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缘劫之君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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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劫之君诺天下-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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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朝主急着将江山易主,难道是太子那边出了什么岔子。麒诺转头看萧天允。

“不会,我可以确保他的安全,应该是那个老狐狸自己的问题。”

“立刻派人去查南朝朝主发生了何事。”

“是,主子。”

待靑戈离开,麒诺对萧天允道,“师兄,太子留在南朝无论如何都是个隐患,不如先将他带回来。”至于婚事,晚些日子也无妨,她既已一心与他厮守终身,便也不在意这仪式。

☆、第四十七章

若是那么容易查出来,便也不可能让他们陷入如今如此被动的局面,只怕诺儿这次在南朝查不到任何线索,但越是这样,起码可以证明,问题确实出在那个老狐狸身上,这样或许也不算没有收获。

如今听麒诺这么一说,萧天允无奈道,“你们家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若是不出所料,今晚你便能看到太子。”

“你是说……”麒诺转念一想,巫宿尘从来不会做没准备的事,今日他既然敢如此坦然的面对瑞王,定是早已做好了相认的觉悟和准备,若是他和师兄连成一线,凭这两人的能力,纵使南朝铜墙铁壁,想要从里边救个人出来,也不是难事。

“你怎么不早说?”刚才不还说只要人在他手里他就一定会保证太子安全的。可转念一想,他们既然合谋,那人在谁手里便也没那么重要了。

“我说了,我可以确保他是安全的。”萧天允一脸无辜的看着麒诺,他也不知道南朝太子被她家老爷子带到哪儿去了。既然他和诺儿都没有关于太子的下落,那么也就是说其他人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们。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麒诺看着山崖边独自静立的瑞王,寒风吹起他的衣袂,那个背影,像极了前世的二哥禹慕,曾经他就是这般,不管多寒多冷的天都等在学校门口接她,那个背影,是那个学校留给她的唯一美好的记忆。

萧天允看着麒诺略带忧伤和追忆的神色,握着麒诺的手紧了紧。

感觉到掌心的温度和力量,麒诺回神,“师兄,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萧天允紧了紧麒诺身上的狐裘大衣,将她的领口拢紧不被寒风吹到,“我就在这里等你。”

麒诺不记得那天跟瑞王聊了多久,只知道又一场大雪之后,天空竟然开始放晴,晚霞似火的霞光下的白色世界美得动人心魄,那一缕阳光照耀下,仿佛能将人心中的阴霾也一同划开。

萧天允看着麒诺在霞光中转身,那脸上柔和的笑意和眉宇间温婉的神色让他心暖的快要化开一般。

“走吧。”麒诺牵起萧天允的手转身离开,对着守在一旁的鸣烁示意他继续留下保护瑞王。

不是下山,却是绕道去了巫磊毅父母的坟前。

“我在灵舒悠阳的房中看到过关于巫族朗氏一族的事。”麒诺看着碑上连名字都没有的二人,这样的碑文,或许是不想被别人找到才会如此。

“他是不是朗氏的后嗣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是任由朗家那个老头摆布的性子。”

麒诺知道,萧天允口中的他是指巫磊毅。不管他的父亲是不是朗氏的家臣或是子嗣,他如今姓巫,他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判断,绝不会受人左右。

“为什么他们会葬在这里?”而不是葬在巫族,巫磊毅的母亲应该是巫宿尘的亲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姑。

“颜姨是个温婉倔强的人,别院是当年他们安居之所,他们将颜姨夫妇合葬于此,让他们免受尘世纷扰,并约定,每年他们忌日二人都要带那小子一同来此小住,因为不想那些长老以世俗旧理来苛刻颜姨夫妇必须分开将颜姨葬入巫族皇陵,这里变成了巫族的禁地,你娘之所以把你带到这里,除了这里的天然屏障,方便隐匿,就是当年她和你父亲的约定。独身绝不踏足这里半步。”

麒诺想着,他口中的颜姨应该就是巫磊毅的母亲巫颜。那么也就是说巫磊毅时她的堂兄弟。

只是没想到她爹和她娘居然有这样的约定,独身不踏足这里,可是因为那个聪慧的女子早就知道会有这样分开的一日?不想让对方找到自己,却又不想对方担心,所以划开了这一道界限,在与天山无涯后山一山之隔的地方,寻找了一个可以避开所有人和事的避难之所,给她,也给自己一个宁静安全的家。

想到此,麒诺心中一暖。哪有父母不疼惜子女,她娘是如此,那个明知她娘在这里却假装不知,还帮她们掩人耳目全天下找人的父亲又何尝不是如此,这种得家人庇佑的感觉,比之前世,更让她心生珍惜。

可转念一想,似乎没有这人不知道的东西,当年发生这一切之时,他也还小,怕是尚未记事。更何况,她爹和她娘之间在后来定是生出了变故,她娘带着孩子另嫁他人,却遭人暗算沉睡十年,而她爹寸步不离守候了整整十年,这其中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血泪,之时她不愿过多探究,那些前尘往事,她从不执着,她从来都是个活在当下,一直前行不后退的人。

可是看着她爹和她娘那么深的感情羁绊却还是不得已分开,便顿时想到了自己和身旁之人,前途漫漫,波折重重,是否真能如他所说一般,他们顺利的成亲,成亲之后是否就能如她所愿,得十丈方圆相守余生,不问尘世,不顾江山。

“想什么呢,该知道的总会知道,改来的总会来,日子反正就这么着了,何必为难自己,这个不像你。”萧天允转头看着身旁神情低沉的麒诺,抬手温柔的抚平她没见蹙起的丁点痕迹。他不希望在自己身旁的她是忧伤的,他希望她时刻都能幸福浅笑。

麒诺拉开这人的手握在手中,笑道,“我有些饿了,回去吧。”他说的对,一切顺其自然,她只相信事在人为,从不相信命由天定之说,只要她想要的,便一定做得到,身边这人亦如是,不管其他如何,只要她能确定这一点,便没有伤春悲秋如此多余的忧扰。

两心相伴,共进共退,这样就好。

而此时的苗西皇宫,朱雀正对着面前依然昏睡,说着胡话的灵舒悠阳。看着被他紧紧抓着不松开的手,甚是抑郁。

自己已经被困在这个宫殿不少日子,跟外界的联系全然断绝,五仙教的事还来不及彻底清理,如此下去,只怕会耽误了主子的大事。

可是一看到面前这张从未见过的憔悴容颜,自己却怎么也不忍心再伤他。想尽一切办法他都不松开,试了这么些日子,朱雀也彻底死心了。

认命的坐在他的床边上,看着这个脆弱却面容倔强的男子。与其说她看着他长大,倒不如说他们是一同长大的伙伴,她与他相差不过两岁,就连朗素心与自己年纪相差也不多,可自己的好友险些成为了这人的后母,而自己若是真当上五仙教圣女,却要成为这人的妻子……想想便觉得不可思议。

朱雀细心的拿起一旁的帕子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这似乎是真么多年来,自己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男子,他们虽然相熟,却因为日渐成长伴随而来的世俗纷扰和压力而渐行渐远,失了往日的亲厚。

她看着这个男子如何心狠手辣、阴谋算尽的登上太子之位,逼自己的兄弟离开苗西去往他国当细作,窃取他国的重要情报,看着他如何将皇上也算计在内,为自己铲除异己,他越来越像一个优秀的帝王,可她却也阅历越怕他,总觉得再没有除了权利和天下之外的东西能打动他的心。

可这时候那个女子出现了,一个神与魔的共存体,她可以善良细腻,也可以心狠手辣,任何时候,都绝不可能隐于市井尘埃之中,那样的女子,有这常人遥不可及的能力和魄力,此生注定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而她曾经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面前的人。当她与这人再相遇时,她看着的便是他一步步的沉沦。

传闻中多次忤逆圣意,为的只是减少对那人的伤害,却终还是伤了她,使得他们相见便是势如水火的仇人。

香城百花节时,他本可不现身,却是为了见她一面,与朗素心一同去了茶楼,却还糟她的师父逍遥子如此羞辱。

知道皇上要对她的舅舅墨罗珏大将军下毒手,他狠心牺牲了所有随行军士的性命来拖延时间等她找到别院去救人,却险些害得自己命丧当场。

如此种种,她看在眼里,感慨在心。他终是事事迟了她身边同样优秀,世间难求的男子一步,被他抢先得了她的心。

而那日皇上精心筹谋,在他心心念念多年对朗氏的裁决之际,设计让她身中奇毒,逼着他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做出抉择。最后,他还是选了江山,让那个男子又先他一步得了她的人。

身心俱失,他还有什么能跟她身边那个男子争的。

可如今看他睡梦中却依然叫着她的名字,死死不松开自己的手的样子,她便知道,纵使他失了先机,可对于那个女子,他必是不会放手的。

心中忽然对这个倔强的人生出一丝怜惜,他此生太苦,若是能有个暖心的人一直陪在他身边,是否是对这个曾经善良温柔的男子的一种救赎。

曾经有那么一刻,她私心里希望主子能留在苗西,留在太子的身边,可是那日所见让她知道,那样的女子,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断然不会有更改,若是强行将她留在太子身边,受伤的不只是她,也包括太子。所以,她才现身救她从密道回去笑阳殿。

如今想来,倒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

☆、第四十八章

灵舒悠阳睁眼时,朱雀依然兀自沉思,没有发现他醒来。

赶着自己紧握住的手,灵舒悠阳缓缓松开,手抚上额头按压两面的太阳穴,只觉头晕的厉害,浑身酸软无力。自母妃去世后,他已经多年不曾生病了。

“躺着,别起来,你还在发烧。”朱雀将灵舒悠阳要起来的身子又按了回去,掖紧背角才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的大胆,瞬间收回手,有些尴尬的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好好躺着。”

灵舒悠阳也是微微一愣,“怎么,你现在不怕我了吗?”开口的嘶哑拉扯着喉咙有些微的干涩和疼痛,他咽了咽唾沫,却依然觉得咳得厉害。

朱雀端着温度刚好的水过来,看他样子,避开他的问题道,“我给你喂过几次水,可是你无论如何嘴巴都不张开,烧了这么些日子,我都担心你把嗓子烧坏了。”

灵舒悠阳就着朱雀的手将杯中的水一口饮尽,连着喝了近一茶壶的水,他才勉强觉得舒服了些,嗓子也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只记得,当时看着她的马车离开,之后便不记得了。

“偶然而已。”她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告诉他,自己是被她当做另一个人拉着不放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的。既然他已经醒来,她也没有必要再留下。

“她走了?”虽是疑问,却带着一丝落寞的肯定。

“恩,当日就离开了。”朱雀走向门口的步伐微微一顿。

“你也要走。”

闻言,朱雀的心忽然一颤,他用那样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让她的心一瞬间生出无数的不忍和怜惜。怜惜……虽然她从来都觉得,这个词不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样的男子身上。

要走的步伐微微一顿,朱雀打开房门吩咐道,“通知皇上,太子醒了,立刻召御医前来会诊。”说完,朱雀又关上门,转了个弯到衣橱前拿了一件裘衣过来,又扶他坐起身,将裘衣披在他身上,自己静静的坐到离他更远些的凳子上。

“我以为你会马上离开,你以前总是见了我就躲。”灵舒悠阳无奈一笑,干涩的嘴唇没能让他笑得太明显,却已经有丝丝鲜血渗出。

朱雀微微叹了口气,掏出怀中洁白的绢帕起身上前为他止血。又端了杯热水来给他浸了浸干涩的唇,淡淡道,“我没有要故意躲开你。”

“是吗。”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情愫,灵舒悠阳淡淡的转开视线,看着窗外大雪初融后隐隐呈现的残花绿叶,自己已经许多年不曾看到这样的场景,似乎是在母妃去世的那一天,他曾看到过大雪初融的场景,只是那时,他还从未见过带有春意的花草绿叶。

十五年前,他在最后一场大雪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十五年后,他又再第一场大雪来临时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离开。

如此纯洁的雪,却是他此生最大的恨。

“主人。”一道黑影闪身出现,似乎有些避讳在场的朱雀,一直未开口说话。

“说吧。”灵舒悠阳依然保持着看窗外的动作,没有人能看到他现在的神情是多么的阴沉,双眸中除了阴谋算计再无其他。

朱雀起身要离开,却被灵舒悠阳一把抓住。

见状,黑衣人心中思量一番,开口道,“主人,皇上昭告天下,要昌平长公主回苗西继任圣女之位,南朝朝主下令要徽王继位,另外,南朝长公主与北国太子出了苗西境地之后便失了行踪,属下无能,寻不到半分踪迹。”

“恩。”找不到踪迹也属正常,找得到才有问题。

黑衣人退下之后,朱雀的心顿时沉了半截,她在他的房间听他的属下汇报情况,若是他有意,这种事被她知道一点也不难,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能不能认这个主子。

苗太子攻于心计,精于算计,今日倒是让自己领教了。

“你小时候很喜欢牧绒花,你说牧绒花是百花中花枝最低的,不显眼、不争奇斗艳,它之所以花期最长,是因为懂得用低调的姿态来保护自己,在百花的庇护下生长,所以常开不败。”灵舒悠阳看着窗外残败的花枝下那些紫色的小花,还是开得那么绚烂。

朱雀转头看着窗外,却没有心思去看那些牧绒花,而是看向更远处。“有心护花花易败,无心之花却遍开,本以为不显眼便能自保,却不想原来,躲得开百花争艳,却躲不开寒天飞雪。”

“那是因为牧绒花天生有决然世外的美,却也只能依存于尘世间的一方水土才能存活。”

朱雀苦笑,这也就是说,自己没得选了。“可是这方水土,并不是一定要在这苗西深宫的。”

“太子,御医到了,是否现在召见。”门外传来管事太监焦急的询问声,若是太子有事,他们这一屋子的奴才都要陪葬。

“传。”灵舒悠阳终于转过头不再看窗外,也不看身旁的朱雀,缓缓躺下身闭上眼睛等待御医会诊。

朱雀取过他身旁的裘衣盖在他身上,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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