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马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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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马车夫-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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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个月的休整,荷兰东印度舰队补充了上次折损的战舰,同时也带足了炮弹和火药,再次返回南海,准备夺回制海权并洗刷上次海战的窝囊之气。

然而,令雷約兹郁闷的是,邓浩楠对于海军基地的重视程度相当高。加上跟荷兰交恶之后,知道会惹来荷兰人的报复,因此强化了海军基地的防御火力,以及在各个城市港口外布置了暗装并派出骑炮兵沿着海岸线机动,防止荷兰舰队靠近。

荷兰东印度舰队骚扰台湾府港口不成,结果在靠近龙门港海军基地时,遭到强大岸防火炮的猛轰,碰了一鼻子灰。

雷約兹本想着带着舰队袭击大明沿海村镇,不过却被希福萨姆侯爵否定了。理由很简单,上次跟大明打了八个月的战争,根本没有捞到多少好处。荷兰人是来求财的,如果惹毛了大明,实施更加严格的海禁,那么荷兰人就不用做生意了。

眼下荷兰东印度公司需要控制战争规模。维持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只限于对邓浩楠集团的军事打击。因为邓浩楠是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罪魁祸首,也是东印度公司在远东最强大的贸易对手。

雷約兹无奈,只好带着舰队在台南和菲律宾之间的海域兜圈子,阻断太平洋贸易公司对菲律宾的贸易。

相比之下,虽然邓浩楠的太平洋舰队整体实力上处于弱势,不过讲过上次花屿海战后,第一战队在付出了重大人员伤亡之后,却是掌握住了跟荷兰海军作战的宝贵经验。

这段时间,第一战队各舰停泊在军港内修理,人员养伤。而没有受伤的军官和水兵们则作为教官和标兵,教练其他海军官兵学习战术和技术。

为了对抗荷兰海军,邓浩楠给海军部发出了书面通知,要求海军官兵们在半年的时间内,苦练本领,必须要吃透和熟练西洋战舰的战术和使用方法。

可以说,辽东都督府海军部上下积极备战,丝毫都没有懈怠。

在此期间,邓浩楠为了多多的拿荷兰海军练兵,于是派出了第二战队和第三战队出海,不断的骚扰荷兰东印度舰队。锻炼海军官兵。

由于第六战队使用的都是大明广船型护卫舰,因为速度慢的问题,因此没有参与行动。不过第六战队的官兵则轮番替换第二和第三战队的官兵,以打到轮训的目的。

如果雷約兹知道太平洋舰队拿他们荷兰东印度舰队练手的话,估计会被气吐血的。

不过,即便他不知道太平洋舰队的目的,也还是被气的够呛。

因为第二战队和第三战队使用的护卫舰速度快,经过对船底加装了铜皮包裹之后,飞鱼级护卫舰的速度和适航性都有所提高。比起荷兰海军使用的中型盖伦战船来说,速度平均快了两到三节,加之火力凶猛,只要不落人荷兰东印度舰队的包围圈内,就不会出问题。

太平洋舰队在外围不断的骚扰荷兰东印度舰队,牵着雷約兹的鼻子满世界的逛游,而且是不分白昼,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袭扰。

经过几个月的骚扰与反骚扰战斗,荷兰东印度舰队损失了六艘护卫舰和十二艘单桅纵帆船,而雷約兹跟上次花屿海战一样,连个毛都没有抓到。

希福萨姆侯爵跟黄大海的谈判进展不顺利,眼瞅着邓浩楠的巡航舰舰队打造计划就要完成,于是希福萨姆侯爵决定绕开黄大海,亲自到金州跟邓浩楠当面谈判。

得知希福萨姆侯爵要到辽东,邓浩楠于是召集部下们商议对策。

大都督办公室内,邓浩楠询问希福萨姆侯爵的日程安排,以及战舰的督造进度。

王兆阳说道:“根据情报,希福萨姆将于三天后抵达旅顺,随之而来的还有荷兰东印度舰队!”

邓浩楠点点头,问道:“我们的战舰进度如何了?”

陈耀明回答道:“各个造船厂已经在加班加点了,工匠们三班轮换。日夜不停的赶工,十天左右就可以下水了!下水之后还需要二十天左右的试航时间,如果没有结构性问题的话,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正式服役了。”

邓浩楠道:“赶工可以,但是务必要保质保量,这批战舰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一旦建成,将会在短时间内维持我们个荷兰人的实力平衡,不容有失!”

“明白!”陈耀明点点头,道:“侯爷放心,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这就好!”邓浩楠盘算了一下,道:“再有一个多月左右我们就可以组建巡航舰队了,不过要想凝聚成战斗力,训练时间至少要两个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跟荷兰人一战的时间还得三个多月时间!”

邓浩楠语重心长的在三个月上面加重的语气,众人都明白。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暂时以海外贸易为支柱的辽东都督府来说意味着什么。

三个月时间,可以进行一次美洲贸易,一个来回出售的货物至少赚五百万两白银。而三个月时间,对南洋可以来回贸易十次,每次以最少赚五十万两白银计算,将会损失五百万两,单单这两项就损失了一千万两。如今荷兰舰队跑到辽东。将会影响对朝鲜、倭国的贸易,损失同样不小。

林风说道:“我想荷兰舰队已经出来晃悠了三个多月了,他们的补给也该差不多了,不出所料这次希福萨姆到金州来谈判,就是准备一锤子买卖,成则两家罢兵言和,不成则全面开战。”

陈耀明摇摇头道:“荷兰人在我们这里无法得到补给,如果他们到倭国那里补给粮食和淡水,对我们来说同样不是好事!”

邓浩楠直接说道:“那就立即通知驻倭国领事馆,要求倭国不可以给荷兰人补给!”

黄祖培突然道:“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战舰建造地点过于分散。荷兰人应该知道在何处建造,如果他们趁着各舰返回基地集合的当口,在半路设伏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令人不能忽视的问题,众人顿时陷入思考当中。

邓浩楠想了想,最后说道:“只能严格命令造船厂严守战舰离港秘密,趁着黑夜离开,凭借着海豚级巡航舰的速度,应该没有问题。”

陈耀明补充道:“我想与其严守秘密,不如顺其自然,到最后离港时刻,我们突然改变航线,走荷兰人不知道的航线会更安全!”

说的也是,邓浩楠赞赏的点点头。

※※※※※※※

三天后,荷兰东印度公司谈判代表希福萨姆侯爵抵达辽东旅顺,原本希福萨姆侯爵想要在旅顺口海军基地登陆,想着看看邓浩楠的海军基地。不过最后没有如愿,只是在大连湾民港登陆。

与此同时,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在辽东沿海进行了示威性的抗议,不过离着他们十几海里外,太平洋舰队护卫舰队同样不住的骚扰。

“这些该死的蚊子!”

雷約兹少将看着远处的太平洋舰队,每次他率舰队前去围追堵截,都被对方巧奔妙逃了。

每次都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这种滋味雷約兹十分难受,怄火的很。

旁边的副官蒂尔说道:“我想他们会跟我们战斗的,不过那要等到他们的战舰造好之后才可以!”

听着蒂尔的话,雷約兹陷入了沉思。

假如对方也拥有跟己方对等数量和类型的战舰时,那他还有信心作战吗?

想起上次对方发射的爆破弹,雷約兹少将在脑海中打了一个问号。

希福萨姆侯爵看着已经初现繁荣的大连湾,心中暗叹邓浩楠的实力发展的太快。

作为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谈判代表,他始终不赞同跟大明帝国牵着到战争,不过这次邓浩楠做的太过分了,占领了荷兰人辛辛苦苦耗费巨资修建的两座大型殖民要塞,这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乃至荷兰政府来说都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偏偏邓浩楠生擒了德维特总督和两千多士兵和商人,这令荷兰东印度公司有些缩手缩脚,拿不定主意。

黄大海的价码是索要五百万两白银,但是两座要塞和要塞内的物资一概不归还。这简直跟战败赔款没有分别。

显然荷兰东印度公司不能接受这种耻辱性的赔款,即便他的名字被修饰成了赎金,那也不能接受,因为上次已经上当一次了。

“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希福萨姆侯爵在心中提醒自己,战争对荷兰人来说,虽然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是还不是最后的手段。至少跟眼前的大明开战是不明智的。

可是到底该如何能够跟邓浩楠罢兵,还不损害荷兰人的面子,还可以赚取利益呢?希福萨姆侯爵脑海中一连串的问号。

很快,希福萨姆侯爵一行人抵达金州要塞,这是他第二次踏上大明的国土。上次是荷兰跟大明爆发八个月战争时期,同样是作为谈判代表跟大明官员谈判。

如今,仅仅过去两年,上次对大明还处于绝对海上优势,如今的优势却不怎么明显了。

安排希福萨姆侯爵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邓浩楠跟他举行了会谈。

“尊敬的侯爵大人,您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友好的荷兰朋友是不明智之举吗?”

邓浩楠笑道:“我不这样认为!如果你们是大明的朋友,就不应该占据大明的国土,并在大明的国土上建造要塞。”

希福萨姆摇头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占领大明的国土了?您不会是指东番岛吧!”

邓浩楠点点头。

希福萨姆笑道:“我们东印度公司有你们大明福建布政使签发的文件,上面写的很清楚,作为和平条件,我们退出大明澎湖巡抚司,拆毁在澎湖岛上的要塞。而大明政府则将东番岛许给我们作为贸易基站!白纸黑字,您不能抵赖!”

邓浩楠暗骂一句,想了想然后回答道:“请问是大明皇帝批准的吗?他有签字吗?”

希福萨姆回答道:“签字的不是你们的皇帝,只是福建布政使陈敏!”

邓浩楠‘哦’了一声,于是笑道:“我们大明的皇帝是决计不会签署这种不平等条约的,显然只是福建布政使陈敏一厢情愿而已,这不具备法律效力,因此你们是违法占领,是侵略!”

邓浩楠说这话的同时,心中却是在数落朱由校,大明一向是硬骨头的,从来不签署任何的合约,唯独在台湾问题上被抹黑了一笔。这也难怪,毕竟大明水师太差劲儿,斗不过荷兰舰队。

“我们知道你们大明的官场规则!” 希福萨姆侯爵说道:“你们的皇帝面子大于一切,他永远不会承认没面子的事情!因此当初谈判我们也做出了让步,没有要求大明皇帝签字。”

“你知道的!”邓浩楠笑道:“在我们大明,只有皇帝说台湾给你们了才算数,其他人说的都不算数的!”

“你们这样太无耻了!”

希福萨姆侯爵突然激动了起来,邓浩楠却是心平气和的道:“你更应该明白,政治不无耻的话就不叫政治了!”

“……”

希福萨姆侯爵为之愕然。

“你也不用委屈!”邓浩楠微笑着说道:“当初你们舰队占领了澎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今我们不过是夺回来而已,就算我杀了德维特总督和两千名俘虏,也不足以报仇!”

“呃……您千万不要动怒!” 希福萨姆见邓浩楠说出这话来,顿时担心他真的宰了德维特总督。

“我希望您不要伤了他们!”

荷兰人本来就少,而在远东的荷兰人更是不多,且都在荷兰本土有背景,尤其是德维特总督,后面有好几个国会议员当靠山,断不能出事,否则东印度公司休想有好日子过。

“五百万两白银!”邓浩楠说道:“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你最好尽快决定,说不定我还要加价,甚至撕票!”

“……”

“两百万可以吗?五百万实在太多了!”

“不要考验我的耐性!”邓浩楠见他似乎很在乎那群俘虏,自然要狠狠的宰他们一顿了。

“……”

希福萨姆苦着脸道:“这个——我们最近资金周转困难,您看——”

“我可以等!”

“……”

希福萨姆叹口气,面对邓浩楠,他这个老油条竟然被一个小年轻给打败了。

“好吧!只是我们怎样交易?”

邓浩楠道:“既然你们资金周转困难,那就先交一百万定金,剩下的分四个月还款,利息我就不计较了!最后你们交清之后,我放人给你们!”

“……”

希福萨姆一听,顿时摇头,道:“不行,上次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我们却没有弄回范伟特少将,您知道吗?政府方面对我们很恼火,差点就撤销了我们的特许状!”

“呃……”邓浩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个吗!上次的确是误会!那个费尔南多总督暗中窃听了我们的谈判。你知道的,那里是西班牙人的地盘,我也没有办法!”

接着又道:“不过这次你们可以绝对放心,在我的地盘上,我说一是一,绝对不骗你们!”

希福萨姆想了想,眼下真的拿邓浩楠没有办法,荷兰舰队无法撬开邓浩楠的军事基地,更知道邓浩楠的新舰即将完工,那时更没有谈判筹码了。

于是道:“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再相信侯爵大人一次!不过我希望我们的协议以正式合约行事完成!”

“好啊!”邓浩楠立刻点头同意。心道:看起来荷兰人不想继续打下去了,不过一张白纸不能说明什么,真正的还得靠实力!

“侯爵大人!”希福萨姆又道:“我希望这张合约也能终止我们之间的战争,消除我们之间的敌意!”

终止战争?消除敌意?

那是不可能的!

邓浩楠心中摇头,即使没有占领台湾,太平洋贸易公司也会跟荷兰东印度公司发生尖锐矛盾,毕竟双方都是以海上贸易为主。

不过,眼下能不跟荷兰战争最好,毕竟荷兰这个国家如果真的惹毛了他们的话,还没有爆发英荷战争,就先来明荷战争就不好了!

邓浩楠心中明白,荷兰人在海上的霸主地位将会持续半个世纪。三次英荷战争,总的来看荷兰人在海上并未输给英国,只是输给了贸易封锁,以及法国的军事入侵。

荷兰人庞大的造舰能力,在第二次和第三次英荷战争表现的淋漓尽致,这是邓浩楠最为忌惮的。真的惹毛了荷兰人,让荷兰人将目标改到远东对付大明,那可就便宜英国了。

因此,邓浩楠即便明知道跟荷兰人之间必然会有一战,但是如今他跟希福萨姆都在尽量将双方的战争押后,毕竟战争对双方都是不利的。

敲诈了荷兰人五百万两白银,但是邓浩楠却在贸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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