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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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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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将多谢将军!必不负将军所托!”褚喻之转身向卫风重重施了个军礼,脸上布满了的振奋之色。
    卫风拍了拍他,唤道:“走罢,咱们立刻回营!”说着,径直踏入了雨中,褚炎之回头再次深深一躬,就大步追赶上前。
    卫风先回到小院,把王蔓与小兰唤上,收拾了些衣物行装便向军营赶去,当向将士们宣布了出征的命令之后,全军上下一片沸腾,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反而被留下的两千人都有些失望。
    由于早有准备,全军上下有条不紊,约摸一个时辰,卫风带着三千军从南门出城,人人身披蓑衣,手里推着个独轮车,里面装着甲胄、弓弩、武器、粮食等一应物资。
    南门口已有上百人等候,是以褚爽为首的褚氏诸人与郡府僚属,一见大军开来,齐齐拱了拱手:“卫将军,保重啊!”
    虽只寥寥数字,但一切已尽在其中,卫风的心里有些感动,自从来到阳羡后的所作所为有如放电影般一幕幕的闪现在了眼前,尤其是褚灵媛,与这名外表高贵,实则魅sāo到骨子里的女人的所有纠葛仿佛发生在昨天!
    卫风不由转头看去,褚灵媛撑着把小伞俏生生的站在人堆里,眉眼间神色复杂,看来她的心情也同样如此,一方面自已俨然成了她家族的保护神,另一方面,自已从某些角度算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第一次让她体会到了做女人的美妙,也第一次羞辱她摧残她,而第一次,对女人来说总是印象深刻。
    卫风挤出了丝笑容,临到出征,总不能再吓唬人家小女孩吧?褚灵媛却是美目中射出一缕寒芒,连忙把脑袋移了开去,于是,卫风也不再理会她,转头喝道:“蒋宣!”
    “末将在!”蒋宣施礼应诺。
    卫风冷冷道:“自今日起,阳羡八门只开正北两门,凡有车队,及面目不熟两人以上丁壮者入城,必须盘查搜身,不得有任何懈怠!阳羡就暂时拜托给你了,假使贼兵来攻,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保住褚氏一族与满城士庶,明白吗?”
    “末将领命!”蒋宣深深一躬!
    卫风点了点头,转回身向送行诸人匆匆一拱手,便随着全军大踏步向外走去。


第五十二章 贼兵来了
    卫风的叮嘱无疑给送行的众人吃下了一记定心丸,目中全都现出了感激之色,漫天雨丝中,伴着大军出城的整齐脚步声,卫风的歌声随着风儿飘来,略带苍凉悲壮,又充满着壮志豪情:“开城见风雨,吴会金戈急,帝车信回转,河沔复驰骋,孤凤向西海,飞鸿辞北溟,因之出寥廓,挥手谢公卿!”
    众人不由浑身一震,全都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褚爽更是忍不住的捋须赞道:“此诗大气磅礴,蕴含大展鸿图之志,卫将军以诗言志,与如今的玄言山水诗别是一番风格,卫将军若弃戎从文,论起成就来,当不会逊于郭璞、孙绰、谢安石、陶潜(陶渊明)之辈,或许,自成一派诗文鼻祖也不是没可能啊!”
    褚夫人跟着赞道:“玄言山水诗无病呻吟,空洞无物,尽显颓丧之气,妾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而卫将军以情动人,独辟蹊径,真乃天纵之才!”
    褚夫人一脸的赞叹之色,又看向褚灵媛,吩咐道:“灵媛,你不许有别的心思,你除了多个高门士女的身份,又有哪一点比的上人家?也不许瞧不起这瞧不起那,你的亲事就这么定了,如果卫将军三年内末能取来士籍,那你再多等他几年也是无妨!”
    “阿母!小女得等到什么时候啊?难道他做一辈子寒门,小女也要等他一辈子?而且二兄不是跟着他了吗?既使小女不嫁他,他也不会翻脸不认人了吧?”褚灵媛委屈的都要哭了,连忙不依的摇起了褚夫人的胳膊。
    对于褚灵媛来说,既然家族已经定下来把她嫁给卫风,她也没什么好说,这时代的高门士女,都有为家族献身的觉悟,最多自已不幸福罢了,这一辈子就当是毁了,平时多念念经,多拜拜佛,期望来生能嫁个如意郎君,可最令她恐惧的,还是失去了红丸,新婚之夜,交不出红丸该如何是好?假如如实告之,先不提自已有没有脸面说出,这人会不会相信还是个问题呢!世上有哪个女人会自已取了自已的红丸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褚夫人根本不明白褚灵媛的纠结,不满的狠狠瞪了她一眼,就不客气道:“当年明穆皇后(庾文君)二十四岁才嫁与孝明皇帝,你今年才十六岁,急什么?总之,阿母是看好卫将军了,自今日起,再有人上门求亲一概推掉!”
    褚灵媛清楚自已的母亲对卫风有很深的好感,于是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褚爽。
    说实话,如果卫风真能取得士族身份,褚爽也愿意纳他为婿,卫风虽然不择手段,又杀人不眨眼,但换个角度思考,这不正是说明了此人的强势吗?经过近几个月的观察,褚爽也认同了褚夫人有关卫风颇为自律的断言。
    褚氏已经明显日薄西山,需要强有力的靠山作为支撑,更重要的一点,褚氏根本摆脱不了卫风的控制,那日推却了琅琊王的联姻,也于无形中开罪了司马氏,孔道言语中的威胁与不满,褚爽仍是历历在目,把女儿嫁给卫风,就当作买个护身符好了。
    姻亲有难,而卫风置之不理,将永远为世人不齿!于是,褚爽也点点头道:“灵媛你这脾气是得改一改了,出嫁从夫,你得好好和你几位嫂嫂学学为人妻之道!”
    顿时,褚灵媛所有的侥幸彻底破灭,这时代的女子,不可能有据理力争为自已争取幸福的想法,她只觉得心情一如这yīn沉的天气,装的满满的全是yīn霾!
    褚灵媛那失落的神色落在褚爽眼里,也不太当回事,女儿嘛,不用来联姻为家族谋取福址还能干嘛?他只淡淡一扫,便唤道:“卫将军誓师远征,为朝庭讨平叛逆,咱们所能做的,便是紧守城池,保证阳羡不出乱子,好了,诸位都回去罢,各安本份,抚平民众,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老夫先走一步,告辞!”
    褚爽向众人拱了拱手,带着妻儿向府邸行去。
    时间飞般流逝,一晃,三天过去了,卫风离了阳羡后,一边散开斥候jǐng戒,一边昼夜急行军,沿(震泽)太湖一路南下,绕过吴兴各座城池与士族庄园,于五月十三日抵达了浙江北岸,也就是钱塘县(今浙江省杭州市)境内。
    卫风立刻下令全军伐木造筏,半点都不敢耽搁,要知道,由上虞到山yīn的距离只有百里不到,孙恩一旦休整完毕,一两天的工夫就能兵临山yīn,可卫风的三千人马过了江还要赶一百五十里,时间万分紧迫,也亏得平日里的魔鬼训练起了作用,全军上下虽然疲累不堪,咬咬牙倒也能勉强支撑住。
    而阳羡,城里也充满了紧张气氛,孙恩聚众作反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全城,各种兽行更是传的活灵活现,比如孙恩为修炼长生不老术,活吃童子心肝,还专门yín辱十岁以下女童以吸取处女纯yīn之气,手下贼众也是尖yín掳掠,无恶不作,但凡不从贼、不交出妻女财物者,杀无赦!另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邻近的吴兴与义兴东部出现了反贼的踪迹,有两座县城已经沧于贼手,两城合计数千口惨遭屠戮,这让阳羡上下更加的紧张!
    这一天,连日的yīn雨有了暂时止歇,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破裂的云层直射向大地,把水汽蒸腾起来,令人闷热难当,褚爽一家正坐在凉亭里休憩,隐约传来的军令呼喝声,使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全没了说话的兴致。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不由抬头看去,一名全身披挂的护卫正飞速接近,这让所有人均是心肝一提!
    护卫来到近前,匆匆一拱手:“禀府君,已有贼寇万余行至阳羡东门,蒋将军特差末将前来禀报,请府君勿忧!”
    一来就是上万人,这如何能不忧?但身为一郡之首,褚爽也明白亲临前线的重要性,于是猛的站起身,咬咬牙道:“果然是来了,老夫去看看!”
    褚夫人连忙道:“褚郎,咱们都上城头瞧瞧,要不然,不亲眼见着心里总是不踏实!”
    褚灵媛也跟着道:“阿母说的不错,小女也要去,看看贼寇有没有那人凶狠!”
    褚爽一阵无语,这时候还耍小性子啊,却也顾不得喝斥,不耐的摆了摆手:“走,走,要去都去,涨一下见识也好!”说着,急步迈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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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徐道覆
    褚氏诸人匆匆赶到城头,郡府僚属们也三三两两的奔了上来,就看到城外四五里处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一眼望不到边际,整座城池已被团团围住,这哪里是万余人,最少得有个两三万啊!
    一瞬间,本已心情凝重的众人均是面sè剧变,再一看向城上,虽然将士们盔甲齐整,神sè整肃,腰背笔挺,一股昂然战意蓬勃而生,临时征调的民夫也在有条不紊的把守城物资,诸如檑木、滚石、火油以及一捆捆的箭矢向城头搬送,只不过,两千守军要守住长达十里的城池,这一分散开来,城头的军卒显得稀稀拉拉,与城下的敌人极不成比例,令人信心全无!
    褚炎之忍不住埋怨道:“父亲,当rì怎么着也该把卫将军留下,或者至少多留一千人,儿不是不明白,将士们刻苦厉练,早已不是当初郡兵的那副熊样了,恐怕卫将军也有类似的想法,所以才认为留两千军守城已绰绰有余,可俗话说,双拳不敌四手,贼寇人多势众,如果。。。。儿是说如果城池失陷,咱们恐怕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啊!”
    众人也是深有同感,无不在心里责怪起了卫风,原先在他们的预估里,义兴的山贼早被卫风清剿收编为了官军,而城外百姓也多半是弃土逃亡,不知所踪了,就不该有贼寇,既便从邻近的吴兴流窜过来,充其量也不过三五千人,那么,怎么可能贼寇会有数万之众?
    怀揣着不解,某些人运足目力向下细细看去,这一看,倒是看出了名堂!
    褚灵媛立刻尖叫道:“父亲您快看,他们不全是贼寇,有相当一部分兵甲弓弩齐全,若是小女没有猜错,很可能有士人或哗变的军卒参与其中,而且骤然之间能组织起数万贼寇,已不是乐属士人响应那么简单了,应该是孙恩早有准备,通过天师道居中联结作为配合,要知道,孙恩叔孙泰为天师道师君,去年孙泰及其六子被司马道子诱斩,孙氏嫡系已灭了门,因此,孙恩最有资格接任天师道师君!”
    褚爽也发现了个中的不寻常,跟着就sè变道:“没想到啊,孙恩振臂一呼,三吴竟悉数响应,倘若光是盗匪,如何会有这般声势?司马道子征调乐属,当真是误国误已啊!这些人里面,很可能还有我义兴郡士人!”
    战前的气氛,本已紧张万分,如今有士人与郡兵参与在内,更是紧绷的有如一张随时会崩裂的弓弦,历来贼寇作反,其实本不足惧,那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往往上万人都敌不过千人左右的朝庭官军,可是有地方豪强参与又是另一回事,地方豪强本就拥有私人武装,在地方上拥有号召力,而且还读过经史书册,明历朝兴废,甚至粗通军阵兵法的都不是没有!
    城上的所有人全都闭上了嘴巴,再没人有说话的兴致,个别人竟浑身打起了哆嗦,脸面现出了死寂之sè,显然不看好阳羡的前景。
    卫风留下守城的蒋宣向褚爽拱了拱手:“贼众人数虽多,却队形不整,互不统属,又不分派人手打造木驴冲车等攻城器械,末将凭两千军守城绰绰有余,请府君无须担忧!”
    众人得了提醒,再次细细看去,贼寇东一堆西一团,还伴着隐约的喧闹笑骂声,果然和蒋宣说的差不多,这才松了一小口气。
    气还未被风吹远,“咚咚咚~~”城下突然檑响了战鼓,喧闹声渐渐止歇,一队近千人缓缓向前推进,全都弓甲齐全,在距城二百步左右止住步伐。
    其中有十余人排众而出,领头的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儒衫青年人,冷眼一扫城头,喝道:“义兴太守何在?”
    褚爽上前数步,强作镇定,冷哼一声:“老夫便是,你是何人?”
    青年人草草向上拱了拱手:“原来是褚府君当面,我乃东海徐道覆是也,司马道子宠信jiān邪,倒行逆施,三吴大地哀鸿遍野,三官帝君特授我天师道师君孙恩孙真人为征东将军,以拨乱反正,清除jiān佞,还三吴朗郎乾坤,辅主上开明圣治!褚府君是明白人,何不随从征东将军举义?你若开城迎我,征东将军必会引为左右臂助,保你褚氏一门入主中枢,以天为誓,绝不食言!”
    褚爽的老脸迅速布上了一层怒容,说来也怪,卫风透露出反意,他没有过激的反应,似乎不反才不正常,而徐道覆随同孙恩起兵,则被定xìng为乱臣贼子,祸乱根源,纵是千万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暗暗压下这份不解,褚爽重重一甩袍袖,不屑道:“哪来的阿猫阿狗?老夫连听都没听说过!也罢,念你年幼不明事理,今次就给你个机会,你若自缚请降,老夫可代奏朝庭免你谋反之罪!机会只有一次,切莫意气用事!”
    身后众人均是心头暗爽,的确,他们听说过孙恩,听说过卢循,这二人好歹也是次等士族,徐道覆却面生的紧,徐氏先祖也没什么显达人物,搞不好连士族都不是。
    徐道覆勃然大怒,伸手向后一招,随从赶忙递上一颗头颅,徐道覆抓住发髻,猛的向上一提,厉喝道:“此人你可识得?”
    褚爽俯上城跺,倾刻间面sè大变,这颗头颅的主人名为谢逸,任职吴兴太守,吴兴论起富庶、辖下丁口要远超过义兴,而谢逸与谢安、谢玄、包括当朝的谢琰没有直接亲属关系,是陈郡谢氏较远的一支,因此褚爽素来对谢逸颇有微辞,自已比不上王恭、殷仲堪、谢琰之辈倒也无话可说,可是连谢逸都不如,这让他心里很不平衡!
    但如今,所有的不满已烟消去散,心里充满了同为士人却身首异处的悲痛,还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当年谋到了吴兴太守,恐怕被徐道覆提在手上的,就该是他褚爽的头颅了,果然祸兮福所倚,假如没有当初的被挟持,又哪来眼下固若金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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