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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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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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左右无事,便准了。隆裕身为一国之母,自然是不可轻出了。当下寇连才知会了銮仪卫,车驾一时便到了龙旗军大营。

到了军营,因为并未事前通知,而我也想考察一下世铎对于我加强保密的执行状况,便让寇连才去问营卫,今天执行了什么训练,三位大人何在。

谁知过了许久,寇连才这才红着脸跑了回来,无奈的禀报道:“回皇上话,那个兵打死都不肯说,塞银子也不敢要。奴才抬了皇上出来,那厮这才说就去通报。真是气人。”寇连才这家伙颇有文雅之风,虽是气极,却不说什么脏话来,最多就是话语间露出气愤的神色而已。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小寇子,你无需生气,别说是你了,估计就算是朕去问,怕也是只能让他去通报了。”

高静在一旁瞧着,什么都大感兴趣,特别是那些短发的哨兵,大是有趣。

正说话间,一群短发军官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迎头跪下,山呼万岁。我瞧着高静的神色,兴致极高,心中一动,临时性起,说道:“都起来吧,打今儿起,朕再宣布一项规矩,在军营中,无论官职大小,无论是官是兵,见了什么人,哪怕是朕亲临,都无需跪礼,一来是朕体惜你们练兵辛苦。这二来嘛,将来要是打起仗来,这战场上,哪里还有你们行礼的功夫?但是,没个礼节也不像样,用敬礼好了,回头找洋员第一项就教你们这个礼节。可知道了?”

礼亲王世铎嗫喏了几下,颤抖着说道:“皇上一再加恩于奴才们,若是奴才们不把兵练好,不把仗打好,便是妄生为人了,奴才世铎,代龙旗军上下,叩谢皇上隆恩!”当下跪在地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道:“皇上,这三下是奴才在这军营中最后向皇上谢恩,倒不是有意违旨,还请皇上恕罪。”

“哈哈——”我与他一起大笑,合了纸扇,招呼道:“世铎前头带路吧。找人去通知洋人们,就说朕体惜他们酷热,送了点冰来给他们降降温。”

世铎挥手让一个戈什哈去了,我又笑了笑道:“你们也有。”回头让寇连才叫人抬了冰块过来。一众军官俱都是兴奋莫名。

高静看着一个个短发的脑袋,好奇心大奇,当下便缠着世铎问这问那,世铎耐性极好,加之心情又不错,耐心的一一解释。

我便与荣禄聂士诚说起话来,点头对荣禄道:“今儿个朕来,保密就好了很多嘛。说明你们不是不肯干活,而是不会干活。这练兵嘛,你们是行家,朕也说不上来多少,不过朕劝你们一句,这新军嘛,就不要抱着以前的瓶瓶罐罐,要诚心实意的跟洋人学,朕比较心喜德国的军制,你们要多多请教洋员。可知道了?”

二人一起应诺。便在这时,高静终于放过了世铎,跟我说道:“皇上,您这地儿弄得真不错,我想跟皇上讨个恩典。”

对于这个时而文静时而活泼的姑娘,我倒也是耐性极好,笑了笑道:“又是什么恩典啊?我告诉你啊,这龙旗军的爷们,可都是有家室的人了,你瞧上哪个了?朕给你做主,让他回家休了原配就是……”

众人一起哄笑,我这句玩笑把高静弄得满面通红。好一会才娇嗔道:“皇上您又来取笑人家。我是想说,求皇上赏一块腰牌,能时时来这里玩儿,成不?”

我笑了笑道:“你当这儿是什么地了?便是朕要来,也要礼亲王爷,聂军门,荣军门三位点头才行,哪有你这小丫头乱窜的份。”

世铎,聂士诚,荣禄三人不敢倨傲,赶紧说话澄清,这一来高静更加得意,又来缠我。

我可不想答应这么回事,这小丫头还不定要把这闹腾成什么样呢,再说这儿都是男人,一个女人家常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正无奈间,前方哨位纷纷跪地,高声道:“皇上驾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心头一乐,正好岔开话题,招呼世铎道:“朕的恩旨,你跟他们说了吧。”世铎应了,向士兵们说了我的最新命令。

高静嘟着嘴,刚想接着说,却突然见到许多洋人,一时少年心性,便又开心起来。

一一见礼,洋员们谢过我的恩典,纷纷围着冰桶喘气。高静转过头来,侧身对我道:“皇上……”

便在这时,一阵异样的感觉袭上了我的心头。高静脸上突然现出惊恐的神色来,语音转而凄厉:“皇上!”奋身向我扑来,我一个避让不及,向左边侧倒而去,转头瞥时,只见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飞速的插入高静的肩部,血溅黄衫。

第四十五章 … 契机

“护驾!护驾!”纷扰的吵杂声中,我被人扶了起来,透过眼前簇拥的人影,正看见一个面含悲愤的青年,恨恨的瞧着我,脸上早已被人揍的青一块紫一块了。若不是皇帝在此,各人不得身携武器,这人只怕立时变要身上多出几十个透明窟窿。

“许公望!原来是你!”聂士诚宽大的肩膀在我眼前颤动着,看到我已经镇定了下来,这才回过头去看那个刺客,刚刚回过头去,便脱口而出。

许公望?哦,想起来了,是那个译员。

身前是世铎和荣禄,聂士诚转过身来,面如死灰,跪地道:“臣万死,此人乃是臣招录进营的,臣审人不严,自请万死!”

世铎与荣禄也一同跪下请罪。我向那刺客瞧去,只见他双目圆睁,怒视着我,破口大骂,因为被打的关系,骂些什么完全听不懂,边上兵士赶紧捂住他的嘴,将他按死在地。

我挥了挥手道:“朕躬无碍,押了他下去吧。不要加刑,问清楚他的用意。再来报朕。”几个兵丁押了许公望下去。早有几个军医在诊视高静,只见高静脸色苍白,汗水不住的往下流,肩头被包扎了起来。

一个军医躬身道:“皇上,格格并无大碍,只是被惊吓了。”

我点点头道:“送她到个僻静地方休息吧。小寇子,去传随驾御医来,别惊动太多人。”

“喳——”寇连才应声去安排去了。

我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世铎三人。背手踱了数步,心头实在是无名火起,但是也不好发作,无奈之下,深呼吸了一下,尽量和颜道:“你们也都起来吧,朕不是无道昏君,这事也怪不得你们,聂士诚,你也起来,拖拖拉拉的像个什么?”

世铎与荣禄起身来,聂士诚还兀自跪在地下,听我这一喝,浑身一颤,这才慢慢起身。

我暂且不去理他,转身向一群有些惊慌失措的洋人走去道:“先生们受惊了,这只是偶然事件。”心中一动,换了个笑脸开玩笑道:“我大清治安一向良好,但是国家大了,很多事情并不那么绝对,但是诸位放心,你们与朕在一起,刺客的目标肯定第一个是朕。”

“啪啪”的鼓掌声,先是零零落落的,洋人们的脸色也转变为微笑和敬慕,看着我鼓起掌来,掌声越来越响,充分表达了对我的敬意。

我点了点头道:“多谢诸位,希望这次小小的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各位的心情,和你们的研究。”说着,特别看了看齐柏林。

齐柏林也是笑了笑,点了点头道:“我想请问大皇帝陛下将会怎样处置那位许先生呢?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但是大皇帝陛下,我不得不向您求一个情,因为这位许先生给我们的印象相当的好。”说完左右看去,只见很多洋人都赞同的点着头。

我毫不犹豫,点头道:“这件事情,朕还不清楚到底原因为何。但是朕答应诸位,在有最终结果之前,一定向诸位先生说明。”

“多谢大皇帝陛下。”洋人们纷纷致谢。

我招呼世铎道:“世铎,这龙旗军朕是交给你们办理的,朕想向你们求个情,先查问清楚此人来历动机再来报朕,如何处置,待朕钦裁。”

世铎应声道:“喳,奴才领旨,依奴才看来,这厮倒也不像蓄意谋划,似乎倒像是临时起意,到底为何,奴才一定勉力查问。”他虽然说话没什么结巴,但是脸上神色惊惶,边说边不住的抹汗。

我看了看荣禄,这家伙面沉似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我问他道:“荣禄,你可想出什么头绪来了?”

荣禄听我问话,身子一凛,点头道:“回皇上话,奴才在想,正如王爷所说,此人定是临时起意,一来皇上此次来营,并未有事前安排,二来,奴才看他所用凶器,乃是一柄匕首,不致酿成大害,奴才以为,此人或许是……”

我见他言辞闪烁,不耐烦道:“荣禄你有话便说,吞吞吐吐的是干些什么?”

荣禄一凛,躬身道:“皇上明鉴,皇上上次来营的时候,奴才观此人似有异状,然此人精通洋文,故而奴才将他安排在……那个,那个科技衙门,一来奴才可以人尽其用,二来嘛,奴才也可就近防范着些,但万万却没料到这奴才居然……幸喜皇上圣天子天佑,没有酿成大祸,奴才……奴才身负监理之责,实在罪该万死。”

荣禄说完,双膝跪倒,眼泪直流。那边世铎,聂士诚一见,赶紧也陪跪领罪。

我心中大怒,这是干什么?于是轻轻一合折扇道:“都给朕起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挟于朕了?朕何时说过要加罪于你们?好了!都给朕起来吧!”

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回转头来道:“朕是要你们去办事的,不是要你们一个个的磕头请罪的,你们这个样子,还有半点大臣的风范吗?将来若是打仗败了,你们都别给朕来这套,自己了断了吧!”

又顿了顿,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有些重了,便转过话题问聂士诚道:“聂士诚,你说说看,此人来历?”

聂士诚讷讷的点了点头,道:“回皇上话,这许公望,乃是臣领命练兵以来,教育衙门容大人听说我军亟需通译,推荐来的。臣未加详查便召入军中,是以臣自以为有察人不明之罪。倒不是臣以退为进的小聪明,请皇上明察。”聂是个刚直的军人,说话自然有一种耿直的意味。我喜欢他这种猛张飞的气质,是以便不再发作。

只是他提到容闳,倒让我踌躇起来,容闳刚刚办了教育衙门,就出了这事情,若是给那些言官们知道,这教育改革,还办得下去吗?这……得想法子遮掩过去才行。

看了看世铎,荣禄等人,二人都低垂着头不说话,但想必心中定然是各有想法。

我摇了摇手,说道:“这事情就这屋子里的人知道就好了,各位视作军机大事,若是谁泄露出去半句,可别怪朕无情了。世铎,回头将人犯递交给善耆,这事一来太大,你们还是要以练兵为主;二来,你们的人,自己也要知道避嫌。高静嘛,一块交给善耆吧,她是证人。荣禄,你回头代朕去跟承恩公道个歉,朕实在是不该带高静来这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们也别背包袱,只是个小事,朕躬也没什么大事,特别是聂军门,朕可指望着你给朕炼出一支铁军来呐。千万别背包袱,知道了吗?你母亲的孺人诰命,朕已经派人送了去了,回头你出钱,给你母亲立个牌坊,朕要亲自题词,以昭示我大清崇武强国之意!你好好练兵吧,过几天递牌子来见朕,朕有件事交给你办。”

“臣——领旨谢恩!”聂士诚喜出望外,磕头谢恩。

我苦笑了笑,这有我这样的皇帝嘛。一边受了惊,一边还要忙着赏人。

叫了寇连才,扫兴的出了军营,回宫而去。路上迎风一吹,突然想到一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如果……这人真是容闳安排的,那怎么办?难道杀了容闳?那我的教育计划岂不是又要重新起步,这倒还是小事。只是又找谁来办?那些言官岂不是更加的不容教育革新了。

唉,世间事,何以不如意者多如此?

第四十六章 … 诛除祸根

回到宫中,载洸早早得了讯息,神色惶急的来见我,一见了我,竟然呜咽了起来,跪在地下哭泣道:“皇上受了这般惊吓,都是奴才的罪过,奴才请旨去审那畜牲。但凡皇上有半点损伤,奴才……奴才也不活了……”

我见他兄弟情深,心下也是感动。握了他的手哽咽道:“朕没事,朕没事……朕只是在想,这家伙失心疯了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底却是为了什么……”想到载洸火爆霹雳的脾气,可不能让他去办这事。于是点了点头道:“载洸你赶紧找人回去向两位福晋报平安,两位老人家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了。这事情有蹊跷,朕自有主张。”

载洸应声去了,那边刘光第也递了牌子进来,呈上了这许公望的资料。

许公望,江宁府东山镇人氏,少时留洋美国,与容闳有师生之谊,素来崇慕西式政体,想来是因此生了忤逆之心。刘光第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我深思道,这政体改革倒也是我的计划之一,不过还远远没到那时候,这家伙如此激进,倒也让我头疼,杀之可惜,留之难矣。

“皇上,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刘光第面色通红。

我知道他是紧张,微笑了笑缓解他的紧张情绪道:“刘卿但言无妨,须知朕对你是格外借重,如乾隆朝之刘统勋,朕有你刘光第,亦是圣朝气象。刘卿切莫自轻了。”

刘光第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我接着叹了口气道:“国家用人之际,朕自是不拘一格用人,这清正衙门是肃亲王打理,你辅之,但将来朕迟早是要你来接班的。清正衙门将来朕会交给你,肃亲王朕另有妙用。你一定要省得这个道理,朕一番惜才之心,你也要铭记在心,时时记得,你刘光第是朕钦点的人才。”看他情绪稍好,拍了拍他道:“便说吧……”

“皇上以刘文正公勉臣,臣深愧之……”刘光第毕竟是个年轻人,激动了一刻后,收了情绪道:“臣察许公望尝于留洋之前,与南粤香港九龙诸地之乱党魁首过从甚密,有人密报于臣,该人尝于集会时口称……口称……”

我一惊,广东乱党?旋即释然,这时候孙大炮还在香港学医呢,也还没有什么革命的意思,正想着找李鸿章上书革新时政呢。唉,不是孙大炮,不是……中国人啊,对于前途真正失去方向,对于世事真正完全没了主见,那还是甲午输给日本之后,这时候的大清,图强正当其时!

“你说吧。朕不加罪于你。”我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口出狂言,刘光第不好出口。便让他宽心。

刘光第接着道:“臣大胆复述悖逆之言,那许公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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