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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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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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夫人也明知道老爷说得的有理,可一心护着儿子,就把沈绾贞怪罪,“媳妇贤惠孝顺不假,可不会哄男人,男人禁不得几句好话,她但凡低低头,陪个不是,少庭也就揭过不提了,小夫妻俩就和好如初。”

詹少庭一听母亲说沈绾贞贤惠孝顺,鼻子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们都被她外表给迷惑了,纯粹就是一个粗野妇人,没一点教养,还是大家出身,简直就是乡野村妇,她说出的话,儿子简直就说不出口。”

“胡说,谁说你媳妇不好,我看着就挺好,文文静静的,不蔫声不蔫语的,老实本分,还想找啥样的。”詹伯爷与儿媳不常见面,也就表面印象,此刻气头上,看儿子说话着三不着两,越加心烦,宠小妾,也要有个限度,把握分寸,让人指脊梁骨。

詹夫人看丈夫心气不顺,怕一会惹恼丈夫用家法,忙打着圆场,“少庭啊!回去就搬到上房,与你媳妇圆房,你爹说得对,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为你自己,还为伯府一大家子人着想,在说你媳妇又不是丑八怪,我看着眉眼清秀,论模样性情就是比你两个嫂子都还强,还有何不知足。”

詹少庭是有苦说不出,说沈绾贞不让他碰,太丢男人面子,父母也未必信,想起沈绾贞那日说的话,把想亲近的念头,全打消了,只觉这女人可怕,像是疯了,看样子真能做得出来,又舍不下脸说自己畏惧沈氏,沈氏要挟的浑话当父母怎好说出口。

詹少庭满心憋屈,不甘心,还想争辩,詹夫人却一旁使着眼色,偷偷在桌子地上朝他摆手,示意他答应。

詹少庭嗫嚅地道:“实在儿子说了您二老也不信,反正这次是沈氏的错,怨不得我。”

詹伯爷也未听清他说的话,懒怠跟儿子废话,颇为严厉地道:“夫妻没有不闹别扭的,也不能一世躲着不见,如若为父的话不听,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丢人现世,我只当没生养,伯府也留你不得。”

父亲不认儿子这样的狠话都说了,詹夫人知道老爷脾气,怕一怒之下,真把儿子赶出去,忙急得朝儿子打手势,使眼色,示意他快表个态。

詹少庭父命不敢违抗,只得极不情愿地道:“儿子遵父母命,与那沈氏圆房就是,不过……”想说不过沈氏剽悍,对自己身体造成伤害,父母后悔晚矣,又觉说不出口。

“不过什么,你是恋着那小妾,生产完,就送走。”

詹少庭这回不敢出声了。

詹伯爷又侧头对夫人道:“让人把他的衣物被褥,送回上房。”

詹夫人为难地道:“今儿天晚,明儿搬吧。”说吧,摆手让儿子起来。

詹少庭从上房出来,门口丫头握着嘴,瞅他直笑,詹少庭也无心*,想到沈绾贞不觉头痛。

看儿子出去,詹夫人瞧着老爷脸,问:“老爷今儿从外面回来,突然就问起这事,是有人说啥了?”

詹伯爷咳了声,“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丑事怎会没人说,何况正有人等着捡伯府笑话,偏又孽障不争气。”

詹夫人心里寻思,这府里那个嘴不好,跟老爷说的,查出来,看我轻饶得了她,试探着,“是老大和老三说的?”

詹夫人想,媳妇自己说的不可能,那日自己提圆房,媳妇看着好像不急,也没见生气,于是又套话问:“朝堂上有人知道提起了?”

詹伯爷一提朝堂,又气不打一处来,皱眉没好气地道:“朝中官员若都知道,我这老脸还往那放。”

这时,一个仆从进来,“老爷,都转运使严大人来京,求见老爷。”

詹伯爷站起身,恨铁不成钢,无奈地道:“是先头亲家何家人说的?”

这倒出乎詹夫人意料,自言自语道:“怎么何家人会知道?”

又有点纳闷,丫鬟拿来老爷的外衣,詹夫人亲自服侍丈夫边穿边问:“老爷怎么又去见那何家人?”

詹伯爷觉得妻子把衣领扣紧了,拿手扯了扯,“怎么我去见她们,是何家人特意找我问这话,还不是想看笑话。”

詹夫人手一顿,心里紧张起来,那何家如今败了,何夫人也不顾脸面,这要是到处吵嚷,不久就会在夫人圈子里传变,难怪前儿顺天府尹夫人请客,魏祭酒夫人拐着弯问我这次娶的二儿媳怎样?二公子可曾满意,魏家和何家有点亲戚关系,说话自是向着何家的,因前儿媳的事,儿子宠妾灭妻就是她在夫人圈子里到处宣扬。

詹夫人想到这,心里有点急,想是丈夫衣领穿得不舒服,看丈夫直扯领口,一脸的不耐烦,自知不占理,也不敢像往日撒娇。

詹伯爷临出门,回头又嘱咐一句,“尽快圆房,省得人闲话。”

詹夫人心烦意乱,答应声。

赵氏来上房给婆母请安,兼着问些家事,看公公从里面出来,赶紧退过一旁,躬身待公公过去,才进婆母的屋子。

詹夫人正自烦恼,见赵氏进来,也不像往日态度宽和,心想,既是府外的人都知道,府里人只怕人人皆知,就道:“你二弟夫妻的事,想必你也知道,方才老爷发作一顿你二弟,又吩咐尽早圆房,我看这事还需你去办,依着你二弟的性子,不定推到何日,你二弟妹温吞性子,不急不慌的,也不知上赶着笼络丈夫,男人你也知道,没了妻子管束,乐得逍遥自在,那还会主动搬过去,自古长嫂如母,你明儿带人把你二弟的东西搬回正屋。”

赵氏见婆母阴脸原来是为这事,定是公公发火,才逼着儿子过媳妇房中。

赵氏又不禁多想,探问道:“二弟答应了?”心想,就那牛脾气,若他不愿意,我硬着把他东西搬过去,他拧着不去,我总不能把他绑了去,何况,是成年的小叔子,自己一个嫂子怎好官弟妹屋里事。

“你二弟敢不答应,不答应,老爷打断他的腿,你在去你弟妹屋里开导她,怎么笼络男人让她开开窍,一味孝顺我公婆,也要学会讨好丈夫。

婆母这句话,赵氏反感,难道就老二媳妇孝顺,我和老三媳妇就不孝顺了,在婆母眼里,就老二媳妇才是正经媳妇,自己和老三媳妇都隔着心,心里不高兴,脸上也没敢带出来,赔笑道:“媳妇会去和弟妹说,弟妹聪慧,一点就透。”

嘴上答应,她才不屑管这事,沈绾贞那个精明的,还用自己教。

赵氏回房,晚间临歇下时,就把这事跟丈夫说了,詹少祥道:“父亲知道,定是有人背后说了什么,母亲既然让你去办,事不宜迟,明儿你就带人把二弟东西搬过去,量他不敢不依。”

两口子躺下,赵氏平躺着望着紫檀拔步大床雕花承尘,狐疑道:“这闺房中事,外人怎么会知道,听婆母的意思是何家人说了什么,何家人从何得知?”

詹少祥一听,一下子坐起来,“何家人知道,还不吵嚷得尽人皆知,没有不透风的墙,定是二房的那个下人说出去的。”

赵氏转念,把手里事先放一放,既然婆母下话,明儿先办这宗要紧事。

☆、第七十四回

吃过晚饭;红笺歪在炕上,没精打采的,玉儿坐在窗前纳鞋底;外屋门‘吱呀’响动;“那位姐姐在屋里?”是一个苍老婆子的声。

“谁呀?”玉儿赶紧答应;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走出里间门,一看那老婆子,玉儿熟悉;是二门上的,“这位姐姐,大门口有人找红姑娘,门上的人被他缠磨不过,给他通传一声。”

“玉儿,是那个妈妈,让她进来。”红笺在里间听见,她自被卖到这里,只有一次亲哥哥远道来看她,就在也没来过,家里穷,道又远,也没盘缠钱,几年前,父亲托人捎来一封家书,就在没信了,听有人找她,心里盼着是哥哥来看她。

玉儿引着那老婆子进门,那老婆子蹲了蹲身,“老奴见过姑娘。”

“是什么人找我,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红笺急于想知道,“进来传话的小厮那行子也没说明白,只说是个年轻男人,好像说是姑娘的哥哥。”

红笺听了,眼睛一亮,忙忙穿鞋下地,手执铜镜,左右照照,命玉儿,“把我最好的衣裳找出来。”

玉儿去炕梢一排红木箱子里翻腾半天,找出年下发的袄裙,姑娘紧穿了两次,不舍得穿,就收起来。

红笺边换衣裳,边吩咐玉儿,“去上房回少夫人,就说我娘家哥哥来了,求夫人准见一面。”

妾氏通房在内宅轻易是不得见外人的,即便是自己娘家人,不算是内亲,要主母允许,答应了,才得在中门说几句话,

红笺打扮妥帖,着急,等玉儿还未回来,从窗子里往外看,一看玉儿进院子,就从里屋出来,见玉儿进门,忙问:“少夫人答应了。”

玉儿点点头,“少夫人说都是女人,娘家人见一面不容易,既远道来了,就出去见见,若有困难,回少夫人。”

红笺放下心,忙忙扶着玉儿出门。

英姨娘站在廊檐下闲望,看见红笺主仆出来,忙朝门里喊,“春晓,快出来看。”

春晓只当是什么稀奇事,忙放下手里的抹布赶着出来,红笺主仆已行至大门口,英姨娘指着二人背影,“看红笺那小蹄子打扮这么光鲜,是去干什么?”

“是呀!天都快黑了。”春晓也纳闷。

红笺主仆来到二门上,二门上早已等着一人,一个男子快步过来,“是红笺妹妹吗?”

红笺一下子愣住,见是一个年轻男子,很面熟,那男子热切地道:“难道妹妹不认识我了吗?”

“表哥?”红笺有点不敢相信,迟疑地道。

“是我,你贵表哥。”那男人期盼的眼神望着她,又上下打量,看她穿戴不俗,心想定是混得不错,还迟疑来是不来,若处境不好,还要赖自己帮衬,看来是来对了。

“表哥,我真没想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红笺有点不敢置信,家乡千里迢迢,表哥会寻到这里,贵表哥是她舅父之子,自小一处玩耍,长一辈姑嫂间曾戏言,待二人长大后做成夫妻,可惜,好景不长,红笺生母去世,父亲续弦,娶后母,生计艰难,后母心黑,就把她卖给牙婆,辗转卖到伯府。

时隔多年重逢,别有一番滋味,红笺想若生母还在,自己早就嫁给贵表哥,该是另一种日子,如今,通房听着让人羡慕,表面光鲜,内里的苦楚,谁人得知。

“妹妹过得可好?”贵表哥看红笺通身打扮更衬得粉浓香艳,有点酸酸的,贪看几眼,心想,还是尽快说正事,“来京之时,表兄托我来伯府看妹子,问妹子境况如何?想来妹妹过得不错,为兄就放心了。”

他口中表兄既是红笺的亲兄,受后母欺压,红笺眼圈有点红了,“家中一切都好?”

“都好,你兄长娶了嫂子,分家另过。”吴堂贵敷衍着道。

红笺心里高兴,父亲对前妻子女漠视,亲人只有这个哥哥,后母进门又生了一窝弟妹,也都不亲近。

吴堂贵心里盘算怎样开口借钱。

红笺乍见他,也不肯细说,二人竟捡小时候开心事说,红笺看他似乎有心事,便问:“表兄来京,办事?”

“一桩生意”吴堂贵言辞有点闪烁,红笺起疑,追问道:“生意还好吗?”

“被人骗了,身无分文,连回去的盘缠钱都没了。”吴堂贵低下头,有点难为情,想跟表妹借贷,实在开不了口。

红笺明白了,他是走投无路才想起她,心里有几分悲凉,总归是亲戚,看在儿时情分,总不能眼瞅着不管,就道:“明儿表兄这时候来,我虽手头没多少钱,可也能给你凑一些。”

吴堂贵红脸,低头道:“日后我一定还你。”

“说什么还不还的,都是亲戚。”红笺略有点失望,表兄是缺银子使才来找自己,上次哥哥来也是,要说亲没彩礼钱,家里钱后母把着,央人借盘缠钱,来找自己,心道,这些亲人还当自己妹子过得有多好,难处也不消说。

临分手,红笺嘱咐道:“府里人多,不便,明儿过来,别走正门,你绕到后花园,西北有个角门,平时关着,我在那里等你。”

吴堂贵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看红笺出落得如花似玉,暗叹可惜,无福消受。

告辞出去。

红笺看着他走远,才掉头,玉儿等在不远处,过来扶住主子,看主子心情不大好,想起自己身世,也是自小卖到伯府,爹娘是谁都不记得了,也黯然神伤,不言语。

却说,英姨娘望着红笺主仆匆匆出门,好奇,也不进屋,站在廊子里等,看红笺何时回来,廊檐下漆红横栏手摸着有点凉,不敢坐,站得手脚都有点冷了,足有半个时辰,才看见红笺扶着玉儿身影,红笺和玉儿走到庭中,看见英姨娘朝这边望,扶着玉儿朝东厢走,也没搭话。

玉儿悄声道:“西屋的眼尖,往姑娘这厢看。”

红笺压低声儿道:“明儿小心点,别让她看见。”

英姨娘一直看着红笺进了屋子,刚要转身回屋,就见詹少庭从院门外进来。

一阵惊喜,忙扯扯身上衣裳,抿了抿鬓角碎发,迎着过去,詹少庭一进院子,看见英姨娘站在西厢门口,见他忙过来,“二爷来了。”蹲身一福,詹少庭忙双手扶住,“你身子不便,不用多礼。”英姨娘就势靠在詹少庭身上。

“虽说天暖和了,可春寒料峭,还是进屋里去。”二人偎依着往西厢房走,

“爷怎么今儿得空过来了。”

“没事,过来看看你。”詹少庭心道,搬去上房,圆房一月内不能去别的妾室屋里。

“二爷有事?”女人特有的敏感,英姨娘多少觉察出点什么。

“没事,惦记你,过来看看。”詹少庭把她搂紧了点,“怎么穿得这样单薄?”詹少庭握着她的手冰凉。

“人家还不是想二爷,在门口等的时候长了。”英姨娘怎能说是等着看红笺何时回来冻的。

“爷从哪里来?”英姨娘心想,看样子好像不是从沈绾贞正房过来。

二人上了西厢房台阶,“从十里堡庄子回来。”詹少庭隐去被父亲责骂,命自己和沈绾贞圆房的事,怕英娘吃酸拈酸。

一推房门,春晓走出来,“姑娘进来了,奴婢还想出去唤姑娘,站了好半天。”

一眼看见詹少庭,忙一蹲身,就打起里间门帘,“二爷来了,姑娘见天口里念着二爷几个来回。”

英姨娘瞅瞅她,满意地笑笑,这春晓丫头还算机灵。

一进里间门,英姨娘闻到淡淡的一股苏合香味,只觉五脏六腑翻腾起来,干呕两声,詹少庭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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