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第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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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斗:第一嫡女-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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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低声跟县太爷说了几句话,县太爷抬眼便高声道:“来人,把房清宣来!”

顾渊仍旧面无表情地坐着,旁边站着的顾炎瞪了那县太爷一眼,“大人可要秉公断案啊,可不要弄出什么官官相护的事来。”

县太爷立刻正色拱手道:“吾等上乘陛下旨意,自当为民做主。解民倒悬,岂敢官官相护。”

顾炎撇撇嘴,暗道,大道理一套套的,狗官,怕你平日早脑满肠肥!

却说顾渊如何在这里?

原来他们一行人自那日遇袭,便改走陆路,一路骑马奔行,很快到了余杭境内。

刚去卫所检查一番军械兵器甲铠库房以及军士训练,顾渊十分不满,好一番训诫,准备让余杭卫所的官兵好好地来一次长途拉练。

只是没想到在这卫所遇到了王柳告状。

顾渊这才知晓这一桩冤案,王柳之父当年曾经跟他一起同袍打仗,性情耿直,后来因伤而不得不早早离开战场,并且呆在老家,做了个卫所小军官。

只是数月前王柳之父得罪了余杭县一大家族纨绔,那康家少爷自要整治王柳之父王茂,他本是本县大族,拜托了刑房司隶房清造了冤案,把一桩无头杀人案,硬是安在王茂身上,而卫所的指挥使也没有出头,只因那康家跟信王颇有关系,他们巴结还来不及,哪会为王茂出头。

王茂之父冤死狱中,王柳不忿之下去告状,被打得吐血而回,在家中养伤,母亲因为父亲去世受不得打击也去了,王柳气愤之极,正准备去知府衙门告状,偏巧这时候顾渊来了。

王柳也常听父亲提起他那些同伴,提起威远侯顾渊和他的交情,只是当初觉得这太遥远的关系,从来不曾往这上去想。

而今日顾渊到来,王柳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告状,顾渊果然也接了。

这才有今日顾渊带王柳来告状之事。

巍峨的明堂,县衙大门外还停留着些好事的百姓旁听,闻听此事,都不由同情那王柳,见县太爷说得好不清风两袖,顿时叫好。

“好啊,青天大老爷,要为民伸冤啊!”

县太爷表情一阵尴尬,他偷觑了眼顾渊,心中已经决定放弃房清了,顾渊不是他能得罪的,就算那房清是受康家指使,那也管不得,康家怎么能跟威远侯比,那是信王也要大力拉拢的人物。

顾渊面色沉凝,他目光幽深,让人看不清的深邃宁静,仿佛一潭静波。

谁也看不清他的目的,只道他是为旧交伸冤。

房清被带来,开始他还不想承认,只是县太爷是铁了心地要整治他,要他把一切都担下来,干脆动了刑。

看着房清被打了五十大板,一时进气少出气多,顾渊仍旧面无表情。

顾炎一脸痛快,扬声道:“别把这狗官打死了,还要问他呢。”

“对,顾小将军说的对。”县太爷皱着眉,他看了眼房清:“房清,你竟敢诬陷王茂入狱,把持刑狱,好大的胆子,还敢狡辩,休要欺苍天无眼!我这三尺青天早就看穿你了!”

房清低垂眼眸,不甘心地道:“大人,房清认了,此事的确是我——”

“等等。”顾渊终于开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朝他看来,外面围观的百姓早已听说这个光是坐在那里渊渟岳峙,气势汹汹的男子是国朝有名的威远侯顾渊,一个个不由屏气凝神看去。

顾渊的赫赫凶名能止小儿哭啼,余杭百姓对这个将军也很是熟悉,只是熟悉的是传说中的他。

顾渊一来余杭就给余杭百姓带来一出伸张正义为民伸冤的好戏,这让当地百姓对顾渊很是敬畏,怕是过些日子顾渊走后这当地的说书先生又有新段子了。

“侯爷?”县太爷怔了怔,这还要怎样,他不是就想为他那旧交伸冤吗,大家都是官场之人,这样还不够?

顾渊看了眼房清,目光似乎能够穿透他的灵魂般冷厉,煞气弥漫开来:“你不是受康家指使么?”

房清瞳眸大睁,旁边的县太爷也吃了一惊。

这个顾阎王,他是不是疯了,难道还真要跟康家对着干?

大家都是官场中人,何必闹得鱼死网破,何况康家背后是信王,他难道要跟信王闹翻不成?

“侯爷,你说康家?康家是本县积善之家,向有善名,怎么会跟此事牵扯上?”

顾渊看了眼县太爷:“是么,积善之家是否就无恶人?大人敢保证么?”

县太爷擦了擦冷汗,就知道,他就知道今天不会这么算了。

否则顾阎王就不叫顾阎王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情,偏偏还让他无话可说。

事情牵扯上康家,怕是要麻烦了。

王柳高声道:“对,就是那康家三少康平,他因我父无意得罪了他,便要整治我父,我父平身傲骨,如何肯服从他,他便要害死我父。我父冤死,我母病亡,都因康家,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

外面百姓群情汹汹,显然他们身为本地人,更了解康家三少是什么德行,因此很容易就相信了王柳的话。

案子到了这一步已经是骑虎难下,旁边顾炎有些惊讶。

“哥,你这是?”

顾渊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不动如风地端坐着,仿佛巍峨高山,这让县太爷压力很大。

堂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房清眸光转了几转,似他这等人混迹县衙多年,自是心狠手辣之人,只是这次踢到了铁板。

可是现在的情形,他不管承认还是否认都没有什么好处。

顾渊能放过他么,不可能。

若是说是康家指使,也许以顾渊的本事能让康家三少倒霉,可是他的罪名仍然不会减去,而他的妻小还在本县,以康家的本事,只怕她们无法过下去。

为了妻儿着想,他才会背下了罪名,毕竟康家的势力在这很大,如果他背下了罪名,康家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妻儿。

房清这边想着,便叫道:“此事全因我而起,不干他人的事,是那老儿得罪了我,性子又倔,我一时恼了便寻他发作,与别人无关。”

顾渊淡淡道:“你这般替人顶罪罪加一等,一旦查明你妻小便要沦为官奴发卖,谁也保不得。”

房清顿时惊恐起来,他知道顾渊这等人既然说了,若是真的查出来,是真能把他家人定罪。

可是,只要他死不承认,谁又会知道此事?

那康平找他都是隐秘,此事也只是暗地里的交易,并非人尽皆知。

而以康家的关系能耐,怎么会不想办法?

顾渊虽然是威远侯,但是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办成,过江龙能打过地头蛇么?

房清一时之间表情复杂,而他上面的县太爷早已经是汗湿了后背了。

“今日到此,退堂!”

一时审不出个所以然,县太爷直接宣布退堂,然后驱赶了围观的百姓,把人押去了二堂。

顾渊也没有阻止,实际上到了现在,这案子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审得清了。而县太爷显然是有话要说,他总不能就这么任凭顾渊真的闹大了,到时候可就糟了。

“侯爷,下官想请教一番,请。”

县太爷请顾渊去厢房说话。

顾渊点头答应了。

顾炎一时间也不知道顾渊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侯爷,今日之事,或许有些误会?”

顾渊冷声道:“候大人应该知道我向来是公私分明,既然王柳之父有冤情就要查清楚,不可辜负了首恶。既然那康平指使,此事定要查清,即刻招他过来过堂!”

候县令顿时有些不满,莫非这顾渊真的要跟康家对上么?

“顾大人,这康家可不是寻常人家,您也不想跟信王因此交恶吧?那康家少爷也许是有错,不过我看小惩大诫就可以了。”

他还要在这里做知县,怎好得罪了本地大族。

顾渊冷笑了一声,他冷冰冰的目光如刀般让侯县令顿时冷汗直冒。

“陈风。”他低声喊了一声。

陈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侯县令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黑,黑衣卫!”侯县令顿时两股颤颤,脸色大变。

黑衣卫,皇帝的党卫,刺探天下情报,追究官员罪责,他刚刚都说了什么,被这黑衣煞神听到了!

“刚刚侯县令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很好,传给陛下。”

侯县令大惊,脸色煞白,惊慌失措道:“等等,侯爷,下官不是要包庇凶徒,下官定会秉公断案。”

“是么?”顾渊冷声道:“传那康平来,今日断案!”

侯县令沮丧地垂下头,咬牙道:“是,下官这就让人锁拿那厮!”

大不了他不在这做官了,办了这个大案,他以后还说不得得个清明,去京城做官去。

侯县令当即发了签子让自己的亲信去康家逮捕康平。

又使人去跟房清说明保他全家,让他把事情说清楚,还不至于连累妻小。

过不过半个时辰,县衙重开,余杭县的百姓惊奇地发现大堂上坐着的不是县太爷,而是威风凛凛,仿佛天神的威远侯顾渊!

——累死思思了,本来想多更的,但因为房东要收回房子,不得不忙着找房子,下午折腾到晚上,好累。明日再说。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怎么回事,威远侯怎么坐到县太爷的位置去了?”

外面的百姓窃窃私语。

“难道今天有大戏看了?”

等到康家三少康平被衙役逮捕归案,外面早已经疯了一般,有闻讯而来的百姓赶来。

更有人曾经也被康家害过,那些苦主见有大人物做主,纷纷要伸冤。

侯县令擦了擦冷汗,见此情形知道大势已去,今日姓康的是恐怕逃不掉了。

至于顾渊怎么跟康家斗法,他才不管,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爱斗就斗去,过了此事他就想办法调走!

康平刚到还是一脸嚣张模样,只是碰上顾阎王注定今日是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而承担责任了。

康家也来了人,来的人是康家二爷康德,向来处理康家对外之事,为人老练,本来还想问县太爷弄清楚情况,只是没想到侯县令根本不买账,而那堂上的顾渊更是冷漠。

待到房清供认是康平指使他害死人,提出当时康平曾经给付了五百两银子。

王柳也提供了证人证明当初康平曾经派人对自己拳打脚踢,来王家威胁打砸。

康平自然是不承认,康德也否认康家做过这种事,只道是刁民污蔑,没有确凿证据,根本不能证明康平是贿赂了房清。

“陈风,把那证据拿来。”顾渊也不废话,直接让陈风出示了证据。

陈风拿出来的正是康家给的银子,银子上面还有康家的标记,除此之外,还提供了一些成绩目睹的路人提供的证据,康家的下人提供的证词,外面告状的百姓提供的罪证。

铁证如山,任凭康平如何喊冤也是无用,顾渊审了数桩跟康平有关的案件,为了安全,直接把康平下了死牢,然后由自己的亲信亲自看管。

康家二爷康德到这时候才觉不对劲起来,多次派人求情。

只是顾渊根本不理会,直接由陈风递了专事专办的折子快马加鞭送去了京城,要把康平定为死罪。

这折子既送去京城,事情便越发闹大了。

求情的,威胁的,闹腾的接踵而至,热闹非凡。

顾渊却仍旧气定神闲地在余杭卫训练官兵。

校场上一众官兵正在毒日之下汗流浃背地练习,顾渊一袭鱼鳞甲,渊渟岳峙地站在官兵面前,身影仿佛高山让人只能仰望。

顾炎和铁牛在另一处看着,时不时踢一脚那些不规范的家伙。

“都督!”顾炎擦着汗跑了过来,“先歇会吧。”

“嗯。”顾渊一身软甲,刚挺有力的身躯包裹着软甲在阳光下巍然矗立,双腿微微分开成八字站立,渊渟岳峙,器宇轩昂,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被阳光晒出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透出男人狂肆的味道,那双眼睛仍然如同漆黑的深潭,只是光看着那眼就让人如坠冰窟。

他手上握着刀,那刀隐与身侧,似乎像是蛰伏的野兽,随时都能冲出杀人。

顾渊久经沙场,光是身上宿将的杀气便让人不敢对抗,在场的官兵皆震慑于他的威严不敢反抗,只能暗地里骂骂顾阎王之类的称呼。

见顾渊终于同意休息片刻,众人都松了口气。

这顾阎王真是太可怕了,偏偏他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谁敢得罪,这可是他们的大上峰。

顾阎王这会被迎进了凉棚,指挥使送上了冰镇的酸梅汤,顾阎王冷眼看了他一眼:“军士都喝的什么?”

“他们?这群猴崽子不好好训练,给他们水喝就不错了。”杨指挥使赔笑道。

顾渊淡淡道:“给我一杯白水。”

杨指挥使惊讶地问道:“这怎么行,您看这暑气——”

“嗯?”那声调不轻不重,却吓得杨指挥使打了个冷战。

旁边顾炎讽刺道:“我大哥在军中向来跟官兵同饮同食,喝什么冰镇酸梅汤,滚蛋!”

杨指挥使连忙滚了下去,送了白水来。

不多时正歇息满腹怨气的官兵知道了这消息,不由得都心中讶异。

“听说威远侯爱兵如子,向来在军中一视同仁,同饮同食。”

“是啊,威远侯训得是狠些,不过只有这样才能练出好兵来啊,这样的将军,跟着他才有前途,不会像杨指挥使那样,跟着他的都是些溜须拍马之辈。”

“就是——”

这些官兵的怨气因为这小小的举动顿时散去不少。

而到了午时,果然顾渊是陪他们一起用饭,这件事感动了许多底层的士兵,他们在这里见惯了大鱼大肉的官兵,少见顾渊这等人。

“怪不得人家能当侯爷,这样的人底下的兵怎不效力。”

“是啊,我都愿意跟着顾侯爷卖命。”

接下来的训练果然顺畅多了,顾渊演练了合击之术,枪阵,鱼鳞阵,又野外拉练一字长蛇阵,结寨扎营等等。

“大哥,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傍晚,顾炎坐在杨指挥使腾出的后院花园里吃西瓜,一边问道。

葡萄架下,顾渊拿着软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宝剑。

他总是这般气定神闲,在烈日下,被袭击时,训练时,连顾炎这个兄弟有时候都不太能搞清楚自己哥哥的想法。

顾炎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傻,否则怎么看不太明白大哥的意图。

“能干什么,杀呗,那混蛋姓康的敢杀咱们老兄弟,就杀,到了陛下那里也是个杀。”

铁牛在旁大口啃西瓜说道。

顾炎翻了个白眼:“去去去,就知道杀杀杀。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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