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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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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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河西节度使夫蒙灵察传来捷报,斩首骑施莫贺达干,请陛下定夺其事。李隆基伤哀阿史那昕,因其无嗣又恼黄姓皆听从莫贺达干之命,便更立突骑施黑姓伊里底蜜施骨咄禄毘伽为汗。骨咄禄毘伽闻之大喜过望,以臣子之礼朝拜至尊,并乞求和亲以尚公主。

李隆基未准,却是封宗室告城县令李参之女为和义公主,准备和亲奉化王、东拔汗那国王阿悉烂达干。

此月,李扬之妾室朵儿与余烛皆是闻喜,薛嵩等友相贺之,来者皆为亲朋。其间谏议大夫杨慎矜不知何意,也随礼一份却是甚重,李杨谢礼时皱眉,心中暗想,这本是二个妾室有喜也不必如此动众,只是朋友寻个相聚的机会而已。再说我又未通知于他,他又为何上贺呢?便是命人请入客厅中问道:“君多礼了,本是一小事何必如此客气?礼太重了,请谏议大夫收回。”

杨慎矜笑着回道:“李侍郎才是客气,往日下官想亲近还无合适的机会,如今可好,正巧借了仁和县主闻喜之日,下官便是不招自来了。”

“哦。杨大夫,你之心意本官已领,可礼还是收回的为好。”李扬岂能受之,命人取于堂下。

脸色微显难看的杨慎矜不自然的笑了,拱手相劝道:“李侍郎为何这般的客气,下官与你妻是老亲,若是攀起来,下官托大你需喊下官一声叔父。这等小礼其实也不为别的,只是往后添个念头好相往来。”

“这?”李扬不免心中乱想了起来。

见此脸色,杨慎矜岂是不知凭了自己一言让这李侍郎相信实为难了些,便是舒展了脸面笑道:“李侍郎不知此事也实是不怪,只因我与杨兄虽是同为一祖,但已是远了些,但应在末服之间。由于一殿为臣,怕是让人说了闲话,所以便是闭口不谈亲戚之事,这大概也是你外父多有忌讳吧。”

说到这些李扬想了下,也知道大抵是真的吧,毕竟先隋余人在皇朝是能掩则掩,能隐则隐的,本是亲近之人也想着法子躲着他们,只怕引火烧身。这杨慎矜是先隋一脉,为隋炀帝广玄孙。曾祖隋齐王暕,祖父杨政道。隋大业十四年,政道随宇文化及至河北,为伪夏王窦建德所破,与其祖母萧皇后入于建德军,被送于突厥处罗可汗牙帐,迁居定襄进封为隋王。后皇朝太宗皇帝破颉利可汗,定北漠始归中原,受封员外散骑侍郎,后官至尚衣奉御。生子隆礼,后违至尊改名崇礼,历任天官郎中,再历洛、梁、滑、汾、怀五州刺史,皆以清严能检察人吏绝于欺隐闻。开元初,擢为太府少卿,再擢拜太府卿,加银青光禄大夫,进封弘农郡公,授户部尚书致仕,此为其父也(摘改自搜搜百科——杨慎矜)。想及此处,李扬便是点头,但却不称其为亲戚,只是呼了官职道:“杨谏议大夫,事有曲折恕本官不能相认亲戚。但本官之宅门随时可为君洞开,不知杨谏议大夫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杨慎矜一愣立即明白了过来,这李扬不愿与先隋杨氐扯了关系,毕意于他有不利之处,但又未说死,这关系只不过以别样的方式相处即可,比如朋亲又比如同僚。心中虽是有些恼意,但又想下这李侍郎也算是好的了,旁人相避还不及,留个颜面算是客气,想想便是心宽了起来,说道,“那日后下官便常与李侍郎走动了。”

“好说,请杨谏议大夫莫要客气。”话至此二人之间像是亲的了些,李扬便是指了礼品道,“还是请拿了回去,如此太重实是本官受不得。”见杨慎矜又有相劝之意,便以话堵了其嘴道,“听闻杨谏议大夫善于书笔,本官舍脸恳请留一贴如何?”

杨慎矜无奈,只得写一贴字,将礼品带回,临行之时又道:“李侍郎,其实下官前来也是有一事相求的。”

李扬笑道:“请讲。”心中暗道,此人真是好心计,先是攀认直到了现在方才相说实话。

“李侍郎,实不相瞒,下官此前做事有失妥当,恐怕李尚书那边对下官有些误见。”杨慎矜终是脸薄了些,说了半句便是吞吐起来。

“哦?此事从何说起。”李扬装了不知道而问。

“这个?”杨慎矜心下一横,躬身施礼道,“李侍郎,可否与李尚书提说一句,就道慎矜日后愿为李尚头马头为首。”说罢又施一礼,不等回文,急急忙忙退出了门去。

李扬站于门阶之上笑了笑,回头与几步之远的李苍头道:“李公,此人你看如何?”

“回老爷的话,依老朽来看,此人生性软弱多猜,实是遗憾!”李苍头仍是恭敬回道。

“哦,李公识人可是真准!”李扬大笑而回,过李苍头之身前道,“但我多年之中实是未识得李公全颜,也是遗憾之极!”

李苍头笑起,将脸上的皱纹越发的多起,小心的回着:“不管老爷如何看老朽,老朽只知要忠于老爷才是本分。”

“好个本分二字!你我为何不为此二字去相饮一杯呢?”

李苍头笑的更起,躬身跟随着道:”老爷是天,老朽是奴,不敢也不能,不许也不准!这方是本分!“

李扬停步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你很是明白,那老爷赏你酒一杯如何?”

“谢老爷!”李苍头正色而道。

“哈哈,好!好!好!”李扬大声而赞,迈步朝里宅行去。

李苍头低头陪笑不已,躬身施礼相送。

第五百零一章  知章

将杨慎矜投靠之言说于李林甫,李林甫未作回答,只是笑与李扬说了别事道:“近来韦坚此子借太子之势,勾结朋党以乱朝政,其心可诛!贤婿,对于韦坚此等小人,你因多加小心些。”

“谢岳父大人提醒,小婿知道了。不管他是谁人,只要祸及大唐,小婿定然以此身相拼,就算因此获罪被贬也是心甘!”李扬正色拱手以道。

李林甫脸上不自然之色一闪而过,大笑道:“好,子仁有此决心实是大唐之幸。”又唤其子道,“你今日也莫要出去了,与子仁一同陪为父用饭。”

等李扬离去,小啜香茶的李林甫阴沉着脸道:“这些日子,风门之中整备如何?”

“回父亲,除去风一行踪不定,风九、风六早死外,其它之人皆是已投效。”李岫小声回道,同时见其脸色递过一盘梅子,“那风一之貌,世人之中除去已死的九龄外已是无人见过。但依查证,此人不热衷于权势,先帝在世之时曾以上府大都督之职相待,但这位风一以江湖之人不喜为官为由拒之。后陛下登基诏招此人入京奉职,也如先前一样未见人影,陛下年轻气盛一怒之下也由着他去了。而张九龄因在先帝这时事从张悦,张悦见其有才便临行之时将风一招回以示,告之,日后风门便归张九龄提带,而风一却是至此不见了踪影。有人说是隐退,也有人说是已死,更有人说是东度日本,因为在东海檐罗之岛上见过其一面。”

“如此大能之士是不会死的,多加盯紧了风门。毕意此先是听从张九龄的,再加上他与我相斗多年,彼此手中都是沾了血迹,不管他放权交待的再明了,但这恨是结下,不能掉以轻心。那边的人先不要动,等稳定下来该杀的杀,该拿的拿,该清则清,不可手软了。”李林甫淡淡说着,好像说的轻巧之事。

李岫应是:“谨听父亲之命。”

“你闲暇时来派人去探一探杨慎矜的口风,如是真心投靠,便让王珙去登门相说去,自家的人就不必去了,省得显了我等矮了身子。”放了茶杯,望门又道,“门里门外之人要分的清一些,再有子仁那边也想法子派个人去。”

李岫听了急道:“父亲,这,这只怕不妥吧。毕竟子仁是?”

“糊涂!你如是抱有此心,对谁人都善只怕我身死后,李家这若大的势力将被人众推而倒!”李林甫怒起,拍了案面而责道,“腾空虽是你妹,但子仁却与你我必不是一李之人。人心无尽始藏于腹,谁人能知他心想了些什么?儿啊,你还是不懂,不懂呀!”痛心疾首,恨极了儿子不成才之像。

李岫惊起跪倒言道:“儿知错,儿知错了。望父亲莫要生气。”

“起来吧。”李林甫唉了一声,“我知你心怀仁善,但你可知道如今这李宅上下可是不比以前了。昔日,为父官小职卑,就是做错事说错话也无非不过受人喝斥罢了,可如今位在中书门下坐堂,这大唐之内有多少人眼热于此。若是出了差错,那便是大祸临头了!说九龄惨然,说不得到时我等能比的上他就算不错了。子仁虽为你之妹婿,但也不能不防,记着,此宅中除了为父之外,你不得将心剖于他人知。明白么?”

“是父亲,儿受教了。”李岫施礼低首而道。

李林甫又叹一声,知道儿子的性子,只怕是现在听了进去,过后便又是忘记了,尤其是亲情之上更是不堪,便是心中索然,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安排吧,为父静思一些事情。”见子恭敬退下,眼中厉光一闪,自语道,“如你挺不起这份家业,那你就做个富家翁吧!”说罢,就觉得心累之极,闭了眼睛静静的沉于心海之中,将精神温养了起来。

五月间,李扬朝上奏今岁秀才、明经、进士三科之榜名,监察侍御史从之。陛下阅之,诏与吏部铨后再择才而授其官,又下敕书道:“今岁大贺,六月加试一科。”

诸臣谢恩。

六月,礼部侍郎于南院再行举科,秘书监贺知章再次上疏请辞,以回乡致仕入道。陛下不准,诏道:“卿为国之大家,岂能值此当头拂手而去。”

贺知章感恩过几日而再辞,其子代其上殿痛声哭奏:“陛下,家父虽是有心,但力有不足。前日咳至半夜,呕血数次,望陛下恩准回乡埋骨。”

“罢了。朕准奏。”李隆基心中亦是难过,这老臣一个接一个的而去,如今满朝当中又有几人是能陪伴自己的人呢?想罢,思绪飘渺便是恍忽,被高力士轻唤陛下方是醒过,下旨道:“传旨,于故里会稽建宅为千秋观而为知章居。划辟周宫湖数顷为千秋观放生池,赐镜湖剡川一曲(可译为部分,局部,意为下诏赐贺知章镜糊剡川那部分)以养天年。”又倾身下问道,“曾子现居何职?”

“回陛下,臣现为东宫典设局从六品下典设郎一职。”

李隆基笑了自语道:“小了。”又高声传旨道,“传旨中书门下,擢升东宫内设郎贺曾子加朝散大夫,可为会稽郡司马,赐绯衣配银鱼,以伸侍养知章膝下。其未婚娶之幼子入门为道士,赐知章以羸老乘舆车既行回乡。”后不语,看着曾子谢恩,思及贺知章之好处,便叹声提笔写道:“天宝三年,太子宾客贺知章,鉴止足之分,抗归老之疏,解组辞荣,志期入道。朕以其年在迟暮,用循挂冠之事,俾遂赤松之游。六月旬间,将归会稽,遂饯东路,乃命六卿庶尹大夫供帐青门,宠行迈也。岂惟崇德尚齿,抑亦励俗劝人,无令二疏独光汉册。乃赋诗赠行。”随下诗云:“遗荣期入道,辞老竟抽簪。岂不惜贤达,其如高尚心。寰中得秘要,方外散幽襟。独有青门饯,群英怅别深。”又云:“筵开百壶饯,诏许二疏归。仙记题金箓,朝章拔羽衣。悄然承睿藻,行路满光辉。”写罢,心伤之下道,“明日之晨,太子代朕送别吧。”说罢颤抖起身竟是入东序门而去。

二日次明,太子率百官以送,李扬等弟子哭跪而拜,贺知章含笑于车上拱手谢过,大笑而朝南行去。

未想及至会稽郡,病情日渐加重,许与乡党说笑几日,回宅便是不起,再过几日便是撒手驾鹤西游了。坐下弟子时为太子后为肃宗陛下念侍读之恩,于乾元元年十一月诏道:“故超州千秋观道士贺知章,神清志逸,学富才雄;挺会稽之美箭,蕴昆冈之良玉。故飞名仙省,待诏龙楼;愿追二老之奇踪,克遂四明之狂客。允协初志,脱落朝衣;驾青牛而不还,狎白鸥而长往。舟壑靡息,人琴两亡;惟旧之怀,有深追悼。宜加缛礼,式展哀荣,可赠礼部尚书者也。”这便是后话了。(以上摘改自360百科——贺知章)

李扬方自家中养身怡心,与众妻妾欢笑。听闻座师已去,手脚冰冷掌中把玩之玉如意抓握不及破碎于地,怔然而泪下,大声痛哭而哀道:“师长已去,独留弟子,弟子其心,戚戚为痛!师,提携我于南院之中,教训至今。如今逝去,怎让小辈安生!弟子不孝,弟子不孝!”遂于内里设灵堂建灵牌以念。

朝会之上,李隆其初闻恶号,怔然半响未是发声,良久方自念道:“少小离乡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唐、贺知章,回乡偶书二首)维摩你是悟了,可朕呢?难,难了!”忽然之间觉得好生的伤感与难过,不免心灰意冷不想理会其朝政。于偏殿中尝与高力士叙道:“朕不出长安近十年,天下无事,朕年事已高且居无为,不如将政事全数委于林甫,将军以为何如?”

高力士早先行于贞顺皇后处,见识了李林甫之谄,近年来满朝之中皆出其门下,不由的心中担心起来,脱口而出回道:“陛下,天子巡狩四方,这是自古之制也。并且陛下持以治国之大权,万万不可假于他人之手;如是假手那其人威势既成,这天下又有谁人敢再说复!”

李隆基顿时沉了脸,心想,我不过是想过几日快活安逸的日子,让其暂为替我分忧,你却这般做答,这岂能是我的心腹。便冷哼一声不语。

高力士见其如此,便知是恼了自己,便跪下叩头而道:“臣狂疾,发妄言,罪当死!”

“哈哈,无妨,将军不过是发心腹之言,不必当真。来,朕为将军压惊。”李隆基冷笑着为高力士置酒,这时左右侍从皆呼万岁,以表陛下仁爱。

高力士自是懊悔不已,跪伏于地上,心中暗言,陛下变了,唉!还是少言的为好。(摘改自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

第五百零二章 论人

天宝三年七月初,李扬请旨今岁申甲科状元赵岳,二名岑参等二十八名及进士弟之举子,

李隆基阅之,御笔批之。经吏部行文,授赵岳为国子监从八品上四门助教,岑参为太子右内率府正九品下兵曹参军事,余者皆授其职。

授过之后,礼部侍郎达奚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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