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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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李扬传-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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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女韦氏为寿王妃,这心中便是复杂之极,与人说话之时语意模糊。李林甫责道:“如此办理,岂能服众!与假二日回宅休息再来当番。”于是回宅静思,叹道,“事已定下,太真已非太真了。”果然,明岁八月,帝下诏册封杨玉为贵妃,其众皆贵。

月未,李林甫入月堂思过,次日出与人寻了击贼吴令光回京的刑部尚书裴敦复,伏耳道:“今闻尚书之部将程藏曜、郎将曹鉴受冤被户部尚书裴宽所捕之,且裴宽今为陛下所倚重,恐是难已解救。”

裴敦复想及判官太常博士王悦夜说,“君快下决定,如二将所招后,恐对君不利。”便求至李林甫门下。

李林甫叹了声道:“尚书不妨速先奏之,莫要在裴宽之后。”

“国公救我,敦复定是以国公所指为行。”裴敦复哀道。

李林甫不语,以手指天,又拜图上之女道神仙,笑了笑复伸手伸了三指,轻轻的拍了拍裴敦复之肩而去。

裴敦复顿悟,夜取重金赂于女官杨太真之三姊,使之言于太真,太真暗笑真是想睡有人送了枕头,便依势于殿告于陛下言户部尚书裴宽越权查案,也不知是何居心,难道说京中的大理寺、察、台二院皆是摆设不成,又啐语道,如今有些重臣暗中挑事,说陛下宠爱妾身是不违之道。

李隆基震怒,坐贬裴宽为睢阳太守(摘改自资治通鉴、旧唐书)。

第五百零五章  仙芝

开元四年,因早已定下和义公主下嫁宁远国,正月以吏部侍郎李扬为送亲使执节相送河中之地。李扬接旨心中叹道,至尊果然还是记着,真是苦也。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应旨前往。

在金吾卫的护送下,和义公主乘障车一路行至宁远国,行吉礼下嫁奉义王,李扬观礼并宣制书赐阿悉烂达干姓氏为窦,奉义王感恩并取名为忠节,叩拜请李扬回奏至尊,言其忠心。

二月,李扬毕事宁远,回长安途过安西龟兹镇时,安西大都护长史请旨宣道:“汉有班定远主政西域事,今河西诸国皆奉中国为主,因而嘉封为侯。吏部侍郎、中大夫并集贤殿书院学士,知制诰,加清徐县男,实食三百户李扬,其才堪比博望侯,可为安西副都护之职,镇守河西之地掌军政诸事。另授礼部尚书同正员事,兼河西、北庭巡访使。余者皆行。”

“李尚书,下官恭喜李尚书了。见过李副都护。”长史过来行礼,这安西大都护为吏部尚书李相公遥领,正为这李副都护之外翁,岂是敢得罪了。

李扬还在惊怔之中,没想到至尊竟然如此的决断与狠毒,让自己中途即任这安西副都护,实是心中苦也。一时之间心中五味皆杂,回礼于长史道:“免礼。本官初为副都护之职,只感才疏实是身负沉重,长史既是久居龟兹,想必处理政务得心应手,日后本官便多是烦劳长史了。”

“不敢,下官谨听李副都护所命。”长史要说心中无怨那是骗了自己,升迁一步是不敢指望了。本来这安西之地苦寒,早就想调去他处为官,如今制书下,但却无自己之事,暗念已是五十有余,眼见无几日好过,这又来了个年轻的郎君,只怕事事不懂,日后那便常是问询,看来自己可真是要多受些苦了。

李扬无心多语,送别金吾中郎将后,便是回牙休息,一夜无话尽是相思长安了。

次日,安西四镇节度使,知安西副都护事的夫蒙灵察来拜,李扬急是出牙相迎,喜道:“夫蒙将军可算来了,小子初来实是心虚的很。这安西之事还是夫蒙将军处置为要,小子恳请夫蒙将军以事相教。”

听此言,心中本是有些恼怒与尴尬的夫蒙灵察反而开怀了起来,早就京中有人通信,陛下有言将吏部侍郎李扬升任安西副都护,心中实是气愤不已,想自己建个若大的功劳,反而要屈于小儿之手下,这岂能让人心服。有心不来相拜,又怕这黄口小儿依此抓了自己的把柄,日后与自己的难堪,如是那时还不如一刀杀了为快。这便二日来见见这李扬,看看他到底有何话说。来了都护之牙,没想到此子倒是恭敬,亲迎了出来,又言之恳切,反而显得自己气冲冲而来有些小气了。忙是拱手回礼道:“末将见过李副都护!”

“夫蒙将军莫要多礼,真是折杀小子了。快,请进来吃一盏暖茶去去寒气。”李扬侧身相请。

夫蒙灵察岂能越礼,忙是回请道:“请李副都护前。”

“唉?将军为长,长者为尊,小子岂敢先行。”

“副都护客气,军中以职高为尊,下官岂敢先行,还是请副都护请。”二人却是因此相让起来。

这时其身后一将笑着施礼道:“二位长官,莫要相让了,同进如何?”

“放肆!长官之前哪有你等插嘴之说。”夫蒙灵察回首相责,急与李扬道,“副都护切不可因他之言怪之,下官教导帐下不严,实是失察。”

李扬笑着道:“将军多礼了。这位将军为谁人?”

“末将高仙芝,父名讳舍鸡。末将不才现为方镇之下副节度,四镇知都兵马使。拜见副都护。”高仙芝四十许人,身材单瘦,相貌却是极佳,当为浊世一公子。

李扬回礼笑与夫蒙灵察道:“高副使说的甚好,将军莫要客气了。”便是又相请。

“同请”夫蒙灵察心中满意之极,与李扬同入。

入牙请坐,李扬官虽与夫蒙灵察同为副都护,但掌军政诸事,又身加礼部尚书职兼巡访使,便是高于他人理应坐主座。夫蒙灵察侧左李陪,至于那高仙管则不敢相坐,侍立于其后眼光灼然而视其余亲随。

“高将军也请坐下,我等闲来一叙,不可太过拘谨了。”李扬见这高仙芝甚是知礼,又是喜欢了几分。

高仙芝忙拱手道:“二位副都护在此,岂敢放肆。”

“你还放肆的不够吗?副都护让你坐,你便是坐下,莫要驳了副都护的好意。”夫蒙灵察却是有些不快。高仙芝为人、才干上佳,但其出身却是亡国高句丽王室之后,这对于唐人至上的夫蒙灵察来说隐隐为之不喜,若不是看中他确有才干,恐怕穷其一生只能处于游击将军位上了。

高仙芝必未感到有别意,只觉得方镇应是这样对待自己,也许方镇是严于治军,或者有提携自己之意,对时常的喝斥早是习已为常,听方镇让自己坐,这便依了门口之坐,小心的坐下,拱手与二人谢道:“谢副都护,谢方镇。”

李扬笑笑摆手算是回了,转首与夫蒙灵察道:“夫蒙将军英雄了得,开元二十六年,突骑施莫贺达干杀可汗苏禄,都摩度私立苏禄子骨啜为吐火仙可汗,时为碛西节度使的盖嘉运率军讨伐。开元二十七年八月,在贺逻岭大败之,并擒吐火仙。夫蒙灵察将军与奉义王攻占其大牙怛罗斯城,擒尔微特勒。随后乘胜攻入曳建城,迎回交河公主,使我大唐军威震西陲。天宝三年五月,将军又率军进击并斩首偷袭致死陛下册授的十姓可汗之罪首莫贺达干,从而平定叛乱,还我大唐河中之安定。此二功劳已是堪比汉之卫大将军,我皇朝之李国公!”

高仙芝坐闻,心中顿时激荡,双拳紧紧握着,两眼无比崇敬的看了心中的英雄夫蒙灵察。

而夫蒙灵察拱手连说惭愧,只道:“副都护过誉了,末将不过是奉陛下圣意办好差事罢了,岂能与卫大将军,景武卫国公李药师相比,实是不敢相提并论。”

“将军谦虚了。是非自有世人来评说,你就不必推辞这英雄二字了。”李扬笑着道,“如今我不才窃居此职,心中实是难当,还请将军助我。”

“这,这是自然。”夫蒙灵察稍有迟疑,但还是应下,拱拳当胸道,“不知副都护今岁如何安排事务,末将也好回军中定事。”

李扬点头道:“不急,一切就先按原来之规矩来做。若是陛下有旨那便再做打算。”

“如此甚好,副都护不愧为国之英才,如此做法倒也稳重,那末将回去便将军中一些事务写牒上报了。”又转首看了高仙芝一眼,夫蒙灵察再道,“末将近日箭伤复发,逢天寒之时便是痛苦。这来往都护府牙里与四镇军中之事便是高副使多劳累一些,副都护意下如何?”箭伤是小事,只是不想过来以下属之身份来相见才是实情。

李扬自是明白,但对此功高之人也就随意了,便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日后便与高将军多见面了。”

“末将谨听副都护、方镇令。”高仙芝闻言起身应是。

夫蒙灵察来牙拜见,对于他与李扬二人来说,这此会面实是摸着各自的底细来的,要紧之事也无其它,便是告辞而去。

行走而回时,夫蒙灵察久久不语。高仙芝在其后小声问道:“方镇,可是想着李副都护来者何意?”

“仙芝,你随我几月以来,可是瞧见本使为这等事而愁?真是多事!”夫蒙灵察将马僵强勒在手里,停足而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何畏其艰何惧其危!谁来做这都护都是至尊的意思,你我岂能如此猜疑?回节府后,你将四镇之庶务整理出来,有需求之特尽数写了条陈呈于本使。”

高仙芝恭声道:“末将明白。定然会让那李副都护吃上一惊。”

“你明白什么?好好的做事莫要学些小聪明,到时反而害人害已,得不偿失了。你新收的小子,名为封常清的很不错,你要好好的培养。”夫蒙灵察摇头说道,“此子聪慧,只可惜是个瘸子,不然倒是个好的将才,可惜了,只能做些书记笔吏之事。”

“方镇,不做将军倒也可为帅才。末将斗胆将其引为军中判官,不知方镇可否?”高仙芝小心的问道。

“哦”夫蒙灵察转着回看高仙芝,见其低头如亲随一般,便缓缓而道,“你身为四镇知都兵马使、副节度使,此等小事日后便莫要与本官说了,自己拿主意便是。”

高仙芝拱手道:“方镇,属下弱寇袭游击将军之职,暂为已久。如不是方镇与众人之中将卑职另择并委以重任,只怕属下到如今仍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将而已。方镇之恩,属下岂能忘之,这安西之事又岂能有半分敢瞒于方镇的!”说着情绪甚为激动,眼中已见了红。

“唉!莫要相提这些事了,这都是你之才干所至,本使不过是替陛下选对了人而已。仙芝,本使除这安西之职时,便是你来接代这四镇的节度使了。”夫蒙灵察心下满意他的态度,哈哈大笑起来。

第五百零六章  再贬

高仙芝也不过是军中之将官,品阶仍为散阶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听夫蒙灵察如此说,这心中也是喜极,要知道历来节度大使都兼任都护一职,若是自己接应节度使之位,只怕那副都护之职定然是跑不了的。到时自己便是堂堂的从三品副大都护,真可谓光宗耀祖。想及脸上却是挂了紧张之色,忙是拱手惶恐之极而道:“属下岂敢以卑躬以窥方镇之位!方镇如是信不过属下,那属下这四镇知都兵马使之职不妨除去!”

“仙芝为何如此作想,本使不过是真心以道,以你之才不过数年定能坐于龟慈节府主位。我辈以老,这河西之地就尽数交付于你等这般之人了。仙芝,切不可辜负本使之殷望。走,回节府!”夫蒙灵察大笑而挥鞭,一马当先而驰去。

众牙将亲随纷纷打马紧跟,高仙芝见罢,眼中热切之光透射而出,望前面意气风发的夫蒙灵蒙,心道,当子便为此!前拥后呼人上人!

都护府牙,李扬坐堂不语,沉思这夫蒙灵察之态度,初判其人忠心,再断有居功自傲之心,三知这夫蒙节度使定不会屈居自己之下,想罢,叹道,“这安西之地居官不易!”顿时头疼起来,唤了牙中小吏与自己换杯热茶,饮下方是好了些。

未几日,中使宣旨,命安西都护府出四镇安西军北击叛逆白眉可汗,李扬接敕书,立刻以副大都护之身份令各镇之兵集结于龟兹镇,合安西节度使之军、守捉于一处,自天山而北出进讨其贼。

途至庭州,前方传过消息,回纥怀仁可汗骨力裴罗大败突厥白眉可汗,并已杀之,遣使传其首级送往京师。李扬接报仰天大笑而道:“天佑大唐!”复又叹息自语,“土门英雄设牙建突厥,只可叹几百年后也逃不过极盛而衰之势。众将皆是兴奋欢悦,前方探马却是急报入帐道:“副都护,前方百里,有众千数来投。问其何人,自称为毗伽可汗可敦婆匐,请副都护示下。”

李扬听之大急,急率众将来迎,将婆匐接入军中,问其何意。

婆匐却不是悲苦之像,反而淡然道:“奴家无处可去,看在相识一场的情份上,请助亡国、亡夫之人一把。昔日,李县男曾语,可让奴家等弱女子南降大唐,不知此言可是为真?”

“当真!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本官便派人恭送可敦去长安,不知意下如何?”

“甚好!奴家就知道李县男是守信之人。奴家替族中数千族众谢过李县男了。”婆匐下拜,李扬不敢相受,只得离座避开。

婆匐也不过是虚拜罢了,起身之后却是笑了问道:“奴家那二朵花儿如今过的可好?”

“可敦,且说旁事如何?”李扬有些尴尬,这是行军大帐,岂能说了家中之人,再言让人听了去,还当自己与这往昔自称哀家的未亡人有些何等的勾当,忙是左右而言他道,“可敦此番带了多少族众?”

“哦,我阿史德一脉皆来投唐,约有二千余帐。”婆匐正色而道,“奴家只盼圣上能妥当安置。”

李扬笑笑摆手道:“至尊仁爱,观之去岁以降的阿布思等人便知了。”

“那奴家便是放心了。奴家这便与族众去言明其事。李县男,你若是有兴致也可一起过来。”婆匐眉挑一笑,又接着说道,“奴家族中虽无如韦纥齐齐格、余烛之貌的女子,但也都是千里万里挑一之人,她等可是都仰慕了李县男。”

本是有心相去瞧瞧的李扬听了此言,便立即坐下拱手道:“可敦随意,请随意。”

是日,遣兵二团相送实为监视其族中之权贵数十人往长安,其部皆裹于大军之中往返安西,以等至尊之旨意。

三月,旨下,封婆匐为宾国夫人,第岁奉钱粉直二十万,其余各酋头领皆有重赏,其部安置金山以南。至此突厥故地改数归回纥,其斥地愈广,东际室韦,西抵金山,南跨大漠,是为大漠新主。于是北边晏然,烽燧无警矣。

同月,李扬之妾室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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