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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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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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敢接话,四下一片静谧,独剩赢缊扯着萧清婉定要拿那风筝玩耍。

恰在此时,前头忽然传来宫人呵斥之声:“……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你乱闯!一时冲撞了娘娘,你吃罪的起么?!”萧清婉听见动静,便吩咐春雨道:“过去瞧瞧,什么事情。”春雨应命,伶伶俐俐的走了过去,不多时便回来报道:“回娘娘,有个姑娘过来寻风筝,叫小安给拦住了。”萧清婉听了这话,眉头轻皱,问道:“姑娘?这称呼倒是新鲜,本宫竟不知,这宫里哪来的什么姑娘。”因就吩咐道:“叫她过来。”春雨得令,走去吩咐,少顷便带了一名女子回来。

那女子身上穿着一件梅红绸缎对襟衫,下头一条同色织金褶裙,头上梳着百花分肖髻,鬓边簪着一朵绢花,倒是个未出阁的打扮。身段甚是窈窕,低垂着脸庞,也瞧不出模样好坏。

她走上前来,跪下与皇后行了大礼,口中呼道:“臣女宋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萧清婉心中犯疑,先不叫她起身,只问左右道:“宫里几时出了这样一个人?”明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娘娘,她是惠妃的妹妹。近来惠妃身子不好,她娘家来人探望,这女子跟着进来,住在储秀宫里没出去。”萧清婉颦眉问道:“本宫怎么不知?”明月回道:“娘娘身子不好,这些事没敢告与娘娘。是惠妃向皇上说了,皇上点的头。”萧清婉哼了一声,点头笑道:“他点的头,如今是越发规矩了。”说毕,便向那女子说道:“你且起来罢。”

那女子俯首称谢,自地上起身,垂首立在一边。萧清婉瞧了她两眼,忽然笑道:“那风筝是你的?”女子低声道了句:“是。”萧清婉又含笑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女子回道:“臣女姓宋,闺名芳初,今年十五。”说着,便将脸缓缓扬起。

她这一抬头,众人皆是一惊。此女生得面若桃花,眉如墨染,眸含秋水,唇似涂朱,虽尚有稚气,却是个绝色佳人。这也还罢了,这女子的口鼻等处,却颇有些肖似皇后!

众人看出端倪,却无人敢说破。良久,萧清婉笑道:“这姑娘倒生得一副好相貌。惠妃娘家姓林,你是她妹妹,倒怎么姓宋?”宋芳初回道:“臣女是惠妃娘娘的姨家表妹,故而姓氏不同。”萧清婉点了点头,又问道:“哪家的?”宋芳初道:“家父是国子监祭酒宋鹤年。”

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这宋大人居国子监祭酒,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家风该当是极好的,怎么教出来的女儿竟这般的不识规矩?这儿是个什么所在,竟容你胡走乱撞!”宋芳初立时跪下,扬起脸儿来,满眼含泪,哀哀告饶道:“娘娘,臣女不是有意的。臣女在那边放风筝,看风筝飘到这边了,才跑来寻找。还望娘娘看在臣女年小,不识规矩的份儿上,饶了臣女这一遭罢。臣女再也不敢了。”一面说着,一面就滚下泪来。她年纪本小,这般软声告饶,倒真似个无心犯错的孩子,令人颇动恻隐之心。

萧清婉却冷笑一声,说道:“这般说来,你是明知故犯了?知道御花园是个什么地方,还往这边撞。小小年纪,心机倒是不浅,谁教出来的?这高枝儿,你攀得起么?!”宋芳初登时冷汗涔涔,饶是平素机灵,此刻也不知如何作答。

恰逢此时,圣驾却往这里行来,明月眼见,望到那明黄伞盖,连忙告与萧清婉。萧清婉低声道了句:“来的可真是时候。”

正在踟蹰之际,赢烈已然瞧见,迈步行至。众人齐齐行了参拜之礼,赢烈令起后,赢缊便合身扑在他腿上。

赢烈将他抱起,摸了摸头脸,满脸慈爱之情,说道:“缊儿又长了好些了。”

萧清婉立在一边,并不出声。赢烈望了她一眼,问道:“才在那边听闻,皇后在此处责罚宫人,出了什么事?”萧清婉浅笑回道:“臣妾责罚宫人,也劳皇上过问。”赢烈碰了个软钉子,脸登时沉了下来,又不好发作,便指着明月问道:“怎么一回事,你讲!”

明月身子一哆嗦,赶忙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那宋芳初早已魂不附体,脸色惨白,似是受了无穷惊吓。萧清婉在旁冷眼看着,一句话也不曾多言。

赢烈听过,扫了那宋芳初两眼,便望着萧清婉说道:“既是无心之失,又是惠妃的娘家人,不如就饶了她这一次。皇后以为如何?”萧清婉微笑道:“皇上是天下之主,要怎样便怎样,臣妾敢说什么?”赢烈面上怒色一闪,抱着赢缊拂袖离去。

待皇帝远去,萧清婉方对青莺吩咐道:“到了晚上,打发几个人去养心殿接太子回来。”青莺应下,又愁道:“皇上似是动怒了,娘娘不怕惹来灾祸么?”萧清婉说道:“若然有祸,那日养心殿上便发出来了。随他去,不打紧。”青莺问道:“不是奴婢斗胆,娘娘何以如此笃定?”萧清婉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他如今不过是想移船靠岸罢了,本宫却不想给他这条道。本宫进宫已两载有余,这点子把握还是有的。”说着,眼角扫到那宋芳初,便斥道:“皇上既亲口恕了你的罪,你还不去?”

第二百三十九章

当下;萧清婉也没了游园的兴致;吩咐起驾回宫。

回至坤宁宫内;底下人来报,称德妃来访;送了一封游园伴驾的名册过来。萧清婉在明间内坐了,叫把册子拿来。看了一回,见除却皇帝上回钦点的那几位嫔妃;又另添了几人。她也知近日来宫里的动静;看罢只一笑了之;不置可否。

少顷;春雨自外头进来;走到炕前;望着萧清婉的脸色,小声说道:“娘娘,御前有旨意过来了。”萧清婉端着茶碗轻啜了一口,眼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事?”春雨回道:“皇上有旨,叫宋姑娘也入园伴驾。旨意这会子,想必已到了储秀宫了。”萧清婉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将手里的茶碗放在炕几上,说道:“知道了。”春雨又道:“娘娘,这事于礼不合,您不去劝劝么?”萧清婉笑道:“不必本宫去劝,自然有人会说。”春雨不解,却也不敢再言。

萧清婉命人将李明贵传了进来,吩咐道:“打发人出宫到宋府知会一声,说他们家姑娘奉旨前往德馨园伴驾,叫他们早做预备。记着,大张旗鼓的去。”李明贵俯首应命,见皇后并无别的吩咐,便转身出门办差。

春雨在旁听着,禁不住说道:“这分明是惠妃的伎俩,眼看着自己不中用了,就弄进这么个人来,想分宠呢。这宋氏也是一副狐媚皮相,奴婢在边上瞧着,她也是一门心思要攀高枝儿呢。皇上一过来,她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去。”萧清婉却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道:“她倒与本宫生得有些相似。”春雨不明所以,只恐先前言语冒犯了皇后,讪讪说道:“娘娘?”萧清婉笑道:“有些小聪明,心气儿也高,倒是个可人疼的,只可惜走错了路。长得像本宫,可未必有福呢,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春雨听不明白,只立在一边,不敢接话。萧清婉又道:“打发人到咸福宫,请德妃过来坐坐。”春雨便应声出去传话。

过得片时,德妃过来,与皇后见礼过。后妃二人在明间内密密的谈了些话,吃了两壶雨前龙井,德妃方才离去。

到得晚间,坤宁宫里摆了饭,萧清婉打发人到养心殿接了赢缊回来。赢缊回来时已在奶母怀里睡熟了,问了跟着人,才知他已随着皇帝在养心殿吃过了。当下,萧清婉叫宫人将太子抱回屋里去安置,自家吃了饭。

那宋芳初离了御花园,遇上陪自己出来的宫女,便跟着一道回了储秀宫。

入得宫内,储秀宫的掌事宫女董金芝迎上来问道:“姑娘跑到哪里去了?叫娘娘打发了许多人一地儿的找!”宋芳初敷衍了几句,便入内见了惠妃。

惠妃穿着家常衣裳,满脸病容,虽还只是初秋的天气,却早早戴上了卧兔。宋芳初行礼参见过,立在一边陪笑道:“表姐今儿身子可好些?”惠妃笑了笑,轻声说道:“还是那么着,身上一阵阵儿的发冷。”宋芳初伶俐回道:“表姐怎不叫他们生个火盆上来?这屋里也暖和些。”惠妃淡淡说道:“你当这是咱们家里?凡事都由着咱们来?”正说着话,外头一宫女进来,在惠妃耳边说了几句。

惠妃点了点头,叫那宫女下去,便望着宋芳初问道:“见着皇上了?”宋芳初听问,先是一怔,继而红着脸点了点头。惠妃又问道:“觉得如何?”宋芳初含笑不答,惠妃见了她这模样,又淡淡问道:“听闻是也见着皇后了,又觉得怎样呢?”宋芳初脸上一白,更说不出话来了。

便在此时,御前太监总管张鹭生过来传旨,宣称皇帝钦点宋芳初入园陪伴嫔妃。惠妃领旨已毕,便望着宋芳初笑道:“你倒是有福的,一眼就叫皇上瞧中了。”宋芳初本自心中高兴,但一想及皇后那精明犀利的样子,登时便泄了气,低声说道:“表姐,我怕。”惠妃软声道:“你不用害怕,虽则她是中宫,但说到底这后宫中还是皇上说了算。此次游园,她又不去,正好是个空子。若是你能得了皇上的宠爱,还用的着怕她么?表姐在这宫里,处处受人所制,时常受她欺凌,可指望着你争口气呢!”宋芳初年纪虽幼,却是个心高气盛之人,又自负美貌,听惠妃如此一说,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当即点头应下。惠妃又在这里教她御前应对服侍等诸般事项。

翌日醒来,天色大亮,她正在妆台边坐着梳头,宸贵妃便自外头匆匆进来。见了屋里的情形,宸贵妃笑道:“妹妹睡得好自在觉,这时候才起来!”萧清婉让宫人看座,说道:“姐姐来的这般早,有事么?”宸贵妃说道:“前朝出事了,你可知道么?”萧清婉笑道:“姐姐这话可奇了,我不过才起身,哪里会知道?又不是长了顺风耳的。”因问道:“什么事?”宸贵妃便道:“今儿皇上下了朝,就在养心殿摔东西,骂宫人,把张鹭生急的了不得,遂求了我过去开解。我进去陪皇上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知道缘故。原来,今儿朝上,一众言官弹劾皇帝沉溺女色,非选秀之际却令臣女入宫侍驾;奢侈无度,国库空虚却行游园之举。除此之外,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林林总总竟有七八条之多。皇上在朝上,叫这起人问的哑口无言,回来就生起闷气来了。”

萧清婉抿嘴一笑,说道:“御史言官,上谏君王之失,下述群臣之过。这是打自开朝之时,太祖皇帝亲口许下的,言以此为鉴,历代皇帝皆不能违。话虽难听了些,倒也都在理上。皇上近来是荒唐了,该得个人去劝劝。他生气也就是一会儿的事儿,过会子就好了。”宸贵妃便望着她笑道:“我就知是你捣鬼,所以特特过来问你。”说着,又虑道:“你这样行事,不怕皇上知道了见责么?”萧清婉一面梳头,一面笑道:“上本劝谏的人,都是自个儿愿意的,又不是我调唆的,他知道什么?又责怪谁去?怪他自家行事昏乱罢了!”说着,又问道:“皇上除却生气,就没做别的什么?”

宸贵妃说道:“我出来时,皇上把国子监祭酒宋鹤年给传了进去,好一通训斥呢!我在外头模模糊糊听见什么得意忘形、不知斤两等语,也不知皇上为什么恼的他。”萧清婉笑了笑,说道:“谁让他养了个好女儿呢。”宸贵妃见她这话出有因,便问道:“这话从何说起?”萧清婉便将昨日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又笑道:“宋家既然上赶着把女儿往宫里送,那我就索性抬举他们。只是他们有没有消受的福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宸贵妃笑道:“你这叫什么?围魏救赵么?”萧清婉说道:“这也不能怨我,我不过是打发人去送个信儿。谁叫他们自己张狂,还不知宠在哪里,就以为女儿做了皇妃了,收拾个东西就闹出动静来,不叫人瞧见才怪呢。”宸贵妃说道:“你还说呢,宫里打发人出去,可不显眼么?你是明着叫大伙知道缘故,还要择个干净,真是惯会成精作怪的。好在你是我亲妹妹,要是别宫的妃子娘娘,我还不知埋到哪坑里去了呢!”

姊妹两个说笑了一阵,宸贵妃因说道:“如此一来,那宋氏入园的事儿该是无望了。”萧清婉却摇头道:“昨儿圣旨已下了,没收回去的道理,她是定要去的。”宸贵妃说道:“那么……妹妹不怕她助长惠妃的势力么?”萧清婉浅浅一笑,说道:“姐姐以为经了这一出,她还能有宠么?即便有,皇上每每见了她必要想起这件事,心里能痛快么?即便皇上色迷心窍,不理此事。她这样一个来路不正的女子,只要胆敢争宠,便会落下个狐媚君王的罪名。到时不必咱们动手,外头大臣们的本子,就要把她压死了。”

宸贵妃听这话有理,也不再多言。萧清婉梳了头,便同她一道在坤宁宫里用了早膳。

又过几日,便是赢绵纳侧妃的日子。因并非正室,又恐胡细细肚子大起来不好遮掩,赶着日子定下的,也就并没大操大办,只依着礼节,草草完事。饶是如此,那日襄亲王府仍旧宾客盈门,一整条街上车水马龙,行走不通。帝后各自命人送了一份贺礼,以往论有什么红白喜事,这二人的贺礼总是封在一处,今日却破了例。来贺的朝臣皆心明其故,却也无人敢说破。

翌日,赢绵便带了侧妃胡氏进宫拜见皇后。

萧清婉在正殿见了二人,看那胡氏也生得花容月貌,乖巧可人,便说了几句面子上的话,又将一早备下的见面礼拿出。胡细细千恩万谢的收了,萧清婉知她身上的故事,怕她累着,便叫宫人送她到内室歇着。她自家在殿上同赢绵说话。

待胡细细进去,萧清婉方才说道:“也是个好姑娘,瞧这说话做派,该比你那姨娘好些。能挺身而出,拔救于你,也算有恩了,你好生待人家。”赢绵浅浅一笑,说道:“我与她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横竖我就要到任上去了,见不着也就不心烦了。”萧清婉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启程?”赢绵回道:“待了毕了京城的事儿,就走。”萧清婉只道他说交任一事,也不疑有他,只点了点头,说道:“到了那里,凡事小心,还是带个内人在身边,照料你起居便宜些。”

赢绵说道:“我在军中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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