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之花绿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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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之花绿芜-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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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腿断了也不敢玷污心目中偶像的大床啊~~

“咱们过来就是为了找个能休息的地方。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虚的很,你见有哪个孕妇刚生完孩子能下床走路的?别硬撑了。”

花绿芜说:“我就能走了这么长的路,我就一点儿不累。罗钰,你就叫我站着吧,亵渎薛大师的床,我心底不安。”

罗钰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迂腐了?薛之道是前朝的人,死了好几百年了,这屋子现在都是无主的东西,坐下他的床又能怎样?要不是看着一屋子东西干净,我还不想让你坐呢。”

“你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咱们从通道进来前曾经打破一个蜘蛛网似得薄薄的东西,是不是那玩意儿隔绝灰尘,才让这三个屋子几百年来还保持这么洁净?薛大师可真是天纵奇才!”花绿芜抱着宝宝一脸憧憬膜拜。

罗钰咬着牙,忽然很温柔地看着她:“我管他是不是天纵奇才!糖豆,你别转移话题,总之你要是累出个好歹,我回头就把这三个屋子全烧了,叫你的薛大师死不瞑目,你坐还是不坐?!”

坏,坏蛋!小气鬼!破坏狂!霸道罗!!

罗钰才不管花绿芜的腹诽,在他眼里,这时候就是天王老子的床,他老婆也能坐的。

罗钰硬把花绿芜抱上床,扯了干燥柔软的被子盖到她身上,把鼓鼓的枕头叠在一起靠在腰后。花绿芜虽然心底一百个不愿意,可疲累的身体早就叫嚣着想休息了,一陷入软绵绵的床上就再也起不来,连眼皮子都忍不住想合上,罗宝宝更是张着小嘴打个呵欠,凑到娘亲的(胸)前,熟门熟路想吮吸。罗钰赶紧拨开花绿芜的衣襟,助儿子一臂之力,被罗宝宝叼住的花绿芜更没空起身了,只能恨恨地瞪着狡猾的丈夫。

罗钰懂得见好就收。知道花绿芜刚才想看那个箱子,便把箱子提到床上,竟不是很沉。

罗钰心中好奇,打开箱子跟花绿芜一起看,却看见里面竟是一大叠泛黄的信笺,塞得满满当当的,也不知是几千几万张。

罗钰随手拿起一张信笺,一捏一摸就知道是当时最好的竹黄纸。纸张薄如蝉翼,十分柔软。等翻过来一看,凌乱的笔迹却写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有关系了。”

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乱草一般,倒像是虚弱至极的人勉强写就。

花绿芜好奇问:“这是薛大师写的字吗?他说的是谁啊?”

“再看看!”

罗钰干脆掏出一大叠信笺,摊开放在床上,一张一张看。

只见这些信笺有的字迹挺拔恣意,有的潦草不堪,凝结着主人当时的喜怒哀乐的心情。

“我雕刻了一个玉麒麟,你喜欢吗?”

“我做了一个秋千,和以前你最喜欢玩的那个秋千一样。第一次见你时你在荡秋千,蜜蜂缠绕在秋千架的春花上。我用棋子打死了那几只蜜蜂,你以为我袭击你,和我动手打了一架,其实我只是怕蜜蜂叮着你。”

“你说过要嫁给我,做我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反悔?!”

“你忘记我们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日子了吗?”

“阿南,当时我并不是想逼你跪下,我只是气你为了姓唐的如此冷酷对待我!”

“阿南,你救了姓唐的又怎样?你服毒以后我照样杀了他全家!连他的师父也败于我手,你要是生气就醒过来,杀了我!”

“我们成过亲了,虽然你当做演戏,但我心里一直是当真的。”

“阿南,和我说说话,好吗?”

“你忘记那些只是我们的计谋吗?你怎么可以假戏真做?你如何对得起我?!”

“阿南,你总是怪我太过工于心计,总是怪我把人命当儿戏,难道唐盛华手中的人命少吗?!”

“你哥哥正在上面派人搜查,他永远也想不到我竟将你带到了这里。我很想杀了他,不是他的引见,你就不会遇见唐盛华。”

“你说你喜欢谦谦君子的唐盛华,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心底是喜欢我的,阿南!”

……

一张张,一句句。多少青春年华的蹉跎,汇成这片片雪花似的信笺。

力透纸背的字迹,愤慨激荡的情绪,隔了这么多年仍旧历历在目。

那浓烈的爱恨,竟叫花绿芜内心一阵颤抖。以前她单纯崇拜薛之道罢了,觉得他年少成名,武功盖世,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可看了这些信笺,一个更为真实的薛之道出现在她面前。她这才清晰地意识到,被这个惊采绝艳,偏激狠毒的男人爱上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唐盛华……我记得是本朝太宗时期的驸马,前朝安国公唐家的长子长孙,太宗麾下的开国重臣之一。史书上记载他是因急病去世,没想到竟是被薛之道所杀。难道薛之道所说的阿南,竟然是公主吗?”

罗钰一边低声说,一边又被他翻出一张信笺。上面所写的令他立即睁大了眼睛!

“等你睁开眼,就能看到我们的婚床。”

罗钰倏地起身,一把掀开旁边的九重帘幔!!

层层叠叠的淡红帘幔掀开以后,一座巨大的冰晶棺材静静矗立眼前!

冰晶棺材的透明度很高,即使坐在床上的花绿芜也可以看得清楚。

凤冠霞帔的少女躺在永不褪色的鲜花中,闭着双眼,面容红润,栩栩如生。

而在此之外,一名身穿新郎红衣的俊美男子手扶棺材,正冷冰冰地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一句话小剧场:

据说罗钰的儿子胆子超级大,其实是从小练出来的~~…_…!

长大后的罗宝宝:摊上这么一对爱(不)探(靠)险(谱)的爹妈,我还能怎么办?(━┳━ _ ━┳━)

醉吟。韶华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2…15 18:45:12 ,呜呜呜,柳树觉得好幸福,用脸滚键盘谢谢~~!!!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纵使罗钰胆大包天,一时脊背上也冒出冷汗!

现在他脑子里只能意识到一件事,扶着棺材的红衣男子很可能就是名镇前朝的薛之道!百战百胜纵横睥睨的大剑客薛之道!几百年无人敢掠其锋的超级传奇薛之道!

罗钰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刀;手指将触到腰间时才想起在爆炸中丢失了自己的斩鬼刀。

他心中一惊;即刻退后一步,躬身握拳;横于胸前,做出防御进攻的姿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对方一动不动。

花绿芜只觉得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薛之道在她心目中积威日深,她打心眼里就觉得没人会是薛之道的对手;包括罗钰!

难道天要亡我?!

花绿芜战战兢兢;嗓子都变音了;轻声道:“前……前辈!!”

红衣男子眸光微闪,似乎下一刻即将暴出!!

气氛之凝滞紧张;连罗宝宝都松开母亲,却呆呆地忘记啼哭。

“前辈请原谅我们擅闯您的宝地,我们丝毫没有冒犯之意是迫不得已马上就出去恢复原样……!!”花绿芜吓得闭上眼睛。

罗钰却缓缓站直了身子,敌对的目光逐渐清明,然后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红衣男子冷冷地看着他们,仍旧不动。

罗钰继续向前走,直至他的面前。背后花绿芜丝毫没有意识到,还闭着眼睛哇哇大喊。宝宝感受到母亲的恐惧,也跟着哇哇大哭起开。

“别哭了,真吵。”

“啊啊啊前辈冒犯了我们这就闭嘴……咦?!”花绿芜忽然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睁眼就看见他丈夫竟站在红衣男子身前,伸手触摸他。

“哇,罗钰你不要命了!!”

“你冷静点儿,他已经死了。”

“就算死了他也是薛之道啊……咦,什么,你说他……死了?”

“都几百年前的人了,再不死可不就成了妖怪了吗?”罗钰挺立在那儿研究,花绿芜的视线被他挡住,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在搞什么。

“罗钰,你你注意点儿,不要对前辈不敬啊!!”

花绿芜还是有些不信。她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遇到的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生孩子(好吧,怀里热乎乎的罗宝宝是真实的),进入到这么美丽诡异的屋子里,遇到几百年前的公主和名剑客,而且他们还保持着年轻鲜活的容颜。

太离奇了!

罗钰比花绿芜镇定,用一方红纱裹住手掌,毫不客气摸摸拍拍,研究透了以后才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哪样啊?你又知道什么啦?!“花绿芜简直快抓狂,自从进到这里她就懵了,只能靠博闻强识的罗钰解惑。

“得罪了!“罗钰退后一步,右手放在左胸上,对扶着棺材的红衣男子弯腰行礼,沉默了一会儿才折返回来,也一屁股坐到床上。

“他全身差不多都化作了石头。”

“石头?!”花绿芜震惊不信。

“对,就是石头。”罗钰抖开缠绕在右手上的红布,怔了一会儿,想着解释的言语:“糖豆,你还记的独孤家的冰玄功吗?”

“记的啊,不就是那种练到登峰造极,就能触水成冰的冰玄劲气吗?”

罗钰点头:“不止是触水成冰,冰玄功高手可在与敌对战的时候,用冰玄劲冻结对方的血液,轻则阻碍对方的行动,重则可直接致死。薛之道就是用类似的武功将自己变成这样的。不过他的功力已经高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了,竟能将浑身的血脉肌肉完全冻结,其冷硬程度不亚于千年寒冰。方才我触摸他的肌肤,冰冷透骨不说,坚硬犹如铜铁,弹之有金石之音。你看这几百年岁月过去,他的尸身竟丝毫不损,可知他浑身上下已经化成坚冰顽石了。”

“用冰玄功,把自己变成这样?”

花绿芜顿时怔住了。那得承受多么巨大的痛苦!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习武之人都知道最痛苦的死法之一就是自断经脉,可用寒性内力,将自己浑身血肉一点点冻得凝滞结实以至于坚硬如金石,这种极致痛苦的过程可比自断经脉还来的漫长多了!

这男人对自己真够狠的!

“他这么做……岂不是要承受非人的痛苦?就是怕棺材里的姑娘醒过来认不出自己吧!真是,太傻了!那姑娘看来死在他之前,他一定是伤心地魔怔了……”花绿芜有些黯然,慨叹道,忽然又想起一事:“其实他为何不跟这个姑娘合葬呢?你看这姑娘迄今尸身不腐,应该是棺材的功劳……他也免得受这么大的痛苦。”

罗钰一怔,斟酌了一会儿说:“要我看,有两个原因。第一,就是他觉得对不起这个姑娘,觉得自己不配跟她合葬,所以只站在棺材外守护。”

“第二么,恐怕就是这个棺材的原因了。你仔细看,这具冰晶棺材整个儿一体,嵌合贴切,几乎找不到一丝缝隙。这很可能就是尸身不腐的原因。再说你看看这位姑娘,肢体柔软,面色红润,并不像薛之道一样化为冰石,这种尸身没有密封冰晶棺材的保护,恐怕一接触空气就会腐烂了。薛之道就是为了保存她的身体,才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殉葬。”

罗钰想了半天,才找出“殉葬”这个比较贴切的形容词。

花绿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她呆呆地看着不远处扶棺站立的男子,那么清冷,那么出尘。这人曾经是她童年时最敬佩的大英雄,天地间最了不起的青年剑客,她万没有想到今生竟能见到他的身影,而且这身影竟定格在这么痛苦的时刻。

一股莫名的情绪催促着她把孩子递给罗钰,然后扶着床艰难地站起来。

罗钰一把拦住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满眼不赞同和忧虑。“下来做什么,还不够累的啊?”

花绿芜只觉得心底酸酸涩涩——也许是为了他们的爱恨纠葛可惜,却涌起了一股非做不可的冲动,勉强笑着对罗钰说:“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信什么神啊佛的,从小我就最佩服一个薛之道。其实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事到如今我也分不清。我不为了他,只为了心中这么多年的念想,好容易遇见真人,你就让我拜拜他吧。”

罗钰看了她片刻,知道拦不住她了。其实只要不违背大局,平日的事情他都尽量顺着花绿芜。这次也是,虽然劳累一些,并且毫无意义,奈何花绿芜现在就想这么做呢?

罗钰叹口气,无奈道:“我扶你去。你这时候说得坦然,真面对面见了他却说不准又害怕。而且咱们事先说好了,你不要碰他。虽说他的遗体坚硬如石,可毕竟死了几百年的人了,万一有些说不清的尸毒,沾染上一点儿都要命。先前我也是以红纱裹手,没敢直接碰他的。”

这些提醒都很到位,正是花绿芜一时没想到的。

“多谢你啊!”花绿芜高兴地说。

罗钰板着脸说:“也就这一次,下回不许胡闹。”说归这么说,但也只是说说罢了。罗钰当然很清楚,花绿芜要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她要不是这么个只凭心意一个劲儿冲的人,两人当初也不会认识,更不会有今天的和睦恩爱。

罗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花绿芜,把她小心搀扶到棺材跟前。

花绿芜垂着眼眸,双手合十,神情之郑重竟然跟信徒烧香拜佛一样虔诚。罗钰看见也觉得稀奇,心底也有点儿小嫉妒。他老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就这么尊敬这个男人呢?

花绿芜嘴里喃喃有词:“薛大师,我从小听着您的故事长大,在心底就把你当神佛一样敬佩。今日误闯贵宝地,打搅了您的清净,也不小心看见您写的这些信笺。现在,我也不知道您是不是好人,也不知您跟这棺材里的姑娘有什么恩怨纠葛,不知是你害了她,还是她害了你。唉,虽说如此,但是就凭您的本事,您的才华,您做出的那些大事,我也要给您叩个头,算是完成小时候的心愿。”

说完,她扶着冰晶棺材慢慢□,跪在地上叩了一个头。幸亏地上有厚厚的地毯隔着,并不觉得冷。

“前辈,人死如灯灭。不管您和这位姑娘有什么恩怨纠葛,几百年过去了,一切也都该成空了。祝您跟这位姑娘转世安乐,如果能幸福,就再续前缘。如果还是孽缘,愿你们下辈子再也不要相见,放彼此一条生路!”

说完心底话,花绿芜又分别向棺材里的女子,和薛之道叩头。

她嘀嘀咕咕在这里说,罗钰听了心里却不安稳。也不知怎的,他心底竟觉得花绿芜最后那些话是说他们自己似的,简直说的他心发慌。

罗钰站不住了,立即单膝跪下抓住妻子的手,认真道:“糖豆,你替他们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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