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蛊,妃本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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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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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关系?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不要紧,记不得自己是谁也不要紧,只要为师记得便行了。在为师身边,一切都跟以往无异。”凌漠云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淡然说道窀。
    望着他眸中的平静无澜,慕容映霜一颗慌乱的心终于慢慢地安定下来:“我只要跟着先生,便可以了么?便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么?”
    她有些茫然地问道妲。
    为何她内心总感觉仍有焦虑与牵挂,总觉得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是她尚未完成的,而又总有些什么人,是她不该放下的……
    可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的一生,除了为师之外,再没有更重要之人;除了跟着为师学文习武,也再没有更重要之事。如果你觉得心中担忧,那是因为你病了。”
    凌漠云像是看透了她眸中的忧虑与困惑,平静异常地说道。
    “是么?那么我以后只须听先生的话,便可以了,是么?”慕容映霜若有所思看着凌漠云,漆黑清澈的眸中,全是疑问。
    “没错。因为你的命,便是为师所救。没有为师,你早已一命呜呼!”
    慕容映霜怔怔地看着眼前冷面的老师,心中满是感激:“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日后定会报答先生的救命之恩。”
    凌漠云面无表神地点了点头,再不说话。
    众人准备好车马,再次准备离开客栈赶路。
    慕容映霜站在马车旁,看着两名黑衣人将一名躺在木板上的少年抬向另一驾马车,不禁好奇问道:“先生,他是谁?他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么?”凌漠云几乎想也没想,“他也是为师的弟子,不小心被恶人毒箭所伤!”
    “恶人?他是谁?为何对一个孩子,下手也如此狠毒?”慕容映霜望着木板上少年紧闭的双目,以及仍在透出血迹的胸口伤处,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凌漠云无声地一笑,眯起的秀目望向了远方:“那恶人是我们的敌人,为师日后定会让你知道他是谁!”
    那可怜的少年很快便被抬上马车,而凌漠云也转身骑上了马匹。
    慕容映霜感觉到先生目光中的不服与恨意,不禁恍然大悟
    她跟在他身后,扶着他的马匹缰绳问道:“先生,我知道了。我跟着先生学文习武,就是为了对付那个恶人,是么?”
    “霜儿果然聪明,不愧是为师的好弟子。”凌漠云低眸,带着满意的冷笑,望着马下拥有绝色容姿,却满眸纯真的女子,“快上马车吧,我们该启程了。”
    “先生,为何要独独照顾霜儿,让霜儿坐马车,而先生您却要骑马呢?”
    凌漠云似是没有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沉吟了半晌才道:“你病后体虚,又是女子,为师特意为你准备了马车。”
    “谢谢先生!漠云先生对霜儿真好!”
    慕容映霜展颜一笑,转身快步坐上了马车。她可不想一行人的行程因她而耽误了。
    马车起行,开始漫长的一日奔波。
    慕容映霜无聊至极地坐在马车内。除了先生,她脑中什么事都想不起来,此刻无事可做,实在是无趣至极。
    掀开窗帘,她怔怔地看着车外的景色出神。
    外面山清水秀,那么美的景色他们不留连,却是要赶到哪里去呢?
    漠云先生只说,他与赵先生决定回到他们原来住的地方,却不肯告诉她是去哪里。
    那位赵先生比漠云先生年纪大很多,长相更没有漠云先生那么俊秀迷人。而且,那赵先生总是一脸阴恻恻的样子,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时总像着琢磨着什么诡计,让她看着便心生害怕。
    幸好,自己的先生不是那姓赵的!
    慕容映霜在心中暗暗庆幸着,抬起一手抚住胸口为自己压惊。
    纤手隐隐摸到了胸前挂着的饰物,她不禁好奇地将它从衣内取了出来。
    将挂着颈链上的两件物品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她不禁满脸惊讶。
    除了很大一块极美极温润极莹透的扇形玉佩,还有一只小巧精致、形状奇怪的铜做的东西,像是个能吹哨子……自己为何会有这两样物件?
    是谁送给她的?难道是她的漠云先生吗?
    看来,下车后要亲口问问先生才行。
    想着,她拿起那铜哨子放到眼,前前后左右地端详起来,想看看它到底有何精妙之处。
    “诺!”
    看到铜哨子一角纹饰上竟藏着个小小的“诺”字,她不禁轻轻地念了出来。
    看来做这铜哨子的人,雕刻完了还不忘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就如盖上了自己的印章一般。
    慕容映霜轻轻地笑了。
    只是,不细看的话,这个字还真看不出来呢!
    可是“诺”到底是谁?
    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它的主人,定然也是个美妙之人吧?
    望着那个“诺”字,她想得出了神。
    突然,她又轻轻自言自语道:“真奇怪,我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为何还能认得字?”
    为何她又还能记得怎么说话?
    她还知道,什么是马车,什么是男人、女人,什么是道路、山水。甚至道旁的许多树木花草,她都可以叫出名字来……
    可是,她为什么独独忘了自己是谁,独独忘了她曾经跟谁在一起,曾经做过些什么事呢?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也太折磨人了。
    慕容映霜放下了手中的铜哨子,蹙起眉头,苦恼地坐在马车内绞尽脑汁,冥思苦想。
    其实,她脑中对以往之事,也并非一片空白。
    她记得一些仿佛是很遥远的片断,虽然那些映像皆是模模糊糊的,但那些感觉却如此浓烈而明显,美好得令人难以忽略,总想回味。
    她模糊地记得,温馨寂静的小屋,桌上总是摆放着精心做出的各种饭菜糕点,它们都在静静地等着她这个主人。
    她还记得,在屋前的小院里,她陶醉在自己的歌声与舞蹈之中,而面前站着的那个女人,美丽的脸虽是模糊,她却知道她笑得灿烂!
    那个女人,一定是自己此生最在意的人吧?那是谁?难道是她的母亲吗……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她还隐约记得,大红的盖头,大红的花轿,小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欢笑声。
    有个好看的男孩子,已在她记忆中模糊的脸上,带着璀璨喜人的笑意。
    他对她说,你等着,等你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那个男孩子是谁?难道,是她此生最爱的人吗?
    ……
    可是,她再也想不起更多。
    先生说,她不记得以往那些事,是因为她曾生过一场大病。那么,病好之后,她总会慢慢想起些什么来吧?
    慕容映霜决定不再让自寻烦恼钻牛角尖,想那些事,想得她头痛欲裂,却没有任何进展可言。
    干脆,便顺其自然吧!
    说不定到什么时候,她便慢慢地想起了一切。
    下定决心不再跟自己的记忆过不去,她又有些好奇地拿起了挂在胸前的那块玉佩,前后上下地摸捏着。
    那扇形玉佩虽看似浑然天成的一块,细细察看,却能看到一条接驳的细缝。而扇心一面也有两根玉柱镶嵌,似暗藏机关。
    慕容映霜拿着那玉佩摸索琢磨了好一阵,终于将玉佩如扇贝般打开了。
    看着扇贝内清秀幽远的山水画,以及画中两个动人的背影,慕容映霜怔怔出神。
    “恒……”她念着玉璧上刻着的那个“恒”字,自言自语道,“谁又是恒?”
    为何,自己会将刻着这两个人名字的物件,都如珍如宝般地挂在胸前,贴身珍藏保管着?
    “当今世上,只有我可以用这个字,也只有你,可以这样唤我的名字!”
    男人低魅好听的一句低语,忽然如从云峰雾海中远远飘来。如此迷幻,如此缥缈,无根无基,却轻轻拨动了她的心弦。
    慕容映霜握着那块美玉,突然神色一伤。
    ………………………………陌离轻舞作品…………………………………
    宋巍带领的宫廷侍卫与御林军,还有霍萧寒带领的麾下兵马,已经在白云山深谷内外寻找了许多日,却依然没有找到与慕容映霜有关的任何踪迹。
    “既然什么都找不到,你回来见朕做什么?”
    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禀报的宫廷侍卫队长宋巍,轩辕恒双目微眯,神色冷冽。
    然而,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内心的痛苦与焦虑,混杂着巨大的恐惧绝望之后心底的万般萧索。
    “回禀皇上,微臣与霍大将军已带人将谷底上下,还有内外方圆数十里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是找不到……”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既然跌了下去,怎么可能一点痕迹也不曾留下?”轩辕恒再次蹙紧俊眉,自言自语地思索这个他已追问过无数次的疑惑,“到底是谁带走了她?难道……诺没有对朕说真话?”
    难道,轩辕诺竟救了她,带着她远走高飞了吗?
    可是,她从那么高的悬崖坠下去,怎么可能完好无损?他带着负伤的她,又怎么可能逃过那么多官兵的耳目?
    “皇上,即使人坠下崖去,找不到尸骨也是可能的。那谷底狮虎豺狼不少,或是被叨了去,也并非可能……”宋巍极其中肯冷静地分析道。
    “你说什么?”轩辕恒一下子俯身揪住了宋巍,怒目斥道,“你竟敢说,她被狮虎豺狼吞掉了?”
    尽管对她活着已不敢抱有多大希望,他还是难以忍受她已死去的话语,从他人口中如此平静地道出。
    “微臣失言,请皇上恕罪。”宋巍冷静请罪道。
    轩辕恒意识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怒火与失控,只她冷然地放开宋巍,缓缓站直身来。
    他背着手,冷然昂立殿中:“朕早便说过,找不到她,你们便不必回来了。霍大将军可以暂且收兵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可是朕的皇宫之中,并不缺人担任这侍卫队长之职。”
    “微臣明白。”宋巍拱手说道。
    “去吧!不断扩大搜寻的范围,今后即使查到天边,你也要将她的踪迹寻到,不然,切莫再回宫见朕!”轩辕恒的语气已恢复了冷静。
    “微臣领旨!”宋巍说着站了起来,毅然出宫,再次带着众人搜寻去了。
    轩辕恒独自站在房内,负手沉思。
    “奴婢见过皇上!”轻歌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响起。
    轩辕恒一动不动,过了好一阵才道:“你为何又来了?含章殿如今需要你好好打理,你为何又擅离职守?”
    “皇上,奴婢是为菡萏公主之事来向皇上禀报的。自从娘娘不再回宫,菡萏公主便终日哭喊着要‘母后’,奴婢虽是极力抚慰,无奈……”
    望着轩辕恒高大的背影,轻歌能感觉到那落寞后面的焦灼与痛苦,因此也犹为注意起自己的措辞来,“小公主天性本开朗爱笑,以往只要能每日见到娘娘,也不需要娘娘怎么哄着逗着,便是乖巧懂事、天真快乐得很的一个孩子!可如今不见娘娘,她或许也猜测到了什么。四岁多的孩子,夜间恶梦连连,日间不言不语。一旦开口,便是泪水涟涟地哭喊着要‘母妃’,奴婢们听着看着,如何能不心疼?”
    听完轻歌的禀报,轩辕恒终是回转身来:“那么,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唉!她若是继续留在含章殿中,奴婢们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轻歌道,“奴婢便想,若是将她送到南宫太后身边,是否会好一点?”
    闻言,始终面无表情的轩辕恒略一思索,不觉点了点头。
    “奴婢虽然也舍不得小公主。可是到了南宫换个环境,小公主不会再时时想着娘娘。加上太后天性慈爱,又有小楚王在南宫之中。小公主虽然年纪尚幼,却是极懂得疼爱小王弟的……”
    “……那时娘娘教小公主要疼爱小王弟,小公主便总是瞒着我们,偷偷地跑去亲亲小楚王呢?”想起含章殿过往那些平静而快乐的日子,轻歌不觉轻轻地笑了起来。
    抬起头,却见轩辕恒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似有若无。
    轻歌不禁暗暗感慨。只怕那样温馨的场面,以及有慕容昭仪的快乐日子,今后在皇宫中再是不可能有了。
    “便按你说的去办吧!朕今日派人去跟太后说一声,便命人将菡儿接到南宫去。”轩辕恒淡然说完,再次缓缓转过身,看着窗外沉思。
    如此安排,对菡儿终是个好事。只是今后那含章殿中,便更加落寞冷清了……
    “是!奴婢告退,也恳请皇上保重龙体!”
    轻歌在身后关切说道,“皇上心中的痛,奴婢向来是能明白的。奴婢跟随在皇上身边十多年了,又怎会不知道皇上的心事?以往皇上每次到华碧苑去,那发自内心的高兴,恐怕只有奴婢看得出来吧?只是如今娘娘下落不明,还请皇上切莫要忧思太重……”
    见轩辕恒高大的背影一动不动,也始终不发一语,轻歌无奈暗叹着,又继续劝道:“人云,情深不寿,皇上心思过重,却又不欲让外人看见,奴婢实在担心,如此更会损耗心血……”
    “好了,你不必再说。”
    轩辕恒终于举起一手,挥了挥道,“朕知道了,你且去办事吧!”
    即使是心腹之人,他也不愿自己的心事被她说得太透。
    轻歌了然地微一屈膝,低首躬身退了出去。
    ………………………………陌离轻舞作品…………………………………
    凌漠云与赵太师,带着慕容映霜及一行人马又走了数日后,在蜀地一片山林中安置下来。
    慕容映霜只觉他们的车马进入山林之后,又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处景色秀美、人烟稀少的深山。
    却没想到深山之中,竟有着几处房屋庭院。由于入山道路崎岖难行,外人没有指引,还真是难以找到这个地方来。
    “先生,我们要在这里住下么?”慕容映霜下了马车,便跑到凌漠云身边问道。
    若然急着向西赶路,他们又何必费时费力拐入这深山之中?
    凌漠云冷然不语,只顾着翻身下马。他四处走着看了看,仿佛这是个他曾经熟悉的所在。
    “这里,便是先生与赵先生以往住的地方么?这里是你们的家么?”慕容映霜跟在他身后问道。
    “这里不是为师的家。”凌漠云转过身,对着她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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