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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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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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皱眉,这信上的字不像是蔡京的手迹,字的本身有点儿歪斜,应当是有人用左手写的,他冷声道:“这当真是太师的信?”

长随道:“没有错,是蔡京府上的一个人亲自送来的,这人我认得。”

高俅又查验了封泥,那封泥上确实盖了蔡府的印章,绝不会有错。他淡淡然道:“这么说,蔡京是生怕这封书信落在别人手里,又怕我将这信留着,将来事情败露,攀咬他出来?”

他喃喃自语了一番,陷入深思。蔡太师这个字,自然是教自己杀沈傲了,杀了沈傲是什么后果,这个罪他心里清楚,他担当不起。

除非……除非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甚至是想尽办法把责任推诿出去。

他定了定神,对长随道:“把毕成、陶钧、何有亮叫来,快。”

长随应命,忙不迭的去了。

高俅在后衙里来回踱步,一双浓眉仿佛化不开似的,州成了川字,他眺望远处的屋脊,慢吞吞的自言自语:“太师既然叫我杀人,这么说来,这沈傲是来者不善,专门冲着我来的了,可是又该怎么杀呢?”

寻了个凉亭呆坐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头绪,过不多时,便有几个人快步过来,这些人都穿着鲜亮的袍甲,显然在马军司中官职不低,一齐过来见了高俅,朝高俅行了个礼:“大人……”

高俅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任他们站着,慢吞吞的道:“诸位还好吗?”

这三人都是一头雾水,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高俅才道:“毕成,杀班讽的事是你设计的是不是,陶钧、何有亮,斩杀班讽时,是你们亲自领着人扮作了贼兵杀的对不对?你们在马军司里,都是克扣最多,杀良冒功最多的,那班讽只要奏咱们一本,官家暴怒之下,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毕成冷汗淋漓:“大人,这是什么话,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再者说了,那班讽是天一教杀的,这也是咱们商量好的,怎么大人又提起旧事?”

陶钧和何有亮是两个莽撞大汉,纷纷道:“杀了就杀了,又如何?”

高俅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都是犯了弥天大罪的人,所以呢,就不妨开门见山吧,大祸就要来了!”

“大祸……”

三人瞪大眼睛,都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毕成知道高俅话里有话:“请高大人明示。”

高俅道:“班讽临死之前,已经写了一封书信,叫人送回了汴京。沈傲你们知道吧,信就落在他的手里,如今天子震怒,已敕命沈傲为钦差,总揽军事,带着人来了。”

陶钧恶狠狠的道:“又是那个沈傲,这厮是铁了心和咱们过不起了,末将早就说了,他和班讽,肯定是狼狈为奸的。”

毕成道:“高大人,这事儿蔡大人那边怎么说?”毕成较为冷静,心知此时的高俅已经有了主意,而高俅有主意,一定是受了汴京城的授意。

高俅正色道:“主意倒是有,就是说出来怕吓着了你们。”

何有亮攥着拳头道:“大人直说就是,弟兄们是见过些风浪的。”

高俅慢吞吞的道:“蔡大人的意思是——杀。杀了沈傲,仍旧嫁祸给天一教,不管陛下信不信,咱们马军司这边谁也脱不了干系,陛下反倒不能轻举妄动,内又有蔡太师斡旋,至多,咱们解甲归田,这官不做了就是,性命却能保住。”

他望了错愕的三人一眼,继续道:“不杀他,他早晚要我们的脑袋,此人最会兴风作浪,早和我有嫌隙,对你们,也有成见,如今手握大权,又挟班讽之恨,咱们还能活吗?”

这句话算是坚定了三人的决心,毕成眼眸绽放出杀机,冷声道:“高大人,怎么个杀法?是仍旧扮作是天一匪徒半路截击?”

高俅摇头:“他们随来的有一千余人,人数不少,这里又是京畿辖内,若是不能一击而中,让他们逃回去几个报信,援军几日之内就可到达。”

毕成已一头雾水:“那么高大人的意思是?”

高俅慢吞吞的道:“不妨来个瓮中捉鳖,那沈傲早晚要来薄城,这薄城里头,四处都是我们马军司的人,只要他肯进来,咱们先和他周旋着,依着我的意思,他刚到这儿,也不会急于要对我们动手,我们干脆在夜里设下埋伏,当夜围杀他们。”

定下了方阵,高俅倒是一下子冷静了,杀班讽是杀,杀沈傲又何尝不是杀,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坐以待毙唯有死路一条,可是把人都杀了,反而还有一线生机。这里不是汴京,天高皇帝远,到时候放一把火,该怎么说,还不是自己随口捏造就是。

“好吧,本大人就是知会你们一声,叫你们做个准备,你们呢,也不必风声鹤唳,放心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抱拳:“高大人,咱们告辞了。”

………………………………………………………………………………………………………………

从汴京出来,校尉们一路沿着官道步行,由教官、教头兼着博士们领队,仍旧操练,一大清早,是列队会操,用罢了早饭,便是一队队人挎着儒刀穿着精良铠甲慢跑了,跑一个时辰歇一柱香,一天下来,个个都是疲惫不堪。

到了夜仍旧是安营扎寨,这个时候教头会讲解一些安营扎寨的规矩,这营房该怎么布置,如何处置明火,又该和河水溪流保持多大的距离,除此之外,还有夜间如何发布口令,如何派出斥候,斥候在眼下这种情况该出去多久,又该主要往哪个方向。

这些小知识,在课堂里讲了也记不牢,可是在这种环境一下,一边叫校尉们去做一边讲解,倒是让校尉们记牢了。

除了留下一部分替换的岗哨,一到夜里,整个营房便是鼾声阵阵,跑了整整一天,双腿既疼又酸,一沾上床榻就累的不行,睡得很熟。

只不过仍有不可预知的事在等着他们,比如某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从主帅营房里走出一个英俊潇洒摇着扇子的家伙,头顶着圆月,忍不住诗意大发,又或是在如厕之余,心里生出万千惆怅,在或者是,吃完了夜宵,一时不能入睡,于是……

“集合!”

先被喊起来的是韩世忠这些人,教官、教头们打了机灵,纷纷起来,一肚子的牢骚,便全部撒到校尉身上去。

夜里起了大风,甚至还淅沥沥的下着绵绵细雨,可是沈大人的话就是命令,在武备学堂里,命令是不许打折扣的,于是在那黑暗之中,一声声粗犷的声音大吼:“集合,集合!”

再然后,无数人悲剧了。

大半夜的,睡得正香,谁也不想从被窝里起来,可是那集合的鼓声响起,校尉们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立即钻出了被窝,开始穿戴衣甲,跨刀冒雨出去。

再然后沈傲开始摇着扇子,后头由班达撑着一柄苏州来的荷花伞儿,在这慢慢雨丝之中漫步,看到这一队队整齐的校尉,于是心满意足了,精神得到了升华,自认为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便打了个哈哈,睡觉去也。

留下一群教官、教头四目相对,满是无奈的苦笑,随即高声道:“解散!”

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风风火火的过来,也是急促促的跑开,当然,校尉们是免不得几句腹诽的,这沈大人,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夜间集合,当然不是沈傲拍脑袋想起来的,这是训练校尉的反应能力,同时让他们适应夜间出现突发事件的可能。另一方面,若是没有这个训练,将来难免有炸营的危险,经常操练他们几下,这炸营的事就可以避免了。

七日之后,前面的斥候已经过来回报,说是前面就是薄城,已经去通报了一声,城门也开了,马军司大小将校就等着沈大人入城。

这个时候,沈傲却是突然下达一道命令,就地安营,先歇一天再进城。

那些连续跑了半天的校尉一下子松弛下来,立即选准了位置,开始安营扎寨,沈傲今日倒是没有折腾他们,只教他们空闲时间去听博士们授课,让他们早半个时辰去睡。

这一夜过得很长,沈傲的营房里烛影冉冉,班达进去递了几次水,看到班达忙碌的样子,坐在营房里看书的沈傲突然放下书:“班兄,给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班达身躯一震,仰起脸,看着沈傲:“大人……”

沈傲摆摆手:“你不必再说什么,放心,高俅留给你,你父亲的仇,你亲自来动手。”

“谢大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那一刀的风情

第四百七十九章:那一刀的风情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霞漫天,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

清晨,朦胧轻雾弥漫营地,虽还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燃烧的气息。

此时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连带着把***的清香也在濡湿中渲染开了,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随着鼓号声响起,这时不需教官、教头去催促,校尉们已准时从营帐中奔出来,挎着刀集结于营房中央的空地。

博士们拿着花名册点过了卯,沈傲抖擞精神,穿着缁衣系着玉带踩着泥泞过来,他头上顶着五梁三品进贤冠,脸色难得的严肃。

“挺起胸来。”沈傲脚下的靴子踩得脏兮兮的,一边道:“人都来齐了吧?”

各队教官纷纷过来道:“都到齐了。”

沈傲掸掸身上的露水,慢吞吞地道:“能入我武备学堂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仗剑杀人敢不敢?”

校尉们高吼道:“有何不敢?”

沈傲呵呵一笑,脸色平静地道:“敢不敢靠的不是你怎么说,是看你们怎么做,诸校尉听令。入薄城之后,全部听从我的号令,谁若迟疑,军法处置”

眼见司业大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校尉们倒是有点儿激动了,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环境里差不多苦熬了半年,精力无处发泄,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积蓄了力量的牛犊,恨不能去尝尝舔血的滋味。

那边薄城有人飞马过来,向沈傲行礼道:“可是沈大人吗?”

沈傲淡然道:“我就是。”

“高大人听闻沈大人驾临薄城,已率人在薄城恭候大驾,请大人速速入城与高大人相会。”

沈傲呵呵一笑:“好,我正想见一见高大人。”说罢骑上马,下令道:“不必收拾营帐,全员随我入城。”

队伍迅速向薄城前行,这里距离薄城,不过十里的脚程,沈傲在前骑马,后头教官、教头带着校尉慢跑尾随,那呼喝口令声很是响亮,气势如虹。

到了薄城,薄城城门大开,早有几个马军司将校迎出来,在沈傲马下拱手行礼道:“末将人等见过沈大人,大人一路旅途劳顿,有失远迎。我等奉高大人之命,在此恭候”

沈傲冷面一笑道:“恭候就不必了,高俅呢?”

这一句问得极不客气,几个将校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个人道:“大人在里头备下了茶水,就等沈大人的大驾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茶就先不必喝了。”他望着幽幽门洞之后,有许多穿着铠甲的禁军人影绰绰,继续道:“告诉高俅,圣旨来了,叫他出来接旨意”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卷黄帛,庄肃无比地翻身下马,高高将黄帛扬起。

将校们见了黄帛,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纷纷拜下,便是门洞之后的禁军,也没有想到这个变故。

为首的一个将校正是高俅的心腹毕成,原想将沈傲引入城中,再想办法监视起来,谁知沈傲到了这门洞口,却掏出了圣旨,到了这个时候,头皮已经有些发麻了,只好道:“沈大人何不待高太尉摆好了香案,在城内宣布圣旨?”

沈傲喝道:“大胆,本钦差办事,也是你能多嘴的吗?把高俅叫来”

毕成无奈,只好去叫了个禁军进去通报叫人,心里想,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还不至怕了他,虽说人家拿出了圣旨,禁军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也不信沈傲会在这种时局不明朗的情况下动手。

足足等了两柱香时间,门洞里头传来一阵急促马蹄,过不多时,那高俅带着数十个心腹骑马过来,远远地停了马,下了马走来,边是看着沈傲这边,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快步过来,朝沈傲拱拱手道:“沈大人好。”

沈傲正色道:“好不好这是后话,高俅,跪下,领旨意”

这一声大喝,威势十足,让高俅不得不屈膝跪下,他俯下身,庄重无比地道:“臣马军司都指挥使高俅领旨。”

沈傲却是将旨意一收,朝着高俅冷笑道:“高俅,你可知罪?”

门洞里的禁军们见到这个变故,一时也呆住了,跪在沈傲跟前的高俅和一干将校、亲卫也都俯身交换眼色,说好了传旨意,怎么又说这个。

高俅一时拿不定主意,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然地道:“高某不知。”

“你不知?那好,我来和你慢慢算账,你克扣军饷,松弛军纪,任用私人,杀良冒功,欺君罔上,杀戮大臣,这几样罪,你认不认?”

高俅冷声道:“怎么?沈大人不是要宣旨意的吗?”

沈傲厉声道:“你认不认?”

高俅身后的将校、亲卫纷纷要站起来,尤其是那毕成,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即大叫:“沈傲假传圣旨,弟兄们,咱们不必理会他。”

他话音刚落,沈傲身后的校尉纷纷拔刀,一柄柄长刀迎着曙光,寒芒闪闪。长刀的刀尖指向要站起来的马军司将校、亲卫。

高俅脸色大变,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以这种方式,这样的场合和沈傲正式摊派。沈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高俅,你认不认?”

高俅咬咬牙,哈哈笑道:“让我认?认什么?这些事只是我一个人有份吗?怎么?若是说咱们马军司上下都有干系,沈大人还能将我们尽数杀了”

沈傲淡淡笑道:“尽数杀了又何妨?杀一人和杀十人百人又有什么区别?”

沈傲的话音刚落,早已接了命令的韩世忠已是抽出刀来,道:“沈大人有令,杀”

“杀”无数柄长刀骤然而至,如狼似虎地冲入跪了一地的将校和亲卫群中,长刀在半空划下半弧,随即落下,接着一声声呻吟,鲜血四处溅开。

一声令下,同时发难,长刀一齐斩下,顷刻之间,数十个将校、亲卫人头落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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