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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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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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切不可辜负陛下之圣恩。”李扬慰道,“突厥不仁,万民讨之。本使与孙使来时已宣于各部,只待你振臂一呼,便可百应。”

骨力裴罗猛命点头,传令:“来人,传唤各特勒、叶护、设、阿波、阎洪达、达干、梅禄及各部俟利发、达干、啜、俟斤入帐议事。”而后躬身施礼与孙老奴入李扬道,“请二位天使坐下相听。”

孙老奴与李扬对视一眼,二人点头应下。

升帐,众头领拜骨力裴罗,骨力裴罗起身又率众人与二人礼方才坐下。

“今日突厥传金箭命我部发兵万人出片漠北,你等相议一下各部出兵多少方是为好?”骨力裴罗将金箭刻木随意扔于帐下问道。

一设拱手道:“大汗,我部人马最少,只能出二百勇士。”

“你的人马少,可我部岂是多了,相比之下,皆是老弱之众,就出百余吧。”

众人乱纷纷叫道。

骨力裴骨怒道:“够了!如不凑齐兵马,那陈兵于我部边缘的二万突厥精兵可要逼着你等出兵了。”

“什么?他骨咄小儿岂敢!”达干怒极,拔刀而劈空,“真是欺人太甚!我虽老亦,但此刀却不老。如是小儿敢以兵相逼,我便反了他!”

“老达干息怒,突厥灭我族之心早有,这我等皆是知道。可这又能如何呢,我回纥诸部力微兵少,如不苟活于下,只怕早早便被其灭族了。”一啜而劝道。

达干气极以刀相指道:“就是族中有你这般的人在,所以才让他等骑于我人头上。都是大唐陛下的臣民,而他突厥却要让我等依号令行事,可岂是可悲,还是可耻!今有天使在此,我部自是不愿在受突厥人的奴役,愿率部南迁!”

“老达干,你莫要这般。我回纥是为一体,你怎能弃我而去。你也知本啜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这般反了,已我回纥之力怕是凶多吉少。大唐天使相来,又未带着大军,你让我回纥之众自此消亡么?”

众人又是各持一理说道,但话中之意无非不过一为拼了,二为苟且以待时机。

李扬咳了一声,轻声道:“各位头领,你等不必争执,陛下遗我与孙将军而来,其实正是为解你族之盛亡一事而来?”

“哦?”众人齐齐相看,达干起身将刀合起,拱手施礼相问:“敢问李天使可有陛下之旨意?”

李扬暗道,还是老人明白,于是拱手与骨力裴罗道,“将军,莫要再等了,请明说了吧。”

骨力裴罗听了半天也是知道大势所向,便起身将制书捧出道:“陛下已下旨意,令我部与葛逻禄、拔悉密等部齐讨突厥!不知各部意下如何,又能出兵多少呢?”

“大汗,我部人虽少,但举部还是能出千人!”那设喜气而道。

“我部誓死以忠陛下,除去老幼皆可为战!”

达干老泪以下,跪于面叩头道:“陛下,我回纥早盼此日来临,定会扫灭逆贼!”转身回拜道,“老奴不才愿为先锋!”

“好,诸位,各部均以调兵为名以迷突厥,待联络逻禄、拔悉密等部后齐讨突厥!”骨力裴罗大喜,踏金箭而道。

孙老奴与李扬点头,皆是笑意。

天宝元年,正月,孙老奴与李扬至回纥返唐,韦纥齐齐格散众归各部,只身一骑由刘氏兄弟相护远远而随。至境朔方节度使王忠嗣以迎,入中受降城安北都护府休整二日后,于二月回至京师上殿交旨。

李隆基密宣二使至兴庆宫大同殿,听孙老奴以奏大喜,又发制书以王忠嗣令其自行处置突厥事。

李扬交旨以回,领韦纥齐齐格见诸女,诸女心虽不愿,但事已为此,又早已听过她之事,顿感可怜,除便未说什么反倒陪了些眼泪。小荷拨梅花与兰花二女入其房中服侍,皆为大姐。又去见了父母,父母皆是喜欢。

夜间,咸直公玉闻信而至,韦纥齐齐格已跪礼相迎,自称为奴婢不敢与其平视。这让咸直公主好是得意,也不管年纪大小,便唤了妹妹。

第二日,蒙至尊恩旨于家中与假五日,一人执后进之礼递贴相拜。

李扬见上书,春州流南后学孙三郎,下落,光禄寺主簿。见是春州之人便是欢喜,忙是请人进来于客厅相见。

来人引至客厅见李扬于客厅门前相迎,却是跪于地上道:“三郎拜见李县男。”

“你是何人,何以此大礼?”李扬哪里敢受,急是躲去。

孙三郎红眼以道:“李县男,李老明府,可是记得春州流南县下平村的孙三郎么?”

“孙三郎?”口中念着却是想不起来了。

“恩公!那年三郎不懂事,被小人所蒙蔽与同村之人以表公堂,是思公不记前嫌,又让博士好生照料于三郎调高学资,还将公廨田部分以济。恩公,如不是你,岂有我之今日!”孙三郎又拜。

“三郎,你是孙三郎!哎呀,竟然是你!快快请起,如今已是为官,这般莫让人看了笑话。来,请来说话”李扬忽然想起,那还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被陛下授为春州流南县令那年之事,便是喜悦的扶起,让至房中,请坐与茶后说道,“你也中了试?何年中的?”

孙三郎含泪以道:“恩公,三郎是开元二十一年考中明经三甲第七名入将仁郎阶,复年授实职为从九品上的下县主簿,又一年改为丞,二十四年改迁一州中下县丞,二十六年赴京再考添为二甲三名,依授正九品上中下县丞,升散阶为文林郎。二十七年迁河南府正七品下法曹参军事,去岁十一月回京师任光禄寺主簿。恩公,于河南府与京兆府时,三郎便想来拜,但机适不巧,终是无法相见。如今听闻恩公昨日自回纥抚慰而回,今日便早早的来拜了。老天有眼,终是让三郎见着恩公了。”

“莫要喊了思公,当年是一小事,岂能以此为恩。孙主薄,妻儿可甚接来京中?”李扬笑着相问。

孙三郎听李扬喊了自己官职,知是不愿让再喊着,但心中却是默然的轻唤恩公。拱手回道:“李县男,下官之母亲于二十四年病痛逝,如今身边只陪妻子与子女二人相寄住于一户人家。”

“哦,请李主簿节哀。你看若是有何困顿,不妨说了出来,本官已为官多年,手中尚有一些积蓄。”李扬虽知此话不适说出,但知小官之难,便直说了出来。

孙三郎忙是施礼回道:“李县男不必如此,下官如今尚过的去。家口小用度自然省些,所得供奉已足够。”

“呵呵,如此甚好。你来正是时候,本官出使漠北,数月未归,京中之事自是无从知晓,你可否与本官说之一二?”李扬回京不过一日,众官员又知他已承恩旨与假更是不来相扰,小荷等女又在宅中所居少出门,便是什么也不知了。

孙三郎忙是拱手道:“李县男自走后,去岁八月,平卢兵马使校验军使安禄山为营州都督,充两蕃、勃海、黑水四府经略使。十月,解碛西节度使为北庭与安西二节度,十一月,太尉宁王宪薨。陛下悲哀万分,谥曰让皇帝。又以手书致于灵座,书称“隆基白”;追谥其妃元氏曰恭皇后,附葬焉。十二月,吐蕃犯边,屠达化县,攻陷石堡城,陇右节度使盖嘉运延误军机被贬为庶人。”

“什么,石堡城被陷!盖方镇以罪?”李扬惊呼。

孙三郎点头道:“裴右丞相上表数次言及盖嘉运持功自傲,定会受其之祸,陛下却是不闻,终日于兴庆宫中不理政务,凡事皆由李、牛二相公处置。如今失城受其害,是为国人难过。李县男,不说他了,再说下今岁之事,正月,改元天宝,这李县男大抵是知道了。但不知的却是陛下自幽州分范阳与平卢二节度使,并授安禄山为之平卢节度使。也不知这胡儿何德何能竟然几年间居了如此职位。”

“孙主簿不得胡乱评说,陛下自有用意。”李扬阻其话头,妄议至尊与重臣,如是让人听去这还了得。但心中也是好奇,忆想到那安氏,暗道,大抵是陛下看上了他的直率吧。

第四百六十九章

送走孙三郎,李扬静下感慨一番,轻笑暗道,“真是世事无常,自己蒙胧一睡而起之时,已是变幻多迭,许多之事竟然换了天翻地复之变。”又想,“且不管这样了,只要自己家中安好就成。”这心便是开郎了几分,起身回内宅之中去瞧儿女去。

未走入内门时,就瞧李苍头自外又入,便问道:“李公,又有何事?”

“老爷,王御史求见。”

“哦,快请。等下,我亲去迎接。”李扬听罢而道,这似师似友的王维却是怠慢不得的。

出门以迎,朝那风采依然的王摩诘拱手施礼道,“王兄长久等了,小兄迎接来迟请恕罪。”

王维笑着回礼:“子仁客气了。昨日殿上相见,兄便是想早早来看了你,不过身不由已又知你尚是归家,还是少找扰的为好。今日轮台院以侍陛下,为兄脱了身便是来了,心焦之下也未了礼品,子仁却莫怪罪了。哈哈。”

“王兄说的哪里话了,兄即来之弟心中便是高兴,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礼品。不过兄之侄儿侄女倒是想着上次王兄所带的糖人,可是念了好久。”李扬摇头而道,像是婉惜不已。

王维哦了一声便是哈哈笑起,摇头以袖拂之李扬道:“子仁啊,子仁,你这出去几月倒是学会取笑人了。哈哈,你呀,这才是你的真性情。”

“兄长莫要笑了,快些进客厅品茶说话。”李扬陪着笑迎入客厅之中。

今日轮值的秋娘服侍沏茶,王维看了一眼惊道:“子仁,你倒是好手段,这秋娘丫头却是更加懂事了。”

“王兄,你是无事不登小弟之门,不知兄长有何事情?”再看秋娘已是红通了脸,将头紧紧低下侍立身后,李扬脸上便尴尬起来,原来王维早先时候曾戏言,子仁宅中之小娘子哪个也会嫁不出去的。对此李扬还回嘴,说自己早已应了她们都时会送出门去,如今自己这般可是食言了,分明有些监守自盗让人抓住的感觉。忙是岔了话头问道。

王维不语,只顾了品茶,好似有什么难以出口之事。

“王兄,请明言。”李扬又问。

王维呼了一口气,却道:“子仁可是听过湘夫人?”

李扬点头,湘夫人是为上古大帝尧的两个女儿。也称“皇英”,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大帝尧见舜德才兼备,为人正直,办事公道,刻苦耐劳,深得人心,便将其首领的位置禅让给舜,并把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为妻。舜父顽,母嚣,弟劣,曾多次欲置舜城死地,终因娥皇女英之助而脱险。舜继尧位,娥皇女英二女侧立为妃,后舜至南方巡视,死于苍梧葬九嶷山。二妃往寻,泪染青竹,竹上生斑,因称“潇湘竹”或“湘妃竹”。二妃也遂死。自先秦汉时起,以缪传称二女为“湘夫人”。女英遗一子为商均(摘改360百科,娥皇女英)。

“君不行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望涔阳兮极浦,横大江兮扬灵。扬灵兮未极,女婵媛兮为余太息。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恻。桂棹兮兰枻,斫冰兮积雪。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石濑兮浅浅,飞龙兮翩翩。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鼌骋骛兮江皋,夕弭节兮北渚。鸟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捐余玦兮江中,遗余佩兮醴浦,采芳洲兮杜若,将以遗兮下女。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摘自屈原,楚辞,九歌)子仁,湘夫人可是泣君泪下,痛不能自己。世上重情之女子不多,可莫要辜负了佳人的深情呀!你可是能如湘君一般?”王维轻呤,眼中似是憧憬。

李扬久久不能自歌中所出,叹一声而道:“兄长,弟自明白。但兄之所说是谁人?”

“李家十六小娘子腾空!你还是抽时去看看。自你行去,渺无音讯,她可是思而成疾,李相公也是柬手,后三景仙而去将她接入玉真观方才借道法之妙回转了过来,但心中仿佛已死,结已生,唯是苟活于人世了。你即无情又何必伤人呢?你即违诺又何必归京呢!昨日不知是从哪里听的信息知你回来,本是宁静如水的她大叫一声你的名字,却是疯癫了,如今众人无策,只得寻你来了。”

王维所说之话深深而刺于李扬之心,李扬心痛,李腾空竟然对已是痴迷到如此地步,而自己却是远离京师之时未曾想过她一分。愧疚之情便是顿生,想张口说话却是不能说了出不来,只发了一个啊字。

“阿郎!你,你便去看看她吧,如是可能请让李家小娘子来宅一叙。”却是自外而入的小荷哽咽着,与王维见礼道,“王御史,奴家谢了。”

王维急是起身施礼回道:“不敢弟妇相谢,请莫要怨了王维便好。”唉了一声接着道,“实是李家小娘子太过可怜,我才厚着脸皮寻了你家郎君。王维不该,不该如此!子仁,弟妇,我实是无颜以待,告辞了。”说罢,掩脸而退,对李扬的呼唤充耳未听,只想急急的逃了出去。

“何苦呢王兄长!”李扬见唤不回来王维,叹了一声急走阻之道,“你我之交岂能因你一言而怨了你?要说错的应是小弟才对。”

小荷也忙是赶上施礼道:“奴家岂是有怪于王兄长之意,方才那话真是奴家的真心之言。李家小娘子实是可怜,奴家早已将她认做妹妹了。如今要不是自王兄长耳中听到她的近况,奴家还当是她面薄,登不得门了。”又与李扬认真而道,“阿郎,你便随王兄长去上一去,妾身真的无怨,待她就如韦纥妹妹一般看待,你去吧。”

“娘子!为夫知道了。”李扬点头。

王维忽是笑起:“哈哈,是为兄想的多了。也是为兄错了,你家之事又岂是我这外人相管的。”退后以礼于小荷道,“弟妇大义!”

自宅随王维出来,二人骑马疾走至玉真观,入观见宫女小童皆是好奇以视,但又对王维客气异常,遇之为礼但指明道:“仙师正在上清殿中。”

王维问道:“李家小娘子呢?”

那宫女瞧了一眼李扬,小声道:“李小娘子入障太深,如今正锁于玉皇偏殿。”

“你们岂能如此!”李扬心怒,双九佳人岂能如此对待。

宫女见是随王维而来,只当是如他一般新来的恩客,见其发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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