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重生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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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重生手札-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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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锦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虽然每年天灾*,总会死一些人,这虽然非常的遗憾但是也无法的避免,但是在这几年中陆陆续续的少的这么多人毕竟不非常的不符合情理,这些年蜀州算不上风调雨顺也没有什么出现灾荒年,这么大规模的死亡显然不太正常,如果您曾经有兴趣看过一些书籍或者询问过其他人的话,那我想您肯定也知道这种事情出现的根本缘由。”
    郭大郎没有试图让自己一直注意重锦的面部表情的表明,而是偶尔的看上一眼,既小心翼翼又不显得诚惶诚恐。
    重锦似乎已经被她说的来了兴趣,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而是催促道,“说下去。”
    郭大郎顺从按照重锦的说法说下去,“……………………这个很明显的缘由也是现在没有人会特地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情…………………括隐。”
    这个问题从古至今就非常的严重,土地兼并,括隐这样的问题屡见不鲜,在大昭建立之后,科举制的实行让括隐最大的实施人…………………世家的势力大大的削弱,与此同时,朝廷的控制力影响力上升,摆脱了延续了几百年的士族政治,但是什么时候时候都不是绝对的,比如就是祁王府现在遭遇的事情了。
    祁王封户三千这是圣人下的,把东平郡给了祁王做封地,三千户人家也主要集中在这里,后来重锦封了郡主,封户三百,也是封在了东平郡,而祁王的三千三百户意味着再也不需要给朝廷交税,而是把税交给祁王,祁王可以管理驱使这三千户人家,可以说这三千户的身家性命从此就在祁王的手中了,而祁王可以每年适度的给他们增加或者减少一些粮食税,这都取决于祁王,而祁王显然对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一律交给了安小郎,甚至每年的税都只是过问一两句。
    而这三千户是从死了不够三千户了,圣人也不会再给祁王多封一户人家,在这几年的少了三成的税给王府的开支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至少重锦就改了一个主意,提前宰了林嬷嬷,把她的钱拿出修葺王府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再说一下税,朝廷定下的税相对于前朝不算重税,至少能保证老百姓能够活下去,不会连一口救命的粮食都不留给老百姓,也意味着朝廷的税虽然不重,但是也不轻,保持在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稍微遇到点灾荒年,就可以看到数以千计的难民。而有些老百姓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就找个比较厚道的主人家签了卖身契卖身,地归主人家,也是他耕种,但从此就不需要给官府交税改而给主人家交税,一般主人家的税比朝廷定的税要轻一些,不然也没人傻的要去为奴为婢,这就是括隐。
    朝廷运转需要地方的缴税,而这样显然就使朝廷的税减少,朝廷自然不乐意,但是这种事情一直屡禁不止。
    而祁王的封户不正常的减少显然就是这种原因,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从祁王口下夺食的无论是胆量还是其他现在都不是一般人。
    郭大郎,“据我所知,这里面占大头的正是韩家。”
    “而且很显然,如果再无人过问,怕是接下来会更加的变本加厉。”
    说完郭大郎就含笑的看向重锦,似乎想知道重锦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者是打算。
    既然做了祁王府的封户自然不能和寻常人一样签了卖身契就行了,而是需要诈死,去官府把这家的户籍消了,再改名换姓的投到现在的主人家。
    这里面的风险比寻常人更大,而是祁王本人就在蜀州,若是执意追查,肯定有什么蛛丝马迹,韩家肯定讨不了好。
    重锦可有可无的道,“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事实确实是这样。”
    郭大郎,“我刚刚说过,只要是您问的,我肯定是知无不言,您刚刚问我对韩家有什么想法,我实在无法确实回答您,因为我对韩家的想法很多,也可以说没有,只能从刚刚的分析中问您一句,这么目无王法,无法无天又没把您和祁王放在眼里的家族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这句充满杀机的话被他说的轻描淡写,甚至带着一种优雅而恬淡的味道,就像是拿着一种美丽景致的菜肴,问重锦可不可口,甚至清俊的脸上都没有带着半点杀机。
    重锦都要为郭大郎鼓掌了,在暗中不着痕迹的拿过主动权,甚至把完全从她的角度分析,完全从她的利害方面出发,告诉她一个不太好的结论,最后才用她的口吻问她韩家有没有存在的必要,若是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没有说自己的看法,他完全可以无辜的回刚刚不是已经告诉您了么,这样的韩家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当然没有!
    甚至在韩家还没有完全招惹重锦的时候,重锦在心里已经给韩家判了死刑,而她之所以判死刑是因为她暗中的垂涎韩家在蜀州经营这么多年留下的财富和势力…………………………
    没办法,祁王的家底太薄,在蜀州这么多年,甚至和刚来没有什么区别,想要快速的发展达到重锦预期的目标,掠夺是最快速和有效的手段。
    但是…………………………
    重锦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动摇,眼角都没有动弹一下,半点的动容都没有露出来,那句带着杀机的话没有给这屋子里仅有的两个人造成半分的影响,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她是有这样的理由想要置韩家于死地,但是郭大郎呢?
    他是什么缘由?
    郭刺史来了锦官城五年,据重锦所知,郭家和韩家并没有什么过节,至少没有大的已经闹到明面的过节。
    那又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郭大郎想要韩家败落。
    重锦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和手腕有自信有扳动一个家族,就算时间可能久了点,但是她有足够的自信,而郭大郎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他相信他能扛得住一个历经百年盘根错节的家族?
    所以重锦也这么问了,“它当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韩家想要置我于死地,自然是有生死大仇,至此不死不休,而你呢?你有什么原因也想要韩家消失,或者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如果我没有得到足够让我相信的理由的话…………………………”

  ☆、46|3。23|家

充满了威胁意思的话说出来半点没有烟火气,甚至精致的脸上也没有半点的类似狠戾般的表情,淡粉色的唇瓣甚至往上翘了翘,眼神也变的缱绻起来。
    “………………………为了某些目的,总是要做出一些令人叹息扼腕的事情来,您说是不是呢?”
    郭大郎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试图的问到底有什么样的后果,顺着重锦的话重复,“当然,您说的非常对。”
    重锦,“也许这意味着我们已经达成了短暂的共识?”
    郭大郎,“当然,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肯定会一直持续下去,毕竟我们的目标如此的一致。”恭维似的说了一句他终于不再试图的转移话题,而是直接的说出自己的考虑,“想必郡主您也知道韩家近些年已经隐隐超过了方家。”
    重锦,“继续。”
    郭大郎,“韩家的近些年在朝中的势力逐渐大增的原因就在于他们频繁的联姻。”
    在这个时代,成亲从来不代表两个人,而意味着两个家族的结合,两个家族相互扶持,彼此帮助,两家都能走的更为长远,若是两个毫无关系的家族想要联系,联姻是最为快速的手段,而等韩家科举制已经完全的扎根下去再也无法动摇的时候已经落后了其他人的一大步,而现在想要从头开始,起步已经晚了,那想要快速赶上其他家族,免不得其他人的提携,在想要获得其他人的提携,联姻是最为快速的方法。
    郭大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讽刺,“其实联姻无可厚非,想要往上走总要付出点什么,别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韩家在朝堂上影响力趋近于无,但是幸亏他们延续了几百年的族谱还能让他们有点吸引力。”
    其实这也很容易想象,等有你有权有势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就开始想弄一些面子上的工程,比如让自己的族谱变的厚一些,祠堂里面的牌位多一些,好像这就显得你更加的高大了一般,而每次开国的时候意味着势力的重新洗牌,新的势力代替旧的势力,一直屹立不倒的显然是少数,大昭也不例外,现在满京城的勋贵九成九都是泥腿子出身,跟着□□打天下,有些人大字都不识一个,族谱那种东西怕是见都没见过,等穿金戴银互相攀比的时候,又开始推崇起以前推翻的士族了。
    以前同朝为官的寒门出身总是低士族出身的一头,寒门的虽然不服气但对着那普遍认为士族高人一等环境还有些认同的,现在士族衰败了,那种影响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除的,所以对着其他人来说,韩家那长长的族谱和祖上出过多少官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只要韩家肯,肯定有许多人愿意和韩家联姻。
    郭大郎嘲讽的就个,“郡主怕是还不清楚,韩家在朝为官的人之所以是旁系比较多原因就在于联姻都是旁系,嫡系么……”
    换句话说韩家既想要利益又不想要破坏他们血统的“正统”,照郭大郎的想法就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好处都让你们占了,所有的代价都让别人出,真的当别人都是受他们指使的傀儡不成?
    “韩家旁系的那位大人的生母就是被这样逼着休了,回到娘家就上了吊,那位大人自从步步高升,和本家的关系也开始日日紧张起来。”
    是韩家这件事做的太绝了,韩大人的生母本来是个没落士族的嫡出姑娘,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从来没有什么过错,而韩家为了得到一个职位,逼着韩大人的父亲休妻另娶,生生逼死了韩大人的生母,韩大人自从中了进士短短几年就开始青云直上,对韩家不冷不热的,韩家也知道把韩大人得罪狠了,这些年一直想办法修复两方的关系,可惜韩大人一点重修于好的意思都没有。
    能把事情做成这样,韩家为了往上爬也是把脸上装饰门面的东西都给扔了,也怨不了韩大人半点也肯提携韩家了,想必知道韩大人有这样的成就,韩家怕是肠子都悔青了。
    重锦耐心的等他说完,慢吞吞的道,“确实。”确实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单纯的附和还是有别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错,韩家再无耻也和你郭大郎有什么关系,韩大人要是和韩家死磕还能说生母之仇不共戴天,那郭大郎和韩家可没有什么生死大仇。
    郭大郎却斩钉截铁的道,“有!”
    重锦诧异的看过去,若是郭家和韩家有什么大的过节,她不可能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郭大郎叹了一口气道,“除了韩大人这个例外,其他的大都在韩家的计划当中,韩家已经意识到了联谊的甜头,怕是本家也坐不住了。”毕竟士族的名头越来越不值钱,趁着还值钱的时候还能捞一把绝对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这点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韩家小一辈的虽然都没来望月书院读书,但是据我所知,他们上的族学请了好几个秀才举人给他们讲课,怕是这一代的都要去科举了,至于小娘子也怕是会给家族的重新崛起而添砖加瓦,已经确定的小三娘已经定给国公府的三郎君,下面的还有几位小娘子定的人也不错,有了姻亲的照顾,韩家的几位小郎君只要中了举,定会比寻常人顺风顺水了,若是他们自己争气些,成了三品以上的大员,后辈再出几个争气的子侄,韩家这盘死棋就已经活了。”
    郭大郎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温和的声音竟然有种铿锵般的杀伐之气,“到那个时候韩家再也不是能轻易撼动的了。”即便他成为一个一人之下的权臣也不行,一个蒸蒸日上的家族不是能轻易垮掉的。
    “想要扳倒他只能现在。”
    重锦没有被他带歪,而是微笑的看向他,“我只想要知道原因。”而不是非要现在动手的目的。
    郭大郎,“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挡了我的路。”
    郭大人现在攀上了十三皇子和莫家有点交情,郭大郎对此不置可否,他阿爹平常虽然看中他,但是这种关键性的大问题他是不会听取她的意见的,况且他也没觉得莫家现在有什么不好。
    他现在还没有科举,挡没挡住他的路还不一定,当肯定挡住了他父亲的路。
    莫家的现在还没有半点回音,任期之后到底是回京还是留任都是未知数,郭大郎就是要把这个可能变的无限大。
    ********
    等到了九月,整个蜀州已经是进入了深秋,坊市上倒是更热闹了,刚收获了粮食的老百姓拿着新收获的粮食来坊市中卖了换一些过冬用的食物,更有趁着季节从山上摘了果子来卖的人,黄澄澄的野梨,拇指大小的野枣,成串的野葡萄……今年风调雨顺,百姓们的收获都不错,交了今年的税还有剩余足够他们过好这个冬天了,这是这几年罕见的年景了,都想趁机换一些稀罕的东西,就当是尝个鲜,往日不舍得吃的白面馒头热腾腾的包子也敢给馋嘴的孩子买个解解馋。
    可谓是自从进入了九月份,整个锦官城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当然,最热闹的还是韩家的老祖宗的七十岁寿辰到了!
    这可了不得了,从前些日子开始,载着礼物的车就开始进了锦官城,今天天还没有亮,坊市的大门刚刚打开,宾客就开始带着礼物络绎不绝的进了韩家的大门。
    坐在摊子上喝着面汤的人抹了下嘴,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冲着老板娘吆喝了声,“这面越来越劲道了啊,老板娘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得到老板娘憨厚的一笑之后就开始给那些人说今天的热闹,“你们可没见,那成堆的礼物可是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家里般,啧啧,这热闹的样子可不知道多少年没瞧见了。”
    现在差不多已经过了饭点了,日头都开始升起来了,还在这里坐着的不是懒汉就是一些趁天没亮就摸黑进来的农户了,赶了一路,跋山涉水的,在家吃的那点东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没有要紧东西要卖的就找个物美价廉的小摊子胡乱的吃点,要知道这个摊子的面也不算贵,加个鸡蛋也就十个铜板,就是这样平常也没人舍得吃,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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