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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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笑清风-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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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下它绝不会旁落。当看到对方中箭倒下,蒙面人笑了,炸开的后背像绽开了一朵绚丽的红花,伍十弦连反应也没有应声倒下。士兵们冲了进去,蒙面人的笑突然凝固住。因为他发现了异常,那个趴在桌上的年轻人睡的未免也太熟了!蒙面人知道自己犯了错,做他们这行的,犯错就等于死。心念一起的同时,他的嘴被捂住。颈子一凉,炙热的血喷了出去。耳边有人在低语:“你的脑子不如你的箭术。”

穿着士兵服侍的伍十弦将蒙面人放倒,这才松开了手,揭下对方的面巾,他看到一张普通中年男子的脸,伍十弦的记性很好知道这人曾是效力于太子的太监,跟着高三做事的,一年前就不太能见到他了,听说生病出了宫。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第一弓箭手竟然是他,伍十弦抬头看前方,那里已经一团乱了,陆安显然发现死去的人是自己的手下,而要杀的人不知去向,他难掩暴躁手舞足蹈的在指派下属去抓人。

“阿弦?”如月从屋檐下探出头来。

伍十弦示意自己没事,他低头在死去的弓箭手怀里摩挲了一番,找出来十几两银子、一把打造古怪的钥匙、一张地图。把这些都收拾好后,伍十弦又拿走了弓箭,从怀里拿出个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尸体上,第一神箭手就被腐蚀掉了。

这是如月第一次看到这样处理尸体,心惊的很!她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出城。趁还乱着。”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二人已经离开泉州城,入夜前他们行到了五十里外的一个小镇,如月换下了士兵的服装换上了村妇的服装,只是简单的易容术她和伍十弦站在一起就真的像是一对中年夫妻了。他们现在就在简陋的客栈里,对着一张地图和一把钥匙在看。

“这是西南的地形图。标注的地方并不盛产铜金或其他矿石,而且比较偏僻,为什么会选择那样的地方?”

如月看了看伍十弦又看了看地图,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她感兴趣的是那把钥匙。“这会是什么密室的钥匙吗?”

“有可能,但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他们这个组织的。我担心的是他的身份。”伍十弦主动提及了弓箭手的身份,如月安静的听他说,“此人本是宫中的太监,暗地里是护卫太子的,虽然出了宫只怕还是跟有些人藕断丝连。”

“你的意思是说鸦片是被京师的某些贵人操控在买卖的?不是说早就严禁如此了吗,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而且还这般诡异?那些鸦片除了本来的药性外,明显被人施了咒法,效果很……”

如月说到这里停住了,她的脸红了。伍十弦平静的接着说:“很特别,只是闻到了气味就有幻觉,这要是吸食了,难怪她在死前会说那样的话,也不知道痛。”

“谁?”伍十弦的平静让如月稍稍放了心,她不由好奇的问。

“醉仙楼的老鸨。我去的时候她正在吸食鸦片,怎么拷问都不说,即使自杀也不愿说出上家是谁,而且她的样子很古怪,脸老身体很年轻,死了以后又都变成了上了岁数的样子。”

“她是个穿红色薄纱的女子吗?眼角这里有颗痣的四十多岁的女人?”

伍十弦嗯了声,他没法说自己见到那女人时她是赤裸的,不过确实看到一旁放着红色的纱衣,她的眼角也确实有颗痣。

“我在茶楼的时候见到她了,是她告诉我鸦片里有蹊跷,这样才发现里面有头发的。”

“头发?”

“嗯。我怀疑那些神奇的功效就是因为那根头发。”

“我不信一根头发能让人变成那样子。”

“那你信一个结界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吗?”

伍十弦看着她,她化了妆的样子掩盖住了本来的面目,神情却还是那么动人,他移开了眼,“会法术,又会提炼那么精纯的鸦片,还能操控大内高手,这个人到底会是谁?这个组织里还有什么样的人?”

如月叹了口气,“现在鸦片烧掉了,拓纸还不知道能不能送上京,往北走一定是重重关卡,说不定还有很多大内高手在等着,我们怎么办?不能一直滞留在这里啊。”

伍十弦盯着地图看,“拓纸一定能送到四爷手里。我们去这里。”他指了下地图中的某个地方。

如月一边看一边疑虑的问道:“为什么一定,之前你不是说了留在这里的暗桩都不敢用了吗?你通过什么人才能把信送到京师?”

“拓纸我没有通过暗桩,而是放在了陆安发往朝廷要求拨款的奏折里,像这样级别的奏折会先送往户部,再由户部主管上奏万岁爷。因为是为台风造成的损失而求的款项,算是加急的公文,所以很快会送往京师。”

如月呆了呆,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她跳起来开心的拉住伍十弦的手道:“你太聪明了,阿弦,太聪明了!”伍十弦微笑的看着她,最后是如月自己冷静下来不好意思的松开手,她重新坐下来垂眸问道:“那么,为什么要去云南的这个……文山?”

伍十弦正要上说话,如月一拍桌子恍然道:“我知道了!是因为罂粟!这些标注的地方又可能都是种植罂粟的地方!”

伍十弦点头道:“正是如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不逃反而去挖掘他们的老窝。”

“我去,你不去。”

“为什么!”

伍十弦淡淡道:“一则太危险,二则你该为出海做准备。”

“我……”如月被他的话堵住了,她想了想道:“现在我走不了,你看,洋流不对船开不了,陆安见过我的,说不定已经到处发了通缉令在抓我,这一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你和我分开走,你去广州,我去文山。”

“不。”如月急了,她站起来看着他,伍十弦也看着她,侍卫又一次露出那种理解的表情,莫名的如月就恼羞成怒起来,她恨声道:“这件事我一定要管,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见伍十弦摇头,她怒道:“因为我的武艺不行,因为我是女的?”

“不是。我害怕你出事,出了海你就自由了也安全了,那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如月怔了怔,颓然坐下,伍十弦道:“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等避过了追捕的风险你我就分开。”

他说完等着如月回话,安静了半晌后对方才郁郁道:“我不走。这种祸国殃民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用法术害人,必须要揪出他。你虽然武功高绝,可是遇到会法术的人就应付不来了,还记得在黄泉结界里的事吗?所以只能由我来对付!也许听我这样说了你第二天起来就会不见,不过没关系这些地方我记住了,我自己会去的。我可有的是银子,可以买好马好车又快又舒服的到那里。总之我一定不会只让你一个人去调查这件事的。”

伍十弦看着一脸坚定的如月什么也没说,继续看地图,如月等了会儿见他没反应,就敲了敲桌子,“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着怎么甩开我吗?”

“我只在想最近的集市在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买到好马好车。”(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联手

追捕比想象的要更为严密,伍十弦原以为他们会按照提示布控往北的出路,可未曾料到连南下的各种关卡都增派了人手,他和如月的画像就贴在告示牌上,追捕的名义就是刺杀朝廷命官的谋反分子。五日后他们来到了福建和江西的交界处,这里也在严格检查来往的人,只要有嫌疑的就会被捉起来,大有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架势。

“现在怎么办?”坐在树下休息的如月遥遥看着那边在检查的官兵低声问道,给她打扇的伍十弦也低声道:“看到那两个提剑的吗?是高手。”

“大内?”

“不。江湖人。”

“能看出来我们的乔装?”

“至少能看出你我是习过武的。我在想要不要走山路,那样的话会很费时日,而且极其不好走。”

如月叹了口气,她拿过水囊想喝水,却发现里面空了,“我去打水。”伍十弦想接过来,如月摇头道:“坐了半天驴车了,我去走走吧。那里不是个铺子吗,顺便买点吃的。”

伍十弦道:“好。我去问问路。一刻后在这里碰头,不要乱走,特别不要靠近关卡。”

如此二人就分开行事了。如月去的那家铺子是个推车卖馄饨的,也顺带着卖煎饼,如月讨了些茶水,又买了两碗馄饨,她指着那棵大树道:“一会儿能送过去吗?”

卖馄饨的老头笑道:“行啊。”

如月谢过正要走忽然发现馄饨车身上有个印记,她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就蹲下佯作捡东西,离得近了这才仔细看过了,正是自己以为的记号,一把小刀,她的心猛然就跳的快了起来,她顺着刀头的方向看过去,在路边的茶铺里坐在好些人,不是商旅就是行走江湖的人。她逐一看过去,在角落里坐在一个戴斗笠的男子。他背身冲着自己,在如月的记忆里一定是见过的,能记的那么清一定是见过三次以上的。她起身向大树下看去,伍十弦还没有回来,如月便向水铺走了过去。

“这位爷。我能坐在这里吗?”她绕到那男子的前面问了句。

“您随意。”那男子的声音本来是粗犷的,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手动了一下,露出了掌下的一把白玉镶金珠的小刀。如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坐下。那人抬起了头,用手将斗笠向上抬了抬,如月先见到虬髯又见到他的脸。顿时喜出望外:“怎么会是你!”

一间普通的民居里,如月兴奋的看了眼一直没表态的伍十弦,又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绝对出乎意料的外援。

“我的运气真好,在这里居然能遇到七星大哥你。”

这外援赫然是自打琅家离开了江宁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七星,这位顾云的属下曾多次带人去琅家的医馆治疗伤病。如月对他很是熟悉。但在这么严峻的时候能遇到可以信任的人实在是太有运气了。

“我本来不是很敢确定的,那画像并不很像你。不过,倒是把伍大人画得很像。”

“我们没见过。”

“伍大人身居要职,我家爷又是和四爷做着买卖的,我虽是粗人也还是会着意的。在泉州府我就听说了刺杀的事。印证之前得到的如月妹子生了病一直没有回四贝勒府的消息,再见这画像又有几分像她我就起了疑。调动了江湖兄弟留意,两日前有人回报说在邵武见过你们,我这就赶过来了。就算这被通缉的年轻人不是如月,那也能助伍大人一臂之力。”

“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在泉州府?这么巧?”

“江湖人也要用到钱的,伍大人应该知道我家爷的生意很广。”

“希望不是什么生意都敢做。”

七星憨厚的笑了笑,他又看着如月问道:“刺杀前的那场大火是因你们而起吗?”

如月点了点头,“那么再之前醉仙楼的命案呢?”如月看了眼伍十弦,后者淡淡道:“你是来帮我们的还是来探听消息的?”

七星道:“行走江湖总是多些消息的好。方才是我多事了,请勿见怪。我只是有些奇怪,你们探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想着回京反而是往这里走呢?看架势是要走山路了?”

“七星大哥,你有法子让我们出了福建,用最快的法子到云南吗?”

“你们要去云南?”七星显然很吃惊,伍十弦道:“确切的说是去云南文山,你有法子吗?”

“法子倒是有,就是前一百多里路会走的辛苦些,到了江西境内就好走了,可以骑马。”

如月大喜道:“太好了,阿弦,太好了!”

七星心里暗自诧异这两人的关系,他虽然鲁莽但也看出他们的亲密,不论怎么样琅如月是嫁给四贝勒的,而这伍十弦又是四贝勒的心腹,这两个人怎么会走的这么近,还一起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伍十弦道:“多谢相助,不过还得请你做一件事,你能找到我们,他们也可以,所以还请七星兄弟能点混淆视听的事来,我不想还没到云南他们就做好了准备等我们进入陷阱。”

七星立刻就安排下去,之后他再也没有多问什么,甚至都没有私下问如月什么。就这样如月得到了一夜的休息时间,她好好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有了依靠她一下子觉得疲惫不堪,倒头就睡着了。这是个起了薄雾的清晨,如月在整理花草,专心致志的在听鸟鸣,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为什么要走,我很思念你。”

如月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了胤禛,他的眼神很忧郁也很怅惘,如月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雨桐院,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仿佛在梦里见过似地,只是这次她没有躲开,而是转过身搂住他,“是你不想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是你不想再见到我的,是你想……”她的“杀”字还没说出来胤禛就吻了上来,这个吻和在太湖里冰冷的吻不同,也和在那次盛怒之下的让人寒心的吻不一样,他说:“我后悔了,真的。”

如月很难过,从没有这样的难过,她不想去纠结那些不能解决的问题,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想,紧紧的抱着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计较,我这一路走得很辛苦,最辛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我想即使出海去了最远的地方我也不能忘记。”

当如月哭着醒过来,她已经记不清胤禛是怎么答复自己的,当看到枕着脸的衣袖都被哭湿了,她怔在那里,梦里自己说的话如月都记得,等清醒的时候再去回味竟然有些不可置信,这只是梦,只是梦!她对自己这么说,忘了吧,帮着伍十弦把鸦片的事处理完就从广州出发离开,远离这一切!

如月和伍十弦在七星的安排下用了两日走出了武夷山的山道,又走了一日他们来到一处小村,“在这里我就要和你们分开了,马准备好了,也有别人接引你们去云南。跟我来。”如月跟着七星进了村口的树林里,那里果然有三匹马,还有一个熟人。如月惊讶道:“龙渊!”

“如月。伍大人。”顾龙渊微微笑着,他脸上的刀疤变的扭曲,让清秀的脸变得可怕。

“你怎么来啦,七星大哥一直没说你会来啊。”如月欣喜的跑过去看着他,顾龙渊比记忆里的要沧桑,也更有男子气概了,“你从哪里来的?”

“我在外办事,离这里不远,收到七星的消息就来接应了。听说你们要去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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