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禁爱(帝王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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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禁爱(帝王兄妹)-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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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孝敏太妃已经为她的过错付出了性命,这难道还不够吗?”我知道我早就不该再系希望于他身上,此刻我悲怒不平的与他争辩,只因为我极不甘心。

沂礼冷笑,“孝敏太妃用三尺白绫如此轻松就结束了罪恶的一生,可我母妃却承受了烈火灼身之痛,何况当年我母妃已身怀六甲,一尸两命,这笔账就算再搭上一个绾公主,我还嫌不够!”这时的沂礼,才流露出和沂丞同样的冷酷,兄弟俩,确实是像极了。

我抓紧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点点无力的松开,沂礼的眉头一点点蹙紧,看着我,一时万千情绪。

他忽然抓起的手腕,将我拉近逼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打听这么多绾公主的事情?”

“我……”

“快说!!”他低吼,加大了力道,我只觉手腕快被他捏断,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忽然又松开了些许,我趁此空隙挣开了他,连连退后了几步,脚下不稳,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一手抓住了亭后摇曳的枯枝。

“啊!”猛的一阵刺痛,定睛一看,原来是手指被细枝给划破了,指尖上冒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你怎么样?”沂礼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啧了一声不由分说的就往嘴里放去,我脑袋一懵一炸,猛地抽了回来,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他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糟糕。他接触了我的血液,等于是服食了催情药啊,我急煞了,我要怎么办,我倒是可以借着高笠一走了之,可他呢,毕竟他对绾公主有过那一份微薄的善意,我到底不忍心将他独自留在这里,等着药效发作自毁形象……

要解此药很简单,只需男子的唇上血,此刻对于我来说,却也是极难。

我盯着他的唇,半天也没鼓起勇气,可能是我静止的状态和迷蒙的眼神使得沂礼产生了误会,他盯着我,空气里凝结了一种气氛名叫暧昧……我心里不妙的一紧,此时,他忽然捏住我的下颚,一闭眼,唇在缓缓凑近,姿势霎为迷人好看。我原以为这小子是个愣头青,不料却看走了眼。我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兄妹可沂礼却蒙在鼓里,他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又长得如此祸国殃民,这一眼的对上,可坏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快要触及到我的唇时,我主动出击,生猛的将他拉至廊柱背面,踮起脚尖瞄准目标亮出松鼠牙嗷呜一下,一气呵成,出血了,他叫了一下痛,我则速速松开了他,狼狈的转身逃跑。

“诶……”

我听见他喊了一声,我生怕他会追来,可跑到阶梯下转头一瞧,他正伫立在阶梯下几步远的地方,看着我,我稍安下心,前方,高笠正躬身候着,投过来的目光安静却也紧紧的,看来这家伙是一刻不闲的监视着我呢。

“昔姑娘,刚才您和恭王……”高笠低声问着我。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脸,实则却心如鹿跳。心想高笠既然这样问我,就表示他没有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便稍安下心。我重新上了辇轿,轿子起行后,我想掀开幔帐看一看假山那头可是我忍住了,只有这条路,只剩这条路,我不该心存期许,谁也不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什么都抓不住。

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心里那股恨意。

是拯救也罢,是堕落也好……反正这条路我不是孤单一人。

沂丞他会和我一起。

我并没有在殿外等待很久,高笠出来得很快,宣我进殿。高笠留在了殿外,另一个小太监领着我往里走。

华贵不可一世,清冷透彻骨子。

我想,这一句形容不光可以用来形容这天宜殿,也许概括了整个帝王之家。

偏殿内,沂丞正坐在虎斑毡毯的暖位上,两侧的掌灯分外亮堂,将他那张俊脸照印得轮廓分明。此时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眼看着我向他步步靠近。

我没行礼也没等他开口,走到跟前就直接跪坐在了案矶边,他的侧面,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规矩。”

“规矩?”我轻笑的理了理膝下裙裾,“不懂规矩不打紧,那头肥猪在乎的不是这个,也不在乎我落魄的身份,只要有美色就够了。”

“你很有自信。”他用眼神浅浅试探着我。

“不是自信。”我立刻纠正,“是自怜,自哀。”

“不管是什么,有话就快说吧。”他不肯在我身上多花时间,所以很快就没了耐性,“如果是想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直接跪安。”

我翻起了案上两个空酒杯,斟上以后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他,他接过,似乎又表现出一丝饶有趣味。

“皇兄,这一杯我敬你。”我举杯与他相碰,声音在抖,手也微微的颤,“谢谢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他的恩,我只能饮尽这杯酒来偿还,但他的怨,我却要倾尽一生与他引火相焚。

         

作者有话要说:偶尔上来抓虫,一日一更的哈~~~不要怪偶伪更。。。怕怕~~

☆、第九章 自食恶果

“昔儿你恨我么。”沂丞询问,却又不像询问,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是,我恨你。”我搁置下空杯,这三个字亲口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比想象中还要沉重,我早料到我们之间的立场会变,只是不料,一变会变得如此天转地移,我是不愿恨他的,我也从来没想过,有天我们竟会走到这一步。

“去到越姜,只要你将世子服侍得周全,他倒是不会克扣带薄你,往后一切;好自为之。”他并不在意我对他的态度,眷念或者憎恨,他此刻端出兄长的样子交代着这些让我听起来十分可笑的话。

可笑……可悲。

原来这六年来我从未与他真正相处过,我不了解他,他又何尝了解过我。我是怕死,可他一手安排给我的命运,比起死亡更加让我惧怕。

“皇兄……”我向前挪动了些位置,这个距离已经离他很近,他也正对视着我,只是我发现他幽深的眸中似乎正藏匿着一种极淡的笑意。

“听好了……我要你后悔你今天做下的决定。”

我也学着他的表情。只是我的微笑与之相比起来,总少了一份沉稳和略有深意,但此刻我的笑容,一定比他任何一次不怀好意的浅笑都要恶毒。

接下来,不知廉耻的捧住他的双颊,然后用带着血液的唇疯狂的吻着我的哥哥沂丞,与他抵死纠缠,带他堕入永不超生的地狱……这个情景,我在幻想中练习了一千一万遍。只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老天却跟我开起了玩笑,我还来不及举起即将要捧起他双颊的手,眼前,沂丞的脸,不知何时阻隔了一道迷障,氤氲模糊得不像话,天旋地转中,只依稀辨得,那唇边挑着的笑容是愈见的有了痕迹。

沂丞伸出手臂来接住了朝着一旁歪倒的我,这时我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我的身子怎么变得绵绵忽忽的,脑袋也晕得可以,十几颗星星盘旋在我头顶转转悠悠。

“昔儿的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你忘了你从小就沾不得米酒的。”沂丞的声音依然清淡如许,犹如一道靡靡之音,斩断了我全部的恶念,也泯灭了我最最卑微的愿望。我毫无力气的依靠在他的胸口,我盯着案上那一空一满的两个酒盏,我想哭,可化到嘴角,却又成了微笑,这次,连自己也品尝不出来这个微笑作何滋味,总之,五味杂陈。

——————

我病了,病得不轻。

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中了雪嫣红的毒,从服下雪嫣红之后便种下了这毒种,非要待到交合时男子的精华流入体内才能得以解除,而上次行动我失败了,所以如今我自食恶果。

我的腹部开始剧烈绞痛,人也高烧不退,不停咳嗽,还咳出了血,可吓坏了那帮伺候我的下人。我坚强的哄骗他们,说我没事,只是受了风寒休息几日就能康复,瑞王爷这些日子忙着准备大婚事宜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雅兴为好。

那小安子哭得最惨,我平日待他不薄,点滴恩情他都记下了下来,到了这刻他说他不能不报答,我几乎是拼死下塌拖住他,不让他去请太医,如今的我即便孤身一人也着实觉得有够狼狈的,我绝不能让沂丞知道我竟打着勾引他的坏主意,那样我宁可无药可救毒发身亡。

这日夜半,我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一旁的小翠不停的给我的额头换着冷帕子降热,连日来我中毒的症状已经越来越严重,咳血的次数也逐渐增多,偶尔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弥留之际的人,于是我又由上次的“红颜祸水”联想到另外一个词,红颜薄命。

我想我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真是讽刺,我知道现在大明宫里处处都忙着张灯结彩,为沂丞即将迎娶越姜国五皇女而筹备婚事大典,我想他的喜事过后,就该轮到我的白事了。

不……没有白事。

我忽然想到,绾公主的葬礼早在六年前就已举行完毕,而如今的我在这宫闱一角再一次香消玉殒,除了沂丞,已不会有人知晓。他会把我这六年来留下的痕迹抹杀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漏,仿佛这世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一个我,我相信我所认识的沂丞,他一定会做得到。

喜事。喜事过后,还是喜事,沂丞的世界里,我从未识得一个字,便是“悲”。

权利,美色,他会不断的拥有更多,一步一步攀高而走,永远的倨傲冷漠,永远的不可一世,这便是属于他的人生,每一步都带着帝王家独有的辉煌与孤独,为众人所钦羡,所敬畏。

而我,便静静冷寂的去到奈何桥边,一碗孟婆汤,忘却两世烦忧,如果时间尚有闲暇,我便在喝下之前,依在桥上往下看看,我倒要仔细看看沂丞这样的男子,这一生到底有没有软弱的时候,他的生命中会不会出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女子,终能撼动他铁一般的心,乱了他那些太过理智的理智。

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心情越发飘忽,如魂似魄的荡漾着,忽然感觉甚好,我跳出了这般束缚来旁观他的命运,我便再不是那故事中人,于是又何必在意故事究竟是作何结局。

原本就该如此的。

我与他这些可悲可笑的纠缠,不过是六年前老天爷硬在我们之间打下了一个错误的结,如今解开,我孤身而来孤身离去,他亦还是那个他,我相信我所认识的沂丞,对他来说,这一切变故不过似水无痕。

“小姐,千万要撑着点……”小翠哭着推搡我的身子,硬是把我从那美好的状态中给拽了回来,“小安子已去禀告瑞王爷,相信瑞王爷就快赶到了……”

“什么……?”我听到这话猛地起身来,胸口一阵情绪上涌,吐出一大口鲜血。

沂丞赶来瑶华苑时,我已经陷入半晕厥状态,我被一大片齐齐问安声给吵醒,眼前明显有了暗影遮挡住光线,我知道他已经坐到了我边上,此刻我心慌意乱,更无颜以对,只好紧闭起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喵的,加油更新,亲们多按爪印呀~~~~么么~

☆、第十章 苦斗

“怎么病成这样都没人来禀告本王!?”沂丞的脾气上来了……我知道的,当然不是因为心疼我。

一行人战战兢兢,半天,才有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小姐说是王爷大婚在即,不准奴才们去通传,怕坏了王爷的兴致。”

“王爷请息怒,不如先由老臣来为姑娘把把脉,看看情况再对症下药。”

太医也一同来了?

我的心猛地缩紧,开始生动的想象沂丞得知真相后的种种。

错觉吗。太医把着我脉搏的手指,好像歪了一歪,泄露了一丝惊恐。

“回王爷……”片刻,太医收回了手,我的眼皮克制不住的跳了一下。

“昔姑娘乃是风邪入体导致血气不顺,再加上郁结攻心,这刻,已是……已是病入膏肓,药石不灵……”

这后半句是真话,可前半句……我不信,我不信沂丞身边的太医就这么点医术,连中毒和风寒都区分不清,我又与这位太医素不相识,他也没理由刻意帮我隐瞒。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给本王治!!!医不好,提头来见!”

沂丞发话了,太医不敢再做过多的解释推诿,便安安静静的退下开方子煎药。听沂丞的口气,他定是懊恼的,我走了以后,不知他又要从哪个宫里挑选公主去与越姜和亲,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对不住那个倒霉的公主,可转念一想,谁又对得住我了。

过了一会儿我嗅到了浓浓的药味,沂丞问,“这药可确实有效?”

“臣已竭尽所能,这药虽不敢担保百分之百医好昔姑娘,但总有起效,若仍无力回天,老臣……愿以死谢罪。”

明着听这番话,便要称赞他忠心赤胆,可我暗中一想他刚才的举动,这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却又表现得如此平稳淡然,莫非他早知我这病症是何故,刚才之所以说我药石无灵是因为不想出手相救,结果不料沂丞态度坚决到以性命相威,他便不得不出手了?如果是这样,这碗药必定是能去我体内毒素的解药,记得倌娘曾说过解这种毒只有一种途径,那这解药的配方是……?

我已打定注意……宁死不喝。

“去!想个法子把她弄醒!”

沂丞一个吩咐太医一个动作。

“这……”太医翻了翻我的眼皮,为难的说,“臣需要用银针来扎她的手指,十指连心痛,相信在这样的剧痛下昔姑娘应该能转醒,就看王爷您舍不舍得……”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尽快让她清醒服药即可。”沂丞不耐的打断了太医。

这个老匹夫!我暗骂……他这是在提醒我,让我自觉一点醒过来,不然就要用刑了。

“昔姑娘,昔姑娘……?”太医试探的喊了我几声,就在他刚拿起我的手时,我缓慢的张开了眼睛,眼前,沂丞冷霜凝结的脸,逐渐清晰。

“醒了,很好。”沂丞又指挥了几个宫娥过来,“把这碗药喂她服下去。”

那些下人们原本就对沂丞存有无比的敬畏,此刻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们难免因为害怕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而我则紧紧的咬住牙齿,不让那药汁流进我喉咙半分,她们不敢对我太强硬,结果便是漏洒了半碗药,沂丞更是来气,殿内此起彼伏都是“王爷饶命”这些惊恐之声,闹腾着我的神经,我只觉难受得无法形容。

我原以为已没剩多少价值的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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