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蛊,妃本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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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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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疑心,怕是要比轩辕恒还重!”
    “哈哈哈哈!”慕容嵩对着他一阵得意轻笑,“老夫与皇上一样,一旦看清了某人的为人,也是彻底信任!”
    一时,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嘿嘿嘿”,一个“哈哈哈”地相对笑了起来,带着心领神会与无比奸侫。又因怕被旁人听到,皆尽力压低了声音,因此传到书房之外的声音,便有如鬼哭便让人脊背发凉。
    …………………………陌离轻舞作品…………………………
    慕容映霜的病情,在床榻上缠缠绵绵了十多日,终是慢慢痊愈了。
    此间,轩辕诺没有再偷偷潜入她的寑室,轩辕恒也因忙于国事,夜晚也不再不顾宫人内侍的劝阻过来陪她。
    只是每隔几日,他皆会来到他的床榻边,坐下安抚她几句,甚至伸手在她额上试试体温。便是这片刻的温存关照,已让慕容映霜觉得心情大好,病情竟一日比一日减轻了。
    只是卧病期间,她倒错过了东昊的另一桩大事。
    太熙六年六月二十六日,无忧长公主轩辕梦儿与震威大将军霍萧寒大婚之喜,整个洛都一片喜气洋洋,她却只能躺在病榻之上,派人送去了贺礼。
    礼尚往来之事,她本不擅长,也向来不会主动。
    可此次,她却在病中思量了半天,挑选了自己喜爱的一对和田白玉镂雕耳珰送给无忧长公主。
    在太上皇与轩辕恒生辰那日初见无忧长公主,她便觉无忧长公主品性纯真,娇俏可人,心中对她也是极有好感。
    她觉得,那纯白无暇的白玉耳珰,衬上无忧长公主那容颜与性子,应是极妙的。因此,她便特意遣了人,将自己给无忧长公主的新婚贺礼郑重地送了过去。
    直到长公主大婚之后数日,慕容映霜才彻底痊愈。
    这日,才在庭苑中舒展了一下筋骨,慢慢跳了几支舞,她便大汗淋漓了。想想自己终是病后体虚,她也不敢再妄动,在应儿与彩儿的劝阻下,回房沐浴换下汗湿衣衫。
    服侍她换上干净衣裙之后,两人又帮重新梳挽发髻。
    见四下再无旁人,应儿与彩儿忽略放下梳子与发钗,双双安静地跪在了地上。
    慕容映霜惊讶地回首道:“你们两人,这是在做什么?”
    “娘娘,慕容家要出事了。”应儿跪在地上满脸忧色道。
    慕容映霜一惊,又见彩儿急得几要哭出来的样子:“娘娘要想想办法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映霜大惑不解,“本宫没有并听到与慕容家有关的任何消息啊!”
    应儿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小声道:“娘娘,外面人多耳杂呢!”
    见她们神色有异,慕容映霜忽然也担心轻歌与漫舞等人,或会突然推门走进来,不禁沉声道:“你们两个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吧!”
    两人重新站了起来,拿起梳子与发钗继续为她梳妆打扮。
    “彩儿,你去把房门栓起来。有人来问,便说本宫仍在洗浴。”慕容映霜对彩儿吩咐完,又对应儿道,“你来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应儿见彩儿已将房门栓上,忙小声说道:“娘娘你不知道,慕容家这回要出大事了。听太尉大人说,皇上不知为何,突然对慕容家起了疑心,如今正派人私下里四处查找太尉大人与中大夫大人的罪证……娘娘,慕容家这回怕是要倒了!”
    “若是慕容家倒了,娘娘也定然会受到牵连,就如那高婕妤……”彩儿在一旁紧张补充道。
    慕容映霜内心震惊异常,却仍是保持着神色的镇定:“你们说,皇上为何突然对慕容家起了疑心?”
    “奴婢们也不知道,只是听太尉大人派来的人说的。太尉大人这两日为了此事忧愤不已,说自己是一向忠心侍君,怎知到头来却遭君王猜疑呢?”
    “你们说的事,为何本宫没有发现一丝端倪?皇上三日前还来过华碧苑,本宫也没有发现他有何异常神色……”慕容映霜满脸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个陪嫁丫鬟。
    “太尉大人说,皇上向来深藏不露,又怎会让娘娘看出端倪来?高家倒下之前,皇上对高婕妤不也同样宠幸有加么?”应儿继续说道,“可只一夕间,圣旨一下,高婕妤便成了身犯死罪的阶下囚,以致最终身首异处,香消玉陨!”
    慕容映霜看着应儿有些夸张恐怖的神色,知她是有意在警醒自己。
    想到轩辕恒在前朝后宫同时扳倒高家前的不动声色,以及动手时的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她也深感应儿所言非假!
    若轩辕恒决定对付慕容家,绝不会让她看出异常来。想到此处,她不禁心中暗惊,后脊发凉。
    且不说父亲与兄长是否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若然慕容家遭殃,她慕容映霜、她此生至为在意的娘亲,还有她时时挂念的十三岁幼弟慕容华琛,都将会下场悲惨。
    尽管,他们都是无辜而善良的人。
    可是,东昊一人犯重罪,九族皆株连的刑罚,可从来不管被牵连者是否清白无辜。向来为人君者,想的便都是斩草除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
    “那么,父亲如今有何打算?他又要本宫做些什么?”慕容映霜问道。她尚未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觉得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让人毫无头绪。
    “太尉大人如今也是无计可施,只希望娘娘在宫中旁敲侧击,看看皇上是何态度。”应儿小声提示道,“请娘娘谨记,太尉大人与娘娘的忧心,绝对不能让皇上知晓。若然皇上知道暗查慕容家之消息已走漏,说不定会立即出手,将慕容家一举杀灭。”
    “到底父亲犯下了何种罪行?”
    “如果皇上不再信任一位朝臣,还需要什么理由么?娘娘不要忘了,太尉大人可是手执东昊一半兵权的。自古至今,有哪个皇帝不暗中防着手执兵权之人?在高太师倒台之前,皇上对太尉大人便已相当忌惮了。”此时的应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锋芒毕露,竟完全不似一个普通小丫鬟了。
    虽是不明白慕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映霜却是明白父亲通过应儿与彩儿向她自己转达的意思了:“你们说的,本宫都明白。本宫是慕容家的女儿,自是与慕容家的兴衰命运息息相关。正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往,父亲或许以为本宫的心不在慕容家族身上,但若然家族命运受到威胁,本宫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没有了慕容家,本宫在这皇宫之中,便什么都不是!这个道理,本宫自是极其明白的。只是,太尉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又应该如何应对,本宫真的是毫无头绪!”
    “娘娘能明白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便是极好了。”应儿道,“如今形势微妙,太尉大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有见一步行一步了。太尉府与宫中华碧苑一条心,自是更能保得慕容一族,避过此番劫难!”
    “好,本宫明白,你们便将本宫那番话转告父亲。”慕容映霜吩咐道,“皇上那里,本宫会想办法去探听一番!”
    应儿与彩儿为她梳好云髻,理好衣装后,便打开寑室门退了出去。
    慕容映霜想起慕容家族的命运,不禁忧心忡忡,寻思着如何见轩辕恒一面,好听听他的口风。
    奈何轩辕恒如今政事繁忙,只三日前来到她床榻前问候了几句,如今她身子彻底大好后,他反而没有来过了。
    细想这一层,慕容映霜更觉事有蹊跷。
    以往他对自己甚为关切,可为何她两日前特意派人去向他禀报,说她已痊愈,他却一直不来看望她?他如今如此繁忙,可是正在谋划对付慕容家之事?
    坐立不安终是无用。晌午过后,她决定到亲自去御书房求见轩辕恒。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御书房门前。只见宫廷总管甘籍正领着一众内侍候在门外。
    慕容映霜将轻歌等一众宫人留在身后,缓步走上前道:“甘公公,本宫欲求见皇上,可否请甘公公代为通报?”
    甘公公抬头看着她,眼前一亮,道:“皇上正在书房内批阅奏章,请娘娘随老奴一同入内。”
    见甘公公竟不事先通报便要将她引入房内,慕容映霜不禁感激道:“有劳甘公公了。”

  ☆、刻意温存

慕容映霜随着甘公公踏入御书房,尚未绕过那道臣大的木雕龙纹屏风,便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娇俏而纯真的女子说笑声:“咯咯咯,还是皇上画得妙俏!”
    来不及收住脚步,慕容映霜与甘公公已绕过屏风,看到了书房内意兴盎然的一幕。
    御书房长使秋若兮正侧着身子,俯身凑上前观赏案上的一幅画作。而那俊美得近乎天下无双的年轻帝皇,正手挑一支狼毫画笔,俊眸斜睨着眼前画作,一脸得意的魅惑浅笑……
    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欢乐一幕,让慕容映霜禁不住心中一窒。然后,便是心头涌起的那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理不顺、拾不回的失落……以至震惊俨!
    秋若兮虽穿着一身严谨端庄的纯色女官服,却依然难掩她身姿的妖娆起伏与脸上的娇俏动人。
    令慕容映霜略感意外的是,秋若兮将身子如此无力地倚在案上,凑过脸去看轩辕恒面前那幅画作的天真、自然与亲近情态,竟是对那高高在上的帝皇,毫无敬畏只余熟络了。
    她是如何做到的?
    便是慕容映霜自己,在轩辕恒的盛宠之下,每次见到他,还是难以化解那丝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惧怕呢稔!
    更令慕容映霜感到意外的,是那向来冰冷傲然,以往对秋若兮连正眼也没瞧过一下的轩辕恒,竟在秋若兮面前笑得如此魅惑,便连他两颊上那魅人的两处梨涡,竟也隐约可见!
    有那么一刻,慕容映霜想迅速转身离开这里,以免打扰这不该被打扰的一幕和谐。可是,秋若兮已经看见了她,立即直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喜道:“容华姐姐,你怎么来了?”
    慕容映霜首次在秋若兮面前觉得神色有些不自然,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亲热问话。
    “若兮正与皇上在作画呢!”秋若兮又补充说道。
    这天真温婉的嗓音听在耳中,怎地如此刺耳,甚至让她的心都又一次堵了起来呢?
    慕容映霜转眸看向仍坐在案前的轩辕恒,只见他已收起了面前的画作,同时也收起了脸上魅人的浅笑。
    “慕容容华到御书房来,可有要事?”他一本正经地淡然问道。
    “慕容容华有事求见皇上!”站在慕容映霜身旁的甘公公,连忙回禀道。
    轩辕恒看了甘公公一眼:“好,你且先退下吧!若兮,你也先退下!”
    他并非第一次如此称呼秋若兮,但今日听在慕容映霜耳中,却让她心中又再为之一窒。
    她原本以为,轩辕恒已完全把秋若兮当成了女官,可如今看来,即使身为女官,她也仍是他后宫中的一名妃子。
    “是,微臣告退!”秋若兮脆声应着,恭敬行了礼,便转身与甘公公一道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一时只剩下两人,慕容映霜谨记着慕容家族正被暗查之事,却不敢贸然开口相问。
    望着他深邃的眸光与冷然的俊脸,她忽然觉得,他们的关系又再变得陌生。
    从来,他都在他们的关系中占据着主动,把控着所有的氛围与情绪。
    他对她温柔宠溺,他们的关系便变得温馨甜蜜、亲切自然;他对她冰冷威严,他们之间的关系便迅速降温至冰寒,甚至似有一道无形的坚冰竖在他面前,让她不敢贸然靠近,更无法冲破这道冰障……
    “霜儿找朕,有什么事么?”他脸上虽仍然没有笑容,称呼却已变成了私底下的亲切自然。
    慕容映霜抬步走到房中,道:“臣妾这两日,已经痊愈了。”
    轩辕恒脸上终于浮起一丝淡笑,他从座上站起,缓步走到她身前,将她轻轻地拢入怀中,低首轻语道:“怎么,霜儿是怨朕这两日没有去看望你?”
    竖在两人之间的冰障,被他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瞬间轻易化解掉,仿佛根本便不曾存在过。
    此刻,两人的身子相依相偎,是如此的亲密无间。
    “没有,臣妾怎敢怨皇上?”慕容映霜轻声道。她觉得,虽然那道冰障消失了,可他穿着墨黑龙袍的高大身影,仍然散发着令人畏惧的丝丝寒气!
    “其实,朕知道你早已痊愈,只是政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他轻声说着,低首在她额发上温柔印下一吻。
    慕容映霜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他为何政务繁忙,却还有闲暇与秋若兮作画取乐这个显得自己气量狭小的问题。他的轻轻一吻,甚至让她不禁为之一动。
    他是君,是帝,是东昊万民的主宰,她终是要倚仗他的!
    抬起美眸,她热切地望着他:“皇上在忙些什么?”
    他是不是在忙着暗查慕容家的事?
    “边关告急,黄河水患……这些,皆不是霜儿需要操心的事。”轩辕恒道。
    那么她应该操心什么事情?慕容映霜紧紧注视他的双眼:“皇上,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轩辕恒也注视着她的一双美眸。
    “臣妾这两日大病初愈,尤其想念娘亲及幼弟华琛。皇上可否容许臣妾明日回太尉府省亲?”慕容映霜满目期盼地望着他,渴望他答应她的请求,更想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轩辕恒眸色深深,神情冷肃:“不可以!朕登基五年以来,后宫嫔妃数百,朕从未恩准一人回家省亲。霜儿又怎可坏了朕这个规矩?”
    他的断然拒绝,让慕容映霜的心猛然一颤,然后便感觉到了丝丝的寒冷与痛意。
    他此刻搂着她的情态是如此亲昵,可说出的话语却是冷漠无情。
    她知道,她的要求确分有些过份,也不并合后宫惯例。可他拒绝得如此生硬严厉,却让她再次认清了他的心与她的心之间,始终横亘着的那道冰冷鸿沟。
    “皇上……”她望着他,无望地说着这两个字。
    “是不是朕真的把霜儿宠坏了?朕两次带着霜儿回太尉府看望你的娘亲,以致于霜儿以为,只要想回太尉府,便随时可以去?”他淡淡地说着,声音很轻很温柔,并没有任何斥责的口吻,却有着让人不敢反抗的力量。
    “不是的。”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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