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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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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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城门守卒一下懵了:这是什么状况?刚才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眼间说翻脸就翻脸?
    那伙计更是得理不饶人,趁着城门守卒发楞,两记劈面锤,将其打得血齿横飞,话都说不出来。
    城门口这边一闹,顿时吸引住了众签军的目光。而那名本待拔刀杀人的契丹骑兵,也铁青着脸拨转马首,改变了下手的对象。
    趁着签军士兵注意力转移,郭大石倏地矮身蹲下,啪地打着了火镰……
    钱三满头大汗,恼怒不已,今儿邪门了,进城这三个混帐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全是惹祸根子,他***……咦,那个犟驴怎么跑了?
    “站住,你这厮惹了事,还想跑?”钱三边叫边追上去,将只拎着一根扁担,弃柴薪而不顾的郭大石拦下。
    郭大石猛回头,盯了钱三一眼——这一瞬间,钱三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那个憨厚的犟驴一下变成了凶狠的豺狼。很快的,钱三就明白,这不是错觉,而是事实。
    郭大石手中那根粗大的毛竹扁担,突然翻转一轮,重重敲在钱三的天灵盖。那声音,就象砸碎了一个西瓜……
    与此同时,几名签军士兵无意间一回头——咦,刚才那个认错人的家伙不知何时溜了,却留下两捆柴薪……等等,这柴薪里怎么还会冒烟……
    另一边,那契丹骑兵已冲到城门处,挥刀劈向那商人。商人早有防备,矮身一滚,极为灵活地闪过这一刀。
    “周副都头,接着——”郭大石将开裂的扁担朝那商人——实则是天诛军突击都副都头兼甲队队正周定远,抛了过去。
    周定远伸手接过毛竹扁担,往地下一掷,抬脚重重踩下。咔嚓,毛竹分裂,从中滚出三支已装好弹药的鹰嘴铳来。周定远拾起一支,扔给那名扮作伙计的突击都士兵,然后再拾起两支鹰嘴铳。先用牙咬去堵住枪口、防止弹丸滚出的软木塞,大拇指板开扣簧,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掉转马头,杀气腾腾扑过来的契丹骑兵……
    砰!火光一闪,契丹骑兵浑身一震,随即滚鞍落马。
    这一连串的剧变,将整个签军队伍骇呆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凝固了一下,然后,火光冲天,天崩地裂……
    以签军士兵的集结点为爆炸中心,两个藏在柴薪里,各十公斤的**包,几乎同时爆炸。没有惨叫,没有哀嚎,近百名签军士兵与那几名契丹骑兵,在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里,全被撕裂成碎块,被强烈的冲击破激shè向四面八方,天空中噼哩啪啦地仿佛下了一阵血肉小雨。
    郭大石也被震翻在地,抱头堵耳,浑身蜷缩成一团。等爆炸余波过后,慢慢坐起,眼前的修罗屠场,令有过杀人分尸经历的郭大石也骇呆了……这、这就是自己亲手造成的场面么?委实是……太惨了……
    剧烈的爆炸与冲天的火光,就是进攻的号令。
    城外沟壑里的赵能将单筒望远镜一撂,长身而起,嗔目大吼:“进攻!进攻!”
    董先第一个纵身跃起,毫不在意被虫蚁叮得一脸的肿包,手里紧握着一柄厚背大环刀,身形如风,当先抢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俺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城头!”
    二里地,身披重甲的董先只用了一顿饭功夫就冲到了,他果然是第一个冲进城门的人……呃,不是,城门已经有人了,是那名假扮伙计的突击都士兵。那名士兵正朝鹰嘴铳的枪口吹一口气,脚下是三具城门守卒的尸体。
    董先匆匆向那士兵打了个招呼,脚步不停,朝城内冲去。在他的身后,是一个接一个的突击都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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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喋血长街
    》城门不远处的屯兵所,哦,应该说是屯兵所废墟,前面的一个大坑中,灌满了血浆。只这么一会功夫,就铺满了硕大的绿头苍蝇,密密麻麻地蠕动着……
    董先呸地一口,扫了一眼兀自倚坐在城墙脚下发呆的郭大石,摇摇头:“你这厮……不过,干得漂亮。”正待冲上城头,却见运兵道的阶梯上匆匆下来一人,手拎着两支冒烟的鹰嘴铳,正是周定远。
    “周副都头,这城头上……”
    “我都清理掉了,还有四名签军士卒投降,榆关门,已彻底拿下。”周定远向前方一指,“留一什士兵上城头jǐng戒,其余士兵,全数转攻迎薰门。记住,不要打太猛,更不要占领迎薰门。”
    又慢一步!董先真是憋了一肚子火,掉头往南而去。好,迎薰门是吧,那是爷的,谁也别想抢!
    迎薰门正对着平定城的东门拱岱门,是一个内城门,在防御与兵力上,均不及外城门榆关门。如果突击都战士趁热打铁,发挥猛冲猛打之势,很有可能一鼓而下。但这一次奇袭计划的要求是:榆关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拿下;而迎薰门,则是个诱饵,慢慢地给敌军放尽最后一滴血。
    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是:以小股jīng锐兵力,潜伏至榆关城外,令人携带炸药包混入城中。趁守城签军十rì一会cāo的机会。觑机将炸药包掷入军伍中,一举消灭敌守城主力。占据榆关门后,火力压制迎薰门,迫使其向平定守军求援,尽可能将平定敌军主力引出,聚歼于迎薰门下。如此,平定可不战而下。
    目前看来。这个计划的第一阶段,实行得很顺利,下面就要看平定城的敌军会不会“配合”了。
    平定城的敌军会配合吗?如果是宋军。多半不会;但若是金军,十有仈jiǔ会来。
    宋军擅长守城,如果某城里有三千军兵。用来守城,金军可能要攻上一两个月,死伤累累才能拿下;但同样三千军兵,若拉出去与金军野战,不消半rì就灰飞烟灭。
    金军则反之,打野战,来多少都不怕。来则战之,战则胜之。但守城……却无异于自缚手脚,再好的骑兵也只能干瞪眼。
    因此,参谋部断定。平定城的金军一定会出来。
    在距离迎薰门二百步的长街上,一杆红sè星芒旗猎猎飞扬。大旗之下,五十名突击都重甲刀斧兵,布成一个五列方阵,在拒马与旁牌的掩护下。严阵以待。
    方阵后面,赵能一边用望远镜观察前方情况,一边询问传令兵:“通知第二步兵营没有?”
    “已经通知了,第二步兵营正兼程赶来,预计半个时辰后可赶到。”
    “半个时辰?希望他们还赶得及……这平定城里的金兵还真是急着投胎啊,这么快……”赵能想了想。再问道,“是否已向城中百姓宣告我军来历,有无惊扰?”
    那传命兵道:“城中百姓不多,大多闭户不出,但也不乏一些大胆居民露面表示,祈望我军能收复平定。”
    “好!万事俱备,如今就要看周定远他们的了……”
    赵能话音未落,长街的那一头枪声隐隐,随即看到十几个披甲血人,一步一喘地奔过来。距离拒马阵还有十多步,为首一名拎着血迹斑斑的大环刀的甲士,伸手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满是血污的面孔,依稀正是董先。
    “痛快!痛快!”董先一迭声大叫,“迎薰门那伙签军崽子真不经砍,若不是周副都头拦着,爷爷早拿下来了……不过,还是后面来的金狗子够劲。他娘的,欺负爷爷没骑马。就算如此,也被董爷连人带马砍了三个……”
    前排的重步兵搬开拒马,引董先一行入内。
    赵能劈面就问:“怎么只有你们十几人?周副都头呢?”
    董先大拇指向后一挑:“周副都头说俺们重步兵的甲重,行动不便,加上之前又撕杀了一番,体力损耗过巨。所以让俺们先撤,他率火枪兵断后。”
    “火枪兵断后?”赵能皱了皱眉头,“只有十几名火枪兵,很难形成三段shè击,只怕这断后……”
    就在这时,身边传令兵倏地向前一指:“看,周副都头他们来了!”
    硝烟迷雾之中,跌跌撞撞地冲出十几条身影。前头数人,身上插着箭矢,步履蹒跚,全仗着相互扶持才得以艰难奔逃。而后面七、八人则分成两批,间歇xìng地放枪。在他们的身后二十余步之外,是密密麻麻的金军步卒与骑兵。很显然,如果不是忌惮那种发火喷烟的怪异武器,只怕早就被cháo水般的敌军淹没了……
    “不好,周副都头受伤了。”董先急道,“咱们得上前援手才行,否则怕是甩不开金兵……”
    “不行,军阵不能动。”赵能断然否决。
    “军阵不能动,俺可以动!”董先将头盔狠狠套回脑袋,拔出大环刀,“周副都头为了给俺们断后,身陷险地,俺可不能坐视不理。”
    与董先一同突围的十几名重步兵也纷纷要求上前接应。却被赵能毫不留情拒绝:“我们是军队,不是江湖帮派,更不是草寇。你也是上过夜校的,军主说过的话难道忘记了么‘军队,以杀伤敌人为第一要务,哪怕为此而牺牲局部利益’……”
    “但军主也说过,绝不可抛弃自己的战友!”董先几乎是吼叫出来。
    按军阶,董先不过是一名什长,勉强算士官;而赵能却是都头,在目前兵力不多的天诛军中。是实打实的中级军官,两人身份差距不小。一般的什长,是绝对不敢顶撞都头的,不过董先算是一个另类。这厮在教导营训练其间,就敢殴打上司,而那位上司的职务,比赵能还高。就是步兵营的副指挥使孟威。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军队里总会有那么一些“刺头”。这些人,桀傲不训。目无长官,但是训练与作战技术却十分过硬。这样的士兵,放任自流。就是兵痞,而用好了,就是尖兵。
    赵能紧盯住董先的双眼,看到的只有无惧无畏。他面无表情地点头:“好,我知道你董先自持武勇过人,我成全你,你可以上。”
    董先刚要转身,赵能忽道:“等等,用这把刀。”随手扔过一把九尺斩马刀。
    董先扬手接过,目光一热。在这条长街这般狭窄的地形下。一把九尺长刀,差不多可封锁半条街,发挥得好的话,完全可以体现那种一夫当关的气势。
    董先一言不发,重重行了个叩胸礼。然后双手持刀。踏步急行,越来越快,身影迅速没入烟雾中……
    一声暴吼,枪声骤停,随后是一阵阵说牟医邪Ш俊C悦傻难涛聿欢纤撼丁⒎浚路鹩幸煌泛榛墓质拊谑扇硕崦
    周定远与火枪手们终于摆脱敌军。气喘吁吁回到本阵。由于与敌过于接近,加之火力不足,在杀伤敌军的同时,火枪兵也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伤亡。阵亡的两名火枪兵尸体,被战友掮在肩上,火枪也被及时收回。
    “伤势如何?”赵能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敌军情况,而是伤情。
    “死不了!平定城援兵……来了一百正兵,全是骑兵,还有一百多辅兵……都是步兵。敌军主力已倾巢出动了。”周定远大口喘气,第一句话说的不是自家伤势,而是敌情。
    赵能严峻的脸上终于掠过一丝喜sè,用力捏了捏拳头:“好极了,一切正如参谋部所料,骄横的金兵,是绝对不会窝在城里,眼睁睁看着榆关城被夺取的……鸣号,让董先速退,可以收网了。”
    司号手吹响了嘹亮的号角。
    号声一起,薄雾破开,一个血人倒拖着长长的斩马刀,出现在百步之外。每走一步,都踩出一个血脚印,斑斑血印,长长地拖在身后。
    “好一个董先,果然有一夫当关之勇。”周定远一边任由卫生兵处理身上伤势,一边赞叹道。
    赵能却是浓眉一挑:“不好!”
    烟雾激扬,倏合又开,一匹雄健的河曲马破雾而出,马背上是一名重铠持棒的金兵。那金兵一声不吭,单臂挥舞着狼牙棒,纵马劈砸董先后背。
    重甲兵们惊呼声刚冲上喉咙,却见董先猛地一个大旋身,挫身,甩刀,横斩。
    狼牙棒间不容发地从头盔上掠过,棒上的勾齿将头盔扫落;而斩马刀狭长的刀锋,则生生将健马的两条前蹄削掉。马失前蹄,悲鸣扑倒,巨大的惯xìng,将马背上的金兵狠狠甩飞出去。
    董先披头散发,如同地狱逃出的恶鬼,脚步交叠,蹬蹬蹬冲出十多步,借势凌空跃起,斩马刀籍着腰力旋斩——嚓地一下,将那摇摇晃晃站起的金兵头颅,削切滚落。
    “好——彩——”重甲兵们齐声喝彩。
    董先冲回阵中时,脚下一软,差点坐倒,周定远及时上前一扶,牵动伤势,差点连自己也摔倒,忍痛道:“好汉子,不愧是我突击都第一勇士。”
    董先翻了翻被血浆粘得黏糊的眼皮,嘟囔道:“什么第一勇士,也比不上你周副都头的夺城之功。”
    周定远一怔,刚想笑却又牵动伤口,呲牙咧嘴道:“想在夺城还不容易,你还跑不跑得动?”
    “穿着盔甲也比你跑得快。”
    “那好,等会就看你能不能第一个冲到平定城头……”
    就在二人述话之时,平定城骑步军已冲到五十步距离。打头的步兵突然分裂,从缺口中冲出二十余骑,一半挥舞长索,一半弯弓搭箭。
    二十余骑金兵,飞快冲到距步兵方阵二十步远的拒马阵前。七、八名金兵长索飞扬,准确无误地套住拒马的尖角,然后将索尾栓在马鞍的铁环上,拨马回走,借着马力扯翻拒马。
    余下十多名金兵,则纷纷引弓疾shè。箭矢叮叮当当自重甲兵铠甲上弹落,令骑shè的金兵相顾骇然。他们只道偷袭的是太行贼寇,万万没料到竟是一支正规的重甲jīng兵。
    有了饮马滩之战的教训,重步兵的铁盔上一率配上面甲,甲厚一分,止露双目与嘴巴,终于算是防护到了牙齿的程度。当重步兵再一次与金兵对垒时,效果现显出来了,有不少箭矢就是直奔面门而去,结果悉数弹开,毫发无伤。
    虽然没有受伤,但光挨打不能还手,也令重步兵们憋屈。好在,火枪兵们已缓过气,七、八条枪从间隙中探出,砰砰一阵快shè,二十多步距离,几乎一打一个准,四、五名金兵一头从马背上栽倒。
    可惜,火枪兵本就不多,伤亡了一部分,就更少了。尽管狠狠地给了金军弓骑兵一个教训,却无法阻止其余金兵破开拒马阵。
    轰隆!最后一根粗大的拒马被掀翻、拖开,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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