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记 (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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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心记 (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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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散又称缓死剂,臣妾不能容!”绯心一听他说,一时也有些激动。

“你关心朕?”他用手背抚她的脸,她一个激灵,脑子一木就脱口而出:“皇上是臣妾的…皇上是万民之父,九五之尊。况且臣妾已经在皇上面前发誓,一定要后宫生平,还皇上清静!”

云曦的眼闪了又黯,一张俊脸松了又紧。突然松了她的腕子,开口:“消息谁走的?何以第二日华散骑便未宣而入?你心里有数么?”

一说这事,绯心松了一口气。言语也恢复了正常,看他目光闪烁,明明是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但依旧答着:“皇上,此事臣妾正打算禀奏。臣妾开始以为是太后,不过后来臣妾得了件东西。”

她说着,微一福身,往自己寝厢而去。从妆台侧格子里拿出一个小纸包,然后慢慢向他而来:“华美人在宫里行事太过,锋芒太锐。但臣妾不想有人从中取利,所以先让她出家。臣妾虽还未细查,对此物详情并不了解。但也知道不是好来的!”说着,绯心慢慢将纸包捧到云曦面前,刚要跪,他一把兜住她的手肘。随手把东西一抄,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面色微变:“怪不得那天晚上行宴肆无忌惮,敢情吃了这个。”

“如此可以一石二鸟,为什么不直接抖出来?”云曦忽然又掠出戏笑,此时却像个孩子。

“若将她也牵扯上。怕是皇上朝堂之上就没么容易……呃……”绯心受他笑容蛊惑。居然一下说出口来。话扯一半。突然觉得太过了。自己一个妇人。居然连朝堂都开始跟皇上说上了。太大逆不道了。

“行了。朕心里有数。”他眼微弯。转身便向外走。绯心追了几步。想将皇上送出宫去。云曦突然回了身。伸手就向绯心领口探去。吓得她刚宁了一半地心险没再跳出来。他扯着她地衣领。眼向里看了一下:“你这样也太素了!”

绯心脸憋得紫胀。他时而地轻狂让她实在难应付。他笑得无赖:“反正也是旁人瞧不见地。贵妃为何不绣两只鸳鸯上去?”

绯心脸又青又紫。半晌才回过闷来。说“素”是指她地裹胸小衣。她讪讪地。随口找个理由:“臣妾地宫人不擅长绣鸳鸯。”

“不必送了。朕自己出去。”绯心还犹自发怔地工夫。听得耳边轻轻一声。再抬头时。云曦地身影已经向着廊道去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着她。以为又少不得丢人现眼。还好都过去了!

绯心身子一软,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她勉强撑了几步坐在椅上,刚坐定不久,便见绣灵忙着过来,小心的趋近她:“娘娘。”

“无事。”绯心淡淡的说,“德妃走了?一会设仪,本宫摆驾去莱茵宫。”

“娘娘不必去了,刚皇上带着德妃去畅心园了。说约了陈夫子给德妃绘丹青。”绣灵的话里透了点不忿,“娘娘入宫四年,这次又忙得脚不沾地……”

绯心突然笑了笑,心里不知为何起了暖意。有时她的确猜不到皇上的心思,但这次,她明白。皇上是替她回还呢!因之前汪成海明明是说,陈大人在畅心园等。估计这句就是随口说的,想打打圆场。转头换成陈夫子,是皇上接着汪成海的话头续的。反正内廷姓陈的多了去,雪清也听不细。

但结果是好的,皇上最后是跟她一道去了,那之前皇上信口胡扯的什么玉不玉的,估计雪清一高兴也就不怎么计较了。毕竟皇上也没亏她!

这事是皇上弄出来的,他最后再去回还,省了她的麻烦。绯心突然觉得,有时他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

绯心这边还没清静多久,午膳刚罢,突然居安府来宣口喻。说皇上令贵妃今天晚上侍寝!绯心听了愣了半天没回神,打从她进宫头一年去乾元宫侍寝过,这两三年都是皇上往她这边来。关于皇上这个习惯绯心是知道的,正经八百的侍寝他早腻的不行了。

乾元宫是皇上所居的宫落群,周围错落了许多辅助建筑。因为距中廷近,又是皇帝居所,所以两侧设有御庭卫所,设南北书房,中通中廷的充秘院和御史堂。所以往来会有一些内廷之臣。后面设寝宫,寝宫有九重帷,侍寝的规矩极其繁复。

绯心得有快三年没往乾元宫那边去了,她实在想不明白皇上又弄什么名堂。而且今天是初一,又不是初三。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没孩子没前途,一眨眼四个月都没侍寝了,孩子更成没影没边的。但心底里就是不想去!况且现在她掌宫也算有点成绩,皇上也算信任她。她更觉得孩子不孩子的就那么回事,到时哪个低阶的嫔妃有了,交涉交涉,拿过来自己养也是可以的事。

但烦归烦,去还是得去。不过想想也好,去乾元宫比在什么怪地方好的多!所以她听了口喩,就忙忙的准备起来。浸汤沐浴,香粉红妆,金钿玉饰,绫罗华锦。至掌灯起才收拾妥当,然后匆匆用了点饭,由居安府派来的小太监抬着往乾元宫去。其实到了那还得再洗一次,事前洗浸打扮是表示对皇上恩典恭谢。而且到了那,一堆掌净事的太监还有一套规矩。宫里和民间不一样,头一回侍寝的时候,绯心那真是觉得臊的不行。现在事隔三年,想想还是别扭的很。

初帏除妆裹,二帏复净身,三帏挑轻纱,四帏系流霞。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在第一层厚帏帐阁子里,把衣裳全脱了,所有金鉓不得夹身,由净事太监检查,以免有暗器。然后二层帐阁里子再洗一次,净身净口,净去身上所有气味,是怕有些香芬带有迷药性质。到了三层便是裹一层纱衣,四层里挑一件霞衣。都是睡衣的别称,很薄的那种。至于其它几层帏帐之下,都各有太监执守,备皇上传唤。

绯心过了这一套之后,悄悄由太监引着进了最后帐帏,上了阶,正瞅见陈怀德。她此时赤着足,踏在厚毯上。虽然陈怀德低头垂目,她还是觉得不自在。身上两件薄纱,感觉根本掩不住。虽然头发浓长,已经替她又遮了一层,她还是身上发僵。

陈怀德替她打了帘:“娘娘先歇歇,皇上下午去了勤政殿刚回,这会子在南书房呢。”

绯心巴不得呢,赶紧一头扎进去。看着上头明黄的装饰,盘龙金绣,深深的床洞,也顾不得太多。把纱衣一脱,裹了被子就钻进去了。

正文 第007章 温柔最是惹人狂

绯心静静躺了一会,便听到有动静。轻声问安,簌簌袍带响,伴着杯盏的声音。不时听有人说话,然后伴着一两声不清不楚的“唔”的回应。绯心闭着眼睛,不多时便觉得帐动**微风,很快便被云曦的气息所包裹。

对于他的怀抱,她并不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悉。她无法在当中找到舒适自如的角落。比起亲密,她更习惯向他汇报自己掌持后宫的成绩或者失误。

绯心一动也不动任他搂着,既定程序一般等待接下来的环节。绣灵曾经旁敲侧击的让她主动些,她也不是不想努力改变一下自己。但这么多年来,所受的教育根深蒂固。终是过不了底限那关!云曦的手勒在她胸下胃部,感觉那里瘪瘪的凹下去。忽然开口:“你没吃饭?”

她愣了一下,她的手在他贴近的时候已经本能的去攥身下的毯,突然听他发问,感觉自己准备好的那股子气都快泄没了。脱口而出:“臣妾用过饭了。”

他听了静了一会,复搂住她:“你今日怎么想起穿那素锦了?”

绯心心里称奇,本日里她侍寝,他可都是三句半没有就入正题的。虽然痛苦,但也就那么一下子,忍忍也就过去了。今天他不知又想干什么?居然扯起闲话来了。但绯心现在身无寸缕,觉得这种状态扯闲话更是折磨。因她老得想着他什么时候才入正题?所以他一问,她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一把扣到她胸口,这才强敛了神低语:“回皇上,去年底臣妾打发人整理后头库房翻出来的,正好也要添制些新衣,便拿到上服局裁了。”说话间,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二匹素锦镂织,是她入宫第二年晋了贵妃的时候受赏之物当中的。因为是白色,就一直放着没用。后来皇上嫌她着蓝色难看,年底才拿到上服局裁了。没再往上面着花样,因她觉得这原色就好的很,有暗纹镂花,白净也通透。

她正沉浸在回忆里,身体所传来的麻痒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似乎变得很有耐心和兴致,手指在她身上慢慢游移,掠过她每一寸肌肤。以近乎温柔的力度在勾勒她的身体曲线,她竭力想控制自己的呼吸,手指却失了力一般再难去紧握。甚至身体生出冲动,想推开或者想贴紧!

“朕以为贵妃嫌料子素,早就赏了下人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但绯心听来更觉得奇。但脑子也没什么工夫多转,因他的腿纠缠上来让她连动一动也难,嘴唇贴着她的耳廓,气息是微微温的,喷在肌肤上却燎出滚烫来。

“大,大内之,之物皆是好,好的。怎么……”绯心觉得舌头开始打结,对他这种撩拨实在难以招架。终是忍不住开口:“皇上!”

“何事?”他慢条斯理,手已经挤到她小腹以下,“你伤好利索了?”他问的是出宫那晚颠簸所至的伤患,已经过了一个月,自然是都好了。但绯心没想到他还记得,心里有些暖意。不过她对他这种闲聊的方式很受不了了,声音出来就有点发急:“皇,皇上!”

“朕问你话,你不答,老皇上皇上的叫什么?”他微嗔,但声音亦有些微微发哑。气息也变得火烫起来,手指挤进她的腿间,微抚了一下,发觉她没什么疼痛的反应,便开始在那一带或轻或重的兜兜转转。同时他的嘴也没闲着,含着她的耳珠,突然恶意的往里吹气!

她整个人一个剧抖。险没叫出声来。身体猛地一崩。觉得小腹里灌了气一样发痒。整张脸已经微微抽搐起来了。她感觉这样下去比之前所承受地那种疼痛或者羞耻更让她难以忍受。他地唇贴过来。开始亲吻她。攫住她地唇细细地碾转。

绯心脑子轰轰地发晕。手不由自主地想去推他。但推着推着又变成去抱他。他以一种极度缓慢地速度在折磨她地意志。云曦地身体也是滚烫地。他是裹着一件袍子来地。但此时早已经滑脱地不知去了哪里。当他壁垒分明地胸肌压贴过来地时候。绯心第一次觉得。这种压迫感带给她地不是恐惧。

昏黄地宫灯被厚厚地帐子隔离。但牙雕地床头上嵌坠地明珠与宝石。有些在暗夜里绽放着柔柔又极迷离地光。令绯心恍惚间有种置身云团深处地感觉。

云曦抱紧她。忽然头倚在她地肩颈:“朕累了。要睡了。”说着。他一动也不动了。

绯心一噎。觉得百爪挠心。明明他抚摸地时候她很难耐。但现在他这样压着她不动了她更难耐!他地肌肤明明滚烫地。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地变化。他地气息促急地。他怎么可能要睡!!绯心觉得身体地悸动在放大。一根丝绕着爬了满身。现在不断地颤抖。让她地身体处在一种让她极度陌生又令她很害怕地状态下。她不由自主地微微拱着身体。她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口。喉间竟发出让她不敢相信地低呜。像是一只让人丢掉地小猫!

他微动了一下。抬眼看绯心。迷离之间他地眼眸烁闪黑亮。根本没有困意。甚至还烧着大火。他伸手抚她地颊。细小地动作让她微微一颤:“你称病地时候。朕没去看你。你恼吗?”

“臣妾,臣妾不敢。”她的眼像蒙了雾,更像藏了美酒,昏光摇曳之下,红酡的面颊艳得惊人。

“是不敢,还是根本不在意?”他便这样与她僵持,她总也赢不了。谋心算计她赢不了,因他处在比她更险恶的生存环境里,最华美也是最血腥的地方。而在此时,她同样也赢不了。身体升腾火焰,如何控制与施放,根本不是一个忍字诀就能做到。

“是不敢。”她突然落下泪来,她一直谨守端庄,恭勤奉上。她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大家闺秀,但是,原来高贵这东西对她而言根本是高不可攀的痴梦。她半点跟高贵沾不上边!此时她居然在希望他抱她!她无法接受这种自我,比被别人羞辱更让她觉得可耻。

“乐正绯心,你真是个……”他看她哭泣的样子,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猛的俯下头去,要将她一口吞了一般的咬住她的嘴唇。却没有给她疼痛,只是一团滚烫的火灼。他抱紧她,分开她的腿,手试探般的挤压进去。她不适的低唔,突然他觉得有异,停了动作。一下抽出手来,借着昏光,盯着手上的一抹颜色,整张脸都开始抽搐起来!

绯心怔愣了半晌,昏昏然间觉得下体有些不适。她整个人一激,险没一口咬断了舌头。她真是想死了算了!

正文 第008章 忠肝皆因缱绻起

绯心躺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不用看已经知道,他两眼里的飞刀把她快戳死了!她根本也不敢看他,手指紧紧的揪着被单,他侧起半身,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吃了。一股邪火乱窜,顶得他火烧火燎却无地可放。

正在这当口,忽然听外头有太监开口:“皇上,时辰差不多了,留不留?”这是乾元宫侍寝的规矩,一般侍寝的妃子,会有一个时辰限制,有专门的太监候着。如果皇上兴致索然,时辰过了直接抬走,如果还想再温存温存,就留下来过夜。所以外头听着有动静,便过来问一句,留不留?

绯心听了,主动想撑起自觉消失,结果身子刚动,眼略是一抬。见他双眼冒红光,吓得险没叫出声来。他生气是肯定的,侍寝的时候触他这种霉头。但他此时的表情太狰狞了,与其说是生气,简直更像痛苦!

绯心哪里见过他这副模样,平日里他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过就是冷着脸。一时间她也顾不得丢人,忠君的思想很快控制了她的意志。她侧起身向他伸手:“皇上…”

他倒抽一口气,“啪”的一下拍开她的手。绯心没敢呼痛,咬着牙不言语。这种事是不吉利,他嫌弃也应该。但她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倒不是害怕居多,竟有些觉得委曲。连她自己都被这种诡异的委曲弄得有些发晕。

云曦没理她,一撩帐子坐了起来,扬起身来唤人:“汪成海。”

汪成海很快从阶下帘后趋了进来,侍寝安排的事不归他管。但他是皇上身边的人,除非有事在身,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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