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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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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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待怎讲?!”

高强穿越时空近千年,来到这时代又历练不少,见识远远不是一般人可比。心性早磨炼地远超常人了,按说就算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该颇有大将风度。无奈这名字实在太过惊人,大凡现代接触过文艺作品的人,不知西门大官人名号者几希!而今,这样一个人就忽然来到如此近的距离,只隔着一个人,自己就可以直接接触到这位随着水浒传和金瓶梅两部名著而流传后世的名人啊。

高强这边还在寻思。旁边忽然风一样闪过一条人影,随即就听应伯爵大声惨叫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该死啊啊啊!”

原来高强失声惊呼了一下,旁人可不知道他为何惊呼。韩世忠随行一旁,听了两人的对答,只道是这草民假冒是东京杨太尉的亲戚,招摇撞骗蒙混了衙内,再听到高强语气不善,那还有的客气,飞身上去一把扭住应伯爵的锁骨,单手如提婴儿一般便将这家伙拿了。想那韩世忠狮虎一样的猛士,区区应伯爵这样市井混混,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又怎经得起这一抓?这一下便是浑身酸痛异常,半边身子都瘫软了,口中只叫“大人饶命”!

这一叫倒把高强叫回了神,看着应伯爵的惨状,颇有杀鸡焉用牛刀之慨:“世忠且慢伤他,本衙内还有话要问。”看这架势,韩世忠手上再加一把劲,说不定就要了这混混的小命,可不死的冤枉。

韩世忠闻言丢开了手,也不如何作色唬人,只冷冷道:“好生回衙内的话。”这等人在他眼中蝼蚁相似,实在不值得多费心神。

应伯爵自觉已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趴在地上烂泥一样,喘了几口大气,只叫:“小人冤枉,小人该死。”叫冤是因为他确实冤,天晓得这小衙内怎的会突然翻脸,难道因为自己的盟兄自己不来轻慢了应奉大人?说该死却是侥幸心理,就算不晓得犯了什么事,先搏个认罪态度较好,说不定能从轻发落呢?此等市井之人,纵然在强权之下,也多有其求生之道,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高强这边不懂他的鬼肚肠,心里可犯了嘀咕:我问话,问他什么?问他西门庆有没娶了潘金莲?问他武大是死是活?坏了,金瓶梅和水浒说法有些不同,水浒上西门庆也只是个有钱子弟,金瓶梅上这家伙可就是一派资本主义萌芽分子的架势了,气势大有分别,我冒冒然这么问,会不会闯什么纰漏?啊呀不好,还有那评话版的西门庆,号称花拳绣腿,还是个能打的角色,我家师弟武松倘若不用滚龙刀还不是对手……好想骂人啊,怎么这么多人都在编这段故事,到底哪个准!

高强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西门庆到底什么货色,甚至连后世为这段公案翻案和恶搞的若干作品都串了起来,更是一团糨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来想去,小说里怎么写未必当的准,自己来到这时代以后遇到的水浒人物也不是个个照着本子来的,好比那武松,鬼知道他是怎么会被自己从河里捞上来,而不是去了河北沧州柴进大官人那里……

“对了!”高强一拍大腿,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眼放着一个当事人在这里,何必漫天寻思?当即回头问:“武师弟在哪里?武师弟在哪里?”

叫了两声没人答应,高强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现在正在码头上,武松今天可没跟着自己出来,眼下天色又晚了,黑灯瞎火的,自己这大队人马在码头晃悠着可不是个事。

“打道回府,把这位也一起带回去,莫要为难他。”亏得高强精细,末了加了这么一句,否则应伯爵不晓得要在韩世忠手下的众家丁那里吃多少苦头了。

浩浩荡荡回到应奉局,各人安置了,高强叫人提了应伯爵到书房问话,许贯忠和韩世忠紧紧跟着,陆谦今日跟着高强去送船,这时候晚饭还没吃,也被请了一起。

几人坐定了,有人提了应伯爵进来,那厮滚地葫芦一般进来,趴在地上胡言乱语,又是该死又是讨饶。

高强也不理他,单等武松来到。哪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末了来个家人送上一张信笺,高强一看,上面十几个大字:“师兄,小弟去寻师父去了,早晚寻着,必当给师父报个信来。”居然不辞而别了!

“嘿,这师徒俩,真是一条路子上的……等等,好像我也是鲁智深的弟子,这便如何说……”高强无可奈何,才想起这些日来忙着船队的事,脚跟几乎都没沾地了,压根没去管武松,怕是他寻不着自己,又磨不开口,索性留书走了。

高强把信交给许贯忠,复回头来问应伯爵:“我来问你,你家盟兄西门庆,是何等样人?”没处下手,便要他老实交代,想来这厮早吓破了胆,言语中必多破绽,见机行事就是了。

应伯爵见问,忽地咬牙:没想到我辛辛苦苦给大哥你卖命,跑了这么远出来,末了为你惹上官司!罢罢罢,叫声西门大哥,你既然不仁,休怪小弟无义了!其实高强只是问他些情况,又不是要如何,他却平白受了些惊吓,还有点皮肉苦,这等人向来是占得便宜吃不得亏的,西门庆平日带着他们花天酒地的耍,多少好处全不记得,自己挨了点苦楚,只需和西门庆沾上了边,一腔泼天恨意便全撒在西门庆身上了。

“大人呐,这全不关小人的事,全是那西门庆主张啊!”以此为开场白,应伯爵的发言便定下了基调,句句脏水都泼在西门庆身上,说他狐假虎威搭上了东京杨太尉的关系,又怕应奉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了关节,因此推出小人来做个替罪羊;又说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平素鱼肉乡里欺行霸市,抢男霸女无恶不作,仰仗着大笔银钱打点上下,到如今依旧逍遥自在……这个,自然了,如今遇到青天大老爷,他就难逃公道云云。

一番废话听了高强云里雾里,劈面就是一句:“我且问你,此间大事,那西门庆自己怎么不来?”

应伯爵到这时已经什么都泼出去了,不假思索答道:“应奉大人,这西门庆酒色财气样样齐全,能让他放在财字上头的,无非酒色二字罢了,他自己不来,正是近日勾搭上一户良家女子,情热之时,片刻不能离分咧!”

高强点头,这话说的也是,不过他原本就紧绷得神经这时早牵动了:“良家女子?可是有夫之妇?夫家姓什么?作何营生?”

“应奉大人,那女子正是有夫之妇,夫家姓武名柏,排行老大的便是!”

第六卷 梁山前篇 第二一章 惊变

“大事不好!”高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懊悔不已:“可惜了可惜了,一直忙个不停,却把这件事扔在脑后,只道是这个时空未必事事与小说相符,哪晓得这件事却依旧发生——倒也确实不与小说相符,西门庆搭上潘金莲该当是武松打虎回乡之后的事,照说应该是在阳谷县,怎么我记得这厮是从清河县来的?”

越发糊涂了,心中大骂水浒传和金瓶梅两书的作者,地名时间也不核对好,害得本衙内倒霉,潘金莲这样一个千古流传的出墙红杏,不晓得怎生的千娇百媚万种风情,怎生想个法子见识一下才好……

他这里正在胡思乱想,旁边许贯忠忽地省起一事,附在高强耳边低声道:“衙内,前日那清河县有书信到此,说道武松兄嫂日前不知何事迁移到邻县阳谷县居住,为着衙内向他县衙打听过武松家世,因此来信告知。这信函我已经给了武二郎,武松在外日久,恐怕这次出去一面寻访鲁大师下落,一面也有回乡探亲的意思?”

“啊呀,怎不早说?!”高强再也坐不住了,大叫一声,腾地跳起来,在屋里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许贯忠摇头道:“确实是许某疏忽了,也没料到武二郎会不辞而别,只是依此人说来,他家中恐怕有妇人名节之事,武二郎素性耿直性如烈火,回乡若知此事,不晓得要惹出多大的乱子来,糟糕糟糕。”以他一向的冷静多智,连说两个糟糕。那是从来没有的事了,只因此事多少与他有些关系,故而关切。

陆谦一直闷声不响在旁看着,见两人着忙,便笑道:“衙内,许兄,且莫着忙,小将看这厮眉眼闪烁,说的话未必全真,还是问个明白再作打算。即便武二郎回乡闹出什么乱子来,甚或出了人命,衙内又有何惧,只管使手段料理了便是,当日杨都监在京城天子脚下杀人,不也被衙内轻轻便翻了案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高强登时放了一半的心:“说的是,武松就算惹了事。我难道不能周全于他?不对不对,我哪里是单单不放心武松了,我还担心潘金莲啊!要是被武松回去捉奸,一刀砍了这千娇百媚的头颅,我衙内可就缘悭一面,没得见识了。想当初读水浒传,读到那武松杀嫂祭兄这节,每每感慨武二这厮真是铁石心肠。毫无怜香惜玉之意,这一刀恁地便斩的下去,比那关公斩貂蝉可要厉害多了……”

那边许贯忠并不管这些,劈胸抓起应伯爵来,问道:“你与我老实讲,那西门庆与武家娘子,可有勾搭成奸?”

应伯爵见自己一句话好似捅了篓子,武大郎有个弟弟在外他原本是知道的。待听几人言语中。这位武二郎和眼前的应奉大人竟然是一路,号称就算吃了人命官司也轻轻摆平,早已吓的三魂少了二魂,七魄丢了六魄,一条命只剩下小半条,心中只骂西门庆:“泼杀才!有那许多妇人不去招惹,偏偏要淫潘金莲,如今人家如此势大,只怕你满门抄斩也吃不起了!说不得,这什么盟兄弟之谊也顾不得了,自己小命要紧。”

见问,他忙细细想了一回,这时刻要紧关头,居然福至心灵,答的一句不爽:“小人说的不清,来时那西门狗头(见风转舵便要彻底,索性大哥也不用叫了,直接叫狗头便了)得意洋洋,说道觑那武家娘子恁的美貌,正央人作马泊六,眼看便可入港,因此不得分身,这才叫我和另外两家兄弟给他帮忙,小人原本想指斥他淫人妻女,大奸大恶,无奈人微言轻……”

“闭嘴!”韩世忠喝一声,顿时世界清净许多,高强这时心情却好了些,听这人说来,西门庆在他出发时尚未成事,只是快要得手而已,所谓的马泊六,乃是在这北宋时代的市井俚语,和后世的拉皮条差相仿佛,具体到这件风流公案上头,指的就是那王婆了。至于水浒传里武大和潘金莲叫她干娘,高强原本都以为是一门亲戚,到了这时代才晓得,原来凭那王婆开门卖些汤水等物营生,素常便被人叫作干娘的,好比卖茶的茶博士,卖酒的店小二一样,跟亲戚全无半点干系。

许贯忠想的又是另外一件事了:“衙内,如此说来,那武大忽然迁居邻县,只怕也是与这西门庆勾引他家娘子有关,乃是避祸之意。既是有地转圜,武大也未必便会将这事告知二郎,衙内这时设法周全,可收全功?”

“周全?怎么个周全法?”想到这个问题,高强倒有些迷糊:“那眼下看来西门庆未必就坏了潘金莲的贞节,我要怎么插手?难道冲到西门庆的门头,亮出本衙内的字号,再发出一张禁止令,命他从今以后不得靠近潘金莲五十米以内?不对不对,这是大宋朝,演的是金瓶梅,不是美国的辛普森,我这可糊涂了。”

他眼望许贯忠,却不料这位古人想出来的招数也差不多:“衙内,便着落此人身上,衙内用一件信物,叫两个亲信家人带着,押着此人连夜快马赶去清河县,见了那西门庆,只说衙内看杨太尉的面子上,许他财货可卖去东瀛,特意报个回信,去了便回。那西门庆见来的蹊跷,必要再问这厮,即可借他之口警告那西门庆,若再敢招惹武家,衙内反手便灭了他,看那西门狗头还管不管的住那话儿了!”说到这里忍不住好笑起来。

应伯爵探头探脑,听到高强有用他之处,立时又精神起来,忽地要想:“倘若我不和西门庆说起此事,到时闹出事来,西门庆自然要倒大霉,我说不定也可浑水摸鱼一二。那西门大娘子月娘,端庄美丽,又是大嫂,想起来就要上下齐流水……”

正是灾星未去,色星临头,他这里正在YY,却听许贯忠冷笑道:“你这狗头,倘若西门庆犯事,便与之同罪,可听真了?”

应伯爵脑袋一缩,什么想法统统抛去九霄云外了,头点像鸡吃米一般。

高强却另有想法:“此计倒也使得,只是时隔数月,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我这里的警告还没到西门庆那,清河县里已经闹出了人命案了,终是不妥!”

许贯忠也知此理:“然则如何?”

“须当有个能担当的人。亲自去寻着武二郎,将此事头尾了结,干脆便将武大夫妻搬到东京或者杭州居住,方是一了百了,也安了二郎的心。”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高强还是惦记着那尤物潘金莲,怎样能见上一面,也算不枉了回来这大宋一趟。

这也是万全之策。只是这派人去可就有讲究了,须得是能处理一切善后,哪怕武松一怒杀了西门庆,也得能摆平了官司,这样人才镇得住了。只是眼下高强身边人手紧缺,刚刚为了凑齐去日本的人员,已经把他手头一点可怜的人员储备搜刮一净,而眼下能派上用场的,算来算去也就许贯忠一人了。

许贯忠刚要自荐,高强已知其意。摆手道:“不可,你在我身边掌管机密,须臾不可远离,哪能为了这件事走开了?以我之见,飞书去东京汴梁,叫石三郎或者小乙两个去一个人……”

“也是不妥。”陆谦道:“衙内救起武二郎乃是离京以后的事了,三郎好歹见过二郎的面,小乙却根本不曾识得武二郎了,又怎么好行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高强就坡下驴,索性要自己去。许贯忠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匪夷所思,虽说武松是他师弟,也不用这么着紧吧?别说两浙大定不久,钱庄的准备工作刚刚展开,千头万绪的事要高强定夺,从大面上说,一个东南应奉局提举忽然跑去山东境内,也不是个事啊!

高强却兴致勃勃,想到可以尽快一睹潘金的芳容,早已按捺不住,什么理由都想得出来:“东南目下并无大事,第一批往日本的船队,少说也要四个月后才能回来,钱庄开办的工作,也得等到那时才可全面铺开,有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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