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土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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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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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款并不再赊账给他们,同时我也答应了汪寿华让咱们的兄弟配合共产党的罢工行动张啸林大怒,“月笙事先你也不打声招呼,妈个x的,现在这节骨眼,你去催讨鸦片款?那与翻脸有什么不同?做人要义气为重,若是就此得罪了李宝章,那咱们今后还怎么在上海这地界混?”

龙邵文笑着说:是啊俗语说,居必择邻,交必良友,孙传芳、李宝章与咱们同穿一条裤子,若一旦失去了,可是再没地方找啊杜月笙看龙邵文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如今吴佩孚已在湘鄂两地全面败溃,孙传芳呢也被赶得只剩上海这巴掌大小的地方,而北伐军的形势,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杭州、嘉兴早被攻占,常州、宜兴也落在北伐军的手中,上海的李宝章和毕庶澄早晚得成了瓮中之鳖,再说薛岳已经开到了龙华,因此上海早晚要成为革命军的天下”

黄金荣听后点头,“月笙说的对,就这么办咱们以后就是蒋总司令的人了”

张啸林还是怒气不减地说:帮老蒋我倒是没意见,凭什么帮共产党?你们没听外面人说?妈个x的共产党连老婆都要拿出来共了,他们一旦得势了,咱们这些人就得统统靠边站,帮他们就等于是害了咱们自己龙邵文听到这儿,慢悠悠地笑着说:你妈个x的张啸林,你也不动脑子想想,蒋总司令果真占了上海,哪还有共产党的好儿干灭他们,那是早晚的事儿杜月笙也劝张啸林,“阿文说的没错,上海这么重要,蒋总司令是不会让共产党在这里得势的所以啸林哥你大可不必担心”

黄金荣抄起粗瓷缸,喝了口酽茶,“月笙,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汪寿华,那也只能这样了,但你转告他,万不能动洋人一根指头,否则我对他不客气”

杜月笙笑着说:汪寿华比鬼都精,他们是不会轻易挑起国际争端的,这点还请黄老板放心龙邵文笑着说:既然这么定了,我随大流,下一步就商量到底该怎么帮北伐军?

杜月笙琢磨说:如何想办法将毕庶澄的那两万多人马从上海赶走,剩下李宝章那两千多的警备部队,也就不足为虑了龙邵文突然想起他离沪去川之际,毕庶澄就驻扎在上海……他问:张宗昌走时,不是把毕庶澄留在了上海么?他怎么走了又回来?

杜月笙说:当初张宗昌奉命北调后,留了毕庶澄的一个旅镇守上海,结果他部下的白俄人在黄浦滩是狂吃乱赌,打砸抢烧,无恶不作,毕庶澄本人也因迷恋富春楼的富老六,整天泡在富老六的香闺中,对手下作恶一概不闻不问,纵容部下胡作非为当年十二月,孙传芳的军队扮作叫花子,突然潜入了毕庶澄的驻地,打了毕庶澄一个措手不及,毕庶澄和邢士廉当时正叫堂差取乐,闻言大惊,连裤子都没来的及提起,就逃进租界避难,孙传芳则带领部队乘胜追击,彻底把毕庶澄的人马赶出了上海龙邵文笑着说,“毕庶澄倒是个花冢恶鬼……”他突然灵机一动,“这次能不能再让富老六出面,把毕庶澄拌在女人身边,就算他想有作为,只要富老六不停地缠着他,他也非英雄气短不可,奉军没了他的指挥,非得乱套到时候再通知北伐军趁势打进来,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届时事半功倍不说,还可以保住黄埔滩头这个花花世界?”

几人一听,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一来不用撕破脸面,为将来留有回旋余地;二来的确是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当下都点头同意……

第三百三十六章 “温柔乡”

336“温柔乡”

当日午后,一直在火车皮上忙碌着、准备对付北伐军的毕庶澄突然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电话是他三年前在上海的相好、富春楼的富家老六打来的,富老六在电话中邀他去富春楼会面。

毕庶澄闻言砰然心动,当下满口答应,处理完手边公务之后,就换了一身便装,轻车从简,欣然应约前往富春楼。

位于英租界汕头路,上海名妓、花国大总统富春楼老六的香闺,此时早已布置的焕然一新,室内窗明几净,四壁挂满名人字画,古董珍玩更是琳瑯满目,美不胜收。毕庶澄才一踏入富老六香闺,便闻到香闺中似有阵阵幽香飘来,浸入心脾,使他未见富老六,便已如醉如痴的动了情。他缓缓落了座,笑问富老六的贴身丫鬟,“怎么还不见你家先生。”

丫鬟赔着笑,“我家先生知道毕司令要来,还没收拾完呢!”

毕庶澄听后莞尔一笑,自坐上椅上静静等待。

一盏茶的功夫,门口传来一声吴侬软语:毕先生来了吗?毕庶澄一听就知是富老六,两年前他曾在上海盘庚了数月之久,整日与富老六厮混在一起,对富老六这一口莺声呖呖、撩人心扉的吴侬软语自是再熟悉不过。他站起身,迎到门口,门“吱吖”一声被推开,富老六身穿一袭绣花锦缎翠绿旗袍,长身玉立,款款而入,她眉目含情,有些略带幽怨地说:毕先生,您这官当得大了,可有些忘记故人呢!

毕庶澄见富老六似乎比一年前更加漂亮,忙上前一步,挽了富老六坐在自己的身边,轻言轻语地哄着她,“我这不是来了么?前段时间公务太忙,没倒出空闲来,是我的不对。”

“我可不敢编排将军不是,只是怨自己命苦罢了!”富老六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强自欢颜,“你瞧瞧,将军来了可是一件高兴的事儿呢!我这是怎么了?倒让将军笑话了。”

毕庶澄一阵心疼,只把她轻轻搂着,“这下来了可不走了!就怕住的你烦了我。”

“真的么?”富老六春眉轻蹙,眼神轻扫,脸露苦楚,“将军又来说笑,我怎会烦将军,我只怕将军待不了几日,又烦了我,再假借公务繁忙走了。”

毕庶澄恨不得把心掏出给富老六,他用力搂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次不会了。”

富老六“扑哧”笑一声,轻轻挣脱了毕庶澄的怀抱,轻轻地叩击了一下手掌,即刻进来两名机灵的龟奴,麻利地收拾了桌子,跟着摆了一桌酒席上来。富老六痴痴地看着毕庶澄,“听说将军会来,我早早就做了准备,这些菜品可都是提前定好了的,将军鞍马劳顿,今天可要犒劳犒劳将军。”她递给毕庶澄一双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这几道菜都是出自名厨之手,将军尝尝。”

毕庶澄只想品人,无心品菜,却盛情难却,夹起一筷子吃了,却不知味道,信口赞道:色香味俱臻上乘,只是不知叫什么名字?以后别人问起,我也好说个名目,不然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富老六眼神更是幽怨,“这几道菜都是以词牌为名……”他指着一盘藕盒,这是“相见欢”,又指着一盘九转肥肠,这是“述衷情”,又指着一小碟雪里红毛豆,这是“谢新恩”……

毕庶澄听富老六语调哀婉,这几道菜名又起的别具新意,很是暧昧,大有与己再见恨晚之意,心中一紧,放下筷子,又把富老六揽在怀中,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一把,“洞房记得初相遇,便只和常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别离情绪……”不知这些菜品中,哪个又是“昼夜欢?”

富老六听后,两颊升起桃红,“嘤咛”一声,扑进了毕庶澄的怀中……

在富老六的软语温存下,本因战事吃紧,并不打算喝酒的毕庶澄与富老六频频举杯。金风玉露二次重逢,自然比那一相逢更放得开手脚,毕庶澄长相俊雅,富老六年轻貌美,这干柴遇上烈火,岂有不汹汹燃烧之理?再加上富老六本身有使命在身,更是施展出混身解数来挽留这个统兵的大将军。

事罢,毕庶澄心念公务,提起裤子便起身要走,无奈富家老六就是不放,只一味地撩拨于他,毕庶澄本就是个色中恶鬼,哪经如此一个美貌女子的不住勾引,顿时心气涣散,当夜留宿在富老六的香闺之中,**梅开二度,一番恶战直杀得天地愁惨,熟胜熟败各位心中有数,自是不必细说……

毕庶澄本抱着一腔豪情,怀着鞠躬尽瘁的心思前来与革命军争一日之短长,可惜在富老六的百般缠磨下,他却变得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起来,什么雄心壮志,什么建立不世功勋的理想抱负,都远远地抛在了脑后。只在富老六那深不可测的裆中,把那如铁般的意志,一点点地消磨而去……

这日起,毕庶澄便“芙蓉帐暖日高起,自此将军不早朝”,只一头跌进了桃花陷阱。他心猿意马,沉湎花国,整日在这销金窟里胡天黑地,尽情挥霍。其手笔之大,其上司张宗昌也较之逊色,他仅送给富春楼老六的头一笔缠头资,为数即达两万大洋,其后玩儿到开心处,更叫副官卫士,把成捆的钞票搬来,上下打赏。富春楼老六的香闺不设账房间,同时又没有保险箱,副官或卫士,只好用钞票垫在臀下做凳子,随时等候总司令下令付账。

毕庶澄正玩得忘形之际,北伐东路军得到消息,快速地对上海周边发动了攻势,毕庶澄手下将领见情势危急,数次向司令官进谏,希望他从花国振作,以军务为重。毕庶澄听后,立刻犹豫不定,想去重整军务,却又舍不得百般娇媚的富家老六。他一边惦记自己的军务职责,一边看着幽怨哀怜的富老六,好一个愁肠百转、难以取舍……

龙邵文得知此一情况,又叫人请来叶生秋面授机宜。叶生秋得计后,迅疾招来名盖上海的花国四小金刚……这四小金刚均是“万顺堂”当年报选,寻常人千金难买一见。她们的艺名分别是:张素芳、云素梅、柳素香、季素秋。

叶生秋眼神如光头般闪亮,他说:革命形势刻不容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尔等此时不从速报效国家,又待何时?革命不分先后,不以出身论英雌,你们这就赶赴汕头路富春楼,使出你们勾引男人的全部手段,把毕庶澄紧紧地缠住!事成之后,重重有赏,若是不成,哼!我叶生秋的手段,想必你们曾听说过……

四小金刚闻言齐说:我等虽为娼妓,却素怀报国之心。能为革命出力,自然义不容辞。

叶生秋大为满意,当场许诺:事成之后,我定会把你们为革命军献身、出力的事迹上报给蒋总司令,如果总司令一个心情大好,或许会叫你等的堂差,届时你等身价倍增、光耀门楣,自是不在话下……

四小金刚心中愁苦,“万万不要让蒋总司令叫我等的堂差,上海娼门一直有言说:一怕遇见鬼见愁,二怕遇见蒋赖皮,遇见叶生秋这个鬼见愁已经够烦心了,再遇赖账不还的蒋介石,还给不给人活路?”

……蒋介石拿下湘鄂,将总司令部迁往南昌后,就在南昌将北伐军整编为东路军,中央军,西路军。三路同时挺近,以肃清长江下游的敌军,东路军由何应钦担任总指挥,以杭州和上海为目标;中央军由蒋介石任总指挥,下辖程潜率领的江右军和李宗仁率领的江左军,箭指南京;西路军由唐生智任总指挥,与在陕西反正的冯玉祥部队联络,伺机进攻河南。

此时东路军已下杭州,进迫上海,而中央军的江右军在程潜的率领下,已将孙传芳困在南京。孙传芳见情势危急,忙向张宗昌发电,要他火速派兵来援。张宗昌早为毕庶澄的一支孤军陷在上海而心急万分,接到电报,接连给毕庶澄拍了急电数封,严令毕庶澄全军开往南京救援孙传芳。此举一则救援孙传芳,二则也避免毕庶澄深陷敌后。

此时的毕庶澄正如醉如痴,刚收拢了上海花界四小金刚片刻不离其左右,只将他紧紧缠着,时而双飞,时而三飞,兴起之时,便四飞、五飞也敢耍得。期间更有富家老六在旁吹箫弄玉,实在是把毕庶澄快活的欲仙欲死,整日呈掏空般麻袋状萎靡不振。

张宗昌第一封电报送到时,毕庶澄正燕瘦环肥,左拥右抱,本想看看电报上写的什么,却被富老六一把夺去,“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了!将军今天若是离了上海,又到哪儿去寻这般快活!还是及时行乐吧!也省得我等错过了将军这般俊杰,抱憾终身!”

毕庶澄觉得富老六言之有理,便将电报放在一边……

第三百三十七章 “英雄”末路

张宗昌不见毕庶澄的消息,只命人一封封电报拼命催促,可此时的毕庶澄正在仙界遨游,哪有工夫过问人间俗务干脆来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将一封封紧急电令束诸高阁对手下将领的规劝,是置之不理到得后几日,他将指挥部设在汕头路长三堂子富老六的香闺之中,整日光着屁股处理公务……富春楼老六及四小金刚轮流在旁形影相随,对直鲁军每天的动向了如指掌,于是重要情报源源不绝,由富老六及四小金刚手中,不断传到前方手下将领见状又劝:将军不可沉湎于酒色,而误了军国大事可此时的毕庶澄不但不听,反将劝谏之人一顿呵斥,再不许他们干预自己将领劝谏不成,个个寒心,纷纷自谋出路,为自己的将来做起了打算,或向北逃回张宗昌处,或就地与北伐军联系,干起了出卖情报的勾当毕庶澄统帅的直鲁联军没了指挥官,早就成了一盘散沙北伐大军如入无人之境,顺利进驻龙华,与法租界只隔了一座枫林桥协同毕庶澄扼守上海的李宝章见状,带着他的人马全部撤退,跑的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座空荡荡的“淞沪护军使衙门”毕庶澄部队早已军心涣散,斗志荡然,不做任何抵抗,非散即降,他手下两万直鲁军眼看就要宣告瓦解共产党领导下的工人阶级趁势起义成千上万的武装工人纷纷涌上街头,或冲进警察署,或占据工厂,只一天时间便占领了上海大部分地区只余下北站那两千多名毕庶澄白俄部队未被控制北站毕庶澄的白俄余部,凭借着装甲列车上的大量轻重武器,对起义者疯狂地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地反扑,甚至还丧心病狂地对宝山路一带的繁华商业区进行炮火轰击,致使平民死伤无数起义总指挥伍先生冒着枪林弹雨,亲自激战在战斗前沿,一边鼓动士气,一边派人前往龙华与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交涉请愿要求北伐军立即行动起来,进军上海市区可东路军的前敌总指挥白崇禧得到蒋介石的密令,硬是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就那样看着毕庶澄残部军阀残杀工人和平民东路军第一师师长薛岳激愤不过,请求参战,随即遭来白崇禧呵斥,终未成行原来早在上海工人阶级第二次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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