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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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上河图-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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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敌人,唯一对宋军有危胁的,就是超过宋军两倍多的骑兵队伍,若不能一战将他们击跨,一会的主力对决,势力会给宋军造成极大的麻烦。

他打定主意,不不肯立刻就转头逃走。他属下的亲兵,也是跟随他身经百战,早就锻炼的心如铁石,见张宪不肯退走,便知道主将的意思,各人一个个控马游走,然后张弓引箭,等敌骑稍近,进入射程之内,便一边策骑保特距离,一边向着追赶过来的敌骑,返身而射。

第五十一章 潼关大战(6)

在中等规模的骑兵接触时,无疑是骑术更精,射术更准的一方占据着战场上的主动。

张宪骑射双绝,麾下将士也是精心调教,而追赶来的骑兵却不是女真精锐,而是大量的汉军骑士和小部分的契丹人,如果是双方能够近距离短兵肉搏,不到百人的小股启禀,不管有多武勇,也会被绝对优势的敌骑吃掉。

而刺用骑术和射术,坚特和对方游斗,在保持距离的同时,又不断的射箭骚扰,对方虽然有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好象狮子和老鼠相争,虽然看似强大,却对狡猾轻捷的老鼠,毫无办法。

张宪不断开弓射箭,时不时的回头,看到敌人不断被射落马下,血染征袍。

他带着这一小队骑兵,一直与敌人保持这距离,在激烈的奔驰途中,不断的将敌人射落马下。

敌人带队的骑兵军官气的几乎要吐血,而张宪等人占得了先机,自己这一方拼命去追,张宪等人只是赶着马绕圈,等他们速度一慢,对方便又回射过来,一支支铁箭呼啸而至,将一个个倒霉鬼射落马下。

金营中,汉军万户王伯龙深吸口气,怒喝道:“骑兵全部出击,包夹他们,把这群兔崽子全宰了,用马踩死!”

宋金边界,这种小规模的游斗挑衅大多了,几乎不能引发人的警惕。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股宋军离自己的堡寨大远,看到对方人数众多,也是悍然不惧。

王伯龙原本也担心是诱敌之计,看到这一小队骑兵游斗不退,便以为是哪一个不怕死的宋将,来金营这边激斗一场,好来扬名天下。

他微微冷笑。看着自己全部的骑兵狂奔出营,践踏起满天的尘烟,向着对面的宋军骑兵冲去。

加上这一大股生力骑兵,敌人奔驰半天,马力疲惫,必定无法逃脱。

“呸,到我王某人这里来扬名!”

他冲着对面,狠狠吐出一口浓痰,好似要吐出自己胸中的闷气。

撒八。勃齐,撒离补,这些女真万户被重用也罢了,那个韩常小儿,倚仗着在富平战时救过完颜宗粥。平时就气焰嚣张,不将旁人放在眼中。而此次大战,韩常竟然排在众多女真万户之上,担任进攻长安地先寻,更使得王伯龙更加忌根。

一想到对方可能扬名天下,甚至成为世袭猛安,王伯龙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滚油烫过一般,火烧火撩。

他狠狠捏着马鞭,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那股宋骑。

很快,后奔出的骑兵开始迫近。而对方竟然不慌不乱,又放了一阵箭,在后出来的骑兵要接近时,才不再兜圈子。开始一意向着后方撤去。

“追!放跑了一个,我也不饶!”

王伯龙恶声恶气,连接下令,命令亲兵快打旗语,让所有的骑兵追赶上去。

他心中也是有所倚仗,宋军骑兵不多,一般是七分之一的配置,而经过赵桓改革,又将分散在各部中的骑兵集结使用,眼前两万多地宋军骑兵,多半集结在潼关附近,这里绝不会有大股的骑兵出现。

而步兵对骑兵设伏,非得有极其险峻的地利才行,眼前虽然说不上是一马平川,也并没有深沟险谷,追过去看到敌人有伏兵,尽可安然退回。

眼看着几千骑兵追赶着敌人,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王伯龙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不论如何,他生长在军伍,如同从林猛兽一样,对危验有着很奇妙的感觉。

他大马金刀坐下,命人送上皮袋装的好酒,大口喝了几口。

金秋地陕北己经有些凉意,朔风飞插,身边的旗帜发出僻啪地响声。

隐约中,开始有喊杀声传来。

王伯龙霍然起身,极目远望。自然,他什么也看不到,这使得他心中更是慌张。

只是到底为将多年,他并没有将这种慌张放在脸上,低头思索一阵后,方而面露笑意。

如果对方蠢到将主力调在此地,岂不是大大减轻了潼关的长安的压力?只要他顶住敌人的进攻,哪怕是败退,只要能拖住敌人,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王伯龙不惊反喜,一面下令全军准备,将柜马拖到营外,一字排开,准备敌人大股骑兵的突袭,一面又下令紧闭营门,弓箭手排开在外围,准备应对大股敌骑的冲击。

虽然布置妥当,他却并没有信心能挡住大量的敌骑冲击,在看到营中将士准备停当后,他却暗中下令,让自己的亲兵注意情形,一旦稍有不对,就保护自己逃走。

过不多时,原本耀武场威追击过去的几千骑兵,己经狠扫败逃。

队形散乱,丢盔弃甲。跑在最前头地一个中级军官,肩头还插了一支箭,半斜着身子,拼命打马,往着营门处赶来。

在他们身后,烟尘滚滚,大股骑兵紧追而来。

王伯龙面色铁青,凭着多年经验,他判断追来的敌骑并不很多,可是这样的情形,若是打开营门,势必使得敌骑也可以顺势混入,到时候局面大乱,必定会一溃千里。

一看到营门紧闭,拼死逃回的骑兵将士先是哀求,然后便是痛骂。

追出去四千余人,逃回来地不到半数,显然是这么一点时间的短兵相接,就折损了一半人数。

王伯龙此时己经看请,追赶来的宋人骑兵,不过也就两千出头,他心中怒骂,委实弄不明白,自己麾下的这些骑兵,怎么输的如此窝囊。

既然如此没用,他放下心中仅存的一点犹豫,传令下去,绝不允许骑兵进营,而是让他们先自行逃散。

他露出冷笑,对方仅凭着这点骑兵,就算吃掉了他所有的骑兵队伍,想打他大营的主意,却是休想。

吃掉对方骑兵主力的这一仗,却是姚端亲自统兵。他以善使骑兵闻名,麾下将士,都是轻剽善战,待敌骑追近,他先让过张宪,然后便带着自己麾下两千精骑,与敌人迎头撞上。

高速奔驰的骑兵根本不能做出有效的闪躲动作,两军相迎的片刻,考验双方骑士的,便是最基本的控骑能力,马上使用矛槊的娴熟程度。

自然,还有一瞬那的胆略的决心。

象两团嘶吼着的怪兽,五六千人的骑兵队伍,在短短一瞬间,碰撞到了一起。

刀矛相撞,血花四残。

宋军骑兵巧妙的规避着自己与敌人撞碰撞的路线,轻灵闪过,然后顺手一刀,或是挺矛一刺,冲刺过后,已经有相当数量的敌骑被斩落马下。

开头的懵懂过后,金兵骑士也想调整队形,却被宋骑不依不饶,死缠猛打,略做抵抗之后,便己经开始溃退。

姚端亲手斩杀十几个敌骑,看到敌人己经开始溃退,心中很是不甘。这些汉人骑兵,其实多半是原本的契丹汉军,归顺金园后,又为着新主子征战。

只是他们武功不行,胆略也不行,遇弱不强,遇强必弱,这样的一次接触,简直是快刀切豆腐,对主将来说,并没有什么成就感可言。

待一路追到敌人营前,看到对方紧闭大营,姚端呸的一声,骂道:“胆小的鼠辈!”

他知道直冲入营的计划己不可行,却也不急,只是下令骑兵继续追击,将那些己经抱头鼠窜的敌骑继使撵散,一直到对方一直奔逃,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后,这才下令骑兵回退,沿着敌人大营,慢慢游走。

看到对方阵垒森严,好似不可轻犯,姚端露出冷笑,一面下令让步兵大阵快些赶上,一面下令打出自己的“姚”字大旗,骑兵再沿着敌营游走,抓住空子,便往敌阵中射上几箭。

姚端身为张俊麾下大将,善骑之名,自然声闻敌阵。

他大旗一打,敌营中自是骚动不己。

王伯龙额头,也是冷汗连连。怪不得只有自己骑兵一半的人数,却砍瓜切菜一般,将自己的骑兵队伍杀的大败亏输。

以这么少的队伍,制造出这样撼天动地的威势,当世之时,只有寥寥数人耳。

待看到姚端背后涌现的一万多宋军步兵,虽然人数只是自己营中的三分之一,却是如同红潮一般,一股绝大的压迫和杀意,凌空压至,使得金营上下,面露恐慌之色。

若是骑兵冲营,依靠着坚营壁垒,或许还能挡住,而对方有着最善攻城拔寨的步兵,可以使用比金兵更为精良的远程武器,不停的打击杀伤金兵,待对方士气跌到谷底,然后步骑协同,一起冲寨,金兵骑兵先败,士气己沮,原本就不是精锐,哪里能挡住对方的凌厉攻势。

王伯龙额头汗水不止,心中只是纳闷,对方居然不管长安如何,一意来攻打丹州,然后突入河东,以声东击西么?

这样未免大蠢,纵是河东全失,也抵不过对方一个皇帝的损失吧?

王伯龙却是不知,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对面的姚端张宪等人,也知道此战己经必胜,各人心中欢喜之余,却亦是在心中转着一个念头:此时的长安,却又如何?

西望长安,残阳如血。

第五十一章 潼关大战(7)

靖康五年的九月三日,皇帝赵桓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在深宫入营楼远望。

时值金秋,久热的天气开始凉爽起来。虽然登高远望,满眼都是灰褐色的房顶,枯黄干涸尘土飞扬的街道,赵桓在每天傍晚的时候,仍然喜欢登高远望,随着夕阳的下落,星星点点的灯火燃起,一股鲜活的人间气象,直扑胸膛,让他觉得分外的轻松惬意,一天的疲劳,就这么在不远处的市场中的嘈杂声中,在夫妻的吵架声里,小儿的啼哭声中,慢慢消解而去。

有时候,他也很是自嘲,前生做牛做马,今生贵为皇帝,依然是做马做牛。

人皆有惰性,现在的他需要做很多事,埋很多棋子,用天下来博奕,也乐在其中。不过如果是换了大平盛世,是不是愿意花这么多精力来折腾,而不是享受皇帝这个位置所带来的乐趣,也真是难说。

待斜日西沉,拼命散发出最后的光辉时,赵桓满杯倦意,淡淡一笑,终于转身下来。

在他身边,有着无数的宫女和太监侍候,随时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并不很大的宫室内,密密麻麻,站着几百个钉子一样的班直侍卫,护卫着他的安全。

在他寝宫,随时有着貌美动人的年轻少女,侍奉他的起居,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只是每当登高望远后,踏着一级一级的木制阶梯,听闻着那吱呀吱呀的楼梯声响,一股无可排解的孤寂与无聊的感觉,总是纷沓而来,挥之不去。

“官家,请洗沐。”

下了高楼,有几个二八年华的宫女。含羞带怯,捧着巾栉铜盆,让皇帝擦脸洗手。

长安易有大风天,多尘土,每次下楼后,赵桓总得如此这般。

他接过毛巾,在脸上擦了几把,终于振起精神,好似那些烦心与苦闷的事。也随着这滴答下来的清水,掉落在泥土中,消失不见。

“官家,传膳么?”

“传吧。”

刚回来时,每次有人问传膳地事。赵桓还下意识的过问一下,后来发觉。自己不管如何发怒,下令,宫中百多年的老规矩难改,皇帝的饮食起居早有规定,并不能由得他完全随心所欲。再加上孟后来了,更有顾虑,如果皇帝大过俭省,老大太也自然要跟着如此,这样等于是赵桓刻薄大后。传了出去,就是天子不孝。

小小的起居饮食,题目也如此的大,赵桓也很无奈。

他一声答应。随侍的大监传下令去,过不多时,赵桓所居的清漏阁附近,灯火大盛,阁分前后,前为赵桓接见官员和批阅文书的地方,后面便是居处。

用膳自然也是在阁前,五间抱厦地房间,青砖碧瓦,朱拦玉阶,显的小巧别致,外有花圃成林,还有几只仙鹤放养在外,让皇帝起居时,就觉得赏心悦目。

赵桓漫步悠然,向着清漏阁慢慢踱去。

岳飞早就奉诏开拔,军纪整训完毕,本部的一万多人,加上兼并的刘光世部三万余人,近五万人的岳家军,己经到了调庭湖畔,和薛强地御前亲军一左一右,开始讨伐做乱的钟相。

韩世忠与杨沂中也开始调集兵马,向着山东与京东两路试探性地进攻,以帮着关中减低来自金兵的压力。

关中这里,二十万大军开赴前线,赵鼎身为使相,代表皇帝亲赴戎机,鼓舞士气。前几日来了奏书,说道与曲端一文一武,还算和睦。十五万人的主力部队,枕戈以待,随时准备捍御潼关,加上渭河河谷形成的天然有利地形,估计敌人想破关而入,绝非易事。

武事暂不忧心,文事也紧锣密鼓,开始有自己的得力班底和完善的政治理念。

收权,集财政法制于中央一手,以考成法约束鞭打官员,以学习班登闻司来恐吓,以秦桧等人,做为打手,这是赵桓最拿手的,也是最有信心的一面。

以他估算,至多三年,他必定能令行禁止,做出任何的举拼,不需要以武力来做为后盾,就可以得心应手。

自从靖康三年地深秋自上京冒险逃出,历经千辛万苦,近两年经营,终于可以稍稍喘一口气,赵桓也很觉欣慰。

慢步到得阁前,却见几个班直侍卫中的少年子弟,正牵着一匹骏马调教,那马很是烈性,长嘶大叫,四蹄翻飞,来回纵跳,这几个班直侍卫,都是不到二十的青年,平时很得赵桓喜爱,宫中得了这些好马,他们倚仗着赵桓宠爱,便在当值时从马厩牵来,想调教好了让皇帝去骑,却是当众出了大丑,看到皇帝信步而来,心中发急,那马仍不听话,当下一个个急的满头大汗。

赵桓见他们发急,隔地老远,便先笑道:“不必急,这马送来好些天了,军中的养马官都调不好它,你们治不服它,也不足为奇。”

一边说,一边走的略近一些,身边的太监连忙弯腰上前,将他团团护住,防着那马暴起伤人,嗑破了皇帝的一点油皮,各人也是有罪,担当不起。

他们拿张做势,故做忠勇,赵桓斜睨一眼,也不在意,当下只看那马。

这马身量极高,宋朝无好马,虽然曾经下令民间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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