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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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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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兄,何必着紧呢,本官与赵寿昌也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这花儿是否说的是真的而已。慕容兄,你着相了。”李扬笑而说道。

赵奉璋却是站了身来,朝东而拜道:“本官身为大唐的官员,就理应为圣上守好这方水土!如今治下出了这般事情,已是惶恐不安。再要是出了差错,那便身死不能相报了。小汗,此案已是牵涉到了你,还请小汗多多包涵!身为臣子不为君尽忠,万万不能怀有二心。”

“这,我慕容曦皓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明府,你只管问吧,在下定当如实相告。”慕容曦皓大汗淋漓,眼睛还不住的看着李扬,只当是李扬将那天密谈之事透露给了赵奉璋,心虚之极,却又是恨了李扬几分。

李扬却是不知,随着赵奉璋起身而说,自己也立刻起来躬身朝东而拜。

坐下后,赵奉璋还是问道:“请恕本官失礼,小汗请回话,昨日三更时分你究竟在哪里?”

“在下”慕容曦皓顺了一口气,目光不定的闪了闪,定然想了其中的利害,终是拱手向上道,“实不相瞒,在下那时不在书房里,而是在此院中!”

赵奉璋与李扬对视一眼,又是问道:“小汗,你可是想好了,这话一出口便是铁证了。你可否再好好的想想。”

“不必了,谢过好意,但那时在下确在此院中,而且还窥视了一幅活春图。”慕容曦皓恨恨的说道。

赵奉璋接着问道:“为何要这般,难不成小汗有放不下的事情?要知道,小汗身为主家,在自家院里行事虽是无碍,但这院中已是留了客人,那便有私闯民宅的嫌疑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再问

此时节为十一收授田亩之月,天气已冷,尤其为早晚时分更是阴寒,但沙州地处陇右,阳盘一上气温便上腾腾回暖。此时棚子中站有十数人,又加之人们穿着棉袍,便更加的燥闷。慕容曦皓亦是如此,本是与了一只锦墩坐着,却因情绪的激动而站起,在当地走了一圈,兴许是被热瘴蒸着了,额头发际处竟是隐隐有了密密的汗珠。

“李司马,赵明府。在下要是说了,可不许笑话。”慕容曦皓拱手言道,用眼扫了一圈侍从之差役,“还请行个方便。”

赵奉璋挥手令众人下去,自己亲提小毫沾了少许的墨汁,笑道:“小汗可详说,本官自会记着。”

慕容曦皓看了一眼稳坐着的李扬,见其二眼微闭似瞧非瞧的盯着别处,又似在想着事情却又似发着呆,心里暗骂一声小狐狸。便将目光转向了赵奉璋处,苦了脸道:“也许明府不相信,在下与奴儿是有情意的。想那时,他与花儿初送入府中在下便极是喜爱,见他乖巧伶俐、相貌可人,便动了心思。请了名师加以调教,果然长成之后当真了不得,堪为极品!”其脸上显了得意之色,又道,“奴儿不光温顺依人、善解人意,还精通琴棋书画,再加之房中之乐了得,便是稳稳的将在下之心抓住。那些日子里,在下与他过着不羡鸳鸯慕仙的日子。”明显沉沦于回忆之中,停了少许又有些厌恶的说道,“可是后来,也许是在下宠爱过份,竟使他有些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了,有了性子便肆意摔打物品,动辄打骂房里房外的奴仆,更有甚者,却是将各房的奶奶也不放在眼里,每每见不到在下之人,便打发了侍儿四处寻找,若是在哪房找着了,便直直的闯入言道,老爷可是忘了奴儿,奴儿更要去死!这些在下也不怕二位笑话,却是未加责怪任意放纵了,只因这奴儿已是将一片心都系在了在下身上,感其痴情便就不忍。这此也倒是罢了,都是些小事,无非不过换些物品多遣些随从与他,可万万没想动,有一日,大抵是上月十几的日子,他竟然将我儿慕容兆也不放在眼里,与花园间相遇,二人互不相让便是大声叫骂,已至后来我儿气不过出手将他打了,他这才收敛了些。这时在下便感到有些不对,冷了奴儿几次,让他害了怕也老实了许多。但也导致他性情有变,变的郁郁寡欢、整日里沉迷于书画诗文之间,在下招了几次,却是没了往日的激情,这一来二去的便有些厌烦了,到至昨日,在下邀了司马与明府到寒舍小聚,无意之中与他说了一嘴,他并上了心,说道,心里实是仰慕二位官长,只求见上一面。看他的神色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在下这心里却有有些酸意便是问他,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哪知道这奴儿恼了起来道,奴家就是喜欢了他们,愿意以身相侍,你就把奴家当成不贞之人打死了吧!在下也是怒极,竟敢如此的放肆,连我都敢顶撞,便与他说,好,那你便等着如愿吧。于是便有了昨晚宴上的一幕,说起来这事在下是有私心的,一来存着气愤之心恼了他,二来也是想巴结司马与明府,若是你二人有一人看上这奴儿,那在下也就相送了。”

李扬听到此处,忍不住开口道:“慕容兄,你可是好算计,将本官与赵寿昌都算计到了,可我等却是无福消受。如是有福那便成了押官之状,死而凄凄了。”

“这,这在下可是未能想到会有如此的结果。当奴儿选了押官时,在下便也是愣住,再不济这奴儿也选个名望之士,可谁能知道偏偏选了个不懂风情的军旅之人。司马、明府,那时你们也听到了,院中挂红灯,照着身边人。不知笑与谁,花语解秋风。作诗到是不错,但那相貌可着实的不敢恭维,直是一位夜叉转世。后来在下也是想了,难不成奴儿是爱才,但看了他跟着押官走时那回眸的一眼,在下是明白了,原来是在怨了在下,故意恶我而已。后来在下心里烦闷便是去了书房里,也将他的胞弟叫来,哦,也就是花儿,只当看做是他便弄了起来。这花儿虽也乖巧可人,但始终不敌奴儿,终是身上少了些韵味。弄了一次,心里更是烦躁,便是起身让丫头莫要跟着,独身出去走动,不知不觉之中便是走到了此院,但听着我那奴儿的声音,这心里便好生的难过,鬼使神差的走到窗下去窥视。之后,大抵司马与明府已是知道了,在下便不多说。”说罢用袖抹了眼角,心里想着奴儿的好处,隐隐知道都是因自己不再宠爱他,而导致如此,便小声的唤道,“奴儿,奴儿,老爷对不住你。”

赵奉璋停了手中之笔,吹了吹纸上的字迹,叹道:“小汗是位真情种也!但本官还是想问小汗,你除了窥视之外,还做了别的么?”

“没有,之后便回去了。”慕容曦皓低头回道。

“真的是没有?可是有人看到你做的别的事,小汗,你还是好好的想想,莫非是想让本官与你去指认现场么?还是找人与你对质!方才你还在本官与上佐面前表了忠心,难道是假?”

慕容曦皓抬起头,面色挣扎了一番,叹道:“不,在下的忠心可是真!只是那晚做的事对在下的名声有损,实是不愿说,也与此案没多大的关系,能不说便莫要说了。”

“无妨,此间只有你我三人,且案卷本官也会好好的保存,绝不让其传了出去。小汗大可放心。”赵奉璋轻道。

慕容曦皓点头道:“在下信的过司马与明府。那时在下看了里面的胡来,这心里好是火燎,便心里暗恨,这下贱的东西,真是该死!平日里与我情情侬侬,原来另投了怀抱也这般放…荡!于是在下,在下糊涂,在下只想让押官好好的收拾收拾那贱货,便是将一种烈性的春药喷了进去,之后便是真的什么也没做下了。就是在那里,窗口之上第三个格子上。”说罢,回身指了待着的地方。

李扬撑起脖子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细细的听着。

“那春药现在在何处,小汗是用什么来喷的?”

“是鹤嘴小壶所喷,此物只是在床笫之间行乐图个快活。现在就在书房里放着,明府可派人与在下去取了。”

“好,那便麻烦小汗指路了。”赵奉璋写罢,甩了甩手腕说道:“小汗,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了,只望能让案情大白,好还在下一个清白。”慕容曦皓摇头道。

“那好,请小汗验看,是否属实,如是没有差错,还请画押。”

慕容曦皓过来相看,点头说无错,便是画了押。

“小汗可回去了,不过还需将令公子请过来,本官也有几句话要相问。”赵奉璋说道,又朝外面叫过县尉,让他随慕容曦皓走上一遭。

慕容曦皓拱手点头:“好,在下这便去唤人,如是司马、明府想问谁人,只管相问便是了。在下无一句怨言。”

“多谢了,送小汗(慕容兄)”李扬与赵奉璋起身拱手相送。

见慕容曦皓走了,赵奉璋笑笑与李扬道:“司马,谁人能想到这小汗竟会做这做有伤风雅的事情。

李扬轻轻摇头道:“这是人之常情,心由情绪左右时,说不好会做下什么事,这便是身不由已吧。”

“哈哈,司马说的好,身不由已,那这小汗便是身不由已了。”赵奉璋笑道。

不多时,外面有人相禀:“慕容公子请到。”

随着一人进来,李扬与赵奉璋坐定好生的看着此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问子

从外进来一年少之郎君,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已是长成,比之李扬还需高过半头,但有些消瘦,显得极是单薄。看其脸上,白的过度,大抵是许久未见阳光所致,便也不排除酒色过度的原由。站定之后有些躲闪着李扬与赵奉璋的目光,低头拱手敬道:“小侄慕容兆见过二位叔叔。”

“你是慕容兆?为慕容曦皓谪长子,其母娘家刘姓,原为北朝皇姓,最早是为鲜卑拓跋氐,今岁十六。本官可是说的对否?”赵奉璋笑而言道。

慕容兆有些惊异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坐的赵奉璋,忙低头说道:“是,是极,明府说的全对,小侄正是慕容兆,今岁刚过十六。”

“坐下回话。你父大概已是与你说了,今日早上在这院中发生一起命案,死者为豆卢军押官和你宅的一奴婢。”赵奉璋说道。

慕容兆不敢相坐,拱手回道:“是听闻过,不过此案与小侄家中人有何干系呢?请明府解惑?”

“呵,倒是干系不大,不过是有些事情需求证罢了。这位是沙州司马也是此次率军而来的子总管。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赵奉璋介绍着。

“小倒见过李司马,虽是头次见着,但相闻不如见面,如今见着了,李司马当是后进小辈的楷模。”慕容兆与李扬躬身施礼,恭敬的说道。

李扬拱手笑道:“都闻吐谷浑小汗有一虎子,如今见着果然不假,真是年少出英雄呀。”

“不敢,李司马过奖了。”与李扬又施一礼后,慕容兆正了脸色,朝上拱手问道:“请明府直问,小倒定当如实的回话。”

“好,那本官便是问了。你上月是否与死者奴儿发生过争执?”

“是,那是上月十八那日,小侄读书读的闷了,便是带了丫头巧姑去后花园去赏菊,走至花径间,便是与那该死的奴婢遇上了。小侄即是为主,他为奴,就理当相让于我,可是也不知这狗奴是为何,偏要堵了上来,小侄气不过便是打了他。可是这也与此案无关呀,莫不是怨小侄打了他?再怎么说来他也不过是个仗着父汗作威作福的一个奴婢罢了,欺主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错。司马、明府,小侄说的可对?”慕容兆说道。

这慕容兆小小年纪,心眼好是活泛,几句话便是将事说清,且又反问了一句。这让李扬对此子便是感了兴趣。同样的,赵奉璋也是心里如此想着,在与李扬的眼神交流中,同样表达了这种意思。

“慕容兆,你可否说的详细些,他是如何堵着你的路,又是如何说的话,慢慢道来。”赵奉璋又是问道。

慕容兆哦了一声,想了想,拱手回道:“容小侄好好的想想,有些细节是不大清楚了,可能小侄的那丫头能记的起什么来。可否请明府让巧姑一并过来想想。”

“不必了,本官会另行问话的。”

“那小侄便说了,如是有什么出入,请见谅。”慕容兆先是施礼后说道,“十月十八那日,小侄记得清楚,因要考取今岁的的生徒,小侄便是发奋读书,当是是拿了昭明文选,正读到京都中卷,周姬之末,不能厥政,政用多僻这段,忽是头疼。让巧姑过来拿捏了几下不见缓解,便放了书出去散心,这丫头巧姑还算乖巧,小侄便只带了她一人。宅东即是花园,至园门而入,与看园的婆子还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是朝里走去。一路之上见树木凋零,心下好不凄惨,于是不忍相看,因小侄记着前边是那菊园了,便催着巧姑往前赶,转了观涛听风楼,再往下走了十余步,就瞧了数人朝这边走过,小侄当是家中的娘或是兄弟姐妹,于是就让巧姑上前去打招呼。谁能料到竟是纠缠了起来,小侄便是恼怒,上前去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与自己这个谪长子来作对,去了才发现是那狗奴儿正抓着巧姑的胳膊。小侄知道他正是为父汗所喜,也不想与之翻脸,便是喝道,你等快些放开本公子的侍女,不然要你们好看。那奴儿倒是放开了,不过却是神色倨傲,指了巧姑说道,原来这贱货是公子身边的人,那得罪了。巧姑跑回小侄的身后哭泣道,公子算了,是奴婢没看清,撞到了奴儿爷身上。这话小侄也是听出来了,定是不敢与那狗奴儿相争便想息事宁人。岂不料这话被那狗奴儿听着,将巧姑的软弱当成了资本,又见小侄不愿用强,那厮更是张狂,便是得意的说道,公子也是听见了,不关我的事,小的们,我们走去也上上这观涛听风楼。说完便朝这小侄这边过来。”

慕容兆缓了缓,想将激动的心情平稳下来,但事得其反,反是想到当时之情景更加愤怒起来,恨声说道:“那狗奴儿与一个丫头相争也就罢了,如今却是要欺到小侄的头上。直直的领了人朝小侄这边走来,并嘴里还说道,公子请让让,让我过去。这狗奴儿不称奴不称婢,称了同等的我字,又是仗着父汗对他的好,有恃无恐的来挑战这主子的威严。当时小侄便是气着了,说道,你这个奴婢,好是大胆,敢欺主!快些退去,本公子也不与你为难,不然的话家法侍候!那狗奴儿身后相随之人听后见小侄的脸色不对,便是拉了他的衣袖说道,还是让公子过去为好,我们做奴婢的是无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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