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妹妹刚才看的一清二楚!”
夏暮兮皱起眉头,这栗嫔可不是这般心细的人,若是让她相信是她看见的这一切,那她宁愿相信爆米花是大米它祖母!
她环顾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栗嫔身旁那个宫装少女身上,莫不是这女子一直在监视她们?!看穿着应该是个才人,她究竟是谁?!
可她却没有时间思考,如今栗嫔将这罪名生生扣到她的头上,她已是置身于风口浪尖,必须想方法应对才是。
“回禀皇后娘娘,这杏仁酥的确是我给林婕妤的,但是我并没有下毒!”夏暮兮抬起眼睛,努力说的不卑不亢。
“魏太医,”皇后看看一把白胡子的老太医,示意他去调查。
魏太医果然不负众望,调查结果,除了林卿雅手上的饼饵,其他杏仁酥上并没有毒药。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皱眉,如果是夏暮兮投的毒,为什么只有一块饼饵是涂了毒药?而她又是怎么知道林婕妤会吃哪块酥饼呢?更何况,二皇子可没有吃什么杏仁酥啊……皇后望望夏暮兮一脸无辜无惧的模样,断定她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
可毒又会是谁下的?!林婕妤和二皇子相继中毒,他们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
夏暮兮的脑子也在飞快的转着,努力回忆着看见二皇子后的点点滴滴,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孩子的胸前,皱了皱眉头,林卿雅和二皇子之间唯一的接触点……
她的眼睛亮了,来到皇后身旁,附耳说了几句话。
皇后的眼神一闪,吩咐太医检查二皇子的衣物配饰,看是否能查出些端倪。
经过一番调查,魏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道:“皇子和婕妤中毒的原因已经找到了,二皇子胸前挂着的长命锁上面,涂有剧毒!”
这个结果,震惊了所有人。尤其是栗嫔,简直被吓得魂分魄散。
她根本想不到,这事情调查到最后,竟然会查到自己身上。
皇后怒道:“栗嫔,在紫金长命锁是你送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栗嫔自知这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吓得六神无主,忙跪下道:“皇后娘娘明鉴,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皇后冷哼一声:“物证都找到了,她还抵赖什么?!这长命锁出自你的华阳宫,不是你,还会是谁?!”
栗嫔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皇后沉吟片刻,冷冷道:“来人,把栗嫔送回华阳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出她的合欢殿!”
栗嫔被带下去的时候,面如死灰。她身边那宫装少女却在低头沉思什么,眼睛里有精光一闪而过。
二皇子和林卿雅先后被送回各自的寝宫,一众妃嫔也都散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自危,皆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
夏暮兮回到自己的倾颜殿,青萝忙关起门,替自己的主子倒了一杯茶:“主子,先喝口水,压压惊。”
夏暮兮摇头,她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晴凝,今天的事,你认为是谁做的?”
“奴婢认为这栗嫔娘娘的嫌疑最大,”晴凝想了想,“首先这长命锁是她送的,又是她让林婕妤给二皇子戴上,而使她碰了这东西的,如此一招,既可以除去二皇子,又可以除掉受宠的林婕妤,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其次,栗嫔注意到主子给林婕妤糕点这一个小细节,可见她一直在观察主子,如果她不是凶手,为什么这么在意呢?更何况……她事发后反咬一口,诬陷娘娘,这不就证明她的恶毒用心了吗?”
夏暮兮淡笑不语,转头问青萝:“你觉得呢?”
青萝略一沉思,方道:“奴婢倒觉得,这件事与栗嫔娘娘没有什么关系。”
“说来听听。”
“栗嫔娘娘虽然善妒,但是也不至于笨到在自己的礼物中下毒,更何况,她事后窘迫惊讶的反应,不太像事先知情。”
夏暮兮道:“我赞同青萝的观点。”
“那主子觉得,究竟谁的嫌疑最大呢?”晴凝有些不甘心,皱着眉问。
夏暮兮冷笑:“那是谁在这场阴谋中,获利最大?”
机灵的晴凝眨眨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惊呼道:“难道是……”
夏暮兮点点头:“不错,就是林卿雅自己。”
林卿雅这一招,其实是一石三鸟,她这么做,让自己成为受害者,便不会有人怀疑一同中毒的自己;又可以毒害二皇子,不过她倒不是想让二皇子死——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就算不下手他也活不了多久——她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立下救了皇子性命的功劳而已;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这幕后黑手之名推给栗嫔和夏暮兮。
而林卿雅也是了解栗嫔善妒又看她不顺眼的性子,当时故意出言奉承,而栗嫔命令她给二皇子戴上长命锁,便正中她的下怀,让她得以偷偷将毒涂在这锁上。夏暮兮想,若栗嫔不这样做,她也会另想其他计策,在这长命锁上涂上毒药的吧。
若不是夏暮兮开了金手指,曾隐约记得原文中林卿雅用过这一类阴谋,她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这个林卿雅,心机真特么的太深了!
身临其境,才真正知道宫斗的可怕,夏暮兮忽然有种森森的担忧,尼玛这后宫真心不是人混的啊!
14皇上是种马
夜幕低垂,养心殿中,楚桓闭着眼睛听了暗探的报告,深锁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这毒究竟是谁下的?他自然不认为是栗嫔,这栗嫔虽说没有脑子但不是傻子,不可能在自己的礼物中做手脚,这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楚桓当初宠幸善妒但背后没有什么势力的栗嫔,是为了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借以平衡宫中各个势力,更是为了要她做语芙的掩护,以保护语芙的安全,可是,她太过善妒且没有脑子,很多次都破坏了他的计划,于是,趁着新的家人子进宫,他需要寻找一个新的目标。
这人必须背景清白娘家无势力的,朝中权贵分帮结派的现象严重,且都想依靠自己身处后宫的女儿获得更大的权势,楚桓下一步便打算提升一些自己的心腹,而将这些外戚权贵一一铲除,所以,他不能宠幸任何一个有背景的后妃。
起初他选择了才女林卿雅,但是渐渐他发现这个女子很聪明,却似乎太聪明了些,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能做到恰到好处,这让他与她在一起的时候,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戒备。
然后,他又发现了容美人夏暮兮。
这个由草原送来和亲的夏暮兮,在七分聪明中又透着三分呆呆笨笨,聪明却并不愿意争宠,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都会很轻松,想到她,他的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挂上笑意。
于是楚桓想,将栗嫔换成这个容美人,似乎真的很不错。
待楚桓交代了两句,又打发那密探下去后,崇顺才恭敬的领着敬事房的小太监进来。
楚桓一愣,叹了一口气,道:“不翻牌子了,今儿个就去容美人那里吧。”
敬事房的太监领命退下,崇顺方道:“皇上,林婕妤醒了。”
楚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蕙兰殿里的宫女求见,说林婕妤意识不清,还声声唤着皇上,”崇顺偷眼观察楚桓,权衡再三,终是说,“皇上要不要去麟趾宫看看?”
“传朕旨意,林婕妤救二皇子有功,三日后封为嫔,赐号‘惠’,”楚桓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摆驾卿颜殿。”
彼时,夏暮兮正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在自己的宫中习字。
她有预感,今夜可以睡个舒服觉了,这个白天,可真是累死她了。
如今的皇上,有丽妃和二皇子需要安抚,有林卿雅需要照顾,更要调查栗嫔与此事的关系,不可能来骚扰她了。
而真正让她确定自己判断的是,青萝适才打听到,敬事房的人说皇上今天晚上谁的牌子都没有翻。
夏暮兮伸了个懒腰,看着自己写的狗爬字,皱了皱眉头,撂下笔。
“主子,”青萝在一边收拾衣物,忽然眉心紧蹙道,“这本书您怎么放这里了?”
夏暮兮扭头一看,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本大皇子给的春宫图。
“主子,你没有看吗?”
夏暮兮脸抽了抽,又抽了抽,你妹的这种古代的绘图本真难看!里面的人物画的那么丑,那个东西又画的那么长那么大那么露骨,尼玛这是跟黄瓜不是个棒槌啊!!一向唯美主义的夏暮兮相当无语。
“不好看啊。”她冲着青萝摇头。
“主子,”青萝叹气,苦口婆心的劝,“不好看也得看啊,你不看怎么留住皇上的心呢?”
夏暮兮无语啊,正说着,只听门外有人清了清嗓子,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容美人想如何留住朕的心呢?”
竟然是……皇上!
屋中的两个,惊得同时站了起来,夏暮兮连忙将那本春宫图塞到枕头底下。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让楚桓看着这本书,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楚桓今晚穿着一身绣着紫金双龙的白衫,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样子风流不羁,走进门道:“容美人刚才说,要如何勾引朕?”
原来在外面的晴凝一脸忐忑的垂首站立,看样子便是被楚桓命令不得通禀,夏暮兮心中烦乱,尼玛这种马黄桑有偷听的癖好吗?幸亏刚才她们没有说什么要命的事情,看来以前在自己的寝宫中,说话办事也得分外小心才是。
摆了摆手,让青萝晴凝退下,夏暮兮笑意盈盈,替楚桓倒了茶,送到他的嘴边:“皇上今儿个不是没有翻牌子嘛,怎么想到来臣妾这里了?”
声音中三分娇媚两分羞,直直勾人心神。
“怎么,容美人是在……吃醋?”楚桓挑了挑眉毛,笑道。
吃醋……
吃醋?!
特么的吃个毛线醋啊!!夏暮兮心中火山爆发,你个种马黄桑,老娘巴不得你永远不来永远不来好伐?!
可是面对楚桓,她实在不敢把腹诽说出来。
“臣妾还以为皇上去了丽妃娘娘或是林姐姐那里,”夏暮兮表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似乎还在暗暗隐忍着什么,心中已经佩服死自己的,尼玛老娘的演技一日千里啊,有朝一日穿越回去,绝壁是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啊,“今日竟有人在二皇子的抓周宴上下毒,害的二皇子中毒,丽妃娘娘受惊,林姐姐甚至到现在还没有醒……”
夏暮兮用帕子拭了拭那子虚乌有的泪水。
“你和林婕妤的关系很好?”
“情同姐妹。”
楚桓挑了挑眉,夏暮兮在这形同冷宫的钟粹宫中住了一个多月,专宠的林卿雅竟一个字都没有提,他有些替眼前这个女子不忿,这就叫做“姐妹”?!
他不禁对林卿雅的人品心计提出了更大的质疑,同时有些怜悯她的识人不清,但是他却不知道,这才是夏暮兮的真正目的。
她将楚桓的深思看在眼里,心中窃喜,打定主意趁热打铁,连忙跪下道:“臣妾求皇上彻查此事,还林姐姐和二皇子一个公道!”
楚桓坐到床上:“听皇后说,这毒被下在栗嫔送二皇子的长命锁来,你怎么看?”
这话是他的试探,栗嫔在宴会上,曾举证夏暮兮是下毒的人,如今她不管如何回答,都逃不脱落井下石的嫌疑。夏暮兮心中咆哮,好你个阴毒的黄桑,设了圈套让我钻?!老娘才不上你的当!
她打定主意,曼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臣妾哪里懂得?臣妾只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英明神武,定会查出幕后黑手的。”
当下将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楚桓,夏暮兮傲娇的思忖,哼哼,烫死你!
楚桓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这个女子很聪明,却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倒是个可以栽培的人:“容美人让朕还林婕妤个公道,那得替她答谢朕才行。”
噗……
夏暮兮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尼玛这话肿么说的这么暧昧呢?害的她都想歪了。
“臣妾愚昧,皇上让暮兮如何答谢?”
楚桓猛地拉过她,将她压在床上:“如此,便好。”
夏暮兮眼泪汪汪,心中千万匹神兽奔腾:尼玛,原来不是她想歪,是这个种马黄桑说的本来就是歪的啊!
老娘上次承欢,腰痛了三天啊,刚刚好啊,你个魂淡,不要啊!!
可是她还不想死,所以她不敢说。于是,夏暮兮乖乖的任楚桓将她抱上床,道了声“安置”,落了帷幔,满脸邪气的望着身下的女子。
“皇上,轻些……”
“从来没有人敢跟朕谈条件,”楚桓很快褪去她周身衣物,将枕头垫在她腰下面,然后……然后眼神直勾勾的,愣住了。
夏暮兮闭着眼睛半晌不见他动作,有些诧异的睁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登时凉了半截。
尼玛,要死了啊……究竟是谁将那本孤本的春宫图绘本放到她枕头底下的啊?!
答案是她自己,所以夏暮兮咬着被子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楚桓的眼神暗了暗,笑容更加邪气:“原来容美人说留住朕的手段,竟是这个?!”
夏暮兮羞红了脸,却只能垂眼道:“皇上……”
“容美人是担心自己在床上太懦弱,还是对朕抵抗诱惑的能力太有自信,竟要看这些东西?”
“臣妾可没有看!”
“哦?那为什么这书会在你的枕头底下?!”
“我……”夏暮兮无言以对,却被他说自己懦弱开始不忿,你妹的懦弱,士可杀不可辱你知道伐?!
“皇上豪言壮语无数,可实践起来,当真能真正令暮兮心服口服?!”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夏暮兮是在玩火,这她知道,可是看着他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她仍忍不住反抗他的权威。
“朕倒不信没有办法治了你?”楚桓的眼睛眯了起来,透着危险的光。
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没人怀疑他的龙威,这勾起了他浓浓的兴趣。
“皇上大权在握,杀个小小的夏暮兮,自然易如反掌,”夏暮兮真是被楚桓露骨的调戏气到了,尼玛种马皇帝这么下流,老娘还真是不伺候了!
“谁说朕要杀了你?”楚桓一笑,“对于床上的女人,朕就算没有权利,照样可以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15黄桑别碰那
夏暮兮被他这番话气的不轻,倒是没有了平日里的娇羞,虽仍是满脸通红,却扬起脖颈看着他。
楚桓挑了挑嘴角,他有些惊讶,这容美人没有了低眉顺目的害羞,倒更添几分feng情,这倔强的小模样,倒是勾起了他的冲动。望着她咬着嘴唇却佯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