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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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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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知道了,备马!”李扬回道,与杨钊笑笑拱手而别,“兄长,安心的住下,如有机会今日便可将你之事办了。”

“谢妹婿了。”杨钊当即是喜悦。

到沙州牙里,见了尚未脱成披挂的程刺史,见礼后问道:“使君,唤下官有事?”

“嗯,这邸报可是看过了?”程刺史坐了正座,旁有别驾、长史相陪。

李扬回道:“看过了。”

“坐下说,李县男,你对松漠局势如何看之?”程刺史问道。

“下官与陈别驾的结论一般无二,目前看似安稳其实已是埋了李过折这个祸根。”

别驾也拱手接着道,“这李过折无名无姓难当大任,是不足以压制契丹众部的!”

“哦,你二人倒是眼光独到,依你二人之见,会发生何事?”

别驾应声道:“朝堂之事,下官不敢妄论?”

“李县男,你呢?”程刺史面无表情,又转脸朝李扬问道。

李扬面有为难之色,上次就因那何国人何羯达一事闹的差些不妥,这次便真的有些怕了,但这程刺史对自己有恩情,又见眼中希望之色,便是想了想,小心的回道:“依下官所言,圣上处置也是当对,但事有突然,天有不测风去,多少会有变故。”

“那便是不妥了?”程刺史与长史相看了一眼,又是开口问道。

李扬点头却不语,别驾摇头想阻却是已晚。

“好大的胆子!李县男,你敢质疑陛下之英断!”程刺史突然拍案声喝,指了李扬道,“这就是身为大唐的开国县男,这就是为沙州的司马所应做的事吗?不思皇恩,不念报国,整日钻营旁人之心,分明是胆大妄为之徒!陈别驾,你是否想说什么!”转眼瞪了想替李扬分辩几句的陈别驾。

李扬那能知道会是如此,便是惊的发了愣,但听了程刺史之话,心里却是不忿起来,起身拱手道:“使君!下官忠君为国,哪里不思皇恩,又是哪里不念报国了。再说钻营之事更是无稽之谈!又凭何断定下官是胆大妄为之徒了!东北之事,下官也直说了吧,斩杀可突于与伪汗是大喜之事,可遂立了无门无靠的牙将为汗,这岂不是儿戏!如下官所料不差,这也是陛下有意而为之,至于其因不过是分化瓦解之策,但没料到的却是,契丹本就各部为据,乱作一团,如此一来,不出几月定会大乱!”索性一口气将心里之话全盘说出,任他程刺史任意处置。

第三百三十三章  论事

“好个伶牙利齿之徒!好,那本使问你,如是这样你会如此处置!”程刺史一脸的轻蔑之色,讥讽的问道。

李扬见此更是血往上涌,抱拳当胸道:“安抚与进兵!当是大军压境,再废李过折着各部选日择大声望之人为王。那时契丹当头悬刀,又使大族得了便宜,定不会作乱,相反还会压制各部,重归我大唐!”

“太多儿戏了吧!要知道大军一动,那可是劳师动众,如处置不当可就得不偿失了,如你所言可皆大欢喜,如不是呢,大军压境如箭在弦上,力过而崩,力小而弱,是发还是不发?李县男,你可是睡的迷糊了。”程刺史笑出声来,只是表情是为不敬。

“使君所言差异!凡天下之人皆是为利,只有给足了利便会安份,如不安份可杀鸡敬猴,选几部不服王化之人将其身家尽数剥去,其男斩其女为奴,以示左右摇摆之人。到时再派几名善辨之人留连于与我大唐交好的帐中游说,许以重利,大事可成!依下官所言,这是恒古不变之理。等契丹各部降服稳定过后,腾出手来再慢慢烹制,那他们便是断了七寸的长虫,到时或内迁或打击可游刃有余。”李扬即是说开便也不怕了,索性一言说到底,等候着程刺史如何处置。依律将是上表陛下,下旨将自己贬到蛮荒之地。

程刺史却是未发声,只是好好的看着拱手而道的李扬,直瞧的李扬心里好不自在方才笑道:“李县男,你可为一方大使。当了个无用的闲差可是埋没了你。”

“使君,莫要再讥讽下官了。使君与下官有恩,下官自是记得,但不能任由使君随意指了并不真实的过错,安了罪名。”李扬只当程刺史又是反话,于是诚恳而道。

“哈哈,子仁,如不是这样怎么会问出你的心里之言。来,请看了领碛西节度大使延王玢的以北庭都护之名以及河西节度使牛大使发的符。”程刺史言道,并将一纸公文递了过来。

李扬偷偷暗中呼了万幸,双手递过来要看,说是符文却是一纸的调军令,调河西节度豆卢军四千兵马赴西州却是未写了出兵日期。看罢抬头去瞧了程刺史。

程刺史沉闷而道:“河中之地不稳,白衣大食虎视眈眈有犯边之相,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本使思前想后,在沙州这领军之人却是定不下来,威名者如我与长史年岁以高,善战者军中数人但品级不足,于是便是想到了李县男头上。自去岁解寿昌之围,李县男极有天赋才干,所率军中之人也是交口称赞,这就想寻了你来试试。果然李县男不屈我等所望,心胸之中藏有万千韬略。李县男,本使问你,你可愿意为我大唐扬威!你可愿意为陛下尽忠!你可愿意意保一方百姓之安危!”

“这——”李扬迟疑,心里转了万千个念头,说实话真是不想去,不是怕死而是放不下家中之人,眼看柳叶儿五月便是要生产,再加上长安兰陵坊那边也是牵挂,所以便是有些放不下。但程刺史的三问却是问的只得答应,于是拱手道:“下官不才愿往。只是下官不懂行伍之法,又没能习过军阵兵书,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使君三思!”

“即是愿意便好,军中自有能人,你只需统师即可。这样吧,你明日便随本使去军营之中体验一番,等三月开春后再拔军安西。”程刺史拍了桌面而道。

李扬见程刺史已是决定,便没了退路,只得称得令。

程刺史也是看出李扬有牵挂,便笑着说道:“李县男可回去准备准备,明早辰时本使在军营相候。”

“谢使君关爱。”李扬拱手,却又想起了杨钊那事,便又说道,“下官想举荐一人充于州府曹房之内。”

“讲,只要是有真才实干,本使来者不拒。”程刺史大方的说道。

李扬便是将杨钊之事说了,拱手稍难的说道:“举贤不避亲,下官见其果真有些本事,便是应了。”

“呵呵,明日让他来见本使。”程刺史笑道,这等小事又有李扬的面子自然可以,便应下了。

李扬见事已妥,便是怀着忐忑之心回了住宅,不知如何与娘子们开口,毕竟这是去那万里无人烟之地,也怕了她们担心。先是去见了杨钊说了明日去见程刺史又讲了自己要去军营里当番,谁料杨钊却是拱手言道:“妹婿,我不需你引荐去州府,可否带我一同入军营?我想入伍。”

“什么?兄长,这,这军营之中哪里州府当差舒服?”李扬不解的问道。

杨钊甩袖愤而说道:“大丈夫就应建功立业,做那些抄抄写写之流的差事哪有杀弛疆场这般痛快!妹婿求你助我!如不成那我便回蜀中去。”

没想到这杨钊也是热血之人,李扬大感意外,只得说道:“即是如此,那小弟明日便带你去见程使君去。如是使君应了便好,如是不应兄长不必回蜀地便在州府里当差,你看可好?”

“好!”杨钊心间澎湃,做上一辈子的书史有何出息,何不如去博个功名去!

李扬安顿了杨钊这头,便是回了内宅,将朵儿三女叫到书房之中,把去军营之事说了。三女自是不愿。朵儿哭道:“妾身不许郎君去!李郎你若去了,这家中怎么办?留下我们姊妹三人独守你真是好狠的心!”

而柳叶儿却是有些兴奋的劝着朵儿道:“阿姊,莫要拦着夫君。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们何必相阻呢,这家中不是还有阿姊在么?想一想大姊是如何做的,阿姊你也该掌掌家事了。可万万不能让家中之事拖累了夫君。”

“可否带妾身去,妾身也想去看看离家乡近的地方。”茉莉眼中闪着星星的说道。

“胡闹!军中怎么可带女眷!娘子,你呀!”李扬笑道去搂茉莉。茉莉咯咯清笑转身逃去道:“不跟,便是不跟了,夫君为何恼我?”

好言安慰了朵儿,又与三女说了会话想起事来,说道:“自回了沙州,恰逢过年,胡乱的忙里忙外,又因年前他率军出城去操练,哦,你们大抵还不知,去岁是纳了个名为翠姑的外室。可只剩那翠姑一人在家中,也不好去他那里拜过。如今为夫也要去了军营里那便今日领你们去拜访,问问可有物件要捎与薛兄长,随便说下翠姑自已住着是有些空落,不如等为夫走后,她搬了进来与你们同住,也好有个照应。你们看如何?”

三女也是在院里憋的生闷,早就听李扬偷偷的说过薛嵩新纳了娘子,尤其是朵儿更是因自己生病,以致于不能去拜了小嫂嫂,虽然也曾捎过些物品,但实是没能亲眼见着,便是由以为恨。如今听李扬要领着去,自是高兴忙是拍手称好。

柳叶儿自是见过薛嵩的,对朵儿的那位义兄也是相当的敬重,不论在饶乐还是在别处,都听旁人如何说薛嵩之勇猛,心里更是佩服不已。薛嵩纳翠姑之时本就不欲让人知道,如今闻李扬说竟是纳了小娘,便真心为薛嵩高兴。

茉莉可不敢这些,只知道能出去玩便是最好,也跳起拍手道:“好极,阿郎快些带妾身去。”

李扬唤人,出去买了些平日里用的上的小物件,便让刘一提着,自己陪了朵儿三女来至了薛嵩所居的院子。

扣过门后,里面探头一位小丫头,见是李扬来了,将门大开喜道:“呀,是李老爷来了,方才老爷还说要去拜访你呢?

“哦,你家老爷回来了?”李扬惊喜的问道。

“是,刚回不久。快些进来,奴婢去报于老爷去。”便朝里喊道,“老爷,老爷,李老爷来了。”

听得上房声响,薛嵩大笑着从屋里跑出道:“贤弟你可是来了。”看到李扬身旁的朵儿,愣住大叫道:“妹妹!你!。”说罢这汉子竟是哽咽了起来。

朵儿万福,也是喜泣道:“兄长在上,小妹与你见礼了。”

“你是茉莉!我莫不是在梦里,妹妹——!”这边还未哭完,上房门口站着的翠姑却是狠命死死的盯着最后站着的茉莉,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喝酒

天空低沉之墨云飘下了一朵雪花,打着旋慢慢的落在了倚在门口的翠姑头上。红红的眼睛里噙着泪花,直勾勾的看着有些发呆的茉莉,悲声而道:“茉莉,你过的可好?奴家是你亲亲的姐姐!妹妹!”一声啼哭一声血泪,掩不去对亲人的执念。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茉莉抢到了李扬的前边至堂前阶下,掩嘴而泣,良久问道,“他们都骗我?都说你死了!姐!我是茉莉!我苦命的姐姐!”说罢与奔到近前的翠姑抱在了一起痛哭不已。

朵儿与柳叶儿与薛嵩施了礼后便上前去相劝着,但二女反到是被此景所感,各个想起母家之人便是悲从心声,围在一起齐哭了出来。

“这?薛兄长,看来是真的了。”李扬看着抱住相泣的二人,与同样有些震惊的薛嵩说道,不管以前如何,就算是翠姑拿出了康国王的册授诏书,但二人仍是将信将疑;如今见着是为康居公主的茉莉唤了她为姐姐,便是坐实了翠姑真的是康国那影公主一说。

“莫要哭了,快些请了弟妹们进去坐。”薛嵩摇头,“让相邻之人看去了不好。”

“妾身失礼了。叔叔、各位妹妹请随奴家这边请。”翠姑拉着茉莉之手,用丝帕替茉莉沾了沾眼泪,笑着道,“莫要哭了,应是高兴才是。妹妹,叔父如今可好?”

茉莉抽泣道:“去岁来过封家书,说是一切安好,只不过祖父有疾怕是活不到百岁了。”

“哦”翠姑却是平淡之极的反应,便是不想去提康王,但抬眼瞧了瞧西边喃声道,“许久未是回去瞧着了”转而与三女一笑,“不说这些了,请妹妹们到姐姐房里坐坐。”说罢,赞着三女的相貌相随而去。

李扬倒是奇怪,方才还大哭大闹的四女,如今却是有说有笑的相随而去,真是弄不明白。摇了摇与薛嵩道:“薛兄长,这些娘子们也着实让人头疼。”

薛嵩笑笑说道:“她们之事,谁能说个明白。走,到房里坐,我这里还舀了些酒备下,今日便好好的与你痛饮一番。”

二人相跟进了房里,薛嵩让那丫头去置些小样的就酒小菜,后便打发她去瞧自己家的奶奶去了。

“薛兄长,小弟敬你一杯。如今蒙陛下恩典,又是起复了官身。”李扬端杯而道。

薛嵩饮尽却道:“已是几起几落了,也看的甚清,只要不为难了兄之家人,为兄有一食一衣一住即可。不过为兄还是也要恭贺妹夫,已是加了开国男之爵位,封妻萌子是为风光。这倒也好,我那侄儿莫然最不济也可为萌个勋卫出身。哎,妹妹无福,这么多年也未是见了动静,这倒让我深以为憾。妹夫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冷落了我那可怜的朵儿妹妹。”

李扬尴尬之极,还好是薛嵩问出,要是旁人早已翻了脸皮,当下这脸也是臊的很,怨道:“兄长,来,小弟还是敬你日后高升。”

“哦,我是失言了,自罚三杯。”薛嵩也是话出口中便是后悔,哪里可随意打听别人的隐私呢,便是赔礼道。

李扬笑了笑表示不忆为然而道:“兄长言重了,小弟知是兄长关切,就莫要说这些见外之话了。”拦了薛嵩的杯子,将这话题转开道,“薛兄长,此次小弟来访,也是有事想问。”

“请明言。”薛嵩一听有事便是正色而道。

“今日午后,使君寻我。”

“哦,程军使是接了州府送来的抄件而急赶了回来的,身畔有长史有我。”薛嵩跟着说道,“莫不是这抄件之中有事?”

李扬站起推门朝外看看,见无人便又是关门回来坐好,以指点案面点头道:“也是无事,早送邸报,上有幽州战事,张大使大胜,斩其王。但这都是小事,后转来一纸调令却是与此有关。”

薛嵩挺直身驱抱拳而朝东道:“定是圣上要出兵了。”

“也倒不全是。是碛西节度大使、延王玢以北庭都护的名义要调河西之兵,我沙州豆卢军请调四千军马入安西,驻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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