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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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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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胡乱扯人垫背?”萧清婉微微一笑,并未答言。倒是穆秋兰点头道:“不错,依着章媛那一点就爆的直性子,她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即便要扯人,她在皇上跟前为何不扯呢?事成定局再去殴打唐玉莲,又能有些什么益处?可见是怒极之下的实话,足可信的。”说毕,便向萧清婉笑道:“娘娘的意思是?”

萧清婉低头略想了想,便说道:“罢了,本宫也没力气与她们淘气。眼下还是好好养下这胎孩子要紧,别的都略放放。这女子,也不知是敌是友,但却不能小觑。待分了宫室居所,寻几个妥帖人看住了她。省的她在宫里闹妖,咱们还埋在缸底下呢。”穆秋兰应下了。

众人正说话间,先是有御前侍奉的太监前来传话,称皇帝降旨,要皇后自秀女名册内选出五人,指与二皇子赢绵。

萧清婉打发了那内监离去,穆秋兰笑道:“上一次选秀,二皇子年岁还小,只与了大皇子两个。如今,也轮到他了。”萧清婉却伸出三根春葱般的玉指比了比,说道:“皇上此举,有三个意思在里头。一来呢,二皇子年岁也到了,该是成家的时候了。但是皇子正室,不能妄定。便先与他纳几房姬妾,料理料理家务。二来,二皇子前番平乱有功,也算有个嘉奖的意思。这其三么……”她说至此处,忽然笑了,又道:“皇上当年冤枉了二皇子的生母,又让二皇子受了这些年的委屈,大约也是想补偿补偿罢。”青莺是知晓皇后那些往日旧事的,便笑着接口道:“皇上与二殿下的心结开释,二殿下也可算苦尽甘来了呢。”萧清婉却摇头道:“他那人是个实心眼儿,只怕没这般容易。”

稍过片刻,皇宸妃走进来,与她见过。姐妹两个说笑着携手在炕上坐了。因前番萧清婉忙于平乱事宜,无暇分神,与她也就少见。今日相见,两人难免先说些家常人情冷暖饥饱等语,方才转入正题。

萧清婉道:“今日请姐姐来,不为别的。是皇上前儿留了话,叫我给这些秀女定了位份,再分赏宫室居住,好安排侍寝。我一人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请姐姐过来,帮衬帮衬。”皇宸妃却道:“先不要说这个,延禧宫里的事儿想必你已知道了。可想过要怎样么?”萧清婉略有诧异,道:“还要怎样呢?章媛已被撵出宫去了,唐玉莲又没什么罪愆,还在宫里。”皇宸妃便正色道:“虽是谨妃已去,但眼看着就有新人进来。这唐玉莲,也还算是有些本事的了。往往这样的人,最是难弄的。是个安分守己的,也还罢了。若不是,倒要费些心思了。你可想好怎么办了么?”

萧清婉听得如此说,先自不语,让皇宸妃催了几催,方才吐口道:“姐姐倒听我一句话,近来咱们还是消停些好。前番平乱,咱们萧家虽出了大力,却也太过出挑,我又插手干预了朝政。外头未必没人瞧着眼红心热,正寻思抓咱们的把柄呢。皇上虽有意立我腹内孩儿为储,却也难保不变了主意。还是等我肚子里这孩子平安降世,太太平平的做了太子,再说别的罢。”皇宸妃听她此言有理,点头应道:“你虑的也是,只是还要未雨绸缪的好。”萧清婉浅笑道:“姐姐放心,我自有处的。”皇宸妃见她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言。姐妹两个看了一回秀女名册,萧清婉又招了选秀那日在御花园里伺候的人来问话,便勾出五个皇帝未必十分中意的,叫送牌子到二皇子府邸上去。旁余的人,都按着家世品貌,给了位份。就是到唐玉莲时,略顿了顿。

要说此女出身,那也贵胄世家,当朝大将军的女儿。然而其并非嫡出,乃是姨娘养下的。这高了也不是,低了也不好。又加上此女心思沉重,萧清婉与皇宸妃皆不大想抬举,商议了几番,便定了个正五品的才人,赐居延春阁。延春阁那地儿,算得上华丽幽静,离皇上却远了些。且前番是梁氏与邱氏的居所,萧清婉将她安于此处,自是别有用心。

姐妹两个商议妥当,萧清婉亲自执笔,书写了名册,只待呈递御前。两人就坐着说些闲话。

便在此时,院里忽然刮起大风,天地变色,铅云密布,飞沙走石,少顷只听几声霹雳雷响,顿时就倒下倾盆的大雨。雨水顺着屋檐下流,便如一条条的水帘一般。因闷热了好些天,忽然来了这场透雨,萧清婉便命把窗屉子推开,透些水汽进来,又叫人重新炖了茶上来。与皇宸妃两个,喝茶赏雨。

正瞧在有趣之时,突地便见一人自外头跑进院里来,浑身上下淋得水人儿一般。萧清婉定睛细看,竟是张鹭生的徒弟小许,连忙命人请进屋来。

小许在廊上拧干了衣裳,才走进房来与皇后打千请安。

萧清婉便说道:“你这孩子,什么要紧的事儿,雨里头跑过来!瞧这淋得,通身上下再没一处干的地儿了。一会儿得了风寒,可怎么好?”一面就呼人倒滚茶来与他暖身,一面就问道:“你这样急着跑来,可是有紧要的事儿?”小许擦了把脸,气喘吁吁的道:“是奴才的师傅打发奴才来与娘娘递句话,奴才还在御前当差,就是赶着这阵雨才敢过来,雨里没人瞧见。”便将张鹭生所捎之事,叙了个原委始末。

原来,今日下了朝,赢烈在书房办理政务,有谏议大夫秦镛请求面圣进言。这等言官,自来是议论朝政、劝谏过失。果然秦镛一经面君,三句话过,便谈起此次平乱,言说皇后私调兵马,违背祖制,又称前番文人上书,乃是萧府在背后谋划,虽是非常之策,但难免有收买人心、操纵言论之嫌。

赢烈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口中说道:“你的意思,皇后越俎代庖,干涉朝政?然而朕既离京,京中自然要有一个妥帖的人,与朕看家。皇后自入宫来,甚合朕意,朕故此放心。”秦镛垂首奏道:“皇后娘娘秀外慧中,母仪天下。皇上钟爱娘娘,既是情理之中,也是造化之福。然而皇上若为此故,便默许萧氏一族任意行事,致使外戚势大,只怕昔日吕氏之祸又在眼前。”赢烈面沉如水,久不开口。秦镛垂首噤声,心中也颇为不安。好半晌,赢烈方才道:“你说的,朕记在心里。你去罢。”秦镛这才拱手告退,出了门,还擦了擦额头。

赢烈在书房静坐,自忖道:萧鼎仁是当年辅佐朕登基的功臣。这十七年来也一直忠心耿耿,未见异端。这次平乱,她虽身携兵符一月之久,却也并未私自调遣挪为己用。便是回了京,她交还的也痛快。京中一月,据安亲王的密奏,也并未有逾越之处。她父女二人并他们手下的那起人,该当是可以放心的。然而秦镛所言,却也不得不虑。好在乃父为一文臣,手中无有兵马大权,往后只需牵制妥当即可。赢烈虽是个多疑多思之人,究竟与萧清婉情分不浅,萧鼎仁又是他股肱之臣。若非万不得已,他是决计割舍不下的。

再者,东海劳军之前,他曾暗下一道密旨与恒亲、永定两王,令其率军暗中监视京都,倘或安亲王与萧家等人有逆反之嫌,便立时诛杀。而安亲王那里,也有一道同样的旨意。皇后手中又握有兵符,此三者成犄角之势,他故此才放心离京远去。萧清婉虽隐隐觉到皇帝该留有后手,但毕竟眼前之计重在擒贼,并且自己并无染指神器之意,便也没再多想。

想通此节,赢烈心中松快,连呼要茶。张鹭生在门口窥听多时,只觉这话对皇后不利,便打发了徒弟前去报信儿,自己赶忙进去伺候。

萧清婉听到这样消息,登时如坠冰窟,周身冰冷不已,粉面也为之一白。皇宸妃于朝政不通,见她面色有异,只开口宽慰道:“皇上看你甚重,父亲又效力朝廷多年,位高权重。皇上不会听这等闲言碎语,就要怎样的。你快休往心里去。”萧清婉缓缓摇头,沉声道:“姐姐你不明白,武吕二后为千古帝王所忌,这秦镛竟将咱家比作吕氏,真是其心可诛!御史言官,自来是靠嘴皮子功夫吃饭的,这也还罢了。我心里忧虑,只怕他戳了皇上多疑的心思。”此事,皇宸妃帮不上什么忙,只得缄口不言。萧清婉心中有事,也无心再留她坐,只待雨停,便着人送她回宫不提。

至晚间,赢烈又过来。萧清婉接着,虽是心事重重,面上也毫不带出,仍是照旧与他说笑戏谑。又将白日与皇宸妃所议好的名册,交予他看。

赢烈看了一回,便将册子合了,随手递与宫人,说道:“这后宫里的事儿,你瞧着办就是了。你觉着好,那就这样办罢。朕今儿乏得很,叫人收拾了,咱们睡了罢。”萧清婉听说,连忙命宫人去打铺收拾,又看着人服侍赢烈梳洗了,亲手替他脱了衣裳袍靴,同他睡下。

赢烈果然是累了,沾上枕头便已入梦。萧清婉却在旁辗转反侧,穷思苦想,直挨到后夜方才浅浅睡去。

翌日,赢烈上朝而去。萧清婉吩咐厨房新造了两碟点心,拿食盒盛了,将前番出宫送信儿的太监小华传到,令他将此物送到府上去。又交代道:“可记好了,上头的是椒盐果馅儿蒸酥,是带给夫人的。下头的是茯苓糕,是带给老爷的。再对老爷说,这是本宫特地为他做的,里头放了些药料,旁人吃了反倒不好。”小华应诺,接盒而去。

萧鼎仁收到赏赐,拿到房中,揭开盒盖,将上头的蒸酥打发人给萧夫人送去,他自家便把下头的茯苓糕取了出来。

这茯苓糕一共七块,拿上用的描金白瓷碟子盛了,只是精致难得,却也不见什么异处。萧鼎仁心中默忖,便取来筷子将七块糕一一夹开,果然其中一块里头夹着一张字条。他拈起那字条,展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四个娟秀的小楷:鸟尽弓藏。

作者有话要说:秦镛其实只是个小卒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

萧鼎仁收着这样的密信;立时便知皇后言下之意;心中却也不慌;只默默思量道:皇帝多疑;并非一日两日的事儿了。我伴驾多年,主上的性情,自也知道。荣亲王谋逆一案,我萧家所涉颇深;婉儿又有调兵遣将之举;难免为皇上猜忌。然而我手中并无兵权,皇上所忌只怕是萧家日渐盛起的声名与势力。看主上这些年来行事,总以制衡为上。虽然未必立时就会对我族中有什么作为;但婉儿既送了这样的消息出来;想必是有人在御前生事了;这倒不可不防。

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足足一个下午,未出房门一步,直到晚间饭时方才到堂上去用饭。

两日之后,萧府将设在京城各处的粥厂尽数撤去,置在京郊的农舍房屋也都折价卖了。幸得此时京中的流民,或已返乡,或已寻得了生计,再不成的,也有到萧家庄子上做长工的,故而抱怨的也并没几人。至于那起好吃懒做,一事无成的,自然也顾不得了。

又过两日,萧鼎仁便向吏部告了病假,闲居在家,并闭门谢客。有那前来探望的官员族亲,也都以身子不适,难以见客为由,挡了出去。若实在是至交的,也只由萧夫人在花厅里请一杯茶,主客各自聊表其情也就罢了。

赢烈闻知此事,使人赏了许多补品药材,又命王旭昌上门诊治,他自家也亲自过来问询。

到得萧府,一众人在正门前跪迎了圣驾。赢烈进入内宅,萧夫人亲手撩起帷帐,只见萧鼎仁僵卧榻上,气色不佳,两手干枯。萧鼎仁看皇帝亲至,慌忙扎挣着起身。赢烈连忙止了,和颜悦色道:“你身染急症,就不必起身了。咱们既是君臣,亦有翁婿之谊,不必如此拘泥死礼。”萧鼎仁气喘吁吁道:“老臣贱躯,偶染微恙,竟劳动天子下降,实是老臣罪过。”

赢烈同他寒暄客套了几句,见他言谈之间,神色萎靡,甚是老迈,又宽慰了几句,就说不再打搅,告辞离去。

回宫路上,张鹭生随在圣驾边上,只听皇帝在里头低声笑道:“这个老狐狸,朕还没说什么,他倒先怕了。也罢,他这也算是知道敬畏的,到底也算有年纪的人了。”张鹭生耳朵里听着,不敢接话。赢烈又吩咐道:“叫王旭昌好生与宰相医治,定要医好宰相的病。”张鹭生这才回道:“王太医医术高明,皇上放心就是。”圣驾回宫,一路无话。倒是苦了王旭昌,既要与皇后安胎,又要与萧相治病,每日里只在皇宫与萧府之间两头跑动。

才回至养心殿,便有太监奏禀,二皇子赢绵求见,已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了。

于此子,因着梅氏平反昭雪,赢烈心有愧疚,然而多年成见,已是冰冻三尺,心中不大喜欢,但还是准见了。

赢绵入殿,依着君臣大礼叩拜见过。赢烈命其平身,便问道:“今日过来,可有事要奏?”赢绵先恭恭敬敬的道了声“是”,随即便道:“儿臣想请父皇收回成命,将五位秀女送还宫中。”赢烈闻言,脸色登时转阴,张口问道:“怎么,莫不是你嫌弃她们模样不佳,心中不喜?”赢绵回道:“这五位姑娘都是琼闺秀玉,儿臣倒恐儿臣有玷,匹配不上。”赢烈当即便道:“这话荒唐!你是朕的儿子,是龙子皇裔,普天之下只有配不上咱们皇家的女子,哪里会有你配不上人的道理?!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似有推脱之嫌。”

赢绵连忙跪下,双手抱拳道:“如今东海兵乱未定,儿臣愿领兵前往,助徐将军杀退贼兵。儿臣虽不才,但愿效霍将军,本初未平,誓不成家!”赢烈面色微霁,点头赞许道:“你有此志向,自然是好。但你也知道,那五位秀女出身世家,皆是身家清白的姑娘。既已送至你府上,哪里再有送回的道理?你若执意推却,叫她们日后如何存活于世?朕指这五人只是给你做姬妾的,并非与你娶妻成家,你也算不得违背了誓言。”赢绵眼见如此,知晓再说下去,皇帝必然动怒,只得罢了。

赢烈又道:“你既愿前往东海领兵,那便待你母亲复葬一事了毕,再行上路罢。”赢绵口里应着,因无别事,就告退去了。

回至府邸,赢绵心中十分不快,跟随侍奉的来宝知道他心结所在,然而此事再无法可施的,偏这位主子又是个最执拗不能回转的,也无话可劝。赢绵交代了府里管家安顿那五位秀女的住处,自己便在屋中闲坐。眼看天色将晚,府里下人送上了晚饭,他命人打了两壶烧白上来,独自吃酒,吃来吃去就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不胜酒力之下,他在房中榻上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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