貌像。张县丞有福了。”

张生心里忽感有些不安,强笑了笑,见众人目光直瞪了这里,便咬了牙又往上挑了挑,露了半截鼻子与略高的颧骨出来。这下真是有些傻眼,怎么感觉好生的不像,急想一下挑起看看到底如何。但有句冷冷的话传来却是将手慢了些,“呀,这准头真是,再看那两颊咂咂,张县丞查真有福,玉人教吹萧,不知夜已深。明早迟迟起,却是说腰疼。哈哈。”说的却是长高颧骨与鼻梁高耸之妇人好淫之像。

张生怒寻发话之人,却是在人群之外,没能找了出来,只能暗忍了下来,心里极是忿闷,便一下全挑了下来,上面却是一声黑布所蒙着。

“哦,哈哈。张县丞,你可真是与我等惊喜,没想到你是喜欢如此纳妾,真是让人耳目一新,佩服、佩服!”录事参军事当下笑出,并躬身施礼说道。

众人忍了不住皆是大笑出来。

张生铁青了脸,身上气的哆嗦起来,指了那新人与二个丫头喝道:“这是怎么回来,为何蒙了眼!”

丫头不知吓的跪于地上不住的嗑头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管扶来!”

“废物,来人,与我拖下去!”张生跳起一脚一个将二个丫头踢倒。上来四个下人将人拖去。

“好大的威风!这是与谁脸子看呢?”别驾仍是小声的嘟囔着。

又是被众人听到,皆是互相看着又去瞅了张生。

张生事到如今也只能认了,压了怒气拱手道:“不知是谁与我开了这般玩笑,想必是想瞧我的好看。不过即是玩笑那便算了,但事可而止,耍笑新人也应有个度法,不能欺人太甚!路途还需人走,哪日便会碰面,说不得路窄难过,可别怨了张某!”说着又是有意无意的去瞅着那录事参军事的脸。

“张县丞,你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我等害你!再说了我等皆是有头有脸之人哪里能做这般超度的玩笑。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重了!”录事参军事也不相与,缓声慢慢说道。

“哼!谁人做下的事谁人知道!难不成让我查出来,到时那便不好看了。录事参军事你说呢?”张生又道。

录事参军事将眼眯起,冷笑数声:“即是如此,那便由你去想。本官还有些事情,告辞了!”那薄纱终是被扯起,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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