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心计,训奴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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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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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打算立即离开的。”那人顿了顿,伸手修长手指拉了拉斗篷襟,又慢悠悠道“但后来,临时反悔了。”

“反悔?”

“你所剩下的时日本就不多,我却不能留下来陪你,怨我……”

“笑话,你当自己是什么人,留下来陪我!?”

“你……”

…………

“娘娘,娘……呃,主子?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那人正欲开口倾吐什么事实时,侧殿外,有人轻轻叩门询问。

这坏事的云端!!奴歌眉眼一转,极力使自己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无事,你……”眼风一转,却见那黑衣之人身形一转,不急不缓自窗子跃了出去。于是情急,止不住高喝“站住!!”

同时欲下地去追,怎奈何前些时日受罚,腿脚留下疾患,匆忙间运动不甚灵便,于是身影支起刚刚前倾,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娘娘!?”

门外云端听到异样声响,当下推门而入。

抬眼却见奴歌好不狼狈趴在地上,于是诚惶诚恐的搀扶,同时口上不住的念叨“娘娘怎么到地上来了?刚刚还说没事呢,也难怪宫铃姐姐说娘娘是个不长记性的主,这地上多凉?快快起来。”

说着便伸手扶着奴歌腋下,将其自地面勉强架起。

“等等。”却是奴歌抬手将云端推开,自己用手臂支撑着榻沿,缓缓坐回床上。

“你刚刚来时,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什么人?”茫然。

“哦。”奴歌淡笑“我是将将做梦,说一个人来我房中,于是我去追他,于是掉在了地上。”

“呵呵,就娘娘现在这腿脚,您还能追上谁啊?”云端心底一松,口快不禁将心中真实想法说出。

“啊!”事后又瞧奴歌对视自己意味不明的眉眼,当下惊呼,意识到什么冷汗跪下。

“云端该死,云端该死!娘娘饶命,云端不是嘲笑娘娘的意思,云端只是心直……”

“无事,夜深,你回房去睡吧。”

奴歌摆手,敛了试探心思,转而自己磨蹭回榻上,缓缓躺了回去。

人影轻如羽毛,合眼躺在榻上时似乎下一刻便可以乘风离去,不再言语,于是越加衬得她清泠起来。

地上云端动作却有些僵硬,抬眼仔细又小心打量了奴歌半响,再三确定这主子不会惩罚自己后,这才心底惶恐踟蹰,深深叩首撤了出去。

云端曼然身影将房门带上之后,床榻上,奴歌幽幽张开眼来。

闻言如饮毒

“宫瑶姬,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余党未清……”

水眸瞪眼盯着头顶的纱帐,默默呢喃两声,而后头脑又开始不争气昏昏沉沉起来,于是不再硬撑逞强,就势睡去。

…………

…………

次日,初冬的阳光不比夏季酷暑炎热,正直时节分外喜人,于是落霞一行人几句议论商议,便将早餐饭桌定在了大厅枳。

殿门微微敞开,抬眼时,透过门缝可瞧见初冬碧空蔚蓝,像是新生的希望。

四角饭桌设在厅上,奴歌所坐位置正是背对着门口不曾回头,于是整体姿态看来,像是遗弃了门板后整片被遮挡的天空。

………这…

“姐姐们,我听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未待大家理会他,餐桌上偃月自娱自乐又继续道“说的是……这宫里美丽的娘娘们都养了很多宠物,不过不知道最近怎么,都在神奇的消失,你们说奇怪么?”

“偃月,吃饭。”

南宫铃闻言最先回应他,抬手用筷子敲了敲瓷碗边,无声警告他古训———寝不语食不言。

“哦。”偃月自觉无趣,讷讷两声,低头去喝肉汤。

…………

“不过,这肉好好吃啊,宫铃姐姐你做的?”

沉寂片刻后,他又兴冲冲忽然抬起头来,大眼忽然望向宫铃,颇有些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

“嗯。”与奴歌对桌而坐的宫铃淡淡应了一声,抬眼看奴歌脸色并无异常,未再多加解释。

倒是另一边的云端听偃月一席话,再结合着宫铃的反应,当下撂下筷子惊叫出来“落霞贫苦,如今却有肉汤喝!我今才反应过来!难道说,难道说……!!”后半句猜测因吃惊恐惧,生生哽在喉中吐不出来。

“这肉羹是后宫娘娘的宠物。”倒是奴歌直言给了她答案,后又面无表情告诉她“兴许其中便有宫瑶姬昔日那两只宠猫,你要是不敢吃,便喝汤好了。”

“我,我我……呕……!”

云端脸色届时泛白,干呕一声捂着唇角匆匆跑了出去。

“若是一个丫鬟,会矫情这些么?”

佝偻的指尖来回摩挲着碗边,奴歌不动声色斜眼看向云端之时,却不知偃月亦是在悄悄打量她。

宠物被食这事原本是说给她听,却不料她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惊吓到了那新来底细不明的小宫女。

偃月垂头,小嘴含糊咬着筷子,有些暗叫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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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落霞殿因是冷宫无人供奉炭火,宫铃无法,只得与偃月云端齐心协力,偷偷溜出落霞殿外去捡些干柴回来。

三人一行出动便是整整大半日,故而偌大落霞宫,唯有奴歌一人枯守。

却是今日,时值夜幕初临三人依旧未曾归来。

夜色渐深,奴歌心忧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落霞周围转一转,却是刚刚走出殿门,举目便见枝条上压着积雪的梧桐树下,负手立着一人。

依旧是那一身漆黑长斗篷,傲然的修长身形,俯视天下的帝王气质……

独特的韵华,甚至可以比这冬雪更为薄凉……如此熟悉的气息,姣是对方化成灰,烂成泥,她依然会记得。

明明只是一道背影,她却能想象的出,此刻那骄傲的帝王是怎样一副神情———定然又是绷紧形状完美的下颚,紧抿着薄唇,而后半眯着狭长眼角将天下俯视。

…………

“你怎么又来了?”

奴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了无平仄,让对方抓不到自己丝毫把柄,只是指尖颤抖,无声出卖了她。

“来看你。”

一样的话,可却在半月前,他说出之后便一直未来。

而这次,又是一时兴起,前来无端的戏弄吗?

“看我?死了没有?”

“你杀了宫瑶姬,于后宫诸多双眼睛所见,普天之下王朝为纲,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你来通知我的死期?”

他却不回答她,只如雕塑站在那棵粗壮的梧桐树下,抬手接住了一片自枝上落下的飞雪,和气吹散。

这一刻,冬风忽起,吹得他斗篷咧咧作响,奴歌直觉眼前之人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我不会杀你……”

长久的沉寂,直到奴歌以为他再不会与自己开口说话时,背对着自己的人,却缓缓回过身来。

斗篷帽檐被拉下,露出一张介于男子阳刚与女子阴柔之间的脸来,美得无可挑剔,美得令人窒息。

却偏偏是这样一张脸,掩饰了一颗七窍玲珑,阴谋算计的心。

奴歌悄无声息握拳,歪头看着那梧桐树下不请自来之人,颦眉“来这假好心?”

“你刺伤她后,别云时昏时醒状况整整持续了七日。”

“皇上?司凌夜您大驾光临,难道只是来告诉我,此刻您是多么疼惜她,大秀恩爱?”

“是昏迷时,别云神智不清告诉我,的确是她陷害你。”

“什么!?”奴歌登时愕然“卿别云那样机关算尽,事事缜密之人,怎么可能在昏睡时任由自己胡乱说话!?”

“没错……她没有主动说,是我……”披着斗篷之人缓缓垂下头去,竟像是有些愧疚“是我命人将她催眠,别云从来如此信我,而今生我亦是第一次怀疑她,我……”

“哈,你是来我这道歉,还是来展现你对卿别云的愧疚!?”

“我自知你不会原谅,而来到这里时,我亦是没打算得到你的原谅。”

“铃铛她们呢,是不是你派人捉起来了!”

似是不愿再与对面之人多加纠缠,于是话锋一转,单刀直入只问自己关怀之人。

对面之人却意味不明别开脸去,视线转而落在落霞毫无出奇之处的墙角。

缄默。

“不反驳,果然是你?”反倒是奴歌诧异起来“你要干什么?宫铃她身上有伤,你不能……”

“不会将她们如何,不过借口私自离开冷宫,暂时扣起来而已。”

…………

今夜的月亮似乎格外明亮,宛若银盘高悬于空,不知人间疾苦,兀自泼洒胜雪大片银白。

而在这样的月光下,奴歌竟恍惚觉得眼前之人,是自天际九重宫阙而来,那周身的薄凉之意,丝毫不输于广寒。举目望天,方才知,今夜十五。

“每一次你突如其来的到来,我都能嗅到阴谋的味道。”长久的沉寂淤积到骨子里。于是再开口,止不住便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

“为什么不抓我这残废去喂狼?”

“喂狼?”诧异“又何时说过这话?”

这一刻,奴歌忽然想要大声嘲笑他:司凌夜,你在这装疯卖傻觉得有趣?

可话到嘴边,碍于宫铃可能还在他手中,于是只能冷哼一声。

“地牢那日,是人都有听见……那狱卒问你棘手之人如何处理,你说……”

“棘手之人?”如刀长眉轻颦半响,像是认真思忖什么,片刻后竟是恍然一笑“你说他?”

“什么他?”

“那狱卒本是问一位朝廷上贪污受贿,却关系庞大的官员……将他喂狼处置与你何干?”

“朝官!?”

可那样机缘巧合的旁听之下,分明像是在处置自己!

“那人早已处以极刑,却没想到让你惦念至今。”

“明明是……”

不能信他,这人天生带有这样的面具,花言巧语,前一刻可以将你百般折磨到死,后一瞬几句糖衣安抚,也不过是在为下一个陷阱做铺垫!

奴歌,你怎能为他几句话而妥协?!

这世上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能几句话便扭转乾坤……所以,一切不过是又一场游戏罢了。

“司凌夜,你的话,是毒药。”

拂袖,咬牙咽下满腹的羞辱疮痍,转身欲走。

…………

夜色下,那人并未追来,只洁身站在粗壮的梧桐树下,举目望天。

寒夜凄凄,不知何时开始飘雪,雪落如鹅毛,不过半盏茶时间便落满那人肩头。

一片又一片,凄凄惶惶的苍白,像是无处着落的人心。

旧疾

外面那么冷,他应该走了吧?自己还要去找铃铛。

可万一他还在怎么办?自己总不能当着他的面,强行冲出禁足的落霞宫。

要不要向他求个情?就当是为了宫铃……

可……想这么多做什么!?终究不过是借口想与他见面一问究竟罢了!奴歌,你自欺欺人何时变得如此犹豫不决!?

像是怄气,不知自我战斗了多久,再去猛然起身推开窗子时,树下已经空无一人柝。

不知心头是何滋味,有些轻松,亦有落寞,甚至狐疑参杂着担忧。

狐疑的是他忽然古怪来去,担忧的是宫铃若果真落在他的手中,又会受到怎样的处置。

抬手‘吱呀’一声复又将窗子合上,心底则是在疑虑思忖,自己到底要不要再以身犯险出去寻找胩。

却是思绪剪不断理还乱之际,垂眸转身间,蓦然撞进一满是霜雪冰寒的怀抱。

…………

宽大的袖袍染着飞雪,他肩头的寒意尚未消散,带着室外独有的薄凉,双臂环抱着自己,松松圈着,不至于给自己太紧密的信息,又不会太过疏离。

竟是这样若近若离熟悉的气息,最柔情的浅笑下包裹致命一剑,似乎,是他的拿手好戏。

“你……!”

非但每走,反而进入屋子里来!?

诧异,本是空落的心此刻不知是被什么情绪所填满。

不过如今更好奇的是———他是如何进来的!?又为何要进来?

“外面天大冷,将朕冻伤了,可是关乎天下安危之事。”

竟然还如此大言不惭,颇为无赖。

奴歌抿唇,抬头看向环抱自己之人,只觉视线越加模糊起来。

并非是想要哭,只是看向他,视线如同心境越来越捉摸不定,抓不到重点。

伸出手,想要去试探他唇角那轻微挑起的弧度是真是假,亦或者卯足了劲直接给他一巴掌,只可惜手臂刚刚探出一半,便蓦然垂落下去。

“你……”

只能说到一半的话,‘你’字后面可能是‘又来耍我’或者是‘还我宫铃’之类。不过续接的那一句,终是听不到了。

手腕垂落继而眼帘不甘合上———整个世界都陷入昏暗,今生都不乐见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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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主子?”

身边有谁在叽叽喳喳叫嚷不停,一直锲而不舍推着自己,奴歌困顿颦眉,到底受不得对方如此折腾,不耐烦哼唧两声张开眼来。

入目,却是宫铃一张满含焦虑的脸。

平日水灵的大眼此刻略有乌青,连带着小脸都沉暗起来,显然多日连续熬夜所致。

“铃,铃铛?”

“主子!主子你终于醒了!!”

床边宫铃左右仔细瞧了她半响,再三确定眼前之人无事后终于喜极而泣,忍不住扑在她床边呜咽抽泣。

“我,怎么了?”

“还说呢,偃月和两个姐姐不过出去找些柴火而已,姐姐你便想念了?想念也就罢了,怎么能跑到门边去等我们呢。”

“什么?”奴歌颦眉听着偃月斥责,却越加迷茫起来“你们说什么?”跑到门边去等?

“是前几日清晨,我和云端偃月出去拾柴,却因遇到宫瑶姬手下昔日党羽,纠缠耽搁了一会儿,可晚间回来的时候却见你房门大开,风雪吹满了房间,而主子你正倒在地上,身子都冻僵了……”

“就是,当时把宫铃姐姐吓得,见你一身霜雪覆盖,还以为你死了呢。”

“偃月,不许乱说话!!”

偃月直言快语,当下搏来宫铃嗔怒一瞪“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醒来了么。”又是嘤嘤后怕哭泣“主子你以后千万不要吓我,宫铃受不了,受不了的。”

“我……”

奴歌缄默听着两人胡乱说了半响,眉头锁起愈深。

“是这样么?”

昏倒在门边?霜雪满身?

可自己明明是看见司凌夜来过,而后自行进了屋子,然后自己伸手想要去够他……结果眼前一黑,似是昏了过去。

可彼时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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