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禁爱(帝王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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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禁爱(帝王兄妹)-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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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丞沉默着,我以为他不会再理我,他却似乎认真的道,“所钟爱之人。”话语虽坚定,却带了,隐约的叹息。

我听罢,幽幽的笑了笑。

抵死缠绵云雨后,一张薄薄的锦被,盖住了我们两人的身体。他抱着我,我躺在他怀中,如此相拥着,也弄糊涂了,这一刻,我对他的恨,我们彼此间这些年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是否是真的呢。

是的……我是依恋过他的。

沉默着,窗外……仍是送着蝉鸣。我闭起眼睛,却再也睡不着了,我想着隽行,想着沂桀,想着自己将来要走的路,心里越来越寒凉,好在,他的怀抱这般的温暖,如此冷暖交遇,我的眼睛,似乎又被熏出了泪,开始泪流不止。

而后一阵子,这哭泣,便是几分的假几分的真。我抓住沂丞的衣襟,埋在他的胸口嘤嘤哭泣,很是可怜的哭着,沂丞低眉问我,“怎么了?”

“最近总是梦见孝敏太妃,还有八皇兄……”我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孝敏太妃拉着我手,对我说,虹儿,你不该留下来,你该随母亲一道离开……”透过水雾,瞧见沂丞正深凝的看着我。

“我想去见见她,就见上一面。”我并不拐弯抹角,“这些年我一直很想去祭拜她,带我去她的寝陵看看……好吗?”我乞求的看着他,沂丞动了一下眼神,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奉沂宁的旨意,再过些天他便要和隽行启程前往涪陵亲自检阅新军,而先帝后妃的寝陵正修建在涪陵,我照了隽行的意思这样做,是希望,沂丞能带我一同随行。

“给我一个理由。”他清淡的说,似乎不为所动,我带着泪痕微微牵起嘴角,道,“你就这样执意娶了我,太皇太后必将视我为迷惑你的红颜祸水,可若是我肯主动延后婚期,为太皇太后去沐安园的太庙里为她老人家诵经祈福,是否能够得到她老人家一些谅解呢……到时候,你也不必夹在中间,为了我而伤了你们祖孙的和气。”我轻细柔声的说着,伸手在他的胸口,暧昧的打着圈圈。他一直看着我,愈见墨色的眸子里,盘旋着几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猛地他捉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个激灵,他附在我的耳边吐纳着气息,“看来从前,我的确是看错了你。”

我嫣然一笑时,沂丞已埋在我的颈窝,痴迷的吻了起来。他提到了从前,我便也想到了从前。那时一梦千年还魂重生的我,在他面前总是傻乎乎的乖巧柔顺,更久的从前,文虹公主……调皮淘气,是个让人头痛不已的小丫头。可似乎无论我怎么改变,属于我的路,却注定,只剩这么一条。

沂丞再次翻身进入我的身体,将我霸道的给压在了身下,我与他对视着,在他眼里竟寻找着那早已不复的往昔,直到他终于开口说,“仅此一次。去过了寝陵,从此往后,便是来生,你要安心做我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呢?”我偏问。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温柔的说,“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还要说些什么,他却极快的俯身下来,用唇封住了我的嘴。

吻,铺天盖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下一章哦,为了寻找沂桀,与他团聚,于是小虹同志慢慢掉进了隽行的阴谋里,前面,还有很多可怕的事情等着她哟等着她~~~~往后会很虐,很虐啦~~~~因为隽行要的不仅是小虹同志眼见的这些,哇咔咔~~请为腹黑的汐猫留言哟~~~~(一块飞砖,汐猫倒地。。。。)

☆、第四十四章 要不起的往昔

今早下朝后,便匆匆赶回王府。心里惦记着一个人;这些时日她总是闷闷不乐;我竟似乎随她心事飘摇,朝堂之上也无心听事;眼前晃动的;都是她莞转低眉的模样,我何时起;变成这样的。

走到门前忽然被狠狠的撞上,鼻息下,残留了一袭淡淡的白兰香,这是她近日来喜爱使用的香料;我猛地转回头,她正着了艳红的嫁衣,一路喊着沂桀的名字跑进了热闹的人群里,这一瞥的红妆倩影,依稀,使我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

还记得那一日四月春暮,拂霖园的芍药开得正好,红粉姹姹,熏香逼人。习完功课的我,遣下了随行的宫人,独自信步在这满是花香的园子里,早听闻这拂霖园乃是父皇独独为兰贵妃所建,内里种下的全是兰贵妃最爱的芍药,我原是不喜这些女儿家的花草,今日也不怎么,偏被吸引了来,或许是那花儿太美,我盯着看久了,便忍不住,朝着那花枝伸出了手。

“还请六皇子手下留情。”这时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我转头一看,正是兰贵妃。她正巧笑倩兮的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恍惚看着她的脸,和从前每次见着她一样,心里冒出了莫名其妙的眷念,我喜欢看她笑着,也喜欢与她相处说话,有时候,我甚至感到比起母妃,兰贵妃更让我觉得亲近一些,这是我不敢想也不能对谁提起的话,我只能将这份眷念,深深埋在心里。

我向兰贵妃问安,兰贵妃很懂规矩,虽然我才六岁,走到跟前来,她还是向我福了福身子。

“六皇子何不做个惜花之人。”她温柔笑语着,“或是待到将来你长大了有了心上人,你便再来本宫这园子里摘上一朵开得最好的芍药,亲手送给你喜欢的姑娘。”她掩嘴,话中好几分玩笑,身边的蓝屏也被逗笑了,道,“那可还早着呢,到时候说不定咱们六皇子哪还稀罕这些花儿,早就寻尽天下宝物,只为博美人一笑了。”说着,两人笑作一团,我听罢也笑了,也觉得那是相当遥远的事情,那时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不想着往后的红颜美人,只贪恋着眼前的笑靥。

“娘娘走了也有些时候了,有了身子的人还是不宜劳累的,去那头亭子里歇歇吧。”蓝屏扶着兰贵妃,兰贵妃牵着我的手,一并往亭子里走去,她唤人给我上了许多我爱吃的糕点,又问了我的学业,我些许心不在焉的答着,一直关注着她隆起的小腹,她发现了,莞尔一笑,拉着我的手问,“是喜欢皇弟,还是皇妹?”

我抿唇想了想,道,“皇弟。”

她笑问,“为什么?”

“如果是皇弟,我便能带着他一同去郊野骑马。”

她听罢笑的更加艳丽,蓝屏一边添茶一边也笑道,“娘娘偏想得个公主。”

“公主?”我看着兰贵妃,若有所思,便好奇,想着摸摸她的肚子,兰贵妃笑着应许,拉着我的手,轻轻搭在肚皮上,那肚子里的小东西似乎也有了感应,我的掌心下,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胎动,我的手上,全是练箭练出的茧,害怕伤害到它,于是赶忙的缩回了手。兰贵妃来回抚摸着肚子,像是在安抚着,蓝屏打趣的笑道,“怕是又在娘娘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闹腾,这样的不安生,许就承了六皇子的话,是个小皇子呢。”

那日午后春意的笑语,竟是一场那样飞快的幻梦,一转眼功夫梦就醒了……物是人非。

兰贵妃难产,已经生了两天两夜,父皇不顾忌讳,一直守在兰贵妃身边,这两日整个宫里头都像紧绷的弦,多少人面上做着功夫烧香拜佛,内心却并不巴望她们母子平安,而是恨不得一尸两命,那时还是小孩的我,已隐约明白些许。母亲沉凝的坐在殿内,虽然安静,面上却难掩焦躁不安,直到第三日清晨,幼蓉匆匆的赶回殿内,细小着声音沮丧道,“兰贵妃生了一个公主,听说皇上龙颜大悦,欢喜得紧,抱在怀中都不肯放手。”幼蓉说完,难免一声叹息。

母亲恨得咬牙切齿,是仇恨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容貌吗?我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母亲,她分明亦是个美丽的妇人,可我却再也感觉不到她的高贵与温婉,她的眼里全是怵人的恶毒,和幼蓉一同,诅咒着那个刚降临人世的孩子,我默默的离开了这里,踏着雪,也不知要走去哪儿,停下来时,却是离明翰宫很近了。

我忽然很想见见那个孩子,不知她是否长得跟兰贵妃一样,便朝着殿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负责通报的太监见着是我,赶紧要进去通传,被我拦住了。已是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外掌的宫灯照出了我的身影,印在雪地上,看似冰凉,仔细听,婴儿的啼哭,以及兰贵妃与父皇的笑语隐约自殿内的传来,我伫足站了一会儿,终究也没踏进去。

拂霖园里,多了一个娇小柔嫩的身影。笑语一如往昔,可那副画面里却不再有一个我。

偶尔从书院下了课,我会特地绕上一道,路经这里,远远瞧见兰贵妃与蓝屏教着文虹学走路,哄她玩儿,看久了,嘴角上扬,心里却不觉浸了一份酸楚。这么一晃,便是几年,她的淘气任性,宫里上下皆知,有时跟她遇到了,我总是冷冷的瞥着她,她虽不服,但毕竟年纪小,不敢跟我顶撞,便也总是嘟起小嘴与我瞪眼睛,而后转身跑开,唯有一人,十七皇叔,是她格外喜欢的,她乐此不疲的追在他的身后,缠着闹着,偏偏,那人却不甚理她,让她懊恼不已。

母亲又哭了。

这些年,她时常以泪洗面,却再也唤不回那个名她夫君的男子,我到底心疼母亲的憔悴与痛苦,对父皇于兰贵妃的专宠,不知何时起,也生出了记恨,奈何却无能为力,这一次,母亲又受到了父亲的责难,被罚去冷宫禁足一年,临别前,她抱着沂礼哭个不停,又叮嘱我,让我好好照顾弟弟,道是,一年很快就过去,等到她出来,就会给我们再添一个弟弟或妹妹。

可我们却再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日。夜半,宫里的叫喊不断,乱成了一团,冷宫里起了大火,火光冲天,就连隔着这样远的恒福殿,也能瞧见,沂礼起先是大哭着,冲出去吵着要去找母亲,即刻便被侍卫拦了下来,不久,有人抬着重伤的幼蓉过了来,幼蓉不肯让太医给她医治,执意要回来这里,她一个翻身从绷架上摔了下来,摔在我们的脚边,抓住我们的裤管,颤着声,流着泪,眼睛瞪得老大,道,“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好娘娘,娘娘……没了,没了……”忽而神色变得凌厉,“是兰贵妃!是她!你记住了!!你一定要记住了!长大后,为你的母亲报仇,报仇……”

我惊愕的是她只是拽着年幼的沂礼泣血哭诉,对我却不再理睬,侯我想问清楚,她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去了。

沂礼渐渐不再哭泣,小小年纪,学会了忍住眼泪,忍住悲恸,我看着他的脸,他的面色看起来竟很平静,就如我一样,我们手牵着手,一同遥望着冷宫的方向,大火仿佛烧着了我们的身体,心在沸腾,可彼此的手心,却一直冰凉。

不久,父皇驾崩。太皇太后欲对兰贵妃逼宫殉葬。

我竟也分不清是为谁伤心了。只是在明翰宫的大殿上,见着兰贵妃绝望不舍的紧紧搂着文虹,见着幼小的文虹缩在母亲怀中,怯弱无助的看着我们,即便我依然恨着兰贵妃害死我母亲,我的心,却还是为她们两个,一牵一痛。

兰贵妃的身躯悬挂在那条白绫上,无声无息的静止了下来,文虹尖叫一声猝然倒下,隽行接住她的时候,她躺在他的怀中已经没有了气息,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也被掏空了,成了一具空壳,灵魂不知去了哪里。

我不顾太皇太后反对,执意要在文虹入棺前,去到灵堂来守夜。几个兄弟都不可理解,尤其是沂礼,头一次跟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对他说,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恨什么呢,沂礼听了不语,这句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灵堂的白烛太少,因文虹不得太皇太后喜爱,所以前来打点的奴才并不尽心,我又找来一些白烛一根根的点燃,我怕太黑,她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走过去,文虹正静静的躺在灵柩中,脸蛋上还残余着粉粉淡淡的嫣红,就像是睡着了,只要唤着她的名字,她就能醒过来。我没有喊出她的名字,活着,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恨意,孤独的过下去,或许不比跟着母亲一同离开,来得幸福,我伸出手,想要抚摸上她的头发,奇迹却在这个时候发生,她猛地坐了起身,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这一刻我几乎停止呼吸。

害怕太皇太后不肯放过她,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并将她秘密安置在了瑶华苑中,我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要去救一个仇人的女儿,我给自己找了一个留下她的理由,我要等她长大,我要让她成为我征服越姜国的一个工具,这样,我便安心了。

多少次的告诉自己,我不必再去与她相见,多少次徘徊在瑶华苑的门口,又转过身子懊恼的离开,结果还是没能忍住,那一次我踏进了步子。

她懵懂的看着我,连我是谁也不记得了,我问她什么她都连连的摆头,我冷笑,因为留下了一个她,害我陷入了苦苦的挣扎与煎熬,何以能让她忘却仇恨忘记一切,从此轻松度日,我于是拉着她的手,将那些斑驳不堪的回忆,一点一滴的细细讲给她听,包括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直到她的小手在我的掌心慢慢凉下来,出了冷汗,闪动的眼睫下有了掩不住的惊恐,这才顿觉舒心,可这样的舒心,却转瞬即逝,太过短暂。

每年过了腊月,我都会前去瑶华苑一次,与她共桌吃上一顿饭。她在我前面总是小心翼翼的乖巧柔顺,恪守规矩礼仪,殊不知我待她,也是那般小心翼翼的,除了冷淡与憎恨,我绝不允许自己为她生出除此之外的任何感情。

这样的六年,仿佛平静却并不平静,只有我自己知道,除了冷淡与憎恨,偏生出了千丝万缕的缠绕,我看着她一年一年不断变化,从一个小丫头逐渐蜕变成了些许少女气息的娇俏姑娘,一颦一笑里,都晃动着那个令我依然眷念的影子,我感到越来越莫名不安。

她快满十五生辰,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利用她来做一场戏,用以换取越姜五世子那个废物手里的兵权,她不过是个仇人的女儿,我又有什么狠不下心的。

当她梳着美人发髻,一身流苏纱裙出现在画舫中时,我盯着她一时恍惚,我知道她长得极为标致,只不过素来在瑶华苑中她偏喜淡色打扮,何时起,竟出落得这般绝色倾城的。我又对自己生出了隐约的懊恼,我该比谁都清楚,她的美丽她的一切,我便是这天底下最没资格欣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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