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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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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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都默不作声,把春夏秋冬的衣裳打了包裹,又把钗环首饰从匣子里倒出来,拿软绸子包好。

这时,外屋门‘吱嘎’开了,“这大白天,关什么门?”

巧珊进来,看炕上包裹,诧异,“主子这就准备嫁去王府,也太心急了吧。”

绣菊给她使眼色,她看主子闷头不做声,忙掩口,询问地目光看着绣菊。

“绣菊,你去把钱妈妈和闫妈妈找来,商议一下。”绣菊答应一声,快步出屋。

不大工夫,钱婆子和闫嬷嬷赶着过来,闫嬷嬷一看里间屋炕上的包袱就明白,“主子是要走?”

巧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可主子走了,王爷怎么办?”

沈绾贞如今要走,需把话和几个人说明白,好想法子脱身,就看绣菊使了个眼色,绣菊就去门口看着人,沈绾贞就把沈绾珠来说的话学了一遍,几个人惊讶,原来说得好好的,敢情都是骗局,太太是成心瞒着主子。

半天,闫嬷嬷先说话了,“侍妾打死都不能做,王爷姬妾众多,王府不是好呆的地方,不如趁早离开,过消停日子,既然早有打算去南边,不如按原计划走去南边。”

“对,老奴也是这个意思,何必去王府受那等窝囊气,王爷是个好的,可有些个事,也做不了主,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与其嫁过去受罪,不如过自在的日子。”

意见是统一了,可怎么脱身,几个人合计。

绣菊在堂屋门口望风,听见商议如何离开沈府,走进来,道:“主子,不如天黑从府里后门出去,人不知鬼不觉。”

闫嬷嬷在太太身边呆过,知道内情,道:“府里后门的钥匙,在太太上房,陈升家的把着,太太这阵子不让开后门。”

沈绾贞道:“要想从正门出去,没有可能,只有走府后门,只有太太屋里人才有机会拿到钥匙。”

“老奴想起一人,准成?”

“谁呀?妈妈快说?”巧珊着急,要走尽早离开,晚了太太若知道沈绾珠说出去,姑娘就脱不身了。

“凤儿。”闫嬷嬷道,“凤儿侍候过主子,老奴找凤儿想办法把后门钥匙偷出来。

“这个主意使得,凤儿是老爷屋里人,又是太太心腹,就是太太房中的人也都奉承她。”钱婆子点头,赞同。

沈绾贞又道:“人多目标太大,闫妈妈和钱妈妈先行出府,就说帮我置办东西,没人留意,就在外面等着。”

“姑娘所虑极是,待老奴拿到钥匙,就先出府,雇车等在后门,主子一出来,就走。”闫婆子道。

“可是夜晚出不了城门,如何是好?”经闫嬷嬷提醒,大家倒犯了难,城门夜晚关闭,住客栈,若沈府派人挨家客栈搜寻,很容易找到。

钱婆子突然想起来道:“听我男人说,豆腐坊家什没处理掉,和买主商量过半月交房子,买主也答应了,说房子不急等着用,不如主子先去那里躲起来,天亮,府中发现人没了,城门一开,肯定要去城门守着,暂时出不了城,豆腐坊偏僻,轻易不会有人找到那里,不如住上几日,等风声过来,在悄悄出城。”

沈绾贞还有点顾虑,“豆腐坊是我的陪嫁,不知那地点府里还有什么人知道?”

“主子放心,院子前后门,又都是小胡同,一户连着一户,去一趟没有地址都记不住,再说都知道主子陪嫁的铺子卖了,就是找到那里,也有地方躲藏。”钱婆子去过几次,才记住地方。

沈绾贞想这个主意可行,暂且躲避一时,等风声过去,沈府放松,在走稳妥,接下来就是如何能把钥匙拿到手,凤儿能不能看在旧日主仆情分,有胆量答应下来。

沈绾珠从沈绾贞房中出来,走去张姨娘屋里,张姨娘看她脸色,陪着小心道:“和三姑娘吵嘴了?”

沈绾珠唬着脸,气鼓鼓的,赌气道:“我看见她就恶心,我说王爷对我冷淡,原来魂儿被她这狐狸精勾去。”

张姨娘瞅瞅自己生养的女儿,心里琢磨,从前有些事,不便教她,现在嫁人了,这拴住男人房中的本事,该好好教教她。

☆、96

沈绾珠情绪低落地坐轿子回王府;到了王府门首,歇轿;丫鬟搀扶下了轿子;刚一进大门;陈福等在门里,一见她的影儿;便躬着身子上前;“沈夫人,王爷找夫人过去。”

沈绾珠心中一喜,只道王爷被姐姐迷住,看来是没忘了她,掩饰着心里喜悦往王爷的寝殿去了。

赵世帧那日没见着沈绾贞一面;沈绾贞就回娘家了;心里牵挂,殿外传来略急脚步声。

“婢妾参见王爷。”沈绾珠上殿来。

赵世帧嗯了声,放下手中摩挲一把雕刻精美纹饰刀柄的短刀,抬起头,道:“你回娘家了。”

“是”沈绾珠暗中高兴,王爷还是在乎她的,连她回娘家这点小事都知道,由于尚未立正妃,王府内务由韩侧妃代为打理,她回娘家只要跟韩侧妃说,韩侧妃允许即可,王爷是不过问的,薛瑾和韩岚同为侧妃,地位平等,可赵世帧却指了韩侧妃打理王府内宅诸事,薛瑾就觉得脸上下不来,刚一进王府就被韩侧妃踩下去,私下里跟沈绾珠抱怨几回。

“你姐姐回娘家了?”赵世帧像是不经意地问。

沈绾珠刚着了恼,王爷又提起沈绾贞,心里不舒坦,跟王爷不敢使性子,低头道;“回娘家了。”

“住得习惯吗?”沈绾珠面色一僵,赵世帧一门心思在沈绾贞身上,也没过多留意她

“只是暂住,过几日抬入王府。”沈绾珠心里气愤,脱口而出。

“什么?你说你姐姐进王府?”赵世帧很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都不知道。

沈绾珠微微抬起头,看他一脸不信,也疑惑,“不是王爷要纳侍妾,太后昭我父母告诉送来王府,难道王爷还不知道?”

赵世帧头嗡一下,这是母后安排,自己就纳闷沈绾贞的嫡母突然来接她,其中定有缘故,不知沈绾贞知道会作何想?

赵世帧忙忙吩咐更衣,匆匆出了寝殿,把沈绾珠晾在那,窘得羞红脸。

赵世帧进宫直奔太后慈宁宫,来到宫门,被守门太监拦住,“王爷,太后正在里面歇晌。”

赵世帧不管,抬腿往里走,太监一看王爷硬闯,不敢放进去,急忙拦住,“王爷,王爷不能进去,惊扰太后,奴才吃罪不起,王爷只当心疼奴才们。”

“谁在外面吵嚷,觉都不让人睡消停了。”太后不悦声儿从寝殿里传出。

“回太后娘娘,是王爷来了。”扰了太后的清梦,这要是搁着一般人,有几个脑袋,太监吓得脸都变了,赶紧朝内回禀。

“不用拦住他,让他进来。”

赵世帧大步进了太后寝宫,“参见母后。”行礼便跪着不起。

“你找哀家是有话说。”太后一看儿子脸色不善,就猜测知道沈绾贞的事。

“儿子要娶沈绾贞做嫡妃,母后不该让她做儿子的侍妾。”

太后听儿子出口就责怪自己,不悦,冷脸道:“是她让你来的?是她撺掇你来说不想做侍妾的?”太后对沈绾贞印象更加恶劣,挑拨她母子不和,撺掇儿子忤逆自己这个娘亲。

“不是,母后误会了,是儿子自己要来的,她连做儿子的嫡妃都不想。”

“那是她欲擒故纵。”太后心里好笑,这女人还真有一套,把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服服帖帖甘愿为她争名分。

“母后莫以已度人。”太后把沈绾贞曲解,赵世帧一急,就口不择言。

“什么,哀家以已度人?”太后眉梢高挑,薄怒,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竟是这样。

“儿子该死,儿子说错话。”赵世帧看又惹恼母后,赶紧请罪。

“你爱她爱到什么都不顾,她究竟有什么好?为她你连亲王名号也不想要了?”太后怒其不争,为了个女人宁愿削去封号降为庶民。

赵世帧知道母后跟前都是多年心腹宫人,就放胆说道:“非是为她,为儿子自己。”

太后一愣,有点糊涂,不解地望着他,“你说什么?为你自己?何来这话?”

赵世帧诚恳地道:“母后若问她有何好?她没有母后选的女子美貌,也没有宫里女子多才多艺,可她真实,她是儿子身边女人中唯一一个不想当王妃的女子。”

郭太后不信,“那是她的手段。”

“难道母后不信儿子的眼光,儿子从小看尽父皇后宫美人无数,可父皇得到几个女人的真心,即便是母后,心里难道真的那么爱父皇吗?沈绾贞不想做王妃,是儿子抓住她不放,她只想过简单快乐的日子,儿子也只想和她一起过简单快乐的日子。”赵世帧盯着母后,目光里是恳求。

“你生在皇家,是你的命,你要和她过什么日子,这由不得你,我已告诉她爹娘,送她进王府,做你的侍妾,既然她爱你,就不该在乎名分。”郭太后被儿子的一席话触动往事,心情变得沉重,几十年的后宫生活,是在刀尖上走过来的,什么叫身不由己,她最有体会,对先帝,她若曾经有爱,早被几十年残酷宫斗消磨得所剩无几,儿子厌倦皇家冷酷无情,可是没办法,他是她唯一的儿子,若不是这样,她倒可以放他去过他想过的日子,爱他想爱的女人。

郭太后徒然觉得疲惫,挥挥手,“你下去吧,此事就这么定了,再无更改。”

赵世帧知道说不动母亲,默默地站起身,告退出去。

沈府

闫婆子来到上房,她是上房出去的,自是熟悉,问一个小丫鬟,“凤儿姑娘在不在里面?”

那小丫鬟朝里努努嘴,“侍候太太吃晚饭。”

“妈妈找她有事?”

“有几句要紧的话,要和她说。”闫婆子扯谎道。

“妈妈有要紧话还是自己同她说吧,不然我传话,也省得妈妈等。”那小丫鬟把廊檐下漆红横栏上铺了个垫子,让闫婆子坐,闫婆子就坐下一边往上房瞅凤儿出来。

总算等到捡桌子,丫鬟出出进进,凤儿才出来,闫婆子忙小声叫住,凤儿看闫婆子朝她摆手,知道她一定有要紧事,就和她来到西厢房花墙,这才小声道:“妈妈找我有什么事?”

闫婆子瞧左右无人,伏在她耳边,悄悄说就几句。

凤儿瞅瞅四周无人,悄悄道:“我也听老爷说了,老爷嘱咐不让告诉人,我正想偷空过去,偷着告诉三姑娘,三姑娘是打定主意要走吗?”

“想走,已经定了,就是你这里能不能拿到后门钥匙?”

凤儿低头想了想,“我整日在上房,瞅准机会,把钥匙偷出来,不难做到,可就是说不准那天,我尽量想法子早点把钥匙弄到手。”

“凤儿姑娘真是重情义之人,主子没看错你,就是我们走了凤儿姑娘万一让人发现,可怎么跟太太交代,凤儿姑娘吃亏,让老奴不落忍。”闫婆子想这吴氏若发现是凤儿偷了钥匙放沈家贞走,凤儿处境就危险了。吴氏心黑手辣,不会放过凤儿的。

“妈妈不用担心,如今太太利用我笼络老爷,在说,太太房中人多,谁也不会想到是我偷拿钥匙。”凤儿机灵,闫婆子对她倒是放心。

二人就说定,闫嬷嬷不敢耽搁太久,恐人看见起疑。

当晚,凤儿也没信,沈绾贞想大概没弄到手,只好等明儿。

次日,沈绾贞等了一头午,也不见凤儿动静,有点焦急,几次让绣菊去大门口望风,都不见凤儿影子,草草吃了中饭,沈绾贞心乱,拿起绣菊撂在炕上的绣活,绣菊给她绣鞋面子,拿银针戳了几下,仍在炕上,做什么都定不下心。

下晌,沈绾馨从上房走来,一进堂屋,见几个人都盯着她看,“咦?你们今儿怎么了?”

沈绾贞忙亲热地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妹妹中饭吃过了?”

“刚捡了桌子,姐儿就上三姑娘这屋里来了,”跟着她的奶娘赔笑插话道。

绣菊打起西暖阁猩红毡帘子,二人一前一后进去,跟着沈绾馨的一个丫鬟把她的绣鞋脱了,坐在炕上,绣菊端上来一碟子桂花糖,沈绾馨拿起一颗放到嘴里,“软糯糯的甜”

沈绾贞笑道:“一会走时,包上拿走,我喜吃这个,太甜腻了。”

“姐姐去王府不缺这个。”沈绾馨顺口说出,才发觉失言,圆圆的眼滴溜看看,压低声儿道:“太太屋里的人说姐姐后儿就抬进王府,太太吩咐不让往外说。”

沈绾贞一惊,吴氏果然动作快,担心就剩明儿一天,凤儿能不能偷到钥匙。

沈绾馨再说什么,沈绾贞就有点心不在焉,沈绾馨年幼,也没察觉,坐了一会,沈绾馨的奶娘道:“姑娘回吧,三姑娘要出门子,有多少事忙,别在这只是扰三姑娘。”

沈绾馨就穿鞋下地,“我明儿在来看姐姐。”

沈绾贞看她出来穿得单薄,让绣菊拿来自己的褂子,给她披上,关切道:“天晚了,夜里凉,回头冻着又闹得不安宁。”

沈绾贞站在廊檐下,看着沈绾馨出了院子,绣菊小声着急地道:“主子,这可怎么办好,后儿主子进王府。”

沈绾贞看着薄凉的夜色,高墙投下的暗影,身子有点冷,就进屋去,琢磨若凤儿不能得手,就在轿子行进的路上跑,不能进王府,抬入王府,名分已定,脱逃罪名不轻。

凤儿这两日一直盯着那把钥匙,沈府后门,只有送东西或倒泔水污物方便才走,平常一日开一回,原来是看门的老婆子把着门钥匙,这几日让太太收回去。

凤儿一直上房侍候,寻找机会,头两日,看那把钥匙别在陈升家的腰上,一直没拿下来。

这日,吴氏吃早饭时,对陈升家的道:“你去挑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回来,三姑娘的新衣裳有了,她跟前使唤的人也每人做一件,穿着体面,明儿晚上进王府恐来不及,你拿回料子,直接送去绣房,让

绣娘们把手里的活先放放,着紧做,保证明晚穿上。”

陈升家的寻思有半天的功夫,也来得及,就道:“太太放心,绣房三四个绣娘,三姑娘跟前才四个人,怎么着明儿也能穿上。”

陈升家的说完,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回身从腰里取下钥匙,给太太的大丫鬟叫琉璃的,琉璃揣起来。

凤儿等了一日,琉璃钥匙也未离身,待到下晌,收污水车来,后门的婆子来拿钥匙,琉璃才解下来给她,那婆子开门,就把钥匙送回来,偏这时琉璃被太太指使去给小孙氏送姐儿的东西。

那婆子就告诉凤儿,把钥匙放在桌子上,凤儿看屋里没人,太太在里间,一把抓在手里。

黄昏时分,凤儿趁摆饭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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