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的三亩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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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的三亩田园-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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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道:“许大官人何必如此轻贱,给我一个村姑下跪,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许宗德忙道:“哪里的话,从前都是小人有眼无珠,没认出小姐是块金镶玉,狗胆包天开罪小姐,小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香徕冷笑道:“不要往心里去?若不是有人助我,当初我便死在你那几个刺客的手下、若不是我拼着性命不要,我养父的一条性命便要白白葬送在你的手里,现在你让我不要往心里去,你觉得可能吗?!”

许宗德哭道:“香徕小姐,小人知错了,小人也是追悔及!这次可是诚心来向小姐认错的,您已经把小人整到这个地步了,什么气也该出了,就饶小人一马吧!毕竟当日死那人只是小姐的养父,小姐能重回连家,小人也算也出过一点力,求您看在小人这点功劳的份上就放过小人!我也不多求,只要别让沈天徕收我的府宅就行!”

香徕听他的话更气,站起身来道:“亏你也敢说出口,养父又怎么了?俗话说生恩大于养恩,我养父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最后却死在你的手里,我没直接要你的命已经便宜你了,你现在竟然还敢让我给你留下家宅?还是不要做梦了!”

说着朝徐澈道:“立刻把他拖出去,然后派人告诉天徕,该收什么收什么,连本带利一分都不能少!”

徐澈上前揪住许宗德的胳膊便把他拖起,边拖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害别人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

说着已经把许宗德拖出门去,一路拉向连府之外。

慧玲听着许宗德走出老远还在叫喊求香徕放过,她冷落着一张小脸道:“这老家伙脸皮真厚,当初姑父被打死的时候有多惨,姑姑和大姨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给姑父打官司,可是却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若不是有香徕姐,姑父可真就白死了,哪还会见到这老家伙呼天抢地求饶的一天!”

香徕听她说话也想起从前,不自觉把那时和现在做起比较。

那时候生活虽然清苦,却有娘和二姨、天徕,虽然那时张氏对自己一家人不好,又有吴招娣整天叫骂,可是过得却也比现在轻松。

想想现在与从前的两个大伯,一真一假,一好一坏,假的那个大伯虽然没本事,但却真心想着自家这几口人,甚至因此被吴招娣骂出病来;而现在这个真大伯,道貌岸然地披着一张人皮,可背地里却做出那样丧心病狂的恶事,即便眼下以为自己是他的女儿,却也没有几分真心,算来算去只想算走自己手里的钱财,相比之下,连修还真是连沈万金的一根寒毛都不及……

她正想着,连修的贴身随从却找来,告诉香徕连修想见她。

香徕便随着他来到连修在前府的书房。

连修见香徕进来,道:“怎么搞的,弄得那人在府内府处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香徕道:“那是我从前的仇家,找我求饶来了。”

连修道:“什么仇家不仇家的,我都听说了,不过是因为你养父的事有点过节,我看差不多就行了,没必要把人逼到绝路上,不然若是那人没完没了,岂不有损连家的声誉。”

香徕的眼睛微微挑起,道:“怎么父亲也觉得我养父的死无足轻重?他毕竟养活了你女儿十几年,说句过份的话,他对女儿的恩情不比父亲少,对于残害他的人,女儿半分情面都不会留!”

不知为何,连修听着“女儿”这番话,心底竟无端生出一丝冷意,感觉自己在香徕的心里竟然如同那许宗德一般,可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便被他忽略,再怎么这也是自己的女儿,即便对自己不亲近也不至于像对待仇人一样吧。

想着说道:“罢了,你饶不饶那许宗德都行,反正也都是进府前的事了,只要以后尽量本分些就好,我看你那些铺子最好还是不要自己经营了,你看哪家的小姐有整天和一群管事账房混在一起的,我已经叫你大哥抽调人手,过些日子便去帮你把各商号都经管起来,以后你就在府里和你嫡母姨娘们学些针线女红,安心等着出嫁就好。”

香徕眉头轻轻一动,心道这动作还真快呢,都开始抽调人手了,只不过你以为那么轻易就会如愿?真当我是送上门来让你剥皮的傻子不成?!

于是故作意外道:“哟,父亲做这样的打算怎么没与我说一声,女儿早就交待下面管事,没有东家本人到场,任何人也不能接手我商号的。”

连修道:“那也没什么,不行到时候你再跟着出去走走,各处交待一下就行了。”

香徕在心底暗哼,道:“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女儿的户籍也没过来,说这些还早。”

连修没说话,只是用鼻子“嗯”了一声,香徕见他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说,告退后出书房回了后宅。

正月十五前一天,连香锦正在和连香媛谋划着明天如何让香徕出丑,却听丫环来报,说三王子来了。

连香锦兴奋得不得了,她和骆骞青梅竹马,从很小的时候姑姑连重雪便许下两人的亲事,说无论如何,也要让侄女做自己的正室儿媳妇。

若非如此,连修这些年也不会予求予取,全力资助妹妹结交北辽的文武官员,其目的还不是希望外甥真的能登上王位,若再能一朝平南,自己便是国丈了。

不管他们的这些野心现不现实,这骆骞却也挺喜欢连香锦的,毕竟连香锦的相貌一等一,又知书达理、娇俏可人,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一个超级有钱的爹,就算自己登不上王位,有这样一个丈人也够一辈子吃香喝辣了。

为了哄连香锦高兴,今年春节前骆骞便特地让王宫里的花炮工匠研制新型的烟花,打算上元节时放给连香锦看,今天早早的来告诉连香锦一声,想问她在什么地点燃放。

连香锦在连香媛的陪同之下乐呵呵地来到花厅与骆骞见面,见桌案上放了一个盒子,问道:“表哥,你这又是带什么给我了?”

骆骞道:“我刚才路过高丽商铺进去转了转,见这个白铜手炉做得精巧,想着表妹冬天手爱冷,便买下带过来了。”

说着把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雕着精美“喜上梅梢”纹的纯白小手炉。

连香锦手指来回抚摸着光滑的炉盖道:“难为表哥时刻都想着我。”

骆骞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只要表妹喜欢就好。”

连香锦含笑不说话,连香媛在旁道:“只消是三王子送的,哪样都是好的,三姐在乎的可不是值多少银子,在乎的可是三王子对她有多少心思呢!”

骆骞道:“香媛还是这样会说话,只是你现在这声‘三姐‘叫得是不是不对了,我听说舅舅可又多出一个女儿,按年岁要排在香锦之上吧。”

他这一说,连香锦立刻不高兴了,道:“你还说呢,那个女人讨厌死了,进府就骑在我头上当姐姐,真让人不甘!”

骆骞道:“怎么,可是她欺负表妹了?若是欺负你只管跟表哥说,看我怎么帮你出气!”

连香锦道:“倒没直接欺负我,可是却把我娘气得要命,而且那女人不论跟谁说话,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一点女孩家的温柔贤淑劲儿都没有,要多招人烦有多招人烦!”

骆骞道:“她的事我也听说一些,从前不过是个种田的村姑,骆轩还曾向父亲提起过她,连松宁租地的事都是因为她种那几亩稻子给搅黄的,哼哼,想不到混来混去,竟然还成了舅舅的女儿,不过山鸡再怎么变也变不成凤凰,粗鄙是一定的了。”

连香锦道:“表哥说得是,看那女人的模样,还不及家中下人有教养,偏偏还狂得什么似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说着压低声音道:“我们和大姐商量过了,要把她约到吕府去,到时候大家合伙,好好教训她一下,让她学会怎么夹着尾巴做人,以后再不敢张扬!”

“哦?要怎么教训啊?”

连香锦道:“我和香媛正商量着,只是还没个一定,到时候看吧,反正想办法让她出丑就是了!”

骆骞对这样的事最感兴趣,道:“你们打算什么在时候,我也想看看。”

连香锦道:“就是明天,大姐说会请一些显贵子弟,名义是给连香徕相亲。”

骆骞道:“明天啊?我还想请你明天去看烟花呢,我专门叫王府里的工匠做了亲样式的烟花。”

连香锦眼珠一转,道:“那就明天拿到吕府去放如何?正好筵席一定会拖到晚上,之后让那个土包子见识一下王府的烟花也不错。”

骆骞知道她爱出风头,自己在人前表示对她的好她当然更高兴,于是点头道:“好,那就明天在吕府放烟花!”

连香锦兴奋道:“太好了,我先派人去告诉大姐一声,说明天你也会去,让她有个准备。”

正月十五早上,杨梦婉坐在香徕身后,一边亲手为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你这丫头,知道她们是要故意为难你,为什么还要去呢?”

香徕道:“对于这些无聊的人,就是应该一次把她们打到不敢还手,不然你越是躲她们就越是以为你好欺负,以后会没完没了地来找茬,让你烦不胜烦。”

杨梦婉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孩子的性子倒真有几分像我当年……”

香徕知道她又想起她死去的女儿了,见丫环还在两旁站着,怕她伤感之下说走了嘴,道:“女儿当然要像娘了,女儿在人前扬眉吐气,也是给娘挣面子。”

杨梦婉抿嘴笑道:“嗯,是啊,所以我要把我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们看上一眼就自惭形愧!”

杨梦婉帮香徕梳完头之后又帮她挑选了衣服和首饰。

她想当年也是连修的正室夫人,对于梳妆打扮极是在行,经她一装扮,香徕更加靓丽,当真是艳光照人。

待打扮完了慧玲忍不住赞道:“小姐,你这样子可真是好看,打扮成这个样子,若不是相亲还真是糟蹋了夫人的心思!”

香徕笑道:“嗯,我这不就是去相亲么,没准我晚上就会给你带个姐夫回来。”

慧玲撇嘴道:“你也就是说说,你若真带个人回来,难保某人不会直接闯进府来弄出血案。”

香徕笑道:“我却不信他有那么野蛮!”

慧玲立刻大笑道:“咦,小姐,你说得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香徕手指狠狠往她头上戳了一下,道:“你个死丫头,竟然这么取笑我!”

慧玲笑呵呵挽着她的手,道:“好了,我的小姐,快点走吧,沈澈都在外面等好久了。”

徐澈的真实身份虽然慧玲也知道,但是表面上还像从前一样称呼他为“沈澈”。

两人出到外面之时,徐澈已经把马车准备好多时,他亲自任车夫,扶着香徕上车之后便向吕府驶去。

原本他听说香徕要去的吕甫生的家本打算不去,当年在军中时,他与吕甫生也见过几面,担心被吕甫生认出来没法解释,可是想到香徕要天黑后才回来,难保不会出现意外,于是便只好改变装束来了,毕竟他身为车夫不用进到府中,被吕甫生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三人来到之时吕府门外已经停满了车轿,连香锦和连香媛更是早早就来了。

连香音派了仆人站在门口处迎接,香徕和慧玲一起进府,徐澈便在车中等候。

虽然已经过了立春时节,但天气依然寒冷,如此春寒料峭,筵席也必定要在室内才行。

香徕随着仆人一路往府中走一边想着,这大冷天的,一定不会搞什么曲水流觞这类的无聊把戏了,想来北辽民风粗犷,大概也不兴那些附庸风雅的东西,只是不知道她们会耍什么花招,不过不论什么,哪怕真摆出自己最不擅长的琴棋书画,以自己从前世带来的丰富知识也会把这些人唬得一愣一愣,断不会被他们为难住就是了。

为她引路的仆人没直接带她到设宴的正厅,而是把她领到连香音的居处。

连香音和连香锦、连香媛以及几个她请来的富家小姐正坐在厅中说话,听人报说香徕到了,她先向几人打着招呼,道:“我那妹妹出身微寒,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不要见笑才是……”

正说着香徕从外面进来,云鬓珠钗、粉面罗衣,明媚得像映雪的梅花,晃得众人眼前一亮。

屋内认识与不认识香徕的所有人都是一怔,连香锦等人自从香徕进府后便见她一副随意的模样,从未见她这样美艳过。

面没见过香徕的那几人更是在想,不是说边连家这个长在外面的女儿是个粗鄙市侩的女商人么,怎么会这么端庄高贵。

众人愣了一会儿后还是连香音率先反应过来,朝香徕笑道:“妹妹总算来了,让我们好等,不过还好,之前还担心你不会打扮引诸府姊妹嘲笑,现在看来倒也过得去。”

香徕如何能听不出她话里暗藏的贬意,她像连香音一样挂着满脸温和的笑容道:“姐姐多虑了,即便妹妹我不懂礼仪,我母亲从前好歹也是正室夫人,这点小事还是会指点妹妹的。”

连香音虽然前后不过见过香徕两面,但是对她的犀利已经有所领教,此时又吃了暗亏也只能装作听不出来,起身为香徕介绍道:“这个是周府的周小姐……这位是何府的何小姐……这位是马府的马小姐……”

香徕走在她身边礼貌地与这些人见礼。

一一介绍过之后连香音又道:“今天连三王子都来了,已经和其他男客们入席,我们这便也去吧。”

这些人都听说了,这次的宴会主要是吕少夫人要为自己的妹子牵红线,自己这些人都是来作陪的,自然没什么话说,一切都依着连香音安排。

吕家府邸远没连家那样毫奢,前后宅院相距不远,众女没用多久便来到前宅。

虽说这算是一场相亲会,但毕竟女眷多是些没出闺阁的千金,再怎么也不好直面相对,于是连香音便在厅中拉了一道长长的珠帘。

这样却不过多阻挡视线,却也不至于失了礼仪。

她带着众女从客厅的后门进入,正好便来到女眷这一边的席间,众女纷纷选了合适的位置坐下,连香音招呼一声,下人们便把准备好的酒菜纷纷摆上。

作为东道主,吕甫生先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便让众人随意。

有骆骞在场,这些平常在一起呼三喝四的公子哥们也不敢太过放肆,一时间竟然有些冷场。

骆骞来这里便是为了帮连香锦整治香徕的,此时旁人都不说话,他便说道:“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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