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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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郎君-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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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有关系。潘家是百年世家,满门忠烈,难道还没有前途?……还想要什么样儿的前途?
  谁能给潘氏一门前途?不就是当今圣上么。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武思芳心里不痛快了,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又何必招惹她呢?这么一想,内心的小火苗儿开始簇簇燃烧起来。好在国丧期间,潘毓是绝不可能再嫁出去的。那么如果不是嫁人,她是不是就可以去找他再问问,最起码要搞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他连天底下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妻主都不要了。
  和离?……想得美!放眼全国还有比她更好的妻主么?别的不说,光这回花了大钱给他从西域带回了的宝刀名剑在大燕就是独一份儿!还有那几十匹留着血汗的宝马,勤养着供他一人驱策,锦衣玉食也只宠他一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武思芳眉毛拧成一疙瘩,越想越气。最好是潘毓有苦衷才会这么对她,那样的话她一定尽最大努力助他摆脱。但若不是,潘毓真的水性杨花攀高枝儿跟了别人,到时候可别怪她心眼儿太小!她可不是那种你不爱我我就哭哭啼啼成全你的人,潘毓这回要是敢让她心里憋上气儿,她也绝对不会让淫。娃。荡。妇过好!……管他嫁的是谁! 
  武思芳正气得头上冒烟呢,那厢孙丙和李丁二人寻到眼前,跪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将一个哗哗作响的钱袋双手递给武思芳。
  “……。。这是……要离开了么?”武思芳打开钱袋,哼哼一声。孙李二人护着她上西域走了一趟,那可真是死心塌地,她感动得都快哭了,毕竟人家也不是她打小就跟着的。现在倒好,潘毓一走,一颗忠心果然挂在原主那儿,连当初买他俩的银钱都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
  “娘子,既然郎君不在,小人需得离开了。”孙丙闪着一身晃眼的横肉,郑重道:“……。我等誓死效忠郎君。”
  “………”人走茶凉?武思芳冷笑一声,“你们倒忠诚,也好!我正好要寻他呢,不如两位先帮我探探?”
  孙李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点点头。两人心里清楚,潘家二郎君必定遇上了事儿,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无论如何,决不能在主子有困难时独善其身。
  ……………………………………………………………………。
  战争的影响没有蔓延到金流,也没有人愿意去体会它的残酷性,天高皇帝远,燕国腹地乃至边境金流城的每一日都可谓繁华荣盛,安乐太平。可惜金流城富得淌油的大财主武思芳吃不香,睡不着。她的夫郎跑了,结果让才回到家的她也坐不住了。她时时恼潘毓,但之后又忍不住担心他,从认识潘毓的那天起,她就见不得他有半点难过,……。就算为难他的那个人是当今圣上,她也要为潘毓挡上一挡!
  武思芳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既然下了决心,自然是说走就走。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事情全部移交给了得力可靠的心腹,然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了几个拳脚无比利落的手下,马不停蹄地上京都去了。
  ………………。
  只说武家这一行人才出了城门口,就看见个一身玄色劲装,英武非凡的女郎斜背了刀剑和包裹,牵着一匹不停尥蹶子的高头大马,扬着手喊她, “武大!上京都吗?一起走吧,相互有个照应!” 
  打招呼的人叫做而朱云,从前金流城的四小霸王之一。她的身手极好,这几年满世界闯荡,如今已是鲜有对手,她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因此江湖人称风中奇云。说来也是凑巧,武思芳的商队行进到大漠中稍作休整时,突然窜出来一撮沙匪,挡住了去路,眼看着要血拼一场,谁知站在面前手提大刀,肩落雄鹰,威风凛凛的盗匪头子居然是武思芳和贺兰敏君的发小而朱云。……。。于是三个泼皮娘子钻在一处热闹了好几日,最后而朱云屁股一拍,将匪窝里的兄弟姐妹扔下,先跟着商队上了西域,然后又随着武思芳回了金流城而朱家挨批受训去了。
  武思芳诧异,“……你可真是能耐!我昨儿还听说你家里里外外连窗户都给你钉得死死的,没成想你居然跑出来了……”
  “这算什么?天底下能困住我的地方实在太少了!”而朱云哈哈大笑,嗓音响亮,中气十足。她是典型的先卑部沙陀人,身量修长,有着一头红褐色的卷发和一双碧蓝色的深眸,阳光一照,整个人相当耀眼。“我约了人在京都比武,算算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哼,我这回先收拾了她,再去挑战紫胤真人!……”
  “……。。?”武思芳已经很久没听到紫胤真人这几个字了,在她年少无忧的岁月里,西门非冉经常把这个人挂在嘴边,时间一长,连她都觉得这位高人神秘莫测,无端地崇拜起来。可是现在连而朱云都不把高人放在眼里,她难免又对这位发小敬佩无比。“……厉害!那这回的对手是谁啊?”
  “花花道长。”
  “……。好像……没听过?”
  而朱云嘿了一声,“就是那个风流道长花一无,自称紫胤真人的首席弟子,去年她跑去夏国,在半道上让我给劫了,还缴了她的流云剑,…。。瞧见没,就是我现在背着的这一把。……。。谁知道后来她跑脱,说办完了事再找我算账,约了我在京都比试。你别看她一肚子花花肠子,其实吧,……。她就是个傻子!”
  武思芳噗嗤一笑,……。花一无,这人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哦,…。或许她不只是傻子,…。。。。还是个骗子。
  “出发!”而朱云挥动手中马鞭,一行人策马飞驰,只余残阳如血,尘土肆意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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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而朱云正式登场,感谢亲爱的风中奇云友情客串。感谢亲爱的ivy客串花一无。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阴谋啥的真心不擅长,因此这一卷开的不顺手,所以撒泼打滚求收藏,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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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

  路上快马加鞭行了几日,进了城门,武思芳和而朱云二人便分道扬镳了。京都和从前没什么两样,除了不能载歌载舞,依旧繁华荣盛,她的小酒馆也是生意兴隆,日日酒客盈门。这回出来办事,底下人得了信儿,已经提前置办了新宅子给家主,掌事是武家大宅里拨过来的旧人,见到武思芳,忙点头哈腰地将人迎进去。才安顿下,武思芳就带着人马不停蹄上潘府拜访去了。
  从外面看,潘府和从前也没什么两样儿,朱漆鎏金铜钉的大门,上面还悬着太宗皇帝御笔书写的门匾,威严肃穆。可走进去之后,总透着一股萧索破落之气。武思芳没有料到如今掌家做主的人居然是潘毓的叔父张氏,好在两人从前就见过,再怎么看不上彼此,面上都能应付几句,一番不疼不痒的寒暄之后,武思芳耐不住性子了,心急火燎地打问潘毓的情况。
  果然出了事儿,难怪潘府有了颓败之感。潘家的老主父黄氏,还有小家主潘姝刚判了流刑,已经被押解出了城门,在前往刺配沧州的路上了。唯有潘毓还在牢狱里关着,等着宣判结果。
  和齐国争夺了几十年之后,望月十六州总算被去年派出去的四路兵马全部攻下了。潘氏将门世家,主父黄氏和小将潘姝自然少不了要随大军出征。潘家人骁勇善战,治军有方,曾率军单独攻下其余五州,偏巧此时昭德太后的亲兄弟燕承秀求功心切,想一鼓作气将齐军赶尽杀绝,结果出师不利,自己又被敌将拿住,重新将燕齐战局陷入被动状态。潘毓不忍搭上诸多兵士的性命,命大军暂时撤退,遭到其他两路将领的反对,认为无论如何该将燕将军救回来,双方坚持不下,潘毓只好带一小队人马独闯敌营,留下潘姝父女守着潘家军,暂且按兵不动。
  就在这个窝里起哄的当口儿,齐军突袭,打了燕军一个措手不及,十万石粮草被烧个精光,燕军士气低落,三路人马守城失败,丢了四州,铩羽而归,战事重回僵持不下的状态。而潘毓这边一番血雨腥风之后,去的三百号人,死的一个也不剩了,回来的只有满身血痕的潘毓和燕承秀的尸体。
  此次偷袭造成燕军死伤多半,本就伤了元气,这一回基本耗尽了燕国能够支撑的人力,财力和物力。皇帝收了战报,心里无比失望,下令大部队回朝休整,并打算跟几位将领“算算总账。”
  燕承秀已死,剩下两路将领为求自保,将责任都担在了潘家头上。两个先发制人,状告潘毓好大喜功,不听军令,延误战机,所以才连累燕将军命丧黄泉,在狼牙谷一役中全盘皆输,损失兵马粮草,导致燕军后来无力反击。紧接着潘家便遭御史弹劾其拥兵自重,目中无人,一时间朝臣附议人数多过反对者。皇帝还算公道,着刑部重查,毕竟军中不能团结也是导致失败的原因之一。于是,几路将领多半都判了流刑,刺上“囚”字发配到矿山劳役去了。
  张氏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潘家此次连遭御史弹劾,或许也不排除皇帝存心打压的意图。原本能为潘家说两句好话的太后薨了,皇帝与潘毓关系再好,也顶不住树大招风带来的压力。她目前唯一做出的决定,就是在多数朝臣反对的情况下,否决了刑部递上来要求问斩的折子,准备先将人押着,再做打算。张氏亦是无可奈何,到了这一步,能站在潘家这边的人是少之又少,他也只能守着空荡荡的潘府,等着潘氏一门有着沉冤昭雪的一天。
  武思芳感慨不已,百年世家如今已是风雨飘摇,要说倒也真就倒了,一点儿都不含糊。自打开国以来,潘氏一门随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过汗马功劳,潘家几代先辈都是死在沙场上的,满门英烈,忠心可鉴。人皆以为潘氏荣耀无比,可谁能想到那个曾经风靡京都,才貌双全,人人交口称赞,又差点凤仪天下的俊美郎君,竟然成了阶下囚。潘毓能犯这样的错误,武思芳根本没办法相信,可是她一个人说了也没有用。
  流放?问斩?这些字眼儿像针尖一样刺着武思芳的心。皇帝可真够狠的,潘家果然没什么前途可言了。越是这样的时刻,武思芳越是劝自己冷静。她想了诸多门路,使了银子上下打点,想要先去看看潘毓,可惜重犯关在天牢,无人能够靠近。潘毓被冤枉也只是武思芳的一厢情愿,她倒是想法子查了几天,真凭实据似乎都无踪迹。
  武思芳又想了法子,分别与几位朝廷重臣会面一谈,得到的回答却是潘毓之罪主要还在于皇帝的态度。曾经也有为潘毓伸冤翻案的,皇帝一概压住不查,刑部的决议也被皇帝否定了,就这样半死不活地拖着,谁也猜度不了她当前的心思,也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
  也许最简单直接的法子恐怕也就是面见皇帝,用自己的想法和建议说服她重审潘毓一案。说的直接一点儿,一个权倾天下的人,只要愿意,即便潘毓有罪,也完全可以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怎么才能见到皇帝?告御状是武思芳最先否定掉的想法,很不现实。接着她想到的离皇帝最近的人就是凌心了。自打她离开了京都,凌心来小酒馆的次数越来越少,她升了长使,随时奉在君王身侧,无旨不得出宫,见不到面,宫里差人来小酒店的采买也不定时,根本搭不上线。她又想到了史书海,如今户部的八品监事,可她这位发小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有,在京都人微言轻,更别说面见君王了。
  她翻来覆去的想,想的头皮发麻。 时令尚在春天,即便是秋后问斩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武思芳却是一副迫在眉睫的样子,晚上唉声叹气外加失眠,总睡不好。这一晚正是搜肠刮肚之际,几天没露面的而朱云大半夜地翻进了武家新宅,敲着她的窗户,“武大……快开门。”
  武思芳奔下床,连鞋都没穿,门才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紧跟就是而朱云的急言快语,“快啊,将人扶进去再说。”
  武思芳借着月光,看见门外站着而朱云跟另外一个女子,两人扶着一个衣衫褴褛,满是伤痕的小姑娘,“武大,你得找个人,先给这小丫头治治。”
  武思芳惊讶之下,赶忙将人让进房里,将那奄奄一息的小娘子放在榻上,“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比武么?………这两位……。又是谁?”
  而朱云和那女子都没客气,自顾自地坐下来,对视一眼,彼此冷哼一声,各自撇过头去。
  “说话!要急死人么?”武思芳瞅着那女子身量高挑,面目清秀的,行为举止间倒存着几分从容淡雅,顿觉有点儿面熟。
  那女子稍有些尴尬,看了而朱云一眼,“你问她吧……我歇会儿,先头为救人挨了一掌,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
  “武大,…。这家伙就是个骗子!说好了比试,结果呢,非说让我救个人才跟我比,你说她缺不缺德?……这下好了,三脚猫的功夫,让人给伤着了,这得缓到什么时候才能比?……真当我打不过她么?”
  “你懂什么?这小姑娘天资聪颖,我想收她为徒,谁知道慕容还(皇帝的名字)非不让她好过,刺配沧州,我赶来的时候,人都从京都放出去了,……你说这怎么能行呢?要是死了,岂不是可惜了?”女子缓缓说道。
  “我呸!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配做人师傅?这么的,我不占你便宜,等你伤好了。我俩比一场,我要赢了,这徒弟就是我的!”而朱云腾地站起来,她的好胜心瞬间被激发了。 
  武思芳不理会这两个,她点了灯,借着昏黄的火光细细端详榻上虚弱不堪的小姑娘,头发结成一块一块,硬邦邦的,满脸都是血污,左边脸颊上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刺字金印,即便外形如此不堪,却仍然透出几分超然卓越的气韵来。
  “她是不是姓潘?”武思芳心跳地有点快,说话时觉得自己的嘴唇都似乎有些发抖。
  “没错,她是潘姝,潘毓的妹妹。”一身素衣的高挑女子接了话,“让她歇会儿吧,奔波了一路,少开口为妙。”
  “一无道长,花一无……你果然是那个骗子…。”武思芳平复了心境,回过头看她一眼,隐约有些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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