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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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中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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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话,老臣粗略算过,定远镇远主力舰需要增大炮位,原先炮位陈旧,徒然削弱了威力,而经远,来远二舰,尚缺尾炮。威远舰等,老臣已与德国克虏伯公司谈好,全部更新克虏伯快炮,以上经费,约需一百七十万两左右……”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张之洞会借钱给你?”

李鸿章晒然一笑道:“香岩公可没那么好的心肠啊。借银是可以,不过,这也是一笔交易啊。”

“交易?”

“皇上圣明,张之洞办汉阳铁厂一事,年年亏损,朝廷中屡屡风传要撤办,若是朝廷一撤,香岩公就是再有钱,也烧不起那红通通的铁水啊!”

原来如此,不过张之洞在湖南那一搞,后来还真的给中国的起步军工留了点好底子呢,唉,还是要支持他的,不然,以后我的军事革新从哪说起?

于是点了点头道:“就依他,而且李中堂你代朕告诉他,他支持你的水师,朕就支持他的铁厂,有朕一日,绝亏不了他张之洞。”

“皇上……”李鸿章像是感动,却又深深叹了口气。语气便又转为平和:“老臣谢皇上恩德。”

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叹气,无外乎是因为虽然我这个皇帝支持,但是皇帝,却总是个空壳皇帝。嗯,总要给点信心给他,这样,日后我搞倒慈禧,才能赢得他的支持。于是我自信的笑了笑道:“李中堂不相信朕吗?”

李鸿章吓了一跳,下跪磕头道:“老臣纵有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对皇上有半点不敬之心。老臣是忧心日本……”

“日本?”

李鸿章点头道:“正是,我大清满朝文武,均觉我北洋水师抵抗西夷自是不够,但在东亚,却也无敌了,所以徒然耗费军资实有浪费之嫌,这也是老臣这数年来每年都要为了军费而发愁的原因所在。殊不知,日本自革新以来,扩充军备,已隐然有扩张之志。今年老臣所以特别在意军费一事,实在是因为日本已然与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谈判购置一艘铁甲巡洋舰,幸而那船厂与老臣关系殊同一般,老臣再三勉求,英国人答应,只要老臣比日本人先交银子,那巡洋舰便可先卖给我大清。”

“吉野舰?”我脱口而出,旋即有些后悔。

“正是吉野,日本人连名字都给取好了,定于今年秋天就要交付,皇上明见万里,老臣急啊……”

是啊,吉野舰。未来的日本舰队旗舰,几年后的黄海上,那一曲悲歌,能否因为我的到来而变成凯歌呢!

第十一章 … 银行事宜

“那吉野舰,要多少银子?”沉默半晌后,我咬了咬牙问道。

“回皇上,英国人开的价钱是一百五十万两,给日本也是这个价钱。但是卖老臣的面子,我们说好,只要一百三十万两交给英国人,船就归我们。”李鸿章见到了希望,说话也快了起来。

“好吧。这钱朕给你想办法,这两天内就有音讯,你若有事回去,也要留个信得过的人在这里,朕会把银子给他带回去。”

李鸿章三跪久叩,长跪不起,泣不成声地谢恩。

我叹了口气,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该想个长久之计才行。脑袋里飞速的转过了几个点子。略一皱眉道:“李中堂,你且起来说话,朕问你,你身家有多少?”

李鸿章沉吟片刻回话道:“老臣一生经营,家中虽不敢说豪富,约也有千万两之巨。但国家……”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打断道:“那李中堂经常动用的钱银,大约在多少之数?”

“吃穿用度,礼尚往来,动用数十万两最多了。”李鸿章不知道我想说什么,疑惑的回答道。

我笑了笑道:“那便是了,朕再问你,那些动用不到的钱银,李中堂都放在哪里?”

“便是钱庄了,洋人开的银行中也有一些。”

我拍了拍李鸿章的肩膀,提示他道:“李中堂还没想到吗?京城中豪富之家何止李中堂一人?照李中堂看,我大清官办一个银行,将万民平日闲散银两聚集,效洋人给付利息,而集巨资以应国家之急。更可放贷给民间以兴办农工,李中堂你看如何?”

李鸿章眼睛一亮,晗首称是道:“皇上真是天纵英才,如此办来,初时也许会有些许亏损,但日后长久必定有余,官办银行,朝廷用度可从银行借银,自来年岁入中划还,此诚一良策也。皇上,津海关道员盛宣怀,亦曾向臣说过自办北洋钱庄又或与洋人合办银行事宜,但老臣唯恐流言纷扰,故而一直不敢以北洋名义筹办,现在……”

“李中堂是怕翁师傅手下那些清流了……”我微笑着说道。

“皇上明鉴,既然皇上也知道,老臣也不多言了。不瞒皇上说,老臣刚刚送走阎敬铭,也曾说起此事,只是阎敬铭已然……”李鸿章踌躇不语。

“已然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个阎敬铭颇有风骨,也有多年户部的经验,倒是将来国家银行行长的不二人选呢。

“皇上忘记了吗?五日之前,太后曾当着皇上的面大斥阎敬铭滚蛋,说阎敬铭让老佛爷的生日过的不舒服,就要让他一辈子不舒服……”李鸿章耐人寻味的看着我,止住话语。

哦,原来这句名言就是骂这个阎敬铭的啊。如此看来,这个人我更加的要保了。我不顾李鸿章的眼神,不容置疑的说道:“李中堂,这个人,朕保了。你赶快派你的亲兵把他给朕追回来。太后那里朕自有主张。”

“老臣……领旨。”李鸿章跪下领命,迟疑着用第一次认识我似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冷冷的看着他。

片刻后,李鸿章起身走到门口,清瘦的背影却发出一声响亮的喊声:“三俊!过来!”

一个精明强干的汉子快步跑来跪下,李鸿章短促有力的声音连续发布命令:“你亲自骑快马把阎大人追回来,就说有天大的事!还有!叫盛大人过来,有天大的事!”

“是!”

在等待二人的过程中,我顺便与李鸿章讨论了天子阅兵的事情,李鸿章奏报日本天皇将于下月检阅日本海军!

妈的,这是要跟我们对着干了!我心中气愤莫名,顿时冲口而出道:“朕也要检阅海军!”想到奕譞的身体,便加了一句:“而且要快!李鸿章,你给朕筹备此事,还有,总理海军事务大臣,你也给朕挑起来吧。上谕明日发出。”

李鸿章一愣,随即领旨谢恩,讷讷地问了一句:“那老臣抢了醇亲王的位子……”

啊?原来的总理海军事务大臣是奕譞吗?没关系,自己的亲老子有什么关系。随即点头道:“朕心里有数,唉,不怕告诉你,醇亲王他……快了。”

“啊!”李鸿章掩饰不住惊讶,随即脸上浮现悲凉之色。

我也沉默半晌,尽管奕譞与我并无真正的血缘关系,不过几次与他的说话,都能感受到他那一番浓浓的舔犊之情,我不是冷血的人,又岂能没有感情?眼睛不由自主一红。

“皇上宽心……”李鸿章安慰我道,也许这一刻,他真地看到了我并非像表面上那么孝敬慈禧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噢,对了。”我有意岔开话题道:“江苏巡抚刚毅要调北京神机营,出缺了,你有什么好建议?”

李鸿章也收慑心神,沉吟一番道:“现两广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刘坤一,乃是湘军宿将,在两广也十几年了,不如调到两江任总督,巡抚人选可问他的意思,皇上若要发展军事,必要用此人,且江南水师学堂也可由他管起来。而现两江总督曾国荃,可调任两广。不过……”这番话初时流利,末了却来个不过,似乎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说道:“不过什么?”

李鸿章躬身道:“皇上明鉴,似乎皇太后曾有懿训,一品大员的异动任免,均应有懿旨方可。皇上不如问问皇太后的意思?”

哼,皇太后!我心里暗暗说道:只怕皇太后过不了今年了!其实在醇亲王府的时候,我就有了主意,只是细节还没与奕譞商定,但大致已经有了方向了。今年,就在今年,我要她死!因为她不死,就是这个国家死!

心里的活动很容易浮现在脸上,所以我赶紧换了副脸色,深深呼吸了一下,微笑道:“太后那里,朕去说就是了。你怎么了?李中堂?”

李鸿章此刻怔怔的看着我,听我发问,一呆,赶紧缓和道:“臣老了,跟皇上说话,竟然走神了,臣该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颤巍巍的……

这时候,小德子来报,说盛宣怀与阎敬铭都到了。

见到这两人的神色,我就知道,这阎敬铭一定是李鸿章一派的,难怪他会得罪翁同龢。见到了我,虽然惊讶,不过之前看到小德子也应该有所准备,所以安然磕拜请安。

我让他们起来,说起办银行一事,两人都是颇有兴趣。我当然不会说的很细,那是他们的事情,只要我给他们一个支持的态度,和皇帝的关注,他们会给我把事情办好的。

果然这两人是办事的专才,盛宣怀很快便说了好几条方案,和盈利的办法。而阎敬铭则表现了一个官场老手的经验,犹豫着担心京城的人不敢轻易的露富,说很多达官贵人,宗室亲贵家中都豪富无比,但露富会招人忌,初期不宜以国家名义办理。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不过他刚刚说的那些家中豪富无比的人却引起了我的兴趣,便说道:“以何种名义你们酌情去办,朕可以不干预。不过阎敬铭,刚才你说许多人家中豪富,都是哪些人,你说说看?”

阎敬铭作踌躇难语状。我还没出声,那盛宣怀早已看出了我的意思,从旁说道:“阎大人无须担忧,现下你已并非朝廷的人,早就有辞官归乡的打算,又何必担忧得罪什么人?再说皇上圣明天子,难道还会不庇佑于你吗?”

我微笑着看了看他,颇含嘉许之意。

阎敬铭想了一阵后开口道:“杏荪说的是,臣阎敬铭已然隐退,自不怕说。臣只说一人,但此人关系通天,臣不敢妄言,臣一死而已,但恐惊累陛下……”(杏荪,盛宣怀字。)

“是李莲英?”我猜道。这关系通天的,除了李莲英还有谁?

阎敬铭回奏道:“皇上圣明。不过臣此刻要说的,却还不是李公公。”我正感到棘手不好办呢,李鸿章我怎么能轻易去动?

“臣说的,乃是总管内务府大臣续昌!”

“续昌?他又怎么通得天了?”

“回禀皇上,续昌乃是太后族人,深得太后恩宠,又与承恩公交好。实可通天。据臣察知,续昌家产约有五千万两之巨。与李公公也差不多了!”

我一时踌躇起来,这也不能动啊……

眼见屋内三人都看着我,我知道我决不能打击他们对我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于是便一拍桌沿道:“办!你们看朕的!”

第十二章 … 袁世凯

说是要惩办续昌,不过如何进行我还没有计划,在我心里,此刻除掉慈禧才是第一要务,除掉了这个老女人,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银行的事情交待盛宣怀与阎敬铭去办,便让他们下去。我与李鸿章还要商讨一下对付日本的事情,我那晚清的一点点历史知识,可要先给李鸿章打打预防针才行。记得中日战争就是因为朝鲜东学党人起事引起来的,朝鲜那儿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我问起李鸿章道:“李中堂可熟知朝鲜事务?”

李鸿章点头道:“朝鲜乃我大清藩属,臣身为北洋大臣,朝鲜正在臣之权属内,自当了解。”

我点点头道:“李中堂可曾听说过东学党人?”李鸿章略一沉吟,像是回忆着,片刻后点头说道:“驻朝道员袁世凯曾有信来与臣说过此事,朝鲜民间还颇为流行此学。”说着点点头道:“噢,这个袁世凯此刻便在此店中,皇上如果要见他的话,老臣即可将他召来。”

我想了一想,允了,不一阵,李鸿章的那个叫马三俊的亲卫带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军官。长得浓眉大眼,眉宇间倒是英气勃发。见了我便即磕头请安道:“罪臣袁世凯,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从声音听来,这袁世凯还是个热血青年。我点点头,疑惑的问李鸿章道:“他怎么又是罪臣了?”同时招手让袁世凯起身说话。

李鸿章点点头,示意袁世凯说话。他自己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朝仍是跪在地下的袁世凯道:“袁世凯,你起身回话,李中堂给你这个机会说话,你要珍惜才是。”

袁世凯谢恩起身后,方向李鸿章谢道:“世凯见过恩相,方才天子在,世凯先见天子,得天子允了,世凯才敢谢恩相提点。”

李鸿章淡淡一笑道:“你说吧。皇上要见你,是你的福份,国家正当用人之际,李某也是尽人臣的本分。”

这番话说的,可比翁同龢偏执于门户之见,要强得多了。我心中感慨,边听着袁世凯在朝鲜的事情。

“罪臣袁世凯,光绪八年自淮军蒙李中堂推荐前赴朝鲜任驻朝税务帮办,又蒙吴大帅提点,历任帮办,营务,管带,军务帮办等,又协助韩王操练朝鲜军队。年幼无知,放浪形骸,徒有勇名,而不知人心。罪臣在朝期间,亦深得吴大帅提点,故而招致人忌,朝鲜壬午事变,闵妃大权独揽,此妇权谋机变决不下于男人,故而罪臣大胆使钱贿赂韩人,亦多加照拂韩民。因罪臣在此事上开支用度常侵占军资,故而同侪多有怨言,更有提督吴兆有大人弹劾于罪臣蓄养军妓,贩卖烟土,贪污军饷。此事上,李中堂亦责骂过罪臣纯以银钱收买人心。甲申年,朝鲜事发,日使勾结叛逆,劫持国王,此事亦有闵妃之助力在内,罪臣力主现行作战再行请旨,救韩王到我大营。此事上,李中堂亦责骂过罪臣纯以银钱收买人心……”说到这里,袁世凯停了停,望向李鸿章。

李鸿章开口道:“皇上,他所说吴大帅,便是吴长庆,已于光绪十年病死。吴长庆旧部,多与袁世凯不睦,责他辜负吴恩,倒入我李鸿章麾下。众口铄金,老臣倒也不好太过保他。想吴长庆也是我淮军旧部,老臣实是尴尬。”跟我微笑着说完,李鸿章转头面向袁世凯斥责道:“老夫说的有错吗?钱银收买一时,可收买不了一世。再说你能使钱,日人便不能吗?难道我大清泱泱大国,要与日本这蕞尔小邦拼银钱吗!”语音殊为严厉。

袁世凯连忙跪下磕头道:“中堂大人责罚的是。”抬眼瞄了瞄我,看我一副颇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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