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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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公务员-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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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实在是难得一见。

身前雪花飘洒,放眼处群山素裹,晶莹剔透,唐缺本是在书房里憋的久了,听严老夫子讲经听的是头昏脑涨,此时乍见如此美景,身上虽打着寒噤,但心胸却为之一阔,反手带上书房门后就向外跑去,因这场好雪激起的童心发作之下,他跑步间的路线就很不规则,有意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歪歪斜斜的脚印,间或还回过头来仔细看看自己的杰作。

书房内,严老夫子透过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隙看着渐渐远去的唐缺,见到他这般孩子气的动作后,鬓角斑白的老夫子忍不住摸着下颌的长须无声一笑。

在村学里第一次见唐缺时还是柳浪莺啼的盛夏,转眼间可就到了瑞雪生兆的寒冬,时间过的真是快呀!

老人对于时间的流逝总是最为敏感,更何况是严老夫子这样最宜伤春悲秋的文人?想及于此,他心下就难免涌上几分时不我与的伤感,只有在想到唐缺的课业时,这份伤感才被冲淡下去。

教了几十年的书,从县学到州学,经手而过的弟子到底有多少,严老夫子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竟然会是在这个年纪,这么个荒僻的小地方遇到。

从《兔园册府》到《千字文》,到《文选》的“诗”“赋”两卷,再到眼下开始学习的《论语》,唐缺这个弟子用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别的蒙童们需要三年才能完成的课业,这样的进度实在让自小就以聪慧知名的严老夫子也为之惊叹。

但最让严老夫子满意的却不是聪慧,而是唐缺踏踏实实的勤力,教书几十年,小时聪慧大而不佳的例子严老夫子见的太多了。但在课业上能像唐缺这般用功的却实在不多,书山有路勤为径,对于读书人而言,这才是治学晋身的根本。

正是这份勤力和聪慧打消了严老夫子对于唐缺开蒙太晚的顾虑,只要他能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求学态度,又何愁不能追回前面耽误的时光。想起唐缺刚进村学时自己所说的话,严老夫子隐隐觉得当日程式化的训诫极有可能在眼前这个弟子身上得以实现。

晋时的周处投身东吴二陆门下时,年纪该不比唐缺小,最终不也成了一代名臣?

想到这里,目送唐缺远去的严老夫子脸上由衷的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没能保持太久,就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得贤才而授,这是古代读书人的三大乐趣之一,何况他严老夫子一辈子干的就是教谕的职差。能在退居乡里,老之将至时遇见唐缺这样的学生,这又该是怎样的机缘?可惜呀,唐缺的进境之快竟使师徒间的这段缘法仅仅只能保持半年。自己就不得不想办法把他送走。

第二十六章 走出山村的机会(上)

作为仅次于进士科的科考第二大门类,明经科对学子的要求绝不仅仅只是诵念,通解五经,它更要求的对经义的理解与掌握。而随着时光的流逝,五经也已不再是单纯的五本书,而早已化身为五种专属专门的学问。

《五经》自诞生之日就成为读书人必学的典籍,尤其是经过西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正式确立儒家的正统地位之后,五经就成了读书人必须仔细研读的书目。六百多年来,无数人用功于此,早使《五经》成为系统而复杂的科目。

譬如《春秋》原本,经孔子删定后正文只有一万九千多字,连两万都不到,但到始皇帝统一六国之前,《春秋》就已有了《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这三个有名的解读本,其中仅仅是《左传》一本就有十三万字之多。

再譬如《诗经》,在西汉初年时针对本经的理解就已经有了齐、鲁、韩、毛四家诗的分歧,随后一代代的先学在研读过程中又有了许多新的成果;再譬如《尚书》,且不论书本身的诘屈聱牙,单是版本就有《今文尚书》和《古文尚书》之辩,这两种尚书篇目不等,内容也不一样;而以上的举例之中,还不包括五经中奥义最深的《易经》。

士子学习《五经》,朝廷科试时测试《五经》,要求的不仅仅是对本经的掌握,也包括前人对《五经》研究成果的学习与掌握,总而言之,这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而随着《五经》的传承,对经文的理解与学习自然而然的就有了流派的分野,纵然严老夫子早已对经文本身滚瓜乱熟,但要靠一人之力将诸家学派的精髓都传给唐缺也实在是力不从心,这般系统的学习只能依靠官学里完备的教育体系,甚或再加上将来的外出游学才能做到。

严老夫子若是强自将唐缺拘于门下,必将影响他的课业及见识。如此以来,唐缺学业有成固然是无望,将来科举高中更是想都别想。

真正的爱才是惜才,当唐缺开始涉足《五经》的那天起,严老夫子就知道这个弟子必将离他而去才能有所成就,而眼下新任县令即将巡视地方就是将唐缺送出大山最好的机会。

……

唐缺走出村学大门时,抬脚顺势踢在门右的松树上,松树受此震动,一树好雪瀑布似跌落,由此激起一层弥漫的雪雾。

饶是唐缺躲的快,也没全数逃过,头上身上尽落满了积雪,还真应了自作自受那句老话。

唐缺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边莞尔而笑,童心不老,这句话还真是没错。

经此一脚之后,唐缺乍见豪雪的兴奋消散,童趣也都尽数收了起来。沉静下来后,他边拍着肩背上的积雪,心里已开始琢磨刚才走时严老夫子的交代。

新任县令有意趁着年前巡视地方,附近规模最大的村学必定将会成为新县令的驻足之地,而严老夫子有意让自己作为唯一的学子代表陪同接待。

唐时因生活环境闭塞,许多人穷其一生都没出过百里之地,村子里像唐缺这般十七八岁的少年往往除了身边的事情外其余一概不知。身为穿越人,唐缺自然跟一时代的同龄人不同,严老夫子虽没明说,他也已敏感的意识到此次机会的重要性。

都是穿越,为什么其他的穿越人混的那么好,而他自己却这么惨?究其根底就因为他的起点实在太低,环境制约人,而打破制约的路子就在机遇,眼下这次陪同接待就将是他穿越到唐朝之后迎来的第一次大机遇。

后世里在电视和网络上看的多了,另外唐缺自己也是在公司里上过班,参与过接待工作的,也明白接待的核心要义就在于“投其所好”四字,而要投其所好必须先得对这位新县令大人知根知底,然后才能有的放矢。

唐缺心中想到这里时,脚下已转了步子,他先不回家,而是绕过村学沿着厚铺着积雪的山路向毒寡妇庄上走去。

大雪封山,本就清净的毒寡妇庄上更显寂寥,门房王老三不知从那儿弄到了一瓶浑酒,正偎着火笼就着炒豆吃的起兴,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见进来的是唐缺,王老三也没说话,只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瓶,示意他也进来吃上一盅。及见唐缺摇头拒绝后,王老三也不再邀,又自满满的斟了一盅,仰头之间“吱”的一声喝下肚去,神情间只有说不尽的惬意。

唐缺笑着向王老三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后,就直接向二门走去。

二进院子里,兰草正从小厨房里端着一个红漆托盘往外走,见唐缺推门进来,顿时一脸的眉花眼笑,脚下加快几步走了过来,“你可又是六天没来了,狠心的,就不知道夫人有多想你?”

看到兰姐儿言不由衷的样子,唐缺抬手在她双眼流波的脸上捏了一把,“怎么,就只有夫人想我?”

“哎呀,你的手怎么跟冰疙瘩一样”,兰姐儿嘴里骂着狠心贼,流波的双眼中不免又添了三分媚意,“赶紧进去吧,天儿这么冷,小菜该凉了”。

“温酒赏雪,你俩倒是会享受”,唐缺先拈了一块儿肉脯扔进嘴里后,边含糊说话,边顺手接过兰姐儿手中的托盘向毒寡妇住着的西厢走去。

西厢房的地上盘着火龙,现下烧的正热,唐缺刚推门进去就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屋内长榻上,黑发披肩的毒寡妇穿着一袭紧窄轻薄的五幅内裙斜依抱枕在翻着一本小画册,也不知是热还是闷,她那一张俏脸满敷了一层水腻腻的潮红。

毒寡妇看的太专注,以至于连唐缺进来都不知道,唐缺见状,给兰姐丢了一个眼色后,放下手中托盘就绕到了毒寡妇身后。

低头瞥了一眼毒寡妇手中的画册,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却原来她正津津有味看着的乃是一本春宫图,图中一对男女赤身裸体的纠缠在春床上正行交合之事,画页右上角的留白处竖写着“鱼接鳞”三个小字。

“你这是从那儿买的,画工也太差了!”近在咫尺的唐缺乍一开口,毒寡妇“啊”的就是一声惊呼,画册从手中跌落。

唐缺见她如此,嘴里嘿然一笑道:“不过画工虽差,但这个‘鱼接鳞’的动作倒是有些意思”,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惊愣下反应过来的毒寡妇已哧溜一声朝榻里面钻了进去,双手紧攥着被头把一副头脸蒙的紧紧。

毒寡妇分明是三十岁的人了,平日里支撑家事管理庄务也是脆爽干练,但自从经过夏日里的那个下午后,她每与唐缺有些亲昵的动作时,整个人就好像突变成二八闺阁一样,动不动就脸红羞涩的不堪,反倒是刚刚年满十八的少女兰草要比她自然多了。

还别说,唐缺真就喜欢看毒寡妇这含羞不禁的模样,那种不堪娇羞的美态是多少胭脂水粉都涂抹不出来的。

现如今见他如此,唐缺也不再说话,一双冰凉的手已顺着锦被的缝隙插了进去,三两下之间将五幅内裙拨弄开,手已顺势攀上了毒寡妇胸前的那两团丰满。

兰姐儿原本只是想给唐缺凑趣儿,但见到自家夫人看春宫画被撞破时也是吓了一跳,看向唐缺的眼神儿就有些惴惴不安,青天大白日的躲在屋里看淫画儿,这怎么着也算得上是秽乱内闺,若是有夫妻之名的都能够上休妻的“七出”条目了!唐缺可是个学礼的读书人,他别就此轻看厌烦了自己主仆才好。

等兰草看到唐缺脸上毫无异色,一双手更在夫人身上翻飞游走时,这才放下心来。紧张过后,再一听到被子中夫人闷闷的腻声呻吟,看着一床锦辈不住变幻形状,她的身子也莫名发起热来。

唐缺心里装着事儿,眼见手下的毒寡妇已被他搓弄成了一团泥,自己也是心中毛躁躁的,也就没再继续揉弄。伸手往下在圆滚滚的肥臀上“啪”的拍出一声脆响,“难不成要在被子里躲一辈子?还不赶紧起来,我有事儿问你”。

第二十七章 走出山村的机会(下)

屋子里这么热,唐缺身上的厚棉袄就穿不住了,由兰姐儿搭手脱下,等唐缺靠着墙在榻侧坐定之后,毒寡妇这才磨磨蹭蹭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脸上犹自带着一层泅泅的桃红。

“到我这儿来!”毒寡妇的样子实在诱人,唐缺将毒寡妇拉过来靠着自己的腿躺好,边随手给她的身子盖着锦被,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那张桃花般的脸。

躲在屋里看春宫实在太羞人,毒寡妇羞意未褪,又感受到唐缺的溺爱,索性将头一歪就此埋在了男人怀里。

“村里人都说你有个强力亲戚在县衙,到底是什么亲戚?”

“唔!”在唐缺的爱抚下,毒寡妇就像个小猫咪般柔顺,“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见她如此柔顺,唐缺也就学着后世所看戏文里的模样笑叱道:“为夫问你,还不赶紧答来,若再啰啰嗦嗦的聒噪,休怪家法无情”,口中调侃,他的手作势就要下探。

听到“为夫”二字,不仅是怀里的毒寡妇,就连一边儿正给唐缺捏着肩的兰姐儿也是全身一震,毒寡妇蛇一般扭动的身子猛然一停,原本紧闭的双眼中乍放出一抹灿烂的华彩,只不过她这细微的举动却没让唐缺看见,依旧将头埋在男人怀中,“本县县尉乃是妾身的四娘舅”。

在唐缺玩笑着说出“为夫”两字后,毒寡妇也于悄无声息之间将自称由“我”改成了“妾身”。

唐时官与吏分野极严,县一级政府的设置也远不如后世那么复杂,一县之类在朝廷吏部存档的流内“官”仅只五人而已,职位最高的是县令,总揽全局;其次就是类似于后世副县长的县丞,配合县令管理民政事宜。除这两人之外,县中还设有分管文事的主簿一人,和分管武事的县尉一人,县尉专司捕盗、地方安全及督促税粮,实际干的就是后世公安局长与武装部长的职差。除这四人之外,另一个“官”就是学官,也就是本县官学的学正。

除这五人属于流内有品级的官员外,县衙中的其他人则统称为“吏”,在流外九等中分定等次。

郧溪县县丞空缺了近两任,如今的主簿大人虽没这个名份,但实际上干的就是县丞的职差。

毒寡妇的四娘舅既是县尉,就实打实是本县目前的第三人号人物,那要打探新任县令之事找他就再合适不过了。

“这才乖嘛!”闻言,唐缺笑着拍了拍毒寡妇的脸,“既然本县县尉大人是你的四娘舅,那这次倒要托你帮个忙”,当下就将事情缘由一并说了出来。

自打唐缺应募进庄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让毒寡妇帮忙,况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正细细品味着唐缺温情的毒寡妇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妾身这些日子正打算到城里看看桐油铺子里的生意,原想着过两天雪化了再走,既然赶上这事儿,那我明日一早就动身去县上”。

说完正事,眼见天色近午,唐缺又与毒寡妇调笑着吃了几盅温酒后就没再多留,由兰姐儿送着出了院子。

送走唐缺,兰姐儿回到厢房边收拾着酒具,边期期道:“夫人,刚才那事儿你实在不该应承”。

“兰草你今天是怎么了?别忘了这可是唐成让办的事儿”,毒寡妇心情正好,话语里就有了调侃,“你这妮子平日里恨不得心都掏出来给他吃了,今个儿怎么说出这样话来”。

兰草现在那儿还有调笑的心思,见夫人还不明白,也就停了手中的活计正色道:“夫人,严老夫子为什么要唐成陪同接待?唐成又为什么这么热心?这次若是赶的好了,唐成可就要离开这儿,他这一走……夫人你不想法儿拦着他也就罢了,怎么反还去帮他?”

“傻丫头,你这心思我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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